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初的心仿佛融進了一抹暖陽,尤其在男人蹲下身的那一刻。
“沒,沒有怎么磕著,不疼!”夏初初語無倫次,試圖躲遠些。
她實在是受寵若驚啊。
江煜弦,你要不要這么讓人著迷?簡直就是毒藥!
她哪里真敢讓他幫自己?
況且她剛剛做了蠢事,掐了自己一把,不過是隨便找個理由搪塞罷了。
江煜弦轉(zhuǎn)身落座,問她,“那你是答應(yīng)了嗎?”
男人目光迷離,棱角分明的臉帶著些許寵溺,他就這樣靜靜看著對面的女孩,耐心的等待她的答復(fù)。
夏初初臉色燒紅,她受不了江煜弦這樣的眼神,好像在她的記憶里從來沒有人這么看過她。
其實她不覺得自己長得丑,尤記得那晚她拒絕江皓睿邀請,幾乎在場所有的男士都青睞她,但那樣的眼神和江煜弦所給的眼神不同,他的眼神里是肯定,贊許,還有……
夏初初不知道怎么去描述,總之她現(xiàn)在看到江煜弦是那種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偶爾還會臉紅!
尼瑪。
她不會是陷下去了吧,或者愛上了江煜弦?
“嗯?”男人見她半天不吭聲,黑色眼珠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禁催促。
“咳咳。”夏初初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當即點頭如搗蒜。
傻子才不答應(yīng)吧!
這么帥又多金的老公去哪里找,就算是假的也可以嘚瑟兩天啊。
“或者你覺得還有什么地方需要補充?”江煜弦提醒她,“還是覺得我給的彩禮太少,沒誠意?”
話落,夏初初差點驚掉下巴。
土豪就是土豪,三個億還覺得不夠,沒誠意?
夏初初搖頭,“江先生,您太客氣了。”
除了這句她實在不知道說神馬!
“那你答應(yīng)了嗎?上面的條款還有需要補充的?”江煜弦今天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似乎事事都在依著她。
“我沒什么問題了。”
上面的條款她雖然沒心思認真看,大致還是了解的。
除了江煜弦給的彩禮,就是他們的各自生活,唯一令夏初初為難的是,每個星期都要陪江煜弦回家一次,在長輩面前他們是恩愛夫妻。
她從未見過他的家人,江家,在帝都是很多人遙不可及的地方。
“我的家人都很好,你不必擔(dān)心。”像是看穿了女孩的心思,江煜弦在她答應(yīng)結(jié)婚以后安撫她,“我在家也能說上話,必然不會讓你為難。”
夏初初看著他漆黑的眸,他說的每句話都那么的堅定,仿佛給了她一種莫大的鼓勵。
這種感覺真好!
“謝謝。”夏初初小聲道。
她從未享受過這等殊榮,會有人顧及自己的感受。
“沒問題的話,那就簽字吧。”
夏初初拿著筆準備簽下自己的名字,又聽男人道,“今晚我會把結(jié)婚證給你。”
結(jié)婚證?
此時,協(xié)議書的底部夏初初已經(jīng)簽下了自己的署名。
這樣他們就算結(jié)婚了?
今天上午她還為試鏡的事發(fā)愁,下午就撿了一個了不得的老公,還冠上了江太太的頭銜。
夏初初想要適應(yīng)一下這突如其來的身份變化。
“那個,江先生……”
江煜弦因這個稱呼而皺起眉,他打斷,“你下午還有試鏡,先走吧。”
這話對于夏初初來說是救贖,她總算可以先開溜了,得先找個地方緩緩。
“呃,那您先忙,我下午還有試鏡就先走了。”
“嗯。”男人應(yīng)了聲,“別忘了晚上的事。”
夏初初:晚上還有什么事?
即使不明白,夏初初也得表現(xiàn)出明白的樣子,不能讓自己在大佬面前顯得太白癡。
“好好好,那我先走了啊。”
男人朝她點頭,算是贊同了。
夏初初也不多話,免得說多了出錯。
“等等!”在夏初初剛要出去的瞬間,男人的聲音仿佛如同一道魔咒傳來。
“您還有事?”
