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進來了,那就不要出去了。”陳局長一邊說,一邊朝站在門口的四個特警使了一個眼色。
兩個特警,將會議室的門關上,然后雙手背后,站在門兩邊。
“陳局長,您有何指教?”海文君發現情勢不對。
“海董事長,你涉嫌一起經濟大案,我們是特地來請你的。”陳局長瞇著眼睛道。
此時,兩個特警和已經站在海文君的身后,彭雪松站在海文君的右邊,馬聰站在海文君的左邊。
原先坐在椅子上的人都站了起來。
陳局長朝大家點了一下手:“請諸位坐下。”
二十幾個人猶豫片刻之后,很聽話地坐在椅子上。
海文君朝胡主任使了一個眼色。
胡主任退后幾步,從口袋掏出手機。
“現在不要打電話。”陳局長厲聲道。
胡主任無可奈何地望著海文君,然后將手機裝進口袋之中。
“涉嫌一起經濟大案?陳局長,你(壘)們是不是弄錯了?我海文君經商一向奉公守法,不曾越雷池半步。”海文君右顴骨下面的橫肉抖動了幾下。
“海董事長,很抱歉,你們的會議不得不提前結束,請——”
海文君從會議桌上拿起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抽出一支煙,用打火機點著了。
他不太想跟陳局長走。
海文君抽了幾口煙,掃了一眼陳局長一行,然后不緊不慢道:“陳局長,跟你(累)們走,這很容易,可你(壘)們要是再讓我回來,就不會這么輕省了。”
“是啊!你們可不能隨便抓人,我們集團可是清安江的納稅大戶。”胡主任道。
海文君朝胡主任舉了一下手,示意他不要說話:“陳局長,你(壘)們請我,總得按照正常的程序走吧!”
“這——沒問題,東西,我們已經帶來了。邊隊長,拿給他看。”陳局長道。
邊隊長從皮包里面拿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抖開來,將正面對著海文君。
這是一張拘捕證。
面對拘捕證,海文君右顴骨下面的贅肉抖動的更厲害了,左顴骨下面的贅肉也開始抖動。
“海董事長,如果你主動配合我們的工作,那就請跟我們走,如果你不愿意配合,拿我們就不客氣了。”
此時,馬聰已經將手銬拿在手上。
“我——我愿意跟你們走。胡主任,公司的事情,你先照應一下,我跟快就會回來。”
“大家都散了吧!該干什么就干什么。”胡主任道。
二十幾個人站起身。
四個特警將海文君帶出會議室。
陳局長走到門后,轉身面對所有人:“很抱歉,你們暫時還不能離開這里。”
“陳局長,這又是為什么?”胡主任道。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海文君涉嫌一起經濟大案,雖然我們的手上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但還不夠,單憑海文君一個人,肯定做不了這么大的案子。我只需要你們在這里坐一個小時。”
陳局長說完后,走出會議室。
兩個特警持槍站在門口。
走出海通集團以后,幾個特警將海文君押回市局看守所;其他人隨陳局長直奔紡織廠舊址。
上車以后,趙子蒙和令狐云飛和通了一個電話。
令狐云飛說,他們已經將開盤儀式現場控制起來,并且鎖定了目標海天宇,此時,海天宇正帶著十幾個手上插彩旗、拉橫幅,現在,還有一些提前來看房子的市民。
售樓處還設了一個預購臺,有意向的購房人可以先登記,所以,現場排起了很長的隊伍。海天宇在開盤儀式的現場指揮若定,他對明天的開盤充滿信心。這給同志們鎖定、監控目標創造了有利的條件。
陳局長之所以把二十幾個開會的人,包括保安和海文君的保鏢控制在會議室,就是擔心有人給海天宇通風報信。
幾輛警車直接開進停車場,停車場上停著兩輛警車,他們是海通集團請來維持秩序的,明天,開盤儀式的場面肯定很火爆。
既然現場有警車,那么,同志們的警車直接開進停車場,肯定不會引起海天宇的注意。
陳局長剛走下汽車。一個身著警服的人跑到陳局長的跟前:“陳局長,您也來了。”
“包所長,你們怎么會在這里?”陳局長道。
“海通集團明天在這里舉行開盤儀式,請我們來維持秩序,我們先來熟悉一下壞境。”
包所長的話剛說完,令狐云飛從另一個方向跑了過來。
“云飛,海天宇現在何處?”趙子蒙道。
“在售樓處休息室。”
“包所長,讓你的人也跟上,我們要抓捕海天宇。”陳局長道。
包所長一邊走,一邊揮手。
不一會,馬聰帶著十幾個人跑步前進,直奔售樓處。
