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嬌是不是長得非常漂亮呢?”
“十二三歲的時候,就是美人胚子了,女大十八變,后來越**亮了,不漂
亮的話,能做那種事情嗎?”
“陳天碩家住在什么地方?”
“住在李婆婆庵路。”
趙子蒙望了望顧所長。
“李婆婆庵路在東止馬營,在老城南的西邊,得走三十幾分鐘。”顧所長道。
如果姓馬的老婆就是陳天嬌的話,中和街和七星門大街上的人是不可能認識她的。姓馬的老婆少言寡語,有沒有這方面的原因呢?
“陳天嬌到深圳以后,就沒有再回來過嗎?”
“有沒有回來不知道,但沒有人見過她。”
“如果讓你碰到陳天嬌,你還能認出她來嗎?”
“這——我不敢說,或許能認出來,但十有七八認不出來——女大十八變嘛。”
“你認不出陳天嬌,那么,陳天碩夫妻倆總能記得吧!陳天嬌十四歲到深圳,之后,總該有回來的時候吧!兄妹之間總該有些聯系吧!”
趙子蒙暗自思忖,如果陳天嬌曾經回來過的話,那么,陳天碩的老婆蘭遠菊肯定見過她。
如果讓馬建平根據車華庭、李大娘、曹師傅和江歪子的回憶繪出馬氏夫婦的模擬畫像。在調查的過程中就方便多了。如果姓馬的確實來自上海,那么,同志們有必要到上海走一趟的。
上海很大,僅憑同志們手上掌握的有限信息,想找到馬氏夫婦的蹤跡,那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但如果有一張模仿度比較高的模擬畫像,那就為調查提供了一定的可能性。
想到這里,趙子蒙當即派令狐云飛去做這件事情。趙子蒙覺得自己的的思維有些滯后,但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經過商量,林鳳艷答應趙子蒙先探探蘭遠菊的口風,也許能從蘭遠菊的口中尋覓到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離開林鳳艷的服裝店之后,同志們去了車家大院,他們的任務是了解金鎖的情況,如果那把金鎖是車家的東西的話,車仁貴的家人——特別是車仁貴的老婆肯定見過。
離開服裝店的還有林鳳艷,她答應趙子蒙立即到表妹蘭遠菊家去一趟。白天到蘭遠菊家去比較合適,因為陳天碩到外地討債去了。
我們先來說同志們到車家的情況:
當車仁貴的老婆聽了金鎖的事情以后,愣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趙隊長,車家確實有一把金鎖,鎖的兩邊有“一生平安”和“吉祥如意”八個字。”
老人家還提到了一個細節:“我清楚地記得,‘如意’的‘意’字上面的“、”和下面的‘心’的下半部分已經模糊不清了。
林鳳艷沒有提到這個細節,趙子蒙將這個細節在筆記本上做了備注。如果林鳳艷能想起這個細節,那就更好了。
那把金鎖,老人家是從車仁貴的養母處看到的。那是車家的老祖宗傳下來的,車家門衰祚薄,幾代單傳,金鎖最后傳到了車仁舉的身上,本來是要一代一代傳下去的,可傳到車仁舉這一輩就傳不下去了,車仁舉被人民**那個之后,金鎖成了車老太太唯一的念想,她時常將金鎖從銅匣子里面拿出來看看。
五年前,這把金鎖竟然掛在了蘭遠菊兒子的脖子上,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老太太除了認出金鎖之外,還說了一些題外話:她和車仁貴的婚事是老爺太太一手操辦的,單金銀首飾,老太太就給了兩匣子,她出生在一個窮人家,父親是一個窮愁潦倒的私塾先生,她在做姑娘的時候從沒有戴過金銀首飾,她只想相夫教子,安安穩穩地守著男人過日子,那些首飾,她從來沒有碰過,后來,那些首飾成了車仁貴的囊中之物——并且越來越少。
“也包括那把金鎖嗎?”
“不包括金鎖,仁舉兄弟出事以后——老太太過世以后,金鎖落到了我男人的手上。”
“大娘,您跟我們說說車仁舉的情況,好嗎?”
“老天爺不長眼啦?”
“大娘何來此言?”
“那仁舉兄弟是一個大好人啦,他和老爺太太一樣,菩薩心腸,仁貴是過繼到車家來的,可仁舉兄弟從來沒有把我們當外人,他把車家托付給我男人車仁貴——如果不把仁貴當做親兄弟,他能跑到東洋去留學嗎?”