“都中午了,要不就一起吃個午飯?”
大佬,您吃飯要這么嚴肅嗎?嚇得她喲!
“不了,我還得試鏡呢,進去晚了就沒機會了。”
江煜弦倒也沒說什么,他們來日方長。
終于得以脫身,夏初初渾身都松懈下來,不過一顆心還依然緊繃著,到現(xiàn)在她都不相信自己真的結(jié)婚了。
她竟然為了所謂的美色和錢財犧牲了自己的余生。
剛剛她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問江煜弦什么時候解除協(xié)議,各自找到真愛,或者約個時間?
雖然,她現(xiàn)在還不想解除協(xié)議!
她結(jié)婚了,她結(jié)婚了?!
夏初初走出餐廳后遲遲不能消化這件事,才短短半個小時她就脫單了!
下午的試鏡依然是丁導(dǎo)親自坐鎮(zhèn)。
夏初初所選的角色是女五號,是個刁蠻任性的公主,一開始養(yǎng)尊處優(yōu),后來國破家亡,她不得已逃到別國,寄人籬下的心酸以及她的成長,后來的復(fù)國,這一系列的成就都和女一掛鉤。
試鏡這個角色的一共有二十人,基本上都是十八線的小演員。
夏初初是十五號,輪到她的時候丁家明的眉一直皺著,看樣子是沒選到合適的女五。
按理來說,這些小角色都是內(nèi)定的,有很多也是副導(dǎo)演送了人情,但丁家明導(dǎo)演的戲,哪怕是配角他也會自己親自把關(guān)。
夏初初的這場戲是,大冬天公主故意把一個奴才踢進河里受罰,讓他在里面自生自滅,要把這種刁蠻任性演繹出來,特別是神情和動作,得讓觀眾看了就生厭。
前面試鏡的十幾個演得倒是沒什么問題,丁家明卻不是很滿意,總覺得他們的動作太過于做作,不太真實。
為何每次選角兒都這么費力?
這些人平時就沒有認真學(xué)習(xí)么?都是找來的些什么東西!
當制片人叫夏初初的時候,她閉了下眼,然后深吸一口氣,徑直朝那片空地走過去,假設(shè)奴才掉進河里,大冬天泡進結(jié)冰的河里是什么感覺,那滋味自然酸爽。
同樣的沒有任何道具,也沒有真人,只能憑自己的想象來出演這個角色。
夏初初幻想,若掉進河里的人是夏熙或者是蘇紫柔呢?
想到那個情景,夏初初興奮得要死,幾乎在這一刻徒然睜開眼,將公主的刁蠻任性發(fā)揮到極致,“死奴才,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和本公主作對!”
那眼神,還有那動作以及聲音仿佛從心靈深處散發(fā)而出。
現(xiàn)場等待試鏡或者已經(jīng)試鏡過的女藝人們紛紛看向夏初初。
“這個女人演得不錯。”
“她好像沒有什么作品吧。”
“我都不認識她。”
“我也不認識,但有點眼熟。”
“是熙姐的妹妹,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她那個妹妹專門蹭人家的熱度,盡拍些下三濫的廣告!”
“你說的是夏初初?!”
有人突然想起這個名字來,畢竟夏初初也是帝都的名人,認識夏熙的人都知道她有個不成器的妹妹,一天到晚只知道惹麻煩,十足的一個草包。
“難怪她能演得這么好,原來是本色出演!”
“呵呵,就是就是!”
“……”
夏初初很快從戲里回神,她當做沒聽見這些閑言碎語,目光從容的走向?qū)а荨?br />
丁家明一眼就認出了夏初初,他知道夏熙,自然也曉得夏初初。
這個女孩兒曾經(jīng)找過他,說什么要演他的戲,當時的丁家明只是一笑而過,讓她有了實力再來找自己。
沒想到,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她就把一個角色演活。
在她開始之前丁家明就認出了夏初初,原本是想讓她下去,讓她等幾年再來。
他曾經(jīng)看過她拍的那些廣告,里面的裝扮簡直顛覆他的認知。
他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女孩兒不適合在演藝圈混!
