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蒙朝令狐云飛點了一下頭。
令狐云飛和龐飛騰一人一邊將“王洪寶”拎了起來。
“王洪寶”環(huán)顧四周,然后挪開步子,他好像是在找外甥甘雨蒙。
三個人將“王洪寶”押出“得天銀樓”,走下石階的時候,一輛警車由西向東,朝“得天銀樓”開來。
“得天銀樓”的門外、石階兩邊,包括石階下面的馬路邊,站了很多人,沿街店鋪的大門口和大門前的人行道上也聚集了很多人,
甘雨蒙正站在“山城第二樓”二樓的包間里面望著同志們押著“王洪寶”走下石階。
“王洪寶”走到第三級石階的時候,突然停住了:“等一下。”
“什么情況?”
“你們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不可以把銀樓的工作交代幾句之后再跟你們走?”“王洪寶”說話的口氣軟了許多。
趙子蒙走到“王洪寶”的跟前:“不必了。我們已經(jīng)幫你安排好了,你不用擔心,放心跟我們走吧!案子整明白以后,你不是還要回來嗎?”
這次輪到趙子蒙奚落“王洪寶”了。趙子蒙清楚的很,“王洪寶”這一去,恐難再回頭了,事實是,“王洪寶”比趙子蒙更清楚。
林狄跑下石階,拉開車門,龐飛騰第一個鉆進汽車,“王洪寶”居中,令狐云飛緊隨隨后。
趙子蒙鉆進汽車之前,朝酒樓包間的窗戶看了一眼,和林狄說了一句話后,然后上了汽車。
聚集的人群讓到兩邊,項代沫松掉腳下的車剎,汽車朝東駛?cè)ァ?br />
林狄和錢和平穿過大街,進入酒樓。趙子蒙讓他們和甘雨蒙在酒樓耐心等待。
四十分鐘左右,一輛銀色的面包車由東向西,疾馳而來,在酒樓門前停下。
林狄,錢和平和甘雨蒙走出酒樓,鉆進面包車。
駕駛汽車的是龐飛騰,令狐云飛坐在副駕駛位子上;趙子蒙和項代沫坐在第二排座位上;林狄,錢和平和甘雨蒙坐在第三排座位上。
趙子蒙看了看手表,時間是九點二十五分。按照龐飛騰所說的時間,同志們到達洪河鎮(zhèn)的時間應(yīng)該是在下午五點鐘左右。
從山城到成都,都是山路,路況也比較復(fù)雜,龐飛騰長期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面,所以,這個汽車由龐飛騰來開比較合適。
中午,大家在一個叫石棧鎮(zhèn)的地方吃的中飯,石棧鎮(zhèn)三面環(huán)山,鎮(zhèn)上有很多人家以狩獵,采藥草和種植中草藥為生。龐飛騰有一個戰(zhàn)友在這個小鎮(zhèn)上當鎮(zhèn)長。
龐飛騰平時忙于工作,早就想拜訪這位戰(zhàn)友, 苦于一直沒有機會,這次陪趙子蒙一行到成都洪河鎮(zhèn)去,正好路過石棧鎮(zhèn),所以特地去拜訪一下這位老戰(zhàn)友。
這位戰(zhàn)友的名字叫聶振華。
汽車駛進石棧鎮(zhèn)口,一個人正站在路邊朝大家招手,此人就是聶振華。
聶振華在自己的家里招待了大家,聶振華的家在小鎮(zhèn)后面的一個小山坳里面。
同志們走進院門的時候,一個女人正在廚房里面上上下下忙碌著。
八仙桌上已經(jīng)擺了七八盤菜。除了蔬菜,所有葷菜都是野味,這些野味是聶振華在閑暇的時候進山狩獵來的。有兩道菜,幾個人印象最深:一道菜是板栗燉兔肉,兔肉和板栗的香味互相滲透。
除了味道讓人過口不忘外,最絕的是,兔肉入口即化,令狐云飛以前也吃過兔肉,但兔肉入口即化,這還是第一次;另一道菜是咸肉,此咸肉非彼咸肉,這是用野豬肉腌制的,腌制野豬肉的鹵用的是一百多年的老鹵,鹵里面放了好幾種料。這種咸肉看上去黃亮亮的,吃起來透爛,不咸不淡,還不油膩。
給大家印象最深的是聶振華的老父親自釀造的米酒。
趙子蒙,令狐云飛和項代沫一致認為,聶振華家的米酒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飲料。
聽了同志們的評價,老人高興的合不攏嘴,他答應(yīng)在同志們從成都返回山城路過石棧鎮(zhèn)的時候,讓同志們帶幾壇子米酒回去喝。
龐飛騰之所以在石棧鎮(zhèn)落腳,并非完全是為和老戰(zhàn)友敘舊來的。聶振華的愛人是康定人,大家應(yīng)該能猜出龐飛騰想干什么了吧!曹所長曾經(jīng)說過,王洪寶的孿生兄弟一生下來,就被送給康定一戶人家了。
根據(jù)案情的進展情況,趙子蒙一行可能要到康定去一趟,既然聶振華的老婆是康定人,說不定能幫上忙呢?要想弄清楚“王洪寶”真實的身份,除了找王洪寶的母親了解情況以外,可能還要找“王洪寶”的養(yǎng)父母了解情況。
聶振華的舅老爺在康定縣教育局工作,如果同志們需要的話,可以去找此人,聶振華將此人的姓名和電話號碼寫給了令狐云飛。
此人的姓名叫扎爾摩西,是一個藏人。
同志還從聶振華老婆的口中了解到一些情況:康定是以漢藏為主的多民族雜居區(qū),這里是有名的茶馬古道,處在四川和西藏的交匯處,這里的人做的大都是茶馬生意,所以,這里的馬幫非常多。
告別聶家人之后,汽車繼續(xù)前行。
在距離洪河鎮(zhèn)還有幾十公里的地方,龐飛騰給曹所長打了一個電話,下面是談話內(nèi)容:
“喂,是曹所長嗎?我是小龐啊!”
