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代沫還在利刃處發(fā)現(xiàn)了油脂一類的東西,這種油脂粘在手指上滑溜溜的——在利刃上抹油脂是用來防銹的。
項代沫又摸了摸鞭身,鞭身軟軟的,拉了拉,還有一點伸縮性,九節(jié)用銅扣連接在一起,總長有六米左右。
“趙隊,這是用牛筋加工而成的。”項代沫道。
修能住持果然是練過功的人。
進寺的第一天,趙子蒙在塔上看到修能住持的時候,就覺得不可思議。
趙子蒙是當(dāng)過兵的,他爬靈谷塔的時候,中途還歇了三次。
修能已經(jīng)是八十幾歲高齡的老人,他竟能每天到塔上走一遭。
若非練過功的人,絕對做不到。
趙子蒙重新坐到禪床上:“住持還算坦誠,那好,請把殺害葛正根和柳阿寶的經(jīng)過交代一下吧。”趙子蒙坐在椅子上。
林狄拿出筆錄本子和鋼筆,已經(jīng)做好了記錄的準(zhǔn)備。
“趙隊長,老朽承認(rèn),蒙面黑衣人是老朽和凈水不假,但葛正根和柳阿寶二人的死卻和我們師徒倆無關(guān)吶!”
“老朽和凈水確實是在寺內(nèi)尋找地宮以及地宮里面的寶貝,但殺人的事情,我們從來沒有想過啊!”修能住持的這句話使趙子蒙等人大感意外。
老禪師言辭懇切,趙子蒙直覺告訴他,修能住持剛才這一番話倒不像是假話,但他并未就此放松警惕。
早前這位修能住持巧舌如簧,演技精湛,這會兒說不定還是在演戲。
“之前,我問過住持寺中是否有僧人會功夫,你為什么矢口否認(rèn)?”趙子蒙道。
“這人命關(guān)天,避之唯恐不及,老朽怕說不清楚!”
“昨天下午,在東禪院,我們請教佛珠的事情,住持為什么用只言片語搪塞我們?為何不愿意如實相告?”
“你們給修能看的那兩顆佛珠,從外觀上看,恐怕沒人知道它們是水晶珠,況且,清風(fēng)住持把佛珠傳給老朽之時,老朽并不知道有兩個佛珠是假水晶。”
“清風(fēng)住持怎么會把住持之位傳給你這樣的人?他一定是被你的偽裝蒙蔽了雙眼,沒想到佛門之中會有你們這種人。”項代沫厲聲厲色道。
“老朽慚愧。”修能住持低頭悲切地抹了一把老淚。
“收起那套騙人的把戲!這些話從你嘴里面說出來,不覺得慚愧嗎?我對佛門一向懷有敬意,現(xiàn)在,看到佛門中竟然有你這樣的掌門人,真替冷月寺?lián)鷳n。”
令狐云飛邊說邊將右手伸進褲子口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在其褲子口袋里面有一副手銬。
他覺得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想從修能和凈水師徒倆的口中問出實話來,機率不大。
趙子蒙站起身:“主持,請吧,我們換一個地方談?wù)劊 ?br />
趙子蒙揮了一下手,“把這師徒二人都銬上。”
令狐云飛和項代沫同時從褲子口袋里面掏出一副手銬。
修能住持此時十分自覺地伸出了雙手,他緊閉著雙眼,一臉的愧色。
“咔嚓——咔嚓”,隨著清脆的兩聲響,令狐云飛和項代沫將手銬戴在了修能住持和凈水的手腕上。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趙隊長,會不會弄錯了,修能住持不會殺人的!”一旁的空云禪師神情哀傷,手足無措,他似乎很難接受眼前的事實,苦苦哀求趙子蒙道。
“空云禪師,他們二人究竟有無罪過,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清楚。法律是不會隨便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趙子蒙道。
大家剛準(zhǔn)備將修能和凈水帶出方丈禪院,此時覺水監(jiān)事疾步走進禪房,看見此情景,一臉的驚愕:“趙隊長,這——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覺水監(jiān)事,你看看這包東西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
覺水監(jiān)事走到禪床跟前,他拎起一件黑衣服看了看,又拿起九節(jié)鞭和弓弩看了看:“這……”
“覺水監(jiān)事,修能住持已經(jīng)承認(rèn)他和凈水就是在寺院中尋覓地宮和鎮(zhèn)寺之寶的蒙面黑衣人。我們在地宮中柳阿寶尸骸旁邊發(fā)現(xiàn)的兩顆佛珠是水晶材質(zhì),而修能住持的水晶掛珠上恰好少了兩顆水晶佛珠。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吧!”
覺水監(jiān)事焦急地看了看低頭不語的修能住持和凈水,又看了眼站在一旁慌神的空云禪師,不知如何是好。
“覺水監(jiān)事,您有沒有什么要跟我們說的?”趙子蒙走到覺水監(jiān)事的跟前。
“趙隊長,你們這是要……”
“我們要把修能和凈水帶回去審訊。”
“啊?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們把修能住持帶走,這——寺中大小事情該怎么辦啊?”
“您來的正好。你們的住持現(xiàn)在牽涉一宗殺人案,你們還是趕緊找一個人代理住持之職吧!”