今天,她卻給了他驚喜,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
“不錯!”丁家明給出評價。
副導(dǎo)演和制片人也低聲議論,“這丫頭演得不錯。”
“這是夏熙的妹妹吧?”制片人盯著夏初初深思,“怎么真人和外界傳的不一樣?”
“眼見為實。”副導(dǎo)演給出四個字。
“謝謝導(dǎo)演。”夏初初雙眸明亮,嬌俏的臉漾開一抹笑,令人賞心悅目。
丁家明滿意的朝她點頭,吩咐副導(dǎo)演,“后面的不用試了,女五就她。”
“可是……”制片人覺得不妥。
這丫頭演得好他們都承認,但還有四個女藝人也是等了很久的,最起碼得給人家一個機會。
他們都清楚丁家明的性子,任性妄為。
但就是這樣一個任性妄為的人,成就了演藝界不少人。
“讓他們試鏡別的角色。”丁家明又吩咐。
這是他要找的女五,一個刁蠻狂妄的公主,視人命如草芥,夏初初把她給演活了。
丁家明的感覺一向很準,后面的幾個絕對演不出他想要的女五,但礙于人家等了許久,也是通過層層考核進來的,所以他必須給人一個交代,這是對他們的尊重。
副導(dǎo)演和制片人立馬去安排,夏初初心里的石塊也算落了地,為了演好這個角色,她甚至每天早上都練習(xí)音頻,不光是在神情和動作上演好這個角色,還有那種令人發(fā)酥的嗲聲,她都能很好的把控。
她五年前就想演戲,跟在夏熙身邊三年,偶爾有好的資源夏初初也會主動讓給夏熙,夏熙也覺得理所當然,恰好這三年成就了夏熙貶低了自己。
在帝都,只要認識她的人提起她,皆是搖頭一嘆。
這是這三年來她頭一次得到別人的認可,而且對方還是丁家明。
其實一開始夏初初也沒有勇氣,早聽聞丁家明導(dǎo)演苛刻嚴厲,能演他的戲既要看演技也要看運氣還要看自身的造化。
萬事俱備,她能脫穎而出也不足為奇。
三年的時間,她私下里每天對著鏡子不知演了多少角色,每一個她都用心在演,哪怕沒有一個觀眾。
她的付出總算得到了回報!
想到此,夏初初眼底閃爍著一絲淚花,那是她的心酸,還有她的努力,亦是她的成就。
她是感動的!
在她的羽翼還未豐滿之前,她不能嶄露頭角。
“你是夏初初?”丁家明突然問。
“您知道我?”
“你是夏熙的妹妹!”丁家明道,“三年前你曾經(jīng)找過我。”
夏初初自然記得這回事,當時的她不知天高地厚,只是沒想到丁家明還能記得這么清楚。
“演技不錯,比你姐姐強多了。”丁家明低聲夸贊。
“謝謝。”
“好好努力,以后會有更好的機會等你。”
“我一定會的。”夏初初自信滿滿,“希望以后還能有機會演您的戲。”
丁家明輕點了下頭,“試鏡結(jié)束了,你可以回去好好休息,開拍的時間具體等劇組通知。”
夏初初本來想問女二的結(jié)果怎樣,但一深想又覺得不妥。
任何事情都不能操之過急,她看得出來,丁導(dǎo)很看重文瀾,且今天心情不錯。
夏初初打過招呼后離開,想著一會兒回去該怎么和夏正華周旋。
想利用她?
呵,那也得看她的心情!
星域這邊,夏初初試鏡后特意回去了趟,沒她怕文瀾沒辦法應(yīng)付,畢竟夏熙是個很難纏的人。
果然剛到公司夏初初就聽到了一群人對文瀾的冷嘲熱諷。
“就她還想演女二號?”
