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國從令狐云飛的手上接過兩張模擬畫像,放在電腦桌上:“吳大為,你再搜索一下,有沒有和這兩個人相符的人,搜索條件,令狐云飛,你來說。”
吳大為將一條板凳挪到自己的旁邊,示意令狐云飛坐下說話。
“男人的出生年代是1953年——1957年;女人的出生年代是1956年——1960年,其它搜索條件,你根據這兩張模擬畫像來定。”
吳大為增加的搜索條件是:男人,“國”字臉、短發、寬額、豹眼、扁鼻、寬下巴;女人,瓜子臉、長發、鳳眼、高鼻梁、尖下巴。
所有條件設置好了之后,搜索開始,一分鐘以后,在電腦屏幕上出現了797和1117(符合所設條件的男人一共有797個人,女人一共有1117個人)。
吳大為又通過掃描儀,將男人和女人的模擬畫像粘貼到電腦上,并將模擬畫像在電腦屏幕上的尺寸調整為搜索軟件中所設定的尺寸。
第二步搜索開始,三十秒鐘以后,屏幕下方出現9和15的字樣(相似度比較接近的分別是9人和15人)
吳大為又將九人和十五人分別和模擬畫像一一比對,令狐云飛、項代沫和林狄目不轉睛地望著電腦屏幕,電腦屏幕上每隔幾秒鐘就閃現出一對頭像來,其中一個頭像——即模擬畫像是始終不變的,變換的是九個人和十五個人的頭像。
吳大為從三個人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出了問題:“劉隊長,模擬畫像的仿真度怎么樣?”
“仿真度非常高,我們將模擬畫像拿給幾個重要的當事人辨認的時候,他們一眼就認出了模擬畫像上的人,這兩張模擬畫像和他們記憶中的印象沒有什么分別。”
令狐云飛也有疑問:“高隊長,這個相似度應該怎么理解?”
“小吳,這個問題,你來回答。”
“令狐隊長,情況是這樣的,這個軟件,完全受所給條件的限制,相似度也只能是一個參考,如果所給條件有遺漏——特別是一些重要的遺漏,那么,給出的答案就會有問題。”
“總而言之,答案和真人之間還存在一定的差距。模擬畫像和真人之間,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遺漏掉一些重要的信息也屬正常。這種軟件得出的結論,只能作為輔助手段,它的優點是將當事人鎖定在一定的范圍之內。”
“這樣吧!”高建國拍了一下桌子,“吳大為,你把相似度比較接近的復印一下,再附上戶籍資料。有時間,我們再慢慢琢磨。令狐隊長,我們現在就到第二人民醫院去,今天晚上,我們能找到霍斯文,這個收獲已經不小了。”高建國有安慰令狐云飛的意思。
在經歷了若干個紅綠燈之后,汽車停在了第二人民醫院門診大樓前的停車場上。
在門診樓的門口,有一個問訊處。
在問訊處護士小姐的指點下,四個人穿過三座大樓,上了八號樓的電梯,醫院比較大,想了解霍斯文的情況,必須到醫院的人事部。
遺憾的是,人事部大門緊閉,高建國又領著三個人去了院長辦公室,院長辦公室里面有一個值班的領導蘇助理。
蘇助理比較年輕,看樣子不超過三十歲。
當高建國說明來意之后,蘇助理道:“抱歉,我調到這里時間不長,我只是院長助理,想要了解醫院員工的情況,必須找人事部。這樣吧!我打電話把人事部的郝主任叫來,你們稍等一會。”對方拿起了電話。
四十分鐘左右的樣子,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走進值班室,她就是人事處郝主任。
令狐云飛說明來意之后,郝主任站起身:“霍斯文原來確實在我們醫院的口腔科工作,本市有兩家口腔醫院,到我們醫院口腔科來看病的人比較少,所以我們醫院口腔科的就診量一直上不去,后來,霍斯文辭去了這里的工作,自己開了一家牙科診所,你們是不是想知道他更詳細的情況?”
“郝主任,給您添麻煩了。”令狐云飛道。
三個人告別蘇助理,隨郝主任去了十樓住院部。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同志接待了郝主任和大家。
這個女人姓蔣,名字叫蔣曉燕,她是霍斯文在上海醫科大學的同一屆畢業生,兩個人是一起分到上海第二人民醫院。
霍斯文雖然辭職,但和梁曉燕仍有聯系,梁曉燕經常介紹一些病人到霍斯文的診所去。
郝主任帶同志們來找梁曉燕,算是找對了。梁曉燕對霍斯文的情況非常熟悉。郝主任說,在霍斯文辭職以后不久,他的老婆也離開了醫院。
梁曉燕將霍斯文的信息寫在了一張紙上。
內容如下:
家庭住址:閘北區文慧路十三弄一單元307號——這和戶籍檔案上的信息是一樣的。
診所地址:半淞園路287號。
除了紙上的信息之外,令狐云飛還想知道更多的情況:“梁大夫,霍斯文的老婆辭職以后做什么?”