“空云禪師,您說,這該怎么好!”覺水擔(dān)憂地望著守門老僧人道。
“已然是這樣了,依貧僧看,可暫由普濟禪師代理住持之職,他德高望重。你可和慧正、為和兩位師傅商量定奪。”空云禪師道。
“覺水監(jiān)事,您把普濟禪師和寺中所有僧人請到這里來,我有話說。”趙子蒙道。
覺水走出禪房。
趙子蒙、令狐云飛、林狄留在了禪房,項代沫、蕭路含、馬建平和陸千則將修能和凈水帶出方丈禪院。
趙子蒙走出禪房和項代沫交代了幾句之后,項代沫一行四人押著修能和凈水出寺下山去了。
半盞茶的功夫,靜能和另外一個僧人攙扶著普濟禪師走進禪房。
趙子蒙和空云禪師將普濟禪師扶到禪床上坐下,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修能住持的事,但表面上看十分淡然,一坐下便轉(zhuǎn)動著佛珠,嘴里念叨著經(jīng)文。
過了一會,兩位老禪師低語著走進禪房。
這兩位就是慧正禪師和為和禪師。
兩位禪師走到普濟禪師的跟前,施禮之后,站在普濟禪師的左右兩邊。
又過了十分鐘的樣子,二十幾個僧人陸續(xù)走進禪房,他們給普濟禪師施過禮之后,畢恭畢敬地站在禪床左右兩邊。
最后走進禪房的是覺水監(jiān)事和幾位僧人。
寺中的僧人想必都已經(jīng)知曉修能住持和凈水被帶走的消息了。
在覺水的安排下,僧人分四排站在禪床左右兩邊,他們之中的某些僧人在交頭接耳。
覺水監(jiān)事和空云禪師、慧正禪師、為和禪師低語了幾句之后,走到趙子蒙的跟前:“趙隊長,您請。”覺水監(jiān)事指著普濟禪師對面的禪床道。
“各位師傅,貴寺的住持修能和其侍僧凈水,現(xiàn)在牽涉一起命案,現(xiàn)將其帶回調(diào)查,特此告知各位,希望各位師傅稍安勿躁。”
“覺水監(jiān)事,我們只來辦案,寺中之事,您和普濟禪師和幾位師傅商量著辦吧。”趙子蒙道。
覺水監(jiān)事走到普濟禪師的身旁,面對眾僧,然后道:“修能住持的事,爾等已知曉,他已經(jīng)被警方帶走調(diào)查,爾等不可私下議論。寺院不可一日無主,我和空云、慧正、為和三位禪師商量了一下,決定由普濟禪師暫代住持之職位。爾等還像過去一樣,各司其職,不可有絲毫懈怠。”
“是。”眾僧人答道。
覺水監(jiān)事和空云禪師領(lǐng)著眾僧給普濟禪師行了跪拜大禮。
普濟禪師站起身,示意大家起身。
覺水監(jiān)事和空云禪師、慧正禪師、為和禪師站起身之后,其他僧人才站起身來。
覺水監(jiān)事走到普濟禪師的身旁:“普濟師傅,您有何吩咐。”
“貧僧年事已高,住持之職,貧僧只是暫代,覺水要多費心,眾人按照覺水的吩咐做事即可。”
大家眾口一詞道:“弟子謹(jǐn)記住持訓(xùn)示。”
“師傅,覺水馬上派人將師傅的鋪蓋、法器和經(jīng)書拿到方丈禪院來。靜能,你帶幾個人到西禪院去。”覺水一邊地說,一邊跟靜能比劃了幾下。
“慢著,”普濟禪師道:“貧僧還住在西禪院——貧僧在西禪院住慣了。”
“師傅,您現(xiàn)在是住持,理應(yīng)住在方丈禪院。”覺水監(jiān)事道。
“覺水不要多言,我等侍奉佛祖,住在哪里都一樣。覺水,你把方丈禪院的鑰匙交給趙隊長,同志們住的太擠,你派人把他們的鋪蓋搬到這里來。這里可以住兩個人。趙隊長,搬幾個鋪蓋來,你決定。大家都散了吧!”
趙子蒙明白普濟禪師的意思。
現(xiàn)在說修能和凈水是殺害葛正根和柳阿寶的兇手為時過早,要想還原案子的真相,還要有確鑿的證據(jù)。
方丈禪院是修能的老巢,如果真是修能和凈水殺害了葛正根和柳阿寶,拿走了地宮里面的東西。
那么,這些東西肯定還藏在方丈禪院里!
這也是趙子蒙的想法,自從發(fā)現(xiàn)修能住持的水晶佛珠有問題之后,同志在暗中監(jiān)視跟蹤修能好幾天了。
白天,修能住持偶爾在寺院各處轉(zhuǎn)轉(zhuǎn),除此以外,他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方丈禪院。
原本,修能住持每天都要上一次靈谷塔。
自從同志們發(fā)現(xiàn)了東禪院井壁上的暗道以后,修能住持就再也不上靈谷塔了。
趙子蒙想趁此機會,對修能的禪房進行認(rèn)真仔細(xì)的搜查。
其實,大家在東禪院里面住的寬敞舒服,普濟禪師不過是以此為借口,讓趙子蒙住進方丈禪院搜集物證。
把修能和凈水抓起來很容易,但要想讓他們認(rèn)罪伏法,就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眾人施禮之后退出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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