“真是自不量力。”
“要笑死人了,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敢和熙姐比。”
“就是,她是閑著無聊故意去出丑吧。”
“哈哈……”
公司里的人大多都向著夏熙,誰也不敢得罪她,就連星域的老板也得給夏熙三分顏面,做任何事都要顧及夏熙的心情。
這次文瀾背著公司偷偷試鏡丁家明的戲,估計會受到懲戒吧。
她不會讓這個悲劇發(fā)生在文瀾身上。
夏熙更不可能在演藝界一手遮天,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演藝界比夏熙厲害的人比比皆是,況且夏初初認為,夏熙的演技并不怎么樣,她能紅有更多的因素。
“你們這么議論藝人真的好嗎?”夏初初突然插話,疾言厲色的樣子令人害怕,“要不我拍個視頻發(fā)給老板,讓他們看看你們是怎么上班的?”
正議論起勁的眾人一看是夏初初,不由冷嗤,“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進公司三年從來沒接到過戲的夏初初啊。”
眾人一聽這話哄堂大笑,“哈哈!”
“哎,初初,你最近怎不去蹭江少的熱度了?”
“蹭江少的熱度可比拍那些三流廣告強多了。”
“就是,若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成為江太太呢。”
“她都能成為江太太?那我就可以成江少的小嬸嬸了!江煜弦你聽說過嗎?”
“哈哈!”
夏初初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懶得和這群八卦女人見識,不過她也不是好欺負的主兒。
“你確定江煜弦看得上你?”夏初初冷了臉色,對上女人的輕蔑的視線,“你見過江煜弦嗎?”
不知怎的,剛說這話的女人看到夏初初冰冷的臉突然有點懼怕,那眼神仿佛要把她刺穿。
“我……”突然間,那個趾高氣昂的女人就結(jié)巴了。
夏初初傾過身,笑著在她耳旁低語,“做人不要太過分,小心報應(yīng),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
她的笑里藏著刀,看得人毛骨悚然。
誰也沒有再多議論一個字,看夏初初的神色,眾人也不敢再造次!
這個夏初初,怎么好像變了一個人?
夏初初撇開眾人往里走,唐姐的辦公室外,她隔老遠就聽到訓(xùn)斥聲。
“文瀾,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啊,竟然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還去試丁家明的戲!你以為你有十年道行就了不起么,十年,這十年你有什么成就,你若是真是金子早就發(fā)光了啊!”
“這事兒你得趕緊去給夏熙賠禮道歉,說不定她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你,繼續(xù)讓你留在公司,我已經(jīng)在她面前說了很多好話,接下來得靠你自己。”
原本夏初初是打算推開門拉著文瀾一起出來,但聽唐姐后面的話及語氣,飽含的那種無奈,她也深知唐姐的不易。
沒有幾個人能伺候好夏熙,她在夏熙手底下肯定也是受了不少氣的。
難怪唐姐說這么多夏初初都沒聽到文瀾反駁一句,對她,文瀾應(yīng)該是尊重的吧。
這個人不壞,只是礙于生存不得在現(xiàn)實面前低頭。
“還杵在這兒做什么,我跟你說了這么多你聽不進去是不是?”見文瀾不動,唐姐火冒三丈。
“唐姐。”沉默許久的文瀾低低開口,“謝謝你。”
唐姐,“……”
大概沒料到文瀾會這么說。
唐姐震驚的同時略有些不自在,“謝我什么?”
近幾年,文瀾跟在夏熙身邊,性子也和夏熙一樣,偶爾也很難伺候,唐姐有時候說她兩句,她大多數(shù)會頂撞。
文瀾從沙發(fā)里站起身,“唐姐,謝謝你沒有放棄過我。”
這一刻的文瀾也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在回公司的路上她想了很多,為何這些年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沒有任何成就。
唐姐的話她何時聽過,她從來只聽夏熙的只字片語!
她真是夠傻的!
