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暗道的入口藏在禪床的下方,將暗道密室建造在山體之中,這種設(shè)計非常巧妙。在入口的上面鋪上一層青磚,這種設(shè)計尤其巧妙。
如果不是同志們懷疑禪房之中有問題,如果不是陳師傅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聲音,如果不是趙子蒙堅持自己的判斷,還真難發(fā)現(xiàn)暗道口。
在這間屋子里面失蹤的兩個年輕的尼姑肯定和這個暗道有關(guān)系,那么,靜平等三個失蹤的尼姑和這個暗道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呢?三個尼姑住過的——西禪院那間禪房和這個暗道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呢?
第八級石階露出來之后,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石墻——所謂石墻,其實是用石頭碼放而成——這些石頭上摽著黑顏色的土。
石頭比較大,每塊石頭都在七八十斤左右的樣子——這些石頭的大小、形狀和暗道兩邊的石墻上的石頭差不多。
以慧覺住持現(xiàn)在的年齡和身體,僅憑她一人之力,是無法完成這么大的工程的——單從土方量來看就不是一個小工程。
二柱子找來了一個藤條框和一根扁擔(dān),陳師傅用瓦刀將禪床南邊框撬出了一個便于進(jìn)出的豁口。幾個工匠合力將石頭放進(jìn)筐中,兩個工匠一前一后,將石頭抬出禪房。
現(xiàn)在,工匠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顧慮的了。
每一塊石頭上面都是濕漉漉的,無論從石頭的濕度來看,還是從石頭上的黑色泥土來看,這些石頭都來自一個陰暗潮濕的所在,毋庸置疑,這些石頭應(yīng)該來自于密室。
陳師傅的話也證實了趙子蒙的判斷:“我們的工地上沒有這樣的石頭!标悗煾邓f的工地就是正在修葺的藏經(jīng)堂。
石頭是一塊一塊碼放在一起的,一共碼了兩層,當(dāng)陳師傅從第二層石頭的上方上撬下幾塊石頭以后,便看見一塊平整的石板立在第二層石墻的后面,這塊石板應(yīng)該是用來封堵暗道口的。
第二層石頭清理完畢之后,果然有一塊很大的石板豎在大家的眼前。
大石板是卡在兩邊的石墻里面的。
二柱子拿來了兩根撬棍,和陳師傅師徒倆一人一根,將撬棍插入石板下方的縫隙里面——這是石板四周唯一一條縫隙。
師徒倆一起用力,遺憾的是,石板紋絲不動——石板的后面應(yīng)該是被什么東西抵住——或者是被土封住了。
“趙隊長,怎么辦?”陳師傅拔出撬棍,直起身,望著趙子蒙道。
“你們有沒有大鐵錘?”
“有!
“用大鐵錘把石板砸開。”
一個工匠沖出禪房。
不一會,工匠扛著一個大鐵錘走進(jìn)禪房。
二柱子接過大鐵錘,在右手的手心上吐了一口唾液,然后,掄起大鐵錘,由外向內(nèi),平行地掄了過去。鐵錘只有在從上而下用力的時候,力量才最大,遺憾的是,暗道口的高度有限,所以,鐵錘只能平行掄過去。
“趙隊長,我昨天夜里聽到的聲音應(yīng)該是從這里傳出去的,現(xiàn)在,我終于想明白了,那是碼放青磚和搬動石頭時發(fā)出的聲音,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夜里面聽起來非常清楚!标悗煾档。
二柱子掄起鐵錘,又在石板上砸了五下,石板上除了冒了幾次火星之外,仍然沒有一點反應(yīng)。
陳師傅走到石板跟前,用瓦刀的刀背在石板上敲了幾下,同時將耳朵要貼在石板上聽了聽。
“陳師傅,石板是不是很厚啊?”趙子蒙問。
“是的,石板確實很厚!
“有沒有辦法把這塊石板移開?”
“辦法倒是有,怕就怕石板被完全堵死了!
“您的意思是?”
“我擔(dān)心這塊石板的后面還有東西。趙隊長,我從十八歲開始就跟著師傅在寺廟里面干活,我?guī)煾底嫔暇褪切藿ㄋ略旱墓そ,我(guī)煾嫡f,幾乎所有的寺廟都有地宮密室!
“這塊石板是專門用來封堵密室入口的,鳴晨庵是江南地區(qū)最大的尼姑庵,地宮密室肯定有,這里應(yīng)該不是唯一的入口。所以,這種封堵入口的石板應(yīng)該不止一塊!
“她們已經(jīng)知道你們發(fā)現(xiàn)了密室的入口。所以,一定會想盡辦法把這個暗道的入口封死,只要保住了這個入口就保住了鳴晨庵的地宮密室——保住地宮密室就保住了鳴晨庵的秘密。”
“我看這個鳴晨庵很不簡單,鳴晨庵所有的秘密可能都藏在地宮密室里面。你們的案子可能也和這個地宮密室有關(guān)系!
“您是不是想說:如果她們把密室其它入口的石板全部集中到這里的話,那就很難打開了!
“我就是這個意思。”
“照這么講,我們只能試一試了?”
