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后,離言便將邱家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于氏。
得了消息的于氏,心中的大石終于落了下來。也放心的在客棧里住了下來。
“離姑娘,你的朋友,找到了嗎?”飯桌,于氏擔(dān)憂問道。
“還沒有,不過我想很快就能找到了。”
見離言不想多說什么,于氏便也沒有再問,只默默扒起了飯。
待他們吃完飯,太陽已經(jīng)完全沉入了地下,窗外寒風(fēng)呼嘯。
于氏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在心中默默為離言祈禱了一番。
敲門聲響起,于氏先是一愣,隨后快步跑到了門口。門外站著的果然是離言。
“離姑娘,你有什么事?”于氏緊張問道。
離言輕笑一聲,道:“我們有事要出去一趟,可能今晚就不回來了,你不必?fù)?dān)心。房錢我已經(jīng)付了,明天你們直接走就可以了。”
于氏驚訝的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她實(shí)在是給了她們太多的幫助了。
“離姑娘是要去找你的朋友了嗎?”
“算是吧。”
“祝姑娘好運(yùn),希望你們早些找到你的朋友。”于氏認(rèn)真說道。
離言點(diǎn)點(diǎn)頭,承了她的好意。隨后,便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于氏站在門口,看著離言與玄年離開的背影,直到他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客棧里,她才關(guān)了門。
“娘,那個姐姐去做什么了?”閔月好奇問道。
“姐姐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氏摸了摸閔月的頭,低聲道:“好了,快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還要回家呢。”
客棧外,離言拿出了小二交給她的是紙條,細(xì)細(xì)看了一遍。
“你真的覺得這張紙寫的就是洛明河的下落嗎?”元誠一臉懷疑道。
“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如今我們手什么線索也沒有,就只能當(dāng)它是真的了。”離言嘆氣道。
元誠還是覺得他們行事有些草率了,“他既然能知道的這么詳細(xì),為什么不自己去找呢?”
“這不是東方宇給的。”
“唉?”元誠瞪大眼睛看著離言手里的紙條,不敢置信道:“不是他給的,那還有誰知道我們在找他啊?”
“當(dāng)然是把他帶走的人。”離言輕描淡寫道。
元誠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離言這話的意思。可他記得,當(dāng)初洛明河是自己主動離開的。為什么,她會說有人把他帶走了呢?
“他……”
“就快到地方了,等見到了他,你可以自己問他。”
“好吧,我知道了。”
很快,他們便到了紙條交代的地方。是一處別致的小院,比他們住的客棧要豪華許多。
元誠心中很是驚訝,洛明河什么時候這么有錢了。
離言心中一凜,她在這房子里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且并不怎么友好的氣息。
“我們走。”說罷,三人便**進(jìn)了院子。
院子里燈火通明,似乎有人正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里面的人,真的不是東方宇嗎?”元誠小聲問道。
“不是,不過我覺得他是我們的一個熟人。”離言低聲回道。
元誠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到里面到底會是他們哪個熟人。
直到,他在房間里看到了那熟悉的白色頭發(fā),以及那張英俊的臉龐。看清對方的臉后,他立刻躲到了離言的身后,原來是這個煞星,也的確是他們的熟人。
而此刻,洛明河正站在岑毓的身旁。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離言與玄年,就好像不認(rèn)識他們似的。
“你對他做了什么?”離言咬著牙問道。
岑毓用下巴點(diǎn)了點(diǎn)對面的椅子,輕聲道:“坐下說,我不喜歡仰頭跟人說話。”
這要是在以前,離言不說打他,但肯定會立刻嗆聲回去的。
她看了眼面無表情,像個傻子似的站在岑毓身邊的洛明何,最終還是忍了下去。面無表情的坐到了岑毓的對面,并招呼玄年和元誠也一并坐下了。
“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離言放慢語調(diào),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去溫和一些。
岑毓不緊不慢的端起了桌的茶杯,認(rèn)認(rèn)真真的品起了茶,“這茶,就是趁熱才好喝。”
“是啊,你慢慢喝。”離言咬著后槽牙,一字一句道。
看著離言桌下緊握成拳的左手,元誠心里隱隱有些擔(dān)憂。他覺得,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過,元誠的擔(dān)心并沒有變成現(xiàn)實(shí),離言雖然生氣,卻還是在極力控制自己。誰讓他們現(xiàn)在有人在他的手呢。
岑毓的一杯茶,喝了將近一刻鐘才喝完。
這次,離言明智的沒有再問什么,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并在心里思考他們抓住他的幾率有多大。
岑毓清了清嗓子,離言立刻用最真摯的眼神望了過去。
“我在他腦子里放了個小蟲,所以,他現(xiàn)在就只聽我一個人的話。”岑毓微笑道。
雖然她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但是在聽到這話后,離言的心中還是積聚了些許殺意。他怎么敢這么做?
