走到跟前,大家才看清楚,原來是覺水監事。
“趙隊長,晚飯的時間到了。”
“覺水師傅辛苦了。”
覺水監事將大家領進東禪院。
伙房在東禪院的北邊,東禪院的東面、西面和南面是僧人住的地方。
同志們被安排在東邊幾間禪房住下。
在東邊幾間禪房的上面是藏經閣,寺院絕大部分經書都在那里。
覺水監事先領著大家去了伙房。
修能住持正站在伙房的門口等候趙子蒙他們。
此時,僧人們正有序地走進伙房,然后悄無聲息地坐在長條形的餐桌上。
伙房分灶間和餐廳兩部分。
長條形的餐桌一共有兩張。
餐桌足有四米左右長,一米寬,桌子周圍放著長板凳。
每個桌上放著四個筷籠,筷籠里面放著筷子,筷籠的旁邊有一個木盤子,木盤子里面放著四個咸鴨蛋,按座位算,應該是一人一個。
兩個伙頭正往大木盤子里面放熱氣騰騰的饅頭,然后將木盤放在桌上。
每張桌子上放八個木盤,每個木盤里四個饅頭。
另一個伙頭將放著蘿卜干的木盤一一放在桌上,每張桌上放十六個盤蘿卜干。
先前的兩個伙頭開始將盛好稀飯的木碗一一放到僧人前面的桌子上。
趙子蒙和同志們看得出,僧人們的餐食十分簡素。
覺水監事點了一下頭,僧人們拿筷子和饅頭,開始吃起來。
每個人兩個饅頭,一碗稀飯,饅頭吃完了可以到筐里面去拿,稀飯吃完了可以到木桶里面去盛。
估計吃飽肚子不成問題,就是沒什么油水。
對趙子蒙等人來說,兩個饅頭和一碗稀飯,已經非常滿足了。
從早晨到現在,光顧著忙案子的事情,大家水米未進,餓的心發慌。
覺水監事安排趙子蒙他們落了座,蕭路含,馬建平和陸千他們早就餓的兩眼冒星。
幾個小伙剛坐下就餓虎撲食般將稀飯,咸鴨蛋和饅頭掃蕩干凈,吃完只覺不夠,又去框里拿了幾個饅頭。
趙子蒙看見雪白的饅頭,聞見稀飯的香氣,遲鈍的饑餓感突然發作起來,他也趕忙低頭吃了起來。
隊里唯一的女生林狄也不甘示弱,將兩個饅頭和一碗稀粥吃的一干二凈。
那些僧人個個都吃的一點不剩,他們也十分珍惜這些粗陋的飯食。
晚飯以后,趙子蒙才從覺水監事的口中得知,因為他們的到來,修能住持吩咐伙房給每人多發了一個咸鴨蛋。
如果不是同志們留宿寺院的話,僧人們只能就著蘿卜干下飯了。
這就是僧人們的生活,清心寡欲。
在晚餐的過程中,趙子蒙注意到普濟禪師和靜能小師傅,他倆是一同進的伙房,兩個人也坐在一起用餐。
晚餐一結束,靜能便跟在普濟禪師的后面走出伙房。
趙子蒙朝令狐云飛點了一下頭,令狐云飛站起身跟了上去。
今天晚上,趙子蒙想找普濟禪師談談,他讓令狐云飛先看看普濟禪師住在什么地方。
令狐云飛跟在師徒倆的身后去了西禪院。
在西耳房的上面——即和藏經閣相對應的地方有幾間禪房,走進大門以后,靜能攙扶著普濟禪師上了樓梯。
在大門里面,南北兩邊有兩個相對應的樓梯。
看著靜能將普濟禪師送進北邊第一件禪房之后,令狐云飛返回東禪院。
此時,趙子蒙等人正在三間禪房里面整理鋪蓋。
林狄住在中間一間禪房里面,趙子蒙、令狐云飛、和項代沫住在北邊的禪房里,馬建平、蕭路含和陸千住在南邊的禪房里。
寺院的床是大通鋪。
在大家鋪床的時候,四個僧人送來了一桶熱水、一桶井水和六個熱水瓶。
禪房里面有一個盆架,盆架上放著一大一小兩個木盆,小的是臉盆,大的是腳盆。
七個人鋪好床洗漱好之后,聚集在北禪房。
趙子蒙剛想說什么事情,覺水監事來了。
趙子蒙站起身迎了上去。
“趙隊長,修能住持讓我來看看。伙房的熱水送來了嗎?”
“送來了,感謝師傅們,我們剛洗過。”
覺水監事走進禪房,看了看木桶和熱水瓶:“我已經吩咐過伙房了,他們每天會按時送水過來。實在抱歉,寺院的伙食就這樣,同志們可能要受點委屈了。”
“不委屈,伙食很好!”
“這是剛開始,日子一長,就不是那么回事情了。”
“覺水師傅,今天晚上,我們還想找您和修能住持了解些情況。”
“現在嗎?”
