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師沉思片刻道:“只要多開幾扇窗戶,多采納些陽氣,再在院門上掛上用桃木劍,就可抵擋陰氣、煞氣的進入”裴大師一邊說,一邊朝西院門走去。
裴大師走到西院門的南邊:“如果能在這里種一棵桃樹就可萬事大吉。桃木劍和桃樹都是可以辟邪的。”
“大師,那東邊這道門墻可不可以不拆呢?”任碧霞道。
“東邊這道門一定要拆,一定要裝上門,你們可以把門鎖上,只要有門就行了。進出可以走巷子這道門。”
秦作枚采納了裴大師的建議。
當天中午,秦作枚就去找車華庭交涉,車華庭當即表示同意,他還表示:開門、破墻開窗,包括泥墻和粉刷的費用由他來出。這多少能表示了一點愧意吧!
三月十五號,六個工人進場,秦作枚和幾個工人商量后決定,先換第二進東廂房的東墻——就是秦作枚和任碧霞夫妻倆住的那間房子。
工人們在拆東墻的時候,發現了異樣,大家都知道,一般磚墻的厚度都是一塊磚的長度,橫砌的話是兩塊磚,可這間屋子的東墻竟然有三塊磚頭的長度,這也就是說,這道墻是由三道墻合在一起的,為什么要砌這么厚的墻呢?
第一道墻和第二道墻應該是后砌的。奇怪的是,從表面看竟然一點都看不出來。
工人們感到很詫異,便喊來了秦作枚。
秦作枚看了看已經拆開的第一道墻,示意工人繼續拆。
工人們拆到墻的北邊——即靠近北墻的時候,兩個工人扔掉瓦刀,驚叫著跑出東屋。
“磚墻里面有——有——”一個工人嚇的說不出話來——跑出東屋的時候,他臉色煞白。
“真見到鬼了——磚——磚墻里面有——有一個死人。”一個工人跑到堂屋的門口大聲道。
秦作枚聞聲,沖進東屋——秦作枚是一個軍人,這些玩意嚇不倒他。
盡管如此,秦作枚還是被嚇著了——在第一道墻的后面確實有一具骸骨。
當然嚇著他的除了眼前的景象,更多的是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妻子生病,兩個孩子做惡夢都和磚墻夾縫里面這具尸骸有關。
秦作枚選擇了報案。
三月十七號下午四點二十分左右,兩輛警車停在七星門大街——無常巷的北巷口。
從第一輛汽車上走下來的是趙子蒙、令狐云飛,項代沫,還有一個生面孔,此人是白下區公安分局的閔海強閔科長;從第二輛汽車上走下來的是馬建平、林狄、蕭路含和陸千。蕭路含和陸千的手上各拎著一個刑偵箱。
一個人站在巷口等候大家,此人是中和街派出所的所長顧長忠。此人年齡在四十五歲左右,身高在一米六零上下,此人將協助同志們的偵破工作,所以,筆者在這里做點簡單的介紹。
顧所長領著趙子蒙一行走進無常巷,大家只能魚貫而入,因為巷子太窄。
快走到157號的時候,速度慢了下來,157號的門口聚集了很多人。
小門里面站著兩個警察,他們是顧所長安排保護現場、維持秩序的。
擁擠在門口的人慢慢讓出一條路來。
趙子蒙一行側身走進小門。
院門比較小:高度在一米八零左右——一般人家的門至少在兩米上下;寬度在七十公分左右——一般人家的門至少在八十公分左右。
秦家人和六個工人全部站在正屋子臺階下面,車華庭也站在他們中間,在這些人中,還有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太太,她是車華庭的母親,老人顫顫巍巍地站在兒子的身邊,車華庭用手扶著老人的右胳膊。老人喘著粗氣,不時干咳幾聲,一看就知道身體不怎么好。
“秦作枚,請過來一下。”顧所長朝秦作枚招了招手。
秦作枚迎了上來。
“趙隊長,這位就是報案人——他是我們區人武部的秦作枚。秦作枚,這位是市公安局刑偵隊的趙隊長。”
秦作枚將大家引進第二進東屋。
第一道墻已經拆的差不多了,在高一米六左右的地方,有一個不規則的方洞,透過洞口,能看見大半個骷顱頭和骷顱頭西面一部分骨骼。
很顯然,死者是被站立著藏進夾墻之中的。
任碧霞母女倆臉色煞白,先前,母女倆被裴溪路的風水之說嚇得不輕,現在,活生生的事實就擺在面前,不由母女倆不相信裴溪路的話。
秦作枚和任碧霞夫妻倆的床是緊貼著東屋的東墻和北墻安放的——床頭朝南,床尾朝北,任碧霞睡在床里面,尸骸所在的位置靠近任碧霞枕頭所在的位置。
這也就是說,任碧霞睡覺的時候,她的身體和腦袋與死尸之間只隔著一層墻磚——死者的身體面對著她。
秦家搬進157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個月。想到這些,不要說任碧霞了,就連秦作枚都感到惡心和后怕。
一道磚墻是阻擋不住尸體散發出來的味道的。
人在這樣的環境里面睡覺,不夢魘,那才叫怪呢!
