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讓我來告訴你,密室的機關在佛龕上,入口在佛龕的下面。”趙子蒙邊說邊注視著修能住持的微表情變化。
修能的眼神此時突然躲閃起來。
趙子蒙覺得奇怪,那間密室里面并沒有什么寶貝,可是修能卻極力否認,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難不成密室里有什么重要的東西?但可能被修能轉移到另外的地方去了。
從修能欲蓋彌彰的表情看,密室里面除了那兩箱僧袍、袈裟以及三箱經書以外,必定有十分緊要的物件。
趙子蒙起身,從皮包里面拿出那本修能禪床上的經書,走到修能的面前:“你看這是什么?”
趙子蒙將經書翻到有插圖的那幾頁。
并當著修能住持的面一張一張地翻過去。
修能一時無語。
“這本經書是我們在你禪床的枕席下面發現的,幾位老禪師都見你看過這本經書,這你不否認吧!”
見修能沒有回應,趙子蒙繼續道:
“清風住持也看過這本經書,這本經書很顯然和密室中那些經書一樣,原本是放在密室的木箱子里,可它卻出現在你的枕席下面。你卻說你不知道密室的存在,這你該如何解釋?”
修能的雙手緊攥,開始微微發顫。
“這本經書,我們已經看過了,經書上的內容和地宮還有地宮中的那尊金佛有關。這你心知肚明。”
“修能,你到現在還不跟我們說實話。實不相瞞,我們已經找到密室的機關,到那里面去過了。”
修能突然抬起頭,目不轉睛地望著趙子蒙,他在讀趙子蒙的表情,判斷他是否是在詐自己。
“我們在墓室里面發現兩箱僧衣、袈裟和三箱經書。”趙子蒙也在觀察著修能住持的表情。
修能的眼睛里瞬間變得黯淡無光了。
“趙隊長,你們也看見了,密室里面只有兩箱僧衣和三箱經書。”他終于承認了密室的存在,不再佯裝不知。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密室里面的東西已經被你轉移到其它地方去了。”趙子蒙道。
“密室本就是用來藏東西的,我為何要多此一舉?”
“在冷月寺,你不是第一任住持,知道這間密室的人不只你一個,你怕別人壞事,所以你將里面的東西藏到一個眾人不知道的地方去了。”
“趙隊長這么想,我無話可說,那你們就在禪房里面好好找一找吧!”修能住持有恃無恐起來,他知道趙子蒙他們只是找到了那間密室而已,還沒有發現其他的。
“既然我們能找到密室,就一定能找到你藏東西的地方。你不要寬心的太早。”面對修能住持的挑釁,趙子蒙義正辭嚴道。
趙子蒙這番話,修能住持是相信的,自趙子蒙一行人進寺以來,他們的作風能力,修能住持都看在眼里。
他們能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就將冷月寺錯綜復雜的陳年舊事理的一清二楚,還這么迅速地抓住了自己的把柄,找到了密室。
修能住持有理由相信趙子蒙他們找得到他心系之所,只是時間問題。
他又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你否認葛正根和柳阿寶是你和凈水殺死的,你又不承認地宮里面的東西是你拿走的,口說無憑,我們要的是證據。”趙子蒙接著道。
“你們不相信,修能就沒有辦法了。”修能住持再次閉上雙眼,以此來遮掩內心的擔憂與不安。
“我們進寺以后,發現你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呆在自己的禪房里面,更奇怪的是,凈水是你的侍僧,可你卻讓他住在西禪院,莫不是怕他知道你的秘密!”
“你把寺中大小事務交給覺水打理,整天寸步不離自己的禪房,這說明,你的禪房里面一定有你放心不下的東西。”
“你畢竟在寺院呆了很多年,多少應該知道因果輪回,善惡有報的道理,你現在悔悟,迷途知返還來得及。如果讓我們搜到東西來,那你真是萬劫不復了。到那時,我真不知道一寺的僧眾會怎么看你。”趙子蒙一番長篇大論震懾修能道。
聽了趙子蒙的話,修能的表情十分地糾結,他似乎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他長長地嘆了兩口氣,眉頭緊鎖。
趙子蒙一邊收拾桌子上的東西,一邊站起身:“既然你不愿意說,那就算了,浪費唇舌。云飛,讓陸千和馬建平把汽車開到樓下,我們回冷月寺。”
令狐云飛隨即站起身。
林狄合上筆記本,關掉錄音機,插上鋼筆套,也站起來。
“請等一下……”沉默的修能住持突然道。
“怎么?”趙子蒙頭也不抬,只管收拾東西。
“我交代。”
趙子蒙和令狐云飛會心一笑,然后坐回到椅子上。
林狄重新打開筆記本,擰開鋼筆帽。
“說吧!你自己說出來,可以算你主動坦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除了覬覦住持之位,我還日夜惦念著密室里面的寶貝。”
此話一出,在場人都豎起了耳朵。
“什么寶貝?”趙子蒙道。
“金餅。”
趙子蒙和令狐云飛互相交換了眼神,他們沒想到還有這些大料。
“金餅?有多少?”