“就現在。”
“行,我現在就領你們到方丈禪院去。”
“云飛、項代沫、林狄,你們留下,其他人跟我到方丈禪院去。”
趙子蒙一行四人隨覺水師傅走出禪房去了方丈禪院。
不一會,令狐云飛、項代沫和林狄也走出禪房,進了西禪院。
趙子蒙找修能住持和覺水師傅,目的是確定那次大修之后——包括大修過程中離開冷月寺的僧人。
兇手極有可以隱藏在這些人中,如果葛正根的死確實和金佛有關的話,那么,兇手在得手后應該會離開寺院。
當然,也不能排除兇手在那幫工匠中。
在離開石頭寨、回冷月寺的路上,趙子蒙已經和大家商量好了。
在找修能住持、覺水監視和普濟禪師了解過情況以后,就可以派人到南涯秀田去找葛正根和柳阿寶——包括江子海等人的蹤跡。
四個人隨覺水監事走進修能住持禪房的時候,修能住持正坐在蒲墊子上參禪禮佛,他面對一尊釋迦摩尼像,雙手合十,口中振振有詞。
大概是聽到了幾個人的腳步聲,在覺水師傅走到修能住持身后的時候,修能住持睜開眼睛,右手按在蒲墊上,然后在覺水監事的攙扶下站起身。
修能住持看到趙子蒙以后,迅即施禮。
趙子蒙學著修能住持的樣子還了一個禮。
修能住持將一行人引到椅子上坐下。
不一會,一個侍僧送進了四杯茶。
修能朝侍僧擺了一下手,侍僧退出禪房,掩上禪房的門。
“修能禪師,覺水師傅,我們已經讓滕家人看過死者的畫像。”趙子蒙一邊說,一邊從馬建平的手上接過模擬畫像,遞到修能住持和覺水師傅的手上。
十七個工匠在寺院里面干了將近半年的活,照理,修能住持對他們應該是有些印象的。
修能住持自己也說過,除了讓誡誠盯著那些工匠,他自己也經常到處轉轉。
修能住持將畫像拿到油燈下仔細看了看,然后道:“這不是那個掏井的工匠嗎?覺水,你看看……”
“師傅說的對,是那個掏井工,名字叫不上來,但長相,我記得清楚,他在動禪院掏井的時候,我們到伙房用齋飯,每天都能看到他。”
“和他在一起掏井的還有一個年級稍微小一點的。”修能住持道,“這就有點奇怪了。”
“怎么個奇怪法?”
“此人只管掏井,連大殿都不曾進過,傳說中的地宮肯定不在東禪院,他怎么會死于非命呢?”修能住持自言自語道。
“難道是他掏井的時候,在井底發現了什么寶貝,結果……”覺水師傅道,“趙隊長,滕家人肯定知道此人姓甚名誰。”
“此人姓葛名正根,另一個和他在一起掏井的人是葛正根的表弟,名字叫柳阿寶。”趙子蒙道。
“怪不得姓葛的做活多,姓柳的做活少呢。原來是姓葛的照顧親戚。”修能住持道。
“修能住持對這兩個人很熟悉嗎?”
“東西禪院的兩口水井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在老衲的記憶中,從來沒有掏過,從井里面打上來的水不如從前好喝了,我就讓江工頭順便把兩口井掏一下,老衲擔心兩個工匠偷工,就常去看。姓葛的大都在井下干活,姓柳的大都在井上搖轱轆。”
“兩個人很勤快,他們還把掏上來的淤泥一桶一桶地拎到菜園去。”
“姓葛的死在了菩薩的肚子里面,姓柳的跟江工頭走了。這里面好像還有事情……”覺水師傅道。
“兇手莫不成是姓柳的?要不就在那幫工匠中。”修能住持道。
“修能住持,除了那幫工匠,也有可能是寺院中的僧人。”
“寺院中的僧人?”修能住持瞪大了眼睛。
“請住持不要介懷,我只是說可能。兩位師傅,請你們好好回憶一下,在那次大修以后,包括大修的過程中,寺院中有沒有僧人離開呢?”
“有。”修能住持不假思索道。
“師傅說的對,確實有人離開。”覺水監事道。
“有幾個僧人離開?”
“覺水,你去把那兩年的日志拿來,趙隊長,要不要把十五年前以后的日志全部拿來?”
“有勞覺水師傅,請您把大修以后所有日志都拿來。”
覺水監事站起身:“請同志們稍等片刻,覺水一會就來。”
趙子蒙利用等候的空檔請教了修能住持幾個問題。
“修能住持,這些人都是因為什么原因離開寺院的呢?”
“無非是吃不了僧人的苦,耐不得寺院中的寂寞,一言難盡啊!比較而言,大修以后以后離開寺院的人少多了,那些年,寺院不景氣,僧人的日子很難熬。和尚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趙子蒙心想:如果兇手藏在這些人中的話,他的離開肯定和葛正根的死有關。跟葛正根的死有關,就一定和寺院的傳聞有關,跟傳聞有關,就一定和金佛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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