“現(xiàn)在恐怕不行,我們還得小心一點。”
“為什么?”
“我還擔(dān)心石板后面還有其它機(jī)關(guān)!
“我們怎么才能打開這道石門呢?”
“請我?guī)煾赋錾健!?br />
“請你師傅出山?難道他知道鳴晨庵地宮密室的布局?”
“我?guī)煾甘且粋石匠,不管什么樣的石頭,到他的手上,幾錘下去都得四分五裂。關(guān)鍵是我?guī)煾祵Ω睹苁依锩娴臋C(jī)關(guān)有辦法。我唯一擔(dān)心的是時間。”
“此話怎么講?”
“我?guī)煾冈谖迥昵熬透婊乩霞胰チ恕!?br />
“他住在什么地方?我們可以派人去接他!
“我?guī)煾冈诎不狰P陽,我還不知道他現(xiàn)在身體如何?但愿他老人家的身體還硬朗!
于是,趙子蒙立即派項代沫隨陳師傅到安徽鳳陽去接陳工頭的師傅。
兩個人走后,趙子蒙派蕭路含、馬建平和陸千立即監(jiān)視和跟蹤慧覺住持,當(dāng)然還包括念慈師太。更重要的是守住鳴晨庵前后兩道門。
目前,同志們只能這么做,鳴晨庵的建筑物很多,密室的其它入口,誰也不知道。所以,控制兩個老尼姑和兩道山門是唯一的選擇。
趙子蒙和令狐云飛已經(jīng)意識到,打開暗道的入口,進(jìn)入地宮——或者密室,并不等于就找到了幾個尼姑失蹤的證據(jù)。
在這時候,對手很可能會利用有限的時間銷毀——或者轉(zhuǎn)移犯罪證據(jù)。而對手用石板封堵暗道入口的主要目的恐怕就是為自己銷毀證據(jù)爭取更多的間。如果地宮密室還有其它入口的話——毋庸置疑,鳴晨庵的地宮密室肯定還有其它入口。
一點鐘左右,蕭路含將馬建平安排在鳴晨庵正門外的樹林里面。
之后,蕭路含帶著陸千沿著院墻的墻根由西向東,再由南向北,來到鳴晨庵的后門外的塔林里面——筆者在這里補(bǔ)充交代一下,在鳴晨庵的后門外,有一個塔林,這里是歷代住持的長眠之地。
蕭路含將陸千留在了塔林里面。
蕭路含沿著墻根由北向南,再由東向西,從正門進(jìn)入鳴晨庵。
為蕭路含開門的仍然是先前那位老尼姑,她的手上拎著一個燈籠,也許是習(xí)慣了這樣的工作,老尼姑一點都不磨蹭,雖然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并無半句怨言,而且動作麻利。她一句話都不說,開門,關(guān)門,完事之后,便不緊不慢地走進(jìn)門房。
蕭路含覺得應(yīng)該和老人打一個招呼,至少應(yīng)該知道她的法號吧:“師傅,謝謝您。”
老尼姑停住了腳步,轉(zhuǎn)身對著蕭路含,微微低頭,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請問師傅的法號!
“貧尼法號默然!
“默然師傅,我們進(jìn)寺以后,給您添了不少的麻煩!
“阿彌陀佛。”
燈籠微弱的光映照著默然師傅的不甚明朗的臉。
“默然師傅今年貴庚?”
“七十有一!
“您在鳴晨庵修行多少年了?”
“貧尼十七歲就出家到鳴晨庵!
“默然師傅,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當(dāng)問不當(dāng)問?”
“只要是貧尼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鳴晨庵有地宮密室,這您知道嗎?”
“貧尼不知,你們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們在藏經(jīng)堂第三間禪房的禪床下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密室的入口!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貧尼聞所未聞!蹦粠煾嫡f話的聲如洪鐘,她好像一點都不避諱,說話的時候,一點都不控制音量。
這和寺院中其它尼姑說話的風(fēng)格大相徑庭。前面,同志們已經(jīng)接觸過還幾個尼姑,她們少言寡語,說話的時候,總是拼命壓低聲音。
“默然師傅,據(jù)我們所知,在鳴晨庵,連同靜平,一共有五個年輕的師傅離奇失蹤,作為鳴晨庵年齡最長的師傅,您怎么看這件事情呢?”
“貧尼只是一個守門人,寺院中的佛事很少參與,所以,貧尼對寺院中的事情,知之甚少。”
“寺院中的師傅下山,肯定要走這扇大門,您回憶一下,有沒有看見誰走出這道門,我指的是靜平、清水、修竹、莫憂和止水。”
“她們要想離開寺院,只需拿下門杠就行了,用不著驚動貧尼!
默然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談話只能到此結(jié)束,以當(dāng)時的情境,確實不適合做過多的交談。
蕭路含告別默然之后,回到西禪院,禪房里面只有林狄一個人。
“林狄,趙隊長呢?”
“隊長已經(jīng)到靜悟殿監(jiān)視慧覺住持去了。他讓令狐云飛隊長到東禪院去監(jiān)視念慈師太。天亮之前,大家務(wù)必要回到這里來。隊長說,在等陳師傅回來之前,我們也不能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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