項代沫打開刑偵箱,趙子蒙、令狐云飛和從刑偵箱里面拿出口罩和手套。
林狄的脖子上掛著一架照相機,她按上散光裝置,打開照相機鏡頭上的蓋子,開始拍照。
現場被保護的很好,兩個工人發現死者的腦袋以后,就沒有再拆磚頭,第一層磚墻是實心墻,第二層墻磚——即尸體所在的第二層也是空心墻,最里面還有一道磚墻——尸體藏在第三層和第一層墻磚之間。
在趙子蒙的指點下,兩個年齡稍大的工人將尸體外面的磚塊一塊一塊地撬下來,這層磚塊是用水泥粘連的。
趙子蒙和令狐云飛在工人動手之前對第二層、第三層墻磚仔細檢查了一遍,第二層墻磚是用泥巴粘連的,第三層墻磚是用糯米汁對石灰粘連的。
很顯然,第一道墻和第二道墻是后砌的,而第三道墻應該是最早的墻。過去的老房子,只要是有錢人家,磚墻都是糯米汁對石灰粘連的。
兩個工人不緊不慢,從上到下,一塊一塊地撬,兩個工人每撬一塊轉,趙子蒙都要認真檢查一遍,他希望找到一點遺留物——其實,青磚上是不可能有東西的。
當撬到第四、第五塊青磚的時候,趙子蒙和令狐云飛、項代沫互相對視了一會。
三個人的眼睛里面都打著一個大大的問號:死者的兩顆門牙只剩下一半。死者的牙齒本來就是這樣,還是兇手對死者的牙齒做了處理呢?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個問題。
當撬開第七、第八塊磚頭的時候,趙子蒙的眼窩里面溢滿了失望的情緒。想找到遺留物已經不可能了,因為死者的身上沒有衣服,雖然時間比較久,但如果死者穿衣服的話,至少應該留下一點衣服的殘片。尸體只剩下一副骸骨,骨頭上沒有任何附著物。
毋庸置疑,死者被藏進夾縫的時候是光著身子的。兇手的目的非常明顯,他不想留下任何東西。
半個小時以后,尸體外面的磚墻,全部撬開了。一具完整的尸體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說完整的尸體,不夠準確,因為死者的兩條腿都是斷的。兩條腿斷的位置完全一樣,左右兩條腿是從膝蓋處斷開的。地上還有一些骨頭的殘片。殘片中,大部分是膝蓋骨——一個膝蓋骨裂成了三瓣,另一個膝蓋骨裂成了若干瓣。死者在斃命之前曾經遭受過非常殘忍的摧殘。
看到死者半個腦袋的時候,趙子蒙以為死者的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事實并非如此。因為連接大腿和小腿之間的骨頭——主要是膝蓋骨——已經掉落在了地上。
毋庸置疑,死者被藏進夾墻之前,兩條腿就斷了。兇手所用的力量非常大,否則,不會造成粉粹性骨折。死者的兩條腿所遭到的重擊也不止一下。
但這里應該不是致命源。
經過認真仔細的檢查,三個人找到了致命源:致命源在死者的頭部,死者的后腦勺上有三個蠶豆大的窟窿。頭頂上有三個窟窿。兇手為什么要打斷死者的兩條腿呢?合理的解釋是,死者在斃命之前和兇手有比較長時間的糾纏和掙扎,死者在兩條腿被打斷之后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最后,兇手將死者數擊斃命。以趙子蒙的經驗來判斷,一個蠶豆大的窟窿足以結束死者的生命,兇手為什么要連擊數下呢?
合理的解釋是,兇手在擊打的時候,胸中有滿腔的仇恨。
進一步的結論是,這是一起仇殺案。
隨著時間的推移,當死者骨骼上的依附物——即軟組織完全降解之后,粉粹的骨骼支撐不了身體的重量,一部分殘片便慢慢掉到地上去了。
大家看到尸骸站在夾縫里面的樣子也證明了這一點:因為夾縫里面只能容下一具尸體,斷裂部分的下半部——即小腿部分的上端斜靠在兩邊的墻壁上:右小腿的上端斜靠在尸體東邊的墻壁上,左小腿的上端斜靠在尸體西邊的墻壁上,左右兩個小腿骨上端和墻壁接觸的部分就成了整個骨骼的兩個支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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