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方正住持明示!壁w子蒙道。
“進入地宮的暗道機關應該在東禪院那口水井的井壁上!
“在水井的井壁上?”江子海瞪大了雙眼。
“人算不如天算,如果你們不掏那口井,井壁上的暗道機關是不可能被發現的。寺院里面的水井應該是很干凈的,但如果用的時間太長,必是要掏一掏。”
“先人在建造寺院的時候也沒有想到這一點。當然,也許是井壁上的暗門出現了一些變化,掏井的人在下井和上井的時候無意中發現暗門上的磚有所松動!
“方正住持,您是怎么猜出來的呢?”趙子蒙道。
“不是老衲猜出來的,是這首無題詩告訴老衲的。如果不是聽你們說了這么多,老衲也參不透這首詩的深意!
“請方正住持跟我們說說!
“有紫氣,才會有佛光。紫氣從東來,經過水井進入暗道,再進入地宮,紫氣恒在,佛光自然是永遠有。這明鏡臺就是水井里面的水,風吹不到井里去,井水自然是平靜如明鏡,明鏡可能會惹上塵埃,但平靜如明鏡的井水是不會沾染上塵埃的。”
“方正住持果然是得道的高僧,您這么一說,我也有些明白了。”江子海道。
“照這么看,柳阿寶也死在了冷月寺,葛正根的尸首在釋迦牟尼佛的肚子里面,那柳阿寶的尸首會在哪里呢?”趙子蒙道。
“難道是柳阿寶殺害了葛正根,然后帶著地宮里面的東西遠走高飛了。葛正根和柳阿寶的家人十幾年不見他們,為什么不尋找他們呢?他們是應該找我要人才對啊!”江子海又自言自語道。
“葛正根只有一個母親和兩個妹妹,他母親后來去世了,兩個妹妹也出嫁了,至于柳阿寶的家人為什么不到處尋找柳阿寶,等我們到柳阿寶家和劉處長他們會合以后才能知道!壁w子蒙道。
“趙隊長,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明白!苯雍5馈
“江師傅請講!
“葛正根和柳阿寶在東禪院掏井,誡誠監事和法正小師傅經常盯著,就是葛正根和柳阿寶發現了暗道機關和地宮里面的東西,他們也沒有機會下手。
“江師傅是說,誡誠監事和法正小師傅寸步不離地盯著他們?”
“那倒不是,我是說,那誡誠監事對工匠們很不放心。他總是這里轉轉,那里看看,像幽靈一樣,他會突然出現在你的身后。”
“我知道他是怕我們偷工,怕我們活做的粗糙。但他們盯得也太緊了,我們干到什么時候,他們就盯到什么時候,也不嫌累!
“從修能住持和覺水監事提供的情況看,誡誠監事和法正在大雄寶殿、迎霞殿和方丈禪院呆的時間最多,在東禪院呆的時間比較短!笔捖泛。
“修能住持和覺水監事說的沒錯。”陸千道。
“大修的地方有很多,誡誠監事和法正分身乏術,所以,葛正根和柳阿寶應該是有機會的!壁w子蒙道。
江子海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趙隊長,那葛正根和柳阿寶情同手足,在干活的時候,葛正根很照顧柳阿寶,井下面的活,都是葛正根干,他只讓柳阿寶在井上面。”
“柳阿寶那后生平時很老實,膽子還小,他不大會做那種事情。”
“那就是這二人發現了什么,但被別的什么人看見了!狈秸〕值。
“也許他們發現了暗道機關,又發現了地宮里面的東西,想偷帶著下山。結果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被別人盯上了。你們剛才不是說,寺院里面經常有蒙面黑衣人出現嗎?”
“不錯,寺院里面確實有蒙面黑衣人出現,像是在尋覓什么東西!苯雍5。
“江師傅剛才說姓葛的收到家書說母親病危,兩個人提前下山去了?”趙子蒙道。
“我是這么說的!
“書信可能是他們編造的借口,這樣,他們才能名正言順地離開冷月寺,可能東西已經到他們手上了?但他們沒有想到又被別人盯上了!壁w子蒙大膽推測道。
“盯上他們的難道是誡誠監事和法正小師傅。經常在寺院里面出現的蒙面黑衣人難道是他們倆?”江子海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但似乎又不十分肯定。
“江師傅為什么這么說?”趙子蒙問道。
“我們在寺院里面做活的時候,只有誡誠監事和法正小師傅如影隨形。”江子海道。
“不是還有蒙面黑衣人在暗中窺視你們嗎?這可是你剛才說的。”蕭路含道。
“盯上葛正根和柳阿寶的多半是寺中的僧人!