“是龐主任啊!你有什么吩咐,我聽著呢?”
“曹主任,我們正在趕往洪河鎮(zhèn)的途中。”
“是嗎?你們到什么地方了?”
“還有三四十里路就到您的地盤了。”
“行,我在洪河大橋上等你們。”
“曹所長,您昨天說王洪寶有一個孿生兄弟一生下來就送人了,這個情況是誰提供的呢?”
“我本來準備等你們到洪河來再跟你們說的——我估計你們肯定要到洪河來。這件事情,我是找了好幾個人才打聽到的。昨天晚上,我接到你的電話以后,就去找王洪寶家的街坊鄰居,其中一個鄰居指給我一個人,此人是王家的老長幫,名字叫王仁禮。王家在洪河鎮(zhèn)是一個大家族大姓氏,此人在王氏家族輩分最高,他對王洪寶家的情況知道的比較多——我就是找了王仁禮,才順藤摸瓜找到了知情人的。龐主任,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曹所長,您接著說,我聽著呢?”
“這個王仁禮也不知道王家雙生子的事情。”
曹所長一定費了不少周折。
“但王仁禮提到一個人,她就是專門為王家接生的產(chǎn)婆,此人叫劉李氏,已經(jīng)有八十六歲高齡。當我提到王家雙生子的事情的時候,劉李氏矢口否認,她甚至非常肯定地說王家歷史上就不曾有過雙生子的事情。”
“但我從她的表情和眼神看出,王家雙生子的事情絕非虛言,我便跟她言明厲害,最后,劉李氏才說出真相。她還說,那個橫生倒出,差點要了母親小命的孩子就是她親自抱走的。”
“劉李氏把孩子抱走之后,王家從未向她打聽這個孩子的去處和下落。”曹所長接著道。
“您是說,那個孩子是劉李氏親自送給別人家的?”
“不錯,劉李氏將孩子送給了一個叫央降卓布的藏人,此人是一個馬幫的頭人,經(jīng)常往返于成都和康定,這條路,既崎嶇漫長,又坎坷艱險,除了馬幫,一般人是不走這條道的。這也是王家人的意思,一定要把孩子送到一個偏遠閉塞的地方。孩子的母親還在小棉被里面放了一百塊銀元,除了一百塊銀元、一身衣服和一個小綿被之外,沒有任何信物。王家人本來就不想再認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的身上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標記呢?比如說胎記什么的。”
“這我沒有問,這樣吧!等你們來了,我領(lǐng)你們?nèi)ヒ妱⒗钍稀!?br />
“行,詳細的情況,我們見了面以后再談,這件事情,多虧您幫忙,如果沒有您,我們到洪河鎮(zhèn)是兩眼一抹黑,真不知道要費多少周折呢?”
“龐主任,我掛了,見面再談。”
“見面再談。”
五點十分以后,汽車駛進洪河鎮(zhèn),一塊巨石躺在馬路的右邊,巨石上雕刻著“洪河鎮(zhèn)”三個大字。
汽車向前行駛一公里的樣子,一座大橋——“洪河大橋”出現(xiàn)在前方。
汽車行駛到大橋上的時候,大家才看到一條很寬的河流延伸到遠方。
所謂“洪河大橋”是用石頭建成的五拱石橋。
“這條河就叫洪河,洪河鎮(zhèn)的名字就是由這條河來的。”曹所長道。
隨著龐飛騰的視線望去,在西橋頭,果然站著一個人。
汽車開到西橋頭的時候,曹所長跑了過來。
龐飛騰打開車門跳下汽車。沖過去,緊緊地握住了曹所長的手。
難怪龐飛騰左一個右一個“您”的稱呼呢?曹所長的年齡在六十歲左右,,他皮膚黝黑,面容消瘦,兩鬢斑白,后背微駝,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蒼老許多。
曹所長是一個非常爽快的人,全身上下透著純樸實在的味道。
趙子蒙本來想說一些感激的話,但被曹所長擋回去了:“趙隊長,龐主任,住的地方,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先到住的地方歇息一下,喝點水,然后吃飯,吃過飯以后,我再領(lǐng)你們?nèi)ハ匆话言瑁胶楹渔?zhèn),聽我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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