唐姐大概沒料到文瀾會這么懂事,這丫的名氣遠遠比不上夏熙,卻有夏熙的火氣,經(jīng)常會不識好歹!后來唐姐也懶得說她了,這兩年也就給她安排一些小角色混著,能勉強過日子。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您對我是費了心思的,只怪我自己不爭氣。”
唐姐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今兒吃錯藥了。”
“你就當是吧。”文瀾笑道,“但是我不會給夏熙道歉,這件事我沒有錯,任何人都有資格去試鏡,無論結(jié)果如何,作為一個演員難道就不該有個機會嗎?”
唐姐也這么認為,可有什么用呢,這公司又不是他們開的,夏熙的火氣到現(xiàn)在都沒壓下去,她擔(dān)心一會兒公司領(lǐng)導(dǎo)會找文瀾談話,直接開了她。
畢竟是自己帶了多年的人,若是真的開除唐姐心里還是蠻難受的。
文瀾就是沒心眼兒,以為夏熙是大樹可以依靠,殊不知……
哎,兩個都是她手底下的人,她自然不好說什么,況且夏熙在星域還是一姐,她一個經(jīng)紀人算什么,能在私底下說三道四么?
“唐姐,你覺得我今天演得怎么樣?”
唐姐想到文瀾今天的表現(xiàn),毫不吝嗇的夸贊,“說實話,我很意外。”
“那就是我演得好?”
“嗯。”唐姐點頭,算是對她的肯定,“不過你也應(yīng)該知道,在演藝圈混不是把戲演好就能混出名堂的,我說的你應(yīng)該懂。”
“唐姐放心,我自有分寸。”文瀾笑得坦然,“你不用為我操心,無論公司給我什么樣的處罰我的都接受。”
唐姐,“……”
文瀾說完拉開門出去,恰好和門外的夏初初打了個照面。
“你這偷聽的習(xí)慣什么時候能改改?”文瀾故意打趣她。
夏初初聳聳肩,“我是擔(dān)心你。”
這種被人關(guān)心的感覺挺好,她這些年跟在夏熙身邊,那個女人只會拿她當出氣筒。
“夏初初,你覺得丁導(dǎo)會選我嗎?”文瀾還是很期待的。
但她也曉得自己不夠資格,夏熙畢竟名氣大,還有公司做后臺,而她除了演技什么都沒有。
“想這么多做什么呢,你回來之前心態(tài)不是挺好的么?現(xiàn)在開始擔(dān)心了?”
文瀾搖頭,她不是擔(dān)心別的,離開公司事小,得罪夏熙……
她不會被整個娛樂圈封殺吧!
“哎。”文瀾嘆氣。
“還是害怕夏熙?”夏初初看得很明確,“不在乎的人就不要傷神,到頭來傷的是自己。”
夏初初的一句話令文瀾陰郁的心寬慰了些,夏熙她是不在乎,她不過是有憂心自己的前程。
“夏初初,我和你不一樣,我得靠這個吃飯,而你是夏家千金,即使在這個圈子里沒有混出名堂也不至于餓死。”
夏初初自然理解,這一行并不像外人想的那么容易,許多人不顧一切的往上爬,結(jié)果并不好看。
“有些事我們只要盡力就好,也不至于以后后悔。“
“是啊,謝謝你給我這次機會,我不后悔。”
“那就行了,以后怎么樣自有造化,你演技這么好不愁沒出路。”夏初初寬慰她,說的也是事實,“即使你演不了丁家明的戲,也會比現(xiàn)在強,丁家明是個惜才的主,他不會輕易放棄你,定然會給你安排別的出路。”
文瀾笑了笑,“或許吧,丁家明只是導(dǎo)演,很多時候他也和我們一樣無奈。”
“別庸人自擾了,我既然拉你一把,你也下定決心脫離夏熙,想什么都是沒用的。”
文瀾想想也是,她這般擔(dān)憂也是無用。
“夏初初,你下午的試鏡怎么樣?”