“我聽說修能住持也經常到各處轉轉。”趙子蒙道。
“不錯,修能住持是經常轉轉,但他只是隨便轉轉,一直在旁邊盯著我們的只有誡誠監事和法正小師傅!
“有一個情況,江師傅可能不知道!
“什么情況?”
“在你們走后不久,誡誠就病死了。”
“病死了?不會吧!我沒覺得他身體有什么問題。∫蝗,他也不會一直盯著我們,我們為了趕工期,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干到十二點鐘左右,他也一直盯到我們收工為止。要是身體不好的話,能盯著我們將近半年的時間嗎?”江子海不以為然。
“修能住持說,誡誠就是因為盯你們盯得太緊,太辛苦,所以,累壞了身體,讓誡誠監事盯你們是修能住持的意思。他們不是不信任你們,寺院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大修的機會,他們不想留下什么遺憾——這些僧人畢竟是虔誠的佛教徒!笔捖泛。
“既然誡誠監事死了,那法正就十分可疑了。你們找法正了嗎?”江子海道。
“法正已經不在冷月寺。”陸千道。
“不在冷月寺?這就更可疑了,八成是他帶著東西遠走高飛了!他是什么時候離開冷月寺的?”
“他是十二年前的三月離開冷月寺的。”
“他為什么要離開冷月寺?”
“據說誡誠監事病逝以后,法正很傷心。”陸千道。
“這就對了?”江子海道。
“江師傅此話何意?”趙子蒙道。
“我看誡誠和法正很像一對父子。不僅僅是他們之間的關系像,模樣也有點像,個頭一樣的高,皮膚一樣的白,連性子都有點像。”
這個說法倒是非常新奇,引起了趙子蒙濃厚的興趣。
“修能住持和覺水師傅說,法正是誡誠監事在化緣的路上——在冷月寺附近的孟洞寨的寨口撿到的。當時,法正只有幾個月大,后來,誡誠監事幫法正找到了他的生母,誡誠監事病逝以后,失去了依托的法正下山去尋自己的生母去了!笔捖泛a充道。
“難不成法正就是誡誠監事的兒子?”江子海道。
“普濟禪師曾經說過,我們看到的。聽到的未必都是真的。是即非,非即是。普濟禪師指的難道是誡誠監事和法正這檔子事情嗎?”蕭路含道。
趙子蒙覺得,普濟禪師的話確有深意,很值得認真仔細琢磨琢磨。
“如果法正和葛正根的死有關的話,他拿到東西以后就應該立即走人才對,為什么要在那年的三月離開呢?”江子海道。
這也是趙子蒙、蕭路含和陸千心中的疑惑。
另一個侍僧進來添水的時候,江子海道:“小師傅,您去叫一下何大牛!
小侍僧添完水,走出禪房。
江子海端起茶杯喝了幾口水,接著道:“現在想一想,有些事情確實很蹊蹺!
江子海在認真回憶,他的話好像沒有說完。
“江師傅不妨把心中的疑惑全部說出來!壁w子蒙道。
“我們在冷月寺呆了將近半年,頭兩三個月,葛正根和柳阿寶每天晚上都和我們一起收工,為了趕工期,我們每天晚上都趕到十一二點!
“頭兩三個月,他們是不是在西禪院掏井?”
“是。后來兩三個月,他們在東禪院做,到東禪院以后不久,這兩個人經常在深夜一兩點鐘收工。我勸他們用不著這么干?筛鹫f,和其他人相比,他們干的活比較輕,他們想早一點把手上的活干完,還能騰出時間來幫其他人!
“聽了葛正根的話,我很感動,這些娃跟著我到處闖蕩,我是擔著一分責任的,我不希望他們出事,每天干十幾個小時的活,誰的身體都受不了!
“我就勸他們和大家一起收工?筛鹫f他們年輕,身體好,多干點活不礙事。”
“寺院中的僧人八九點鐘就入睡了,我們收工以后,寺院里面只有葛正根和柳阿寶干活,如果猜測是對的話,他們干的活肯定不是掏井的活!
“我只是想不明白,我們走了以后,他們到底在干什么呢?”江子海托著下巴沉思道。
趙子蒙猜想:葛正根和柳阿寶一定是在琢磨暗道里面的機關,在進入地宮的暗道上肯定設有機關,琢磨這些機關是需要時間的。
葛正根和柳阿寶可能到東禪院后不久,就發現了隱藏在井壁上的入口。
“還有一件事情也很蹊蹺!苯舆若有所思道。
“江師傅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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