“我要做什么,你才肯放過他?”離言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
岑毓給了她一個‘你真聰明的表情’,微笑道:“很簡單,只要你把你的那位姓東方的朋友帶來我的面前就可以了。”
離言一愣,她的姓東方的朋友,似乎就只有東方宇一個。所以,他想要的就是東方宇。可是,他為什么不自己的去找呢?她十分確定岑毓并不會給她答案,因此她并未問出這個問題,只是凝神思考了片刻,道:“如果你認(rèn)真調(diào)查過,就應(yīng)該知道,”她看了眼洛明河,低聲道:“他們兩個才是好朋友。”
“我知道啊。”岑毓老神在在道:“可是,我覺得由你去做這件事情更好。你要知道,看著你為我做事,那種心情可是相當(dāng)美妙的。”
元誠怒瞪著岑毓,他竟然只是為了讓自己高興,就這般對待他們。此人的行為,簡直令人發(fā)指。
岑毓卻對他的瞪視視若無睹,他依舊靜靜的看著離言。
看著岑毓臉的表情,離言覺得這件事情沒有岑毓說的這么簡單。他想讓自己開心,這確實(shí)是他能做出來的。但是,這其中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東方家的守衛(wèi)眾多,但是東方宇能在層層護(hù)衛(wèi)手下給他傳遞消息,可見他自己手中也是有可用的人的。且,他一直知道洛明河在哪里,怎么可能會不知道他被岑毓抓住消息呢?但他卻一直沒有出手相救,是因?yàn)椴幌氡蛔ィ是另有原因呢?
“他在哪里?”離言沉聲問道。
岑毓微微一笑,道:“這就要你去查了。”
離言一愣,他竟然不知道東方宇在哪里。她狐疑的看著岑毓,他是在拖延時間嗎?
岑毓聳聳肩,道:“我要是能找到他,我早就帶人去把他帶回來了。可是,我的人一直都沒有找到他的行蹤。不得不說,他在躲藏這方面還是挺厲害的。”
“你都找不到,你為什么會覺得我能找到他?”
“因?yàn)槟銈兪桥笥选!?br />
離言看了眼洛明河,又看向岑毓,她的意思分明在說,他們兩個才是朋友,你放了他,會比我更有用的。
“我已經(jīng)試過了,我在他出現(xiàn)過的地方,把抓到他的消息都散了出去。我等了好久,都不見他出來。”岑毓看向洛明河,假惺惺道:“幸虧他現(xiàn)在聽不到這些話。你說他要是知道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只顧著自己躲藏,不管自己的死活,該有多難過啊。”
離言無語的看著岑毓,這人不僅有病,還病的不輕。
“我勸你不要做無用功,一旦我出事了,”岑毓指了指洛明河,微笑道:“他會陪我一起哦。”
聞言,離言果斷放下了手中的銀針,她就知道他不會不留后手。
“你放心,我這就去找他。”離言朝他微微一笑,道:“如果,他沒能活著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倒時候我們就都不好過了。”
“好的,我知道了。”
離言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便走。
岑毓那調(diào)笑的聲音,卻又在她的背后響起了,“你只有三天時間哦,就從明早開始算。”
離言冷聲道:“知道了。”說完這話,她便頭也不回的帶人離開了。
離開那小院,吹著冷風(fēng),離言的心中的火氣還是久久無法平息下來。
元誠本想勸說離言,讓她去找她的師兄們幫忙。但見她臉色難看無比,這到嘴邊的話又被他咽了回去。
“東方宇應(yīng)該也知道洛明河在這個白毛手里吧,他到底為什么不來救他呢?”元誠小心翼翼問道。
離言閉了閉眼,嘆氣道:“原因,恐怕只有我們找到東方宇才能知道了。”
“他就只給了我們?nèi)鞎r間,真的能找到嗎?”