趙子蒙想知道的不是這些:“大娘,請你說說車仁舉出事前后的情況。”
雖然顧所長也提到車仁舉的情況,但只是一些旁枝末節。
“這——我倒可以說一說,仁舉兄弟回來養病,是我親自伺候的他,仁舉剛回來的時候住在鄉下——他外公家——在花旗營。”
總算出現了旁系親屬。
“車仁舉是哪一年回來的呢?”
“是解放前一年。她先在花旗營——他外公家養了一個多月,之后才接回來,一直是我伺候他的飲食起居。包括在花旗營養病。”
“是車仁貴讓我去的,那時候,他對仁舉兄弟很好。老爺太太本來是準備派其他人去照顧仁舉的,是仁貴提出讓我去照顧仁舉兄弟的。老爺太太很高興,由我去照顧仁舉兄弟,老爺太太特別放心。”
“老爺太太為什么要把車仁舉放到鄉下去養病呢?”
“仁舉在國民黨里面做事,老爺太太不想讓旁人知道。當時,風聲不好。”
“什么叫風聲不好?”
“剛開始,仁舉在國民黨那邊做事,還很有出息,老爺逢人便說,可到快解放的時候,他就絕口不提仁舉的事情了——別人要是提的話,他就把話題岔開。”
解放前夕,政治形勢越來越明朗,蔣介石在戰場上節節敗退,不得不從南京退守重慶,最后跑到臺灣去了,當時,在國民黨部隊里面做事,就和到山上當土匪一樣,同樣為人所不齒,很多曾經在國民黨的部隊里面做過事情的人都將那段光榮的歷史隱瞞起來了。
事實證明,這些人確有先見之明。在激蕩歲月里,很多出生不好,歷史上有污點的人都被當做牛鬼蛇神批斗游街——潘廣美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車仁舉消無聲息地離開國民黨,恐怕有這方面的原因吧!
“車仁舉一回來,老爺太太就把中廳墻上掛著的所有和仁舉有關的照片都收起來了。”
“為什么要把車仁舉的照片收起來呢?”
“那些照片是仁舉在日本留學和在國民黨部隊里面做事時的照片,過去,那些照片是老爺和太太的驕傲,仁舉一身戎裝,腰掛長劍,很是威武。”
“車仁舉在日本留學的照片也穿軍裝嗎?”
“仁舉是在日本一所軍校留學。回國以后,他就進了國民黨的軍統局。很快就平步青云,有兩張照片掛在中廳的中央——那兩張照片是仁舉最風光的時候照的。”
“是兩張什么樣的照片?”
“那兩張照片上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
“什么重要的人物?”
“是軍統的頭面人物。上面有他的親筆簽名。一張照片上,那人坐在椅子上,仁舉和其他六個人站在椅子的后面。仁舉站在那人的身后。那人穿著一身軍裝,右手拄著一根文明棍;另一張照片上,那人坐在沙發上,仁舉站在旁邊。”
能和軍統頭面人物在一起合影的人,那一定不是一個小角色。
“那些照片還在嗎?”
“早就不在了,一定是讓老爺藏起來了,要么就是燒掉了。仁舉出事,肯定和那些照片有關。你們等一下。”
老人家走進一間廂房,不一會,她走出廂房,手上抱著一個銅匣子。
老人打開銅匣子,從銅匣子里面拿出一個相冊:“趙隊長,你們可以看一看,這是老太太留下來的照片,所有的照片都有,惟獨少了仁舉在日本留學和在國民黨部隊做事時拍的照片。”老人將相冊翻到其中一頁,“你們看——這幾張是仁舉青少年時期的照片。”
相片冊長三十公分,寬二十公分,厚度在三公分左右。
趙子蒙從老人手上接過相片冊,青少年時期的車仁舉果然儀表不凡。
趙子蒙將相冊整個翻了一遍。
相片冊上果然沒有身穿戎裝的車仁舉。
“后來呢?”
“后來,老爺托人為仁舉在一所學校謀了一個老師的差事。”
“車仁舉有沒有結過婚呢?”
“仁舉在日本留學的時候,談過一個日本的女孩,那個女孩出生貴族,在那些照片里面就有一張仁舉和那個女孩子在一起的照片。仁舉回國以后,兩個人就斷了,如果不斷的話,仁舉也不會回國。回國以后,仁舉也談了一個女孩子,但后來應該是斷了。”
“什么叫應該是斷了?”
“如果不斷的話,仁舉回京西的時候,就應該把她帶回來,仁舉回來的時候,是一個人回來的。仁舉和我走的最近,他有什么事情都會跟我講,結婚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瞞著我。”
“車仁舉是因為什么問題被人民**處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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