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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火 第十二章 還俗僧人

作者/齊云久枝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修能住持,大修期間,有沒有僧人離開寺院?”

    “應(yīng)該是沒有,待會兒再看看日志,老衲年紀(jì)大了,怕記不真切,好在寺院有日志,寺中發(fā)生的大情小事,包括僧人的來去,上面都有記錄。”

    “大修以后有幾個僧人離開冷月寺?”

    “十四年前有三個,一年后又走了一個。老納記得不是很清楚,待會兒請趙隊(duì)長看日志。”

    侍僧進(jìn)來添茶水的時候,覺水監(jiān)事和一個僧人走進(jìn)禪房。

    兩個人的手上個拿著十幾本日志,他們將日志擺放在禪床的茶幾上。

    另一個僧人給修能住持施了一個禮之后,退出了禪房。

    覺水監(jiān)事拿起一本線裝訂的日志打開來,遞到修能住持的手上。

    “覺水,你直接拿給趙隊(duì)長看——你先把十四年錢的日志找出來,這些人是何時離開的,我記不清了,但名字都能記得。”修能住持道。

    “師傅,我手上拿的就是十四年前的那一本。”

    覺水監(jiān)事非常迅速地翻動日志,找到以后,就將找到的地方折起來,到翻完的時候,覺水監(jiān)事一共折了三張紙。

    “覺水,十四年前離開寺院的是不是三個人啊?”修能已經(jīng)看到覺水監(jiān)事折起來的三張紙。

    “師傅,您記性真好,那一年確有三人離開本寺,巧的很,時間都在大修完了以后。”

    “快說,是那三個人?”

    此時,陸千已經(jīng)拿出鋼筆和筆記本,做好了記錄的準(zhǔn)備。

    趙子蒙也從口袋里面掏出筆和筆記本。

    第一名僧人是五月十一號離開寺院的,此人的法號明空,俗名梁四林,五零年生人。

    出家原因是兄弟姐妹多,一個哥哥餓死,父母就把他送進(jìn)冷月寺,他自己也想找一個吃飯的地方。

    離開寺院的理由是得了肝病,為和禪師建議其回家治病,如果繼續(xù)呆在寺院,不但活不下去,還會傳染其他僧眾。

    “既然他家里窮得揭不開鍋,回去的結(jié)果不是更糟嗎?”趙子蒙疑惑不解道。

    “修能住持想到了這一點(diǎn),所以,在明空下山的時候,住持讓覺水下山和明空的家人商量,明空的父母也答應(yīng)了,明空下山的時候,修能住持還給了他一些錢。”

    “明空是本地人嗎?”

    “明空是京西玉帶鎮(zhèn)人。”

    “詳細(xì)地址是?”

    “玉帶鎮(zhèn)河間鄉(xiāng)梁家洼人,明空的俗名叫梁四林,他父親叫梁有福。”

    “第二個人呢?”蕭路含道,他對這些久遠(yuǎn)的故事似乎很感興趣,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文。

    “第二個人是六月二十八號離開的,法號一戒,俗名穆榮。四一年生人,出家原因是和家人賭氣。”

    “賭氣?”

    “穆榮的家境不錯,父親做布匹生意,他在學(xué)堂里讀書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姑娘,可父母嫌女孩家窮,死活不同意,逼著他娶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他的父母還跑到女孩的家里把女孩的父母羞辱了一番,不久,那個女孩子就嫁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穆榮聽說了以后大病了一場,病好后,他就跑到冷月寺來了。”

    “你們當(dāng)時收留他了么?”

    “沒有,師傅派人到穆榮的家里去摸底,這種情況,我們是不會收下的。但穆榮好像鐵了心一定要削發(fā)為僧。后來,他的父母到寺院來過幾次,穆榮前幾次都不愿意見父母,最后,在修能住持的勸說下,他才見了父母。”覺水道。

    “他跟父母說,如果再逼他,他就到一個永遠(yuǎn)找不到他的地方去,如果同意他出家,他就呆在冷月寺,哪里都不去。如果想他,可以到冷月寺來看他。”

    “后來,他父母勉強(qiáng)同意了。半年以后,修能住持才給他剃度。”

    “為什么要等半年以后呢?”

    “老衲怕穆榮日后反悔。”

    “他離開寺院的理由是什么?”

    “本來,他家的門楣是他哥哥撐著的,在他剃度一年后,哥哥病逝,嫂子改嫁。哥哥又沒有留下一兒半女,父母眼看香火無望,就跑到寺院來苦苦哀求他。穆榮看父母年老體弱,權(quán)衡再三,最后決定下山。寺院中人來去自由,老衲也沒有強(qiáng)留,就放他走了。”

    “穆榮的家庭住址是溫嶺市健寧區(qū)洪祥路876號。”

    “覺水師傅,您再說說第三個人。”

    “第三個人法號叫悟心,俗名叫羅永祿,四三年生人,他出家的原因恐怕是源于一段不倫之事,他和他的家人都不愿意說,我們也沒有逼問。總之,悟心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所以才決定到冷月寺來出家的。”

    “不倫?什么事情啊?”蕭路含道。

    “羅永祿決意到冷月寺來出家的時候,師傅派我到羅永祿的老家去了一趟。”

    “寺院也搞外調(diào)嗎?”