“三十二塊。”
“這金餅是什么來歷?”
“那是祖上歷代的住持傳承下來的冷月寺的家底。”
眾人聽罷,都心中暗暗驚嘆,冷月寺表面簡素,原來還藏有這樣一筆財富。
“你把這些金餅又藏到哪里去了?”趙子蒙道。
“在另一個密室之中。”修能住持道。
眾人面面相覷,趙子蒙心中有數,他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
“另一個密室的機關入口在什么地方?”
“另一個密室是我自己挖的,算不上密室,只是一個暗坑罷了。”
“很好,在什么地方?”
“在我的禪房中,大門里,腳一踏進禪房的地方就是。”
這個地方,大家都沒有在意。
連趙子蒙也沒有想到。這修能好深的城府,誰也不會想到暗坑會在靠近門口,一個人人都容易忽略的地方。
這三十二塊金餅最早應該是藏在佛龕下面的密室內的。
修能害死清風住持,住進方丈禪院以后,就把密室里面的金餅轉移到自己挖的密室中去了。
“清風住持在臨終前把密室的機關告訴你了?”
“是的。”
“你把金餅轉移到別處,意欲何為?”
“這——”
“怎么想的,你就怎么說!”
“我想帶著它們下山。”
“下山做什么?”
“幾十年前,我被父母兄弟掃地出門,落得個走投無路的下場。我不甘心,我想報復他們,我想出人頭地,我手上有三十二塊金餅,做什么不能成事!”修能臉上露出了憤恨的表情,沒想到他和那些出世的僧人一樣,也有這樣心酸的過往。
“清風住持死后,金餅就到你的手上了,你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離開冷月寺?”
“我心里那道坎始終過不去。”
“哪道坎?”
“我無顏面對父母和兄弟,我畢竟做了有違人倫、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就漸漸打消了下山的念頭。”
“你手中已經有了三十二塊金餅,為什么還要惦記地宮中的金佛?”
“這大概就是世人所說的‘人心不足’吧!我做夢都想得到這些東西,可東西到手了,我卻不知道如何處置。”
“出家之前,你行過醫?”
“是。”
“出家之前,你也練過武功?”
“練過。”
“你精通醫理,練過武功,出家到冷月寺為什么要刻意隱瞞呢?”
“我想忘掉過去的一切。”
“忘掉過去的一切?可你在冷月寺,不但偷練功夫,還給自己看病用藥,你的醫術在清風住持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發揮。你的真實目的應該是隱藏自己的身份和過去那段不光彩的歷史吧!”
“什么都瞞不過趙隊長。”
“你因何到冷月寺出家?”
修能再次陷入沉默。
修能似乎很不愿意提及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你因何出家?”
“我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
“你跟我們說說。”
“趙隊長,我能不能不說?”修能用哀求的眼神望著趙子蒙。
“說吧,我們本來打算到你的老家去一趟,你自己說出來,也免了我們車馬勞頓。人這一生,有些事情是回避不了的。”
趙子蒙一邊和修能說話,一邊翻看馬建平和陸千根據冷月寺的日志整理出來的僧人的資料,在修能那一頁上,只有出家時間和籍貫,沒有其它。
修能陷入了沉默,或者說是掙扎,與不堪過往的正面交鋒。
“說吧!只要是人能做的事情,就應該能說出來嘛!許身佛門,就是把自己交給佛祖,佛祖慈悲為懷,他會饒恕所有罪孽的。”
修能面露難色。
“說吧!連毒害清風住持的事情,你都說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呢?說吧!”
“我……”
“不要吞吞吐吐,說出來,心里面會痛快一些,猥瑣了一輩子,臨了的時候,再不放開懷抱就沒有機會了。”
“我——我——”修能語無倫次。
“說!”趙子蒙厲聲道。
“我——垂涎弟媳婦的美色……”
“我乘弟弟外出之際侮辱了她……”
這種家族丑事確實難于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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