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了心里準備的陳鋮憐,聽著余郭說的一字一句。
“病與入肺,請世子做好準備。”
余郭不是神醫,雙手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唯一就是能緩解星王的疼痛之感。
鋮憐雙手舉過,作揖道“余大夫,有勞了。”
回到房中,星王已經坐了起來,吃起了粥,見鋮憐與余郭進來,倒是笑了一下,“孩子,來,坐下吧。”
余郭聞聲,坐在了陳鋮獨的邊上,“孩子,我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余太醫的孩子,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現在,長這么……咳咳,這么大了。”
“草民,惶恐。”
“孩子,叫余之悅吧。之悅,你和你爹年輕的時候真像。我還年輕的時候,你爹老是大晚上進宮來給我醫治。”
余郭從脈相中,看得出來這是陳年舊疾,“是,草名的字,確實是之悅。”
星王說道,“沒想到,這把年紀還能看到余太醫的兒子。真是不得不服老啊。孩子,我還有多少時日,你就說吧。”
“王爺洪福齊天。”
星王擺了擺手,“沒有人能與天同壽。況且我還是凡人。之悅,我不怕你們年輕人笑,其實本王,確實怕死。”
“可是怕死,并沒有錯。”
“對。怕死沒錯。三公主當年那么年輕就走了,我就在想,或是哪天就這樣不聲不息地走了。沒想到,還能看到這兩個孩子長這么大。”
鋮獨一把握住星王的手,“爹。”
“獨兒,憐兒。記住父親的話。”
兩人帶著被壓制的哭腔,應了聲嗯。
……
寨中,白風開始準備返程。
趙渚去整頓禁衛軍,梁雙兒也去打點暗衛,芙坂也在房中休養。
空氣安靜不少。
呆在房中的白風,也調息自身。
眉頭一皺,她一瞬間覺得將有什么事情發生,調息著一口氣差點倒逆出來。那個所謂的外邦人,絕對不是偶然。沖著陳國的!
她翻下床,直奔芙坂的房間,正好被在寨外整頓的趙渚看到,也跟了上來。
白風直接推開門,兩頭看看,發現床上的芙坂,“芙公子,打擾了。”
被嚇到的芙坂穿上衣服,坐起來說道,“公主殿下,有何事。”
第一次見白風行事這么沖動,趙渚也覺得肯定有事。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沒說。”
“公主什么意思。”
白風就最近的凳子坐了下來,“什么意思,我倒想問問你們芙國,究竟是什么意思。”
芙坂倒是一愣,“公主究竟是什么意思。”
趙渚卻見白風拿起杯子,在手中端詳起來,“芙國明明是來陳國搬救兵,卻要借著四公子來出游的名義。還有……”白風將杯子向芙坂正臉擲去,被白風這一舉動,芙坂用左手接過茶杯,在胸前一轉,杯中茶未沾到身上一分。“還有,明明你功夫了得,還要裝作手無縛雞之力。”
“……”
趙渚絲毫沒有發現!繞是一個有底子的人,他怎么會看不出來!
“芙公子確實是受了傷,是內傷沒錯吧。”白風說道,“芙國究竟發生什么事。”
白風其實也是一個不經意間,發現芙坂偶爾下意識會用左手,并且左手的關鍵還有厚重的繭。白風本想會試一試,果真。
“公主猜得,中了七八分。”芙坂說道,“芙國混入他國內奸,父王,臺住,都受到了挾持。”
“是誰。”
芙坂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從未見過那個人,不過聽得出來,好像是個女子裝男子的聲調。”
女子?
“國王與臺住被挾持,為何沒有人知道?”
“有一次父王重病,傳我去了寢宮,在我手上寫了暗語。”
“所以你來陳國,來尋求皇后娘娘這個救兵?”
芙坂點了點頭,“畢竟芙國只有這么一個當皇后的公主。”
這樣一來,有些事也漸漸說得通了。“所以你面臨山匪,是故意被他們劫走?你只是想博取皇上與皇后的同情?”
“是。”
在門外聽著白風的分析,趙渚也聽出了一二。也真好奇這個主子的腦子是怎么長得,居然能想到這些!
被白風的氣勢所嚇到的芙坂,“公主,事到如今不會把我送回芙國吧。”
“自然不會。”
芙坂一聽,原本是想感謝,卻又聽到白風接下去說,“我還想看看那些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
“芙國的生與死,跟我無關。若是要威脅到陳國,我絕不姑息。”
芙坂原已經公主都是文文弱弱,不聞世事,面前的這人,絕對不是!而是一個鬼神!
但是他心里卻不知不覺有個想法,整個陳國,能救芙國的,只有眼前這個“鬼神”!
……
不久,余郭也回來。
告知白風,也許星王也就這幾日。
返程的日子也往后延了,也派人告知皇上。不到一天的時間,宮里也禮部也開始準備親王的喪儀。
到了第五日。星王歿。
這一日,白風守在星王的身邊。
星王的喪儀,辦得風風光光。白風留在樂州不知不覺也過了八日。白風親自守孝,守靈,鋮獨與鋮憐不由心生感激。
發喪之前,鋮獨還獨自拉白風到了一旁。
“娍寧,謝謝。”
“表哥不必這么說。”
鋮獨說道,“不止是這些天。還有,還有……”
“怎么?”
“還有,替我去了遼國十年。”
白風吃驚地看了他一眼,很快,這樣的眼神一閃而過,加上陳鋮獨不敢正眼看白風,也沒有看到她的表情。
“是父親,去求侯爺。娍寧,該去的人是我。大哥,大哥對不起你。”
白風一轉常態,“大哥,事情已經過去了。”
“我不配當你的大哥。”
“大哥,十年任何人都彌補不了我。”白風說道,“當年不論皇舅做了什么,但是他還是我皇舅。”
在一旁偷聽的鋮憐默默垂了頭。
……
沒想到,星王頭七之日過后。二位兄弟請旨,革去爵位。
“主子,兩位世子是不是瘋了。”趙渚在公主府里搗騰著花花草草,聽到宮里傳來的消息,停了手中的活,跑到亭子里,直接坐在了白風面前。
白風點頭,“是,我也很吃驚。”她頭上的女工還在繼續,“不過想必,等一會兒他們就來了。”
話音剛落,卻聽見安順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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