    “寺院是清靜之地,不清不楚的人,我們是不能接納的,我等侍奉佛祖,心里不干凈,身上不干凈,佛祖是要怪罪的。”修能住持道,

    “覺水,你把悟心的情況跟趙隊(duì)長說說。”

    “是,在悟心的老家,覺水只了解到這么個情況:悟心有一個小他五歲的妹妹,長的很漂亮,后來莫名奇妙地投河自盡了,村里人把她的尸體打撈上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的肚子里面已經(jīng)懷了孩子,不久,羅永祿就離家出走,最后跑到冷月來,說要出家。”

    “村里人沒有說原因嗎?”

    “這個情況,覺水是從鄰村了解到的,羅家村的人諱莫如深,那里幾十戶人家,都姓羅,沒有一個人愿意說出實(shí)情,大概是遵循家丑不可外揚(yáng)的古訓(xùn)吧!羅永祿的父親是個小官,在當(dāng)?shù)仡H有些聲望,村里人怕說出實(shí)情,使羅氏家族蒙羞。,所以,個個守口如瓶。”

    “難道悟心妹妹的死,包括懷有身孕都和羅永祿有關(guān)系?”蕭路含好奇發(fā)問。

    “羅家在當(dāng)?shù)厥怯猩矸莸匚坏娜思遥瑮l件非常好,羅永祿有什么理由走出家這條路呢?”覺水監(jiān)事反問道。

    “你們把他收下了?”

    “收是收下了,但始終沒有給他剃度。只讓他在菜園子幫忙做些事情。”

    “不剃度,又把他留在寺院之中,這樣可行嗎?”

    “羅永祿是光著頭上山的,他自己把自己剃度了。”

    “自己剃了光頭?”

    “只要頭發(fā)長了,他就用剪刀修剪。”

    “羅永祿上山以后,他父母到冷月寺來過嗎?”

    “女兒死后,夫妻倆大病了一場,羅永祿的母親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大半年以后,夫妻倆才到冷月寺來了一趟。”

    “他們到寺院來做什么?”

    “他們想把兒子帶下山,夫妻倆只生了一對兒女,女兒死后,羅家只剩下羅永祿,為了羅家的香火,他們只能原諒兒子。羅永祿的爺爺奶奶還在世,即使父母想放棄這個兒子,爺爺奶奶也不會答應(yīng)。”

    修能住持接著道:“老衲看的出,那羅永祿上山,只是一時無法面對父母和族人,并非要斷絕塵念,他下山是遲早的事情,這也是我不愿給他剃度的原因。他這樣的人,是不能留在佛祖身邊的。”

    “請您把羅永祿家的住址給我。”趙子蒙道。

    “亳濠市南梓縣,東風(fēng)公社,俊文大隊(duì)羅家村。”

    “羅永祿的父親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到地方就能找到這個人,他以前當(dāng)過公社書記。”

    “趙隊(duì)長,那一年離開寺院的就這三個人。”覺水監(jiān)事道。

    “后一年有沒有僧人離開寺院呢?”

    覺水監(jiān)事拿起另外一本日志,翻到其中一頁,看了看,然后道:“后一年的春天,有一個人離開寺院。法號一門,俗家名字叫宮小陽,他離開寺院的原因是因?yàn)橐粋女子一直在苦苦等他回心轉(zhuǎn)意。”

    “宮小陽為什么出家?”

    “二十幾年前,他的父親被冤枉犯了錯,關(guān)了起來,父親跟母親離了婚,當(dāng)時,他正在應(yīng)征飛行員,體檢關(guān)已經(jīng)過了,最后審查被卡住了。家庭遭遇變故,個人前途一片渺茫,這時候,對象的父母又強(qiáng)行取消了婚約,最后,他選擇了出家。”

    “宮小陽離開寺院的原因是什么?”蕭路含道。

    “他父親后來官復(fù)原職,母親也回到父親的身邊——當(dāng)年,他父親怕連累娘倆,才提出離婚,并讓宮小陽跟著母親的。宮小陽年紀(jì)尚小,父親沒和他說實(shí)情。從小受到父母寵愛的宮小陽,突然失去家庭的依托,就離家出走了,到冷月寺來。他父親后來沒事之后,自然要那把他領(lǐng)回去了。”

    “你們有宮小陽的家庭住址嗎?”

    “漢門市東關(guān)大街十三弄二號院126號。”

    “除了前面提到的這四個人,還有離開寺院的僧人嗎?時間范圍還可以再擴(kuò)大一些。”

    “還有兩個人,時間好像是宮小陽出走的后一年,趙隊(duì)長稍等,我找一下。”

    覺水監(jiān)事找出一本稍新的日志,翻到其中兩頁。

    “三月份離開寺院的是法正,七月份離開寺院的是端平。”

    “覺水,你跟你趙隊(duì)長說說這兩個人的情況。”

    “是,法正,俗名叫洪秀田,他一直跟著誡誠監(jiān)事,誡誠監(jiān)事病逝之后,法正傷心了很長時間,勉強(qiáng)在寺院里面呆了一年多,最后提出要下山去找自己的母親。”

    “對了,那次大修的時候,修能住持看誡誠沒日沒夜地盯著那些工匠,確實(shí)太辛苦,就讓法正協(xié)助誡誠打理大修之事。”

    趙子蒙記得,之前,覺水監(jiān)事提過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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