“霍斯文自開診所以后,經濟條件越來越好,所以,佩蘭——佩蘭就是霍斯文的老婆——她后來做了全職太太。”
“你們知道霍斯文是過繼給他姑母的事情嗎?”
“不知道,他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情,同學們只知道他跟母親姓。”
“你和霍斯文在一起讀書,又在一起工作,現在還和他過從甚密,對此人的性格應該了如指掌。”
“霍斯文人如其名,他性格內向,平時少言寡語,但他是智商很高,很有遠見,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當初,他辭職的時候,我們都不理解,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如今,他們夫妻倆的日子過得很滋潤。”
“霍斯文是哪一年辭職的呢?”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姓馬的在157號住了將近兩個同月,如果霍斯文是在一九八六年七月之后辭職的,那么,他是不大可能有兩個月的長假的。即使有這么長的假期,也應該有案可查。
“霍斯文辭職是一九八七年。具體是什么時間,我記不得了。”
“這沒有問題,我查一下原始檔案就知道了。”郝主任道。
對霍斯文的了解只能到這一步了。
和梁曉燕分手的時候,令狐云飛叮囑梁曉燕不要在霍斯文跟前提同志們調查他的事情,梁曉燕答應了。
之后,三個人隨郝主任去了人事處。
兩分鐘以后,郝主任從一大摞資料中查到了霍斯文辭職時所有的手續。
郝主任拿出一封辭職報告,報告上明明白白地寫著辭職的時間:“1987年5月3號。”
令狐云飛又請郝主任查了一下霍斯文在一九八六年五月——七月的出勤情況。結果是,霍斯文在此期間沒有請長假的記錄。考勤記錄上顯示的是正常上班。郝主任說,醫院的工作因為其特殊性,平時只能輪休,輪休的時間不超過兩天(特殊情況除外)。
離開醫院之后,高建國陪三個人去了閘北區文慧路十三弄一單元307號。既然已經到上海來了,和霍斯文夫妻倆見一面還是有必要的。和梁曉燕分手的時候,她告訴大家,霍斯文的診所晚上六點就關門歇業了。
霍斯文的家住在一個老舊的歐式建筑里面。筆者在這里要強調兩件事情:第一,在吳大為搜索的9人和17人中,沒有霍斯文夫妻倆;第二,霍斯文夫妻倆的照片和模擬畫像完全對不上號,這憑眼睛就能看出來。
那么,令狐云飛為什么還要到霍家去呢?
令狐云飛有三個方面的考慮:
第一,霍斯文是一個牙醫,蕭老的提示,令狐云飛不敢忘記,一向心細的令狐云飛仍然抱著一絲希望。在刑偵工作中,只要有一絲希望,都不能輕易放棄。
第二,兇手是一個骨科醫生,至少是一個牙醫,作案的手法十分的老道,令狐云飛有必要向霍斯文請教一些技術上的問題。
第三,眼見為實,辦案子尤其如此。不和霍斯文夫妻倆見一面,直接把霍斯文夫妻倆排除在同志們的視線之外,太過草率和主觀。
正如梁曉燕所言,霍斯文夫妻倆過得確實很滋潤,這從一個方面就能看出來。
同志們走到霍斯文家樓下的時候,迎面碰到一個匆匆下樓的男人,他的手上拎著一個黑色的皮包。
“你們找誰?”
此人看到高建國正在看門牌號碼。
“請問這里是十三弄一單元嗎?”
“不錯。你們找誰?”此人一邊說話,一邊摁了一下手中的汽車鑰匙,停在不遠處的汽車的車燈閃了幾下。
“我們找霍醫生。”
“你們找他有什么事情嗎?”霍斯文一邊說話,一邊打量了一下四個人,他應該看清楚了四個人身上的制服,“你們是——”
“我是上海市公安局的,這三位是京西市公安局的,他們想找你了解一點情況。你這是出去有事嗎?”
“剛接到一個電話,一個病人牙痛難忍,在榻上打滾,我正準備到診所去。這樣吧!你們跟我到診所去,看病調查兩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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