“被錄取了。”
“還是小角色好,當時就出結(jié)果了。”
夏初初翻了個白眼,“小角色好?”
“也不是啦,我就是覺得這么杵著一點結(jié)果都沒有,我這心七上八下的。“
“你呀,還是不夠沉穩(wěn)。”
文瀾也承認!她確實不夠穩(wěn)重,特別是在遇到挫折后她會杞人憂天。
其實很多都是小問題,而且生活中也無法避免。
她這性子得改改,夏初初就挺好,看起來好像什么煩惱都沒有。
“你被選上了女五號,你姐姐知道么?”
“不知道,而且她也看不上這些小角色。”
文瀾冷笑聲,“就她那個演技,演女五都是抬舉她了。”
“既然這樣你還擔(dān)心什么?”夏初初挑眉,“你明知道自己的演技比她好,還怕什么呢,現(xiàn)在的觀眾也不全是瞎子,只看外表,況且你的外表也不比夏熙差,她都是靠金錢包裝起來的,你也可以。”
是可以,關(guān)鍵是差錢啊!
不過夏初初的一番話也確實安撫到了文瀾。
公司沒辦法待下去,她就回家等消息,等結(jié)果出來再做決定吧,她始終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她也相信夏初初不是見利忘義之人,否則她也不會下定決心跟她了。
“回去好好睡一覺,這兩天為了試鏡想必也沒休息好。”
“嗯。”
等文瀾離開,夏初初主動去找了夏熙。
夏熙正在打電話,看到夏初初她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幾句便掛了。
“喲,這不是咱們家的江太太么?”她語氣譏諷。
夏初初也不怕她,她早已不是以前的夏初初,對夏熙唯命是從,只要她不開心的事夏初初絕對不會做。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也被選定了女五的角色,有些東西也不必藏著掖著。
“你的聲音可以再大點,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江煜弦搭上了關(guān)系,那樣的話,你恐怕明天就要失寵了。”夏初初語氣平和,一番話讓夏熙扭曲了臉。
“夏初初!你不要以為你和江煜弦搭上關(guān)系就了不起。”夏熙覺得好笑,“呵,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樣子,什么身份,江煜弦又是什么人,那是你可以覬覦的嗎?他送你禮物必然有其他目的,或者對你是一時的新鮮,難不成你真的以為他會娶你這樣的女人進門?”
昨晚的夏熙宛如瘋癲了般,整晚失眠,最崩潰的時候還摔碎了男粉絲送給她的翡翠玉鐲,那個玉鐲價值好幾百萬,是在拍賣會上得來的。
可她不甘心,不甘心啊,夏初初憑什么能到到江煜弦的青睞,她是個什么東西?
還有江皓睿,竟然也和夏初初有關(guān)系!
江家的男人都眼瞎了嗎?
想到這里,夏熙突然靈機一動。
江皓睿,江煜弦?
這兩個男人都和夏初初有關(guān)系,若是她把這些緋聞傳出去,那夏初初還有活路么?
江家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女人進門的,說不定夏初初還會惹上麻煩!
呵!
夏初初,你就等死吧!
夏熙的這些想法夏初初當然不知道,不過她看夏熙愣了會兒,也知道她可能在謀劃什么事。
這種挖苦夏初初早已習(xí)慣,“隨便你怎么想,我來不過是想告訴你,以后別妄想在我面前耍那些小伎倆,我不是傻,而是以前一直讓著你。”
“你!”夏熙大概沒料到夏初初會蹦出這么一番話來,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個夏初初……
夏熙怪異的打量著她,良久才發(fā)出聲音,“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夏初初,這些年我對你怎么樣你心里清楚,我這個做姐姐的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
又來了又來了!