離言雙眼微瞇,道:“也不是只有這一條路。我們走。”
“我們?nèi)ツ膬喊。俊?br />
“去走另外一條路。”
元誠一臉疑惑的跟著離言離開了。
他們在城里漫無目的的轉(zhuǎn)悠了半天,元誠以為他們要這樣轉(zhuǎn)到天亮?xí)r,離言卻將他們帶到了一座破廟里。
進(jìn)去之前,離言讓元誠回到了盒子里。
“衛(wèi)姑娘,又見面了。”月林收起匕首,溫聲道。
離言沒有跟他們廢話,開門見山道:“我知道拿走你的東西的人在哪里。”
月林瞳孔微微放大了些,他仔細(xì)審視了離言一番,道:“衛(wèi)姑娘這邊請。”
離言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這里又不是什么什么深宅大院,用得著這么講究嗎?但她畢竟是來求人辦事的,她忍了下來。
“衛(wèi)姑娘緣何就能確定那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呢?”月林瞇著眼問道。
“我說的是真是假,月先生一看便知。”離言挑挑眉,“難道說,月先生不想找那東西了嗎?”
“不是我懷疑衛(wèi)姑娘,實(shí)在是我們非親非故,衛(wèi)姑娘的出現(xiàn)實(shí)在是讓我有些……驚訝。”
離言直截了當(dāng)?shù)母嬖V他們,她來幫他們并不是毫無緣由的。
“他抓了我的朋友,還給他下了藥。我想救人,但只憑我們兩個,將人安全救出的把握實(shí)在是不大。”離言低聲道:“所以,我覺得我們合作比較好。我?guī)湍隳玫綎|西,你幫我救人。”
月林盯著離言看了一會兒,確實(shí)沒有看出她有說謊的嫌疑。
“衛(wèi)姑娘信任我們,那我自然不能辜負(fù)了姑娘。我們一言為定。”
離言對他點(diǎn)點(diǎn)頭,道:“一眼未定。”
接著,離言就將岑毓如今的住處告訴了他,并將洛明河的樣貌一并的告知了他們。
“他不可能一個人在這里,我們得先找出他的幫手在哪里。之后,才能繼續(xù)下一步行動。”
月林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
確定了行動計劃,定下碰面地點(diǎn)后,離言便帶著玄年離開了。
不過,她并沒有回到先前的客棧,而是另外找了一家客棧。
“我們?yōu)槭裁床换厝ピ鹊目蜅A耍俊痹\不解的問道。
“萬一有人來找我們,她們幾個在,會很麻煩的。”離言道。
元誠感嘆于離言的暖心,但很快他就反應(yīng)了過來。
“會有什么人來找我們?”他一臉驚恐問道。
離言停下手中的動作,奇怪的看了元誠一眼,他又不是人,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些什么。
“朝月的人可還在找我們呢。”離言低聲提醒他道。
元誠的雙眼一下子就亮了,他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我們可不可以讓朝月的人去對付岑毓啊?等他們狗咬狗時,我們就可以漁翁得利了。”
經(jīng)元誠這么一說,離言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天一樓的人曾見過洛明河,他們沒準(zhǔn)兒早就知道洛明河在岑毓的手了。
“怎么了?”見離言一動不動的站在桌前,元誠小心翼翼問道。
離言按了按太陽穴,道:“我有些后悔當(dāng)初把洛明河帶出來了。”
元誠想了想,安慰她道:“岑毓想找的是東方宇,就算你不把他帶出來,他也會被他綁架的。”
聽了這話,離言再次沉默了。
岑毓似乎篤定了她能找到東方宇,可這到底是為什么呢?他手里已經(jīng)有洛明河了,只要用他的性命來威脅東方宇,東方宇肯定會出來的。
“這東方宇肯定不是好人,你看,他明明知道洛明河被抓了,卻沒有出來救他。”元誠義憤填膺道:“我們就應(yīng)該把他交給岑毓,這樣他以后都不能再禍害人了。”
離言覷了眼元誠沒有說話,她最開始也這么想過。但現(xiàn)在冷靜下來,她覺得東方宇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惜,她現(xiàn)在時間有限,沒功夫去調(diào)查這件事情了。
離言按著太陽穴,悶哼一聲。