一行人走到售樓處臺階前的時候,包所長帶著六個人跟了上來。
預售處就在休息室的旁邊。
預售處的窗戶前排著很長的隊伍,隊伍的尾巴一直甩到門外的臺階上。
海文君父子倆很會做生意:在大門外豎著一個廣告牌,廣告牌上寫著:填寫意向表的可獲贈一套高檔餐具。
這才是很多人排隊的主要原因,海文君父子的目的無非是制造一種火爆的場面,為明天的開盤熱身和鋪墊。
幾個工作人員站在隊伍的兩邊維持秩序。
休息室的墻和門是玻璃的,有三個人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喝茶抽煙。
中間一個人翹著二郎腿。此人就是海天宇。
“包所長緊走幾步,追上陳局長和趙子蒙:“坐在中間的人就是海天宇。”
陳局長和邊隊長走到距離玻璃門五六米的時候,海天宇從西服口袋里面掏出手機,剛放到耳朵上,突然站起來,眼睛朝大廳里面掃射。
海天宇一邊接電話,一邊迅速拉開玻璃門,另外兩個人緊隨其后。
在海天宇打開玻璃門的時候,陳局長、邊隊長和彭雪松已經站在門外,二十幾個人將海天宇三人死死地堵在休息室里。
海天宇臉色蒼白,他應該意識到了什么,或者從電話里面聽到什么。
如果陳局長不留人將二十幾個開會的人、兩個保鏢和兩個保安控制起來,海天宇恐怕早就知道海文君被警察帶走的消息了。
和海天宇坐在休息室里的兩個人應該是他的保鏢。
在海天宇望著堵在他面前的陳局長、邊隊長和彭雪松的時候,一個保鏢和海天宇咬了一下耳朵。
“原來是市刑偵隊的邊隊長啊!太感謝你們了,竟然來了這么多人,有你們在這里維持秩序,明天的開盤儀式一定會非常順利。請進,邊隊長請坐。”海天宇道。
“你就是海天宇嗎?”趙子蒙道,趙子蒙一眼就認出了法正,為和、慧正禪師說的對,法正太像誡誠了。
法正的臉也很大、很白,遺傳的痕跡非常明顯。
“邊隊長,這位是——”海天宇上下打量趙子蒙。
“這位是京西市公安局刑偵隊的趙隊長。”邊隊長道。
海天宇本能地退后一步:“邊隊長,你們找我有什么事情?”
“不是我們找你有事,是這位趙隊長找你有事。”
“趙隊長,您找我什么事啊?”
“十五年前,京西惠山冷月寺,曾經發生一起兇殺案。”
海天宇突然面如死灰,但嘴上仍然很強硬:“京西跟我毫不相干,你們的案子跟我就更沒有關系了。”
“我們的案子跟海天宇確實沒有關系,但和法正有關系。”
“抱歉,我聽不懂您的話。”海天宇的面部表情突然僵硬起來。眼神也開始飄移、躲閃。
“我們的案子不但和你有關系,還和誡誠監事有關系。”
兩個保鏢突然上前一步,將海天宇擋在身后。
其中一個保鏢氣勢洶洶道:“警察同志,你們莫不是搞錯了吧!海經理是根生土長的淮州人,跟你們京西有屁關系啊!”
“請二位閃到旁邊去。”陳局長道。
“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你們不能隨便抓人。”另一個保鏢也想在主子面前表表忠心。
“我再警告你一次。”陳局長大聲道。
“你們不要虛張聲勢。”
“第二次警告。”
“你就是警告一百次都沒有用。”
陳局長招了一下手:“先把這兩個人銬上。”
兩個人退后一步,其中一人道:“你們要是胡來,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趙子蒙飛起一腳,踢在一個保鏢的膝蓋上,這個保鏢猛退幾步,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在地上。
另一個保鏢想撲上來,彭雪松上前一步,用右手鎖住了他的喉嚨,保鏢一個踉蹌,跌坐在沙發上。
四個特警補上去,兩個特警同時舉起手銬。
“趙隊長,請放了他們,我跟你們走。”海天宇道。
海天宇同時伸出雙手。
馬建平將手銬戴在海天宇的手腕上。
四個特警松開兩個保鏢。
剛才還在排隊的人全部圍了過來。
兩個特警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海天宇帶出了售樓處。
陳局長和馬聰交代了幾句,馬聰和幾個刑警將海天宇押上一輛警車。
此時,整個停車場上站滿了人。
彭雪松帶著他的手下離開停車場以后,陳局長、邊隊長、趙子蒙和令狐云飛上了兩輛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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