她和夏熙根本就說不通,她時時刻刻都會發(fā)揮好姐姐的潛能,讓人誤以為她才是那個不懂事的。
“行,我清楚了。”夏初初也不和她多廢話,她來見夏熙也不過是看看情況,她有沒有想把文瀾怎樣。
在結(jié)果還未出來之前,夏熙不會輕舉妄動吧,畢竟她也不是沒腦子的人。
夏熙也不懂夏初初突然來是做什么的,但剛才她的這番話,還有看她的眼神好像都不一樣了。
莫名其妙。
夏熙冷哼聲,在夏初初離開之后立馬給老板打電話,她必須讓公司馬上開除文瀾!
“寧總,我想您應(yīng)該聽說了吧,就是文瀾私自去試鏡丁家明導(dǎo)演的戲,您是不知道啊,給我們公司丟了多大的臉,你說她一個十八線的小演員去湊什么熱鬧,我是為您著想,也是為公司不值!”夏熙嬌滴滴的聲音令人心坎兒發(fā)癢。
很多男人光是聽到夏熙的聲音就承受不住,更何況她還帶著懇求。
“寧總,她這是沒把您放在眼里,也傷害了我啊,您也知道,她一直是跟在我身邊的,竟然連招呼都不打就跑去試鏡了,如此心機之人怕是留不得呢。”
電話那頭的男人總算開了口,“你放心,我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謝謝寧總體諒。”
其實這等小事是不必麻煩老總的,但夏熙實在是氣不過,在星域也只有寧總才能盡快決定一切事宜,她再紅也沒資格開除文瀾,只能請示寧總。
有寧總這句話她也就放心了。
文瀾,你給我等著吧,離開了星域你怕是連吃飯都成問題了吧。
哈哈!
這就是得罪她的下場!
夏熙對文瀾的一切了如指掌,聽說她從小家境貧寒,就連當年就讀電影學(xué)院也是借的錢,聽說好些年才把這些債還清,她父親身體也不好,還有一個弟弟在讀書,壓力很大。
雖然文瀾常年只是演一些小角色,最起碼能解決家里的生活問題,若是被開除了,好幾年接不到戲也是可能的,到時候她再散播一些流言,她就徹底完蛋了!
離開公司后夏初初再次接到了夏正華的電話。
“初初,今晚我們在外面吃吧,爸爸好久都沒和你單獨吃飯了。”夏正華語氣低婉,有討好的意思。
夏初初自然明白他的心思,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她也想聽聽夏正華怎么說。
最重要的是,她想套夏正華的話了解自己的親生母親。
“好,不過我可能要很晚才有時間。”夏初初并不是故意為難夏正華,而是她清楚的記得,江煜弦說過晚上會給她結(jié)婚證的。
這么大的事,她能忘?
雖然之前斷片兒沒想起來,但也不能一直傻到底吧。
“沒事沒事,你先忙你的,等忙完給我打電話,我訂好餐廳。”
“嗯。”
夏初初答應(yīng)下來,她看了眼時間還早,去見了甄珍。
一見面,甄珍就抱怨,“你個沒良心的,都好久沒找我了!”
“你不是也沒找我。”
甄珍聳聳肩,“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么,都在瞎忙什么呢。”
“沒什么,今天我試了丁家明的戲。”
甄珍一聽這個名字,一口果汁差點從嘴里噴出來,如同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夏初初。
“不是吧,丁家明?”
“嗯。”夏初初表現(xiàn)的很冷靜,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夏初初,你有這本事?”
“你也知道丁家明?”
“開玩笑。”甄珍嗤笑,“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傻,一點常識都沒有嗎?”
“你說誰傻?”夏初初來勁兒了。
“誰聽見說誰唄。”甄珍無謂的聳聳肩。
夏初初瞇眼,“懶得和你一般見識。”
甄珍傾過身低聲問,“夏初初,你說的是真的?試了丁家明的戲?”
“當然是真的,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好不好,我也是很優(yōu)秀的,我從五年前就開始學(xué)演戲。”夏初初攤手,“難道你不覺得我能選上是眾望所歸么?”
“眾望所歸?這個詞不適合你,你看看你,一沒流量,二沒顏,要什么沒什么……”甄珍像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你說什么?你被選上了?”