“阿言,你怎么了?”元誠驚呼道。
“頭有點(diǎn)兒疼,沒事。”離言咬著牙說道。
元誠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她,心的毛病還沒有治好,又添了個頭疼的毛病。說好的去看大夫,被這件事情一耽擱,又不知道要推到什么時候了。
“我先躺一會兒,半個時辰后叫醒我。”
離言躺在床,久久無法入眠。她腦海里全都是洛明河面無表情的那張臉,以及他被鮮血染紅的衣裳。
等她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在夢里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離言皺眉盯著東方宇看來好一會兒,舔舔嘴唇,疑惑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東方宇輕笑一聲,道:“這件事情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我來是為了告訴你。我們現(xiàn)在還不能見面,所以,明河就只能拜托你了。”
離言看著眼前的東方宇,容貌與先前所見相同,但給她的感覺卻與從前完全不一樣了。就好像,一夜之間,他就長大ChéngRén了一般。
“你真的是東方宇嗎?”離言忍不住問道。
“是也不是。身體是他的,但魂魄不是。”東方宇認(rèn)真回答道。
離言微微皺了皺眉,莫非他也遇到了與她相同的情況。
東方宇看著她,認(rèn)真說道:“我們兩個是一樣的,是你的到來喚醒了我。你去到那里,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他有些苦惱的敲了敲自己的頭,道:“但有些事情我還沒有想明白,再給我一段時間,等我想明白了,我就會去找你們,你放心。”
“那就把你知道的先告訴我,你什么都不說,我怎么知道該怎么做啊?”離言怒吼道。
東方宇微笑道:“不用擔(dān)心,我相信你會有辦法的。好了,我先走了。”
說完,東方宇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離言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忍不住踹倒了腳邊的凳子,她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
“該死的。”她低咒一聲。便開始快速回憶起了東方宇的話。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也就是說朝月也知道他們兩個的情況。而且,他一直說要找什么人。沒準(zhǔn)兒他要找的就是東方宇,但因?yàn)樗麄儍蓚太像了,所以他將她錯認(rèn)成了她。
而且,東方宇還說是她喚醒了他。所以,她就是把鑰匙嗎?這樣想想,還真挺讓人不爽的。
如此說來,他也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她經(jīng)歷的那些事情。那他會是誰呢?難道,是她曾經(jīng)害死的那些人中的一個嗎?
離言搖搖頭,自言自語道:“若是如此,他早就殺了我了,怎么會如此好聲好氣的與我說話呢?”但是,他也說了,還有些地方?jīng)]有想明白。
離言一掌拍在頭,壓力倍增。一命換一命,當(dāng)初她或許就不應(yīng)該活下來。沒了她,她的師兄自然不用去京城,也自然不會見到朝月一干人等。可惜,她想起來的太晚了,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她重重嘆息一聲。
“時間到了。”
離言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床邊一臉平靜的玄年和一旁正在抱臂生氣的元誠。
“你應(yīng)該多睡一會兒的。”元誠小聲說道。
離言朝他微笑了一下,感謝他的好意,但她應(yīng)該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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