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河仰頭看了看夜空,月色如洗,月光如練,星光點點,煞是好看。但,如斯美景,卻并沒有讓他十分開心。
畢竟,再美的景色,連著看上四夜,任誰也不會覺得新奇了。
“周躍,那人到底什么時候才會出現?”
被點名的周躍手一抖,把芝麻餅上僅剩的幾粒芝麻都給抖沒了。
他抬頭看向洛明河,輕聲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啊。”
洛明河又抬頭看了看月亮,道:“今天都十六了,他再不來,這月亮可就不圓了。”
離言皺眉看向他,“月亮圓不圓,跟他來不來有什么關系嗎?”
洛明河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月圓之夜,動作才看的清楚啊。”
“月圓之夜,極陰之時,他的力量也會特別強大。”離言道。
洛明河倒吸一口冷氣,四下里看了看,見四周無人,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幸虧昨天晚上他沒有過來。”
對此,離言也是慶幸的。雖然玄年感覺確實挺厲害的,但他們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貿然對上,只怕也不會有好結果。
“我和玄年守前半夜,你們兩個守后半夜。”
“沒問題。”
至于周躍,他更不敢有話說了。
一夜無事。只是離言醒來后,重重嘆息了一聲。
洛明河安慰她道:“這霧也就是濃了些,應該很快就能散去的,你不用擔心。”
離言沒有說話,她只是囑咐洛明河走的慢一些。
馬車走了一個時辰,霧才開始散去。
此時,鎮子也出現了幾人面前。
“我們能在這里吃完午飯再走嗎?”
“再說吧。”離言道。
見離言沒有立刻拒絕,洛明河立刻興奮了起來,他已經在想要吃什么了。就算不能吃大魚大肉,那也至少讓他喝一碗熱乎的餛飩,這他也就滿足了。
車廂里,見離言一直在盯著自己,周躍小心翼翼的問道:“離姑娘,出什么事了嗎?”
“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離言問道。
周躍一愣,這是要趕他走嗎?可是,他們好像還沒有找到人呢。
“我的意思是,等我們找到那人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周躍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唾沫,“他……我……不會有事吧?”
“我會盡可能讓你活下來的。”離言道。
周躍臉一下子就白了,盡可能讓我活下來,那就是說還是可能會死了,可……可他想好好活下去啊。
“離姑娘,我……”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離言微笑道。
周躍一臉悲苦的看著她,命都快要沒了,他哪還有心思想這件事情啊。
“我想,我想先活下去。”他小聲說道。
離言挑了挑眉。
他忙道:“那個,那個,我仔細想了一下,您說的對。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有手有腳,勉強也算能說會道,我能做的事情很多。以后,我絕對不會再做這些事情。我會找一份正經的工作,好好干的。”
“你既然說出口了,那就一定要做到。”離言伸手指了指天,“舉頭三尺有神明,他們可都聽著呢。”
周躍小心翼翼抬頭看了一圈,然后非常認真的對離言說道:“離姑娘,您放心,我一定會做到的。”
“這你不需要說出來,只要你能做到就好。”
“哎,那我……”
“我們馬上就要進鎮子里了。”洛明河興高采烈道。
周躍的話被打斷了,離言隨即便掀開了窗簾。
鎮子上的霧氣也還沒有散去,不過鎮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倒是十分熱鬧。
他們進了鎮子,才知道,今天是趕集的日子。
“我們也去看看吧?”洛明河掀開車簾,一臉興奮道。
離言盯著斜對面的茶樓,并未回答洛明河的問題。
洛明河也隨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不偏不倚,剛好看到了那白頭發的青年。一眾黑發人中,他的頭發實在是太顯眼了。
洛明河看到岑毓的時候,岑毓也發現了他,岑毓沖他挑了挑眉。
洛明河心中原本還有些疑惑的,現在是一點兒疑惑也沒有了,這人絕對就是他們要找的白發人。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年輕。這樣一來,他們勝算也就大了些。
“我們不能趕集了,對吧?”
“你想去,也可以去。不過,他已經看到你了。要是你被他的同伴抓走,我是不會去救你的。”
洛明河轉頭,無語的看著離言,不讓他去就直說唄,何必要說這么多呢。
周躍也發現了現在氣氛有些不大對勁,他小心翼翼的問了句,“發生什么事了?”
“你的……白發朋友出現了。”離言道。
周躍倒吸一口氣,他竭力想要讓自己鎮定下來,但還是失敗了。
他顫抖著嘴唇,小聲問道:“他現在,在哪里啊?”
“走吧,我們去會會他。”離言轉頭看向周躍,“從你接受他的法術和瓷瓶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會有這么一天。”
說完,離言便跳下了馬車。
周躍抖擻著身子,不敢下車。
“你再抖,我可就把你扔下來了。”洛明河道。
于是,他只好跟著離言下了車。
看到周躍,岑毓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而周躍的臉,也白了三分。他現在特別想要退回到
馬車上去,他真是一點兒也不想面對一個想要殺死自己的人。
只是,他才后退一步,便撞上了玄年。他用余光看了看玄年,想了想還是跟上了離言。
“你沒死,真是太可惜了。”岑毓嘖嘖臉上,問道:“他們,是哪個救的你?”
“是……是離姑娘。”
岑毓這才將目光放到了離言的身上,他快速打量了離言一番,驚訝道:“你竟然是個姑娘!我見到的姑娘,可沒有你這樣的。”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在盯著離言的胸部。
洛明河頓覺不好,你說說也就罷了,做什么要盯著看呢。
只見,離言微微一笑,輕聲道:“我倒是見過公子這樣的青年,夢煙樓里的公子大多數都是這個做派。”
岑毓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下一刻他面前的茶杯便朝離言飛了過去。
離言臉上笑容未變,連眼都沒有眨一下。
茶杯在距她額頭一拳之處,被玄年接了下來。
洛明河眼中的驚訝轉瞬即逝,所以說,他們兩個人果然是早就認識了的吧。這配合的也太默契了。這要放在他身上,他早就躲開了。
“公子莫要生氣,氣大傷身。”離言輕聲道:“生氣,會不好看的。”
洛明河慢慢扭頭看向離言,心說,你是真不怕他一生氣就把我們都打死啊。
岑毓嘴角抽了抽,他看向了桌上的茶壺。
離言一把按住了茶壺,順勢坐到了長條凳上,“公子,茶壺也沒有得罪你。不要拿死物出氣。”
岑毓不怒反笑道:“對,你說的對,我確實不應該拿死物出氣。”
聽他這語氣,洛明河擔憂的看了眼離言,他這是想拿他們出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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