“不然呢,你覺得我沒選上還能和你說這事兒?”
“我靠!”甄珍難以置信的爆了句粗口,她實在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這丫頭什么時候有這等本事了。
其他的戲她被選上了可能是別的因素,可對方是丁家明啊,演藝界的冷面閻王,無論誰都不給面子,真正的鐵面無私。
能被丁家明導(dǎo)演選上的大多是有真本事的。
“怎樣,是不是該為我慶祝一下?”
“什么角色?”甄珍需要消化一下,她趕緊拿出了紙和筆遞給夏初初,“夏影后,給我來個簽名吧,保不準以后這個很值錢!”
“去你的!”夏初初瞥嘴,“給我低調(diào)點兒啊,我還沒進劇組呢,還是不要讓人知道的好。”
“嗯,也對。”甄珍恢復(fù)正色,“你姐姐知道嗎?”
“我們家誰也不知道,等劇組開拍了再說吧。”
“等不到那時候吧,開拍之前劇組會公布演員名單,你姐姐遲早會知道。”
“知道了我也不怕,她不敢拿我怎么樣。”
甄珍笑她,“喲,幾天不見膽兒肥了啊,都不怕她了。”
“我本來就不怕她,以前是我傻。”
“哼哼,知道就好。”
“在這場戲開拍之前,甄珍,那個經(jīng)紀人你幫我聯(lián)系一下,這些日子最好是跟在我身邊,我教她一些知識。”
“好。”
兩人聊完也差不多晚上了,夏初初想散伙,甄珍死活不肯,硬是要拉著她去喝酒。
江煜弦的電話也是在這個時候接過來的,夏初初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將死纏爛打的甄珍推開,火急火燎的跑去洗手間接電話。
被拋棄的甄珍罵了句,“臥槽,誰的電話,跟火燒屁股似的!”
一分鐘以后,夏初初出現(xiàn)在甄珍面前,“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甄珍一口茶水哽在喉間,想說什么卻沒了機會,因為夏初初早已不見了蹤影。
甄珍也跟著火急火燎的追出去,還大喊,“夏初初,你給我站住!”
“夏初初,你等等我啊。”
然而剛跑沒多久里面的服務(wù)員就追出來,“小姐,您還沒買單!
“靠!”甄珍想罵娘,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夏初初消失在繁華的夜色里。
跑得這么快出什么事了?
為何她回國后覺得夏初初很詭異?
這個夏初初肯定有事瞞著她,而且她家里的人都不重要啊,也不必這么緊張吧。
真是太不夠意思了,連她都不告訴!
夏初初聽說江煜弦在附近等她,哪里還敢耽誤。
上了江煜弦的車,男人把早已準備好的結(jié)婚證給她。
夏初初拿著大紅色的結(jié)婚證仿佛有千金重。
她結(jié)婚了,結(jié)婚了!
夏初初拿著結(jié)婚證反復(fù)看,即便到了這一刻她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她不光是結(jié)婚了,對象還是江煜弦!
幸福來得太突然,就像做了一個美夢。“明天跟我回家。”男人忽然開口。
“明天?”夏初初把結(jié)婚證藏好。
“有問題?”
夏初初艱難的扯了扯嘴角,“沒有,我,我就是覺得太快了。”
大佬,您總得給我一點時間準備啊,也該給我透露一點信息,他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她好準備禮物什么的。
就這樣去,會不會太突兀了?
像是能洞察她的心思一般,江煜弦看向她,“你放心,一點也不突然,我爸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很久了。”
夏初初,“……”
她還能說什么?只能硬著頭皮上唄。
江家的人肯定不好相處,一個夏家就讓她頭痛了,更別說龐大的江家,那里的人應(yīng)該個個都不好對付吧。
手背突然一熱,男人溫柔的聲音落在耳畔,“有我在,不用怕。”
夏初初微微愣了下,仰頭看向男人,黑夜里,他深色的眸子如海般深沉,仿佛有種魔力讓人毫不猶豫的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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