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山海、奇峰羅列,處處是風光旖旎、鐘靈毓秀的寶地,有些山頭流光溢彩,霞光漫天,栽種成片奇花異草,影影綽綽間,一群瑞獸銜著成型芝草,跳躍于靈樹間,嬉戲玩鬧。也有山巒盤旋東來紫色,山體映照道道仙光,渲染天象,那山中精氣狼煙濃郁不散,常化白練騰空,被一些奇獸所攫取,
這些表象看似祥和神圣,實則殺機四伏,暗藏大兇,云辰遠遠一望,心神發顫,仿若災禍臨頭,連忙帶著薛濤二人規避退開。
九宸洲兇地奪世間造化,乃為天地交泰之處,何其廣袤無垠,圣山、澤國、火脈等奇地多不勝數,不是寶光沖天、便是道光灼灼,有天生秘力法紋守護其中,繁衍著外界聞所未聞的古獸、精靈,甚至曾于古史隱秘一提的史前異族,也于群山得見蹤跡,更別提那些天生大勢之地,孕育著難以想象的瑰寶與災禍。
三人步履維艱,不敢騰空飛行,一路不知躲過多少災禍,于一處矮矮山峰下,駐足觀望,那峰首上青煙裊裊,香火至今不斷,晨鐘回響不絕于耳,一座神工意匠的古老神廟依山而建,藏于掏空的峰首上,流露著恒古的韻意,一陣峰上流風卷下,風語中似乎還帶著一種祭祀的聲音,聽不清是哪種語音,只覺得格外虔誠、莊嚴,讓人忍不住頂禮膜拜。
云辰展開山圖,觀望片刻,又抬首環顧四周,兩側山巒間霞澤蕩漾,寶藥流香,氤氳靈泉泠泠作響,似有似無的大妖氣息隱伏山中,被山圖圈出兇險,僅剩的一條生路被這矮峰斬斷,若想續接,需沿著神廟翻過山峰去,才可顯露前行生路,幾人正是在琢磨此事。
薛濤凝神觀望,眼中奇光化為光束,照向神廟,令其心生寒意的是,他的靈道手段盡失,連那繚繞的青煙也無法窺破,整個的山峰似有神力守護,他的神覺沒有云辰敏銳,故而疑問道“物極必反必有妖,這廟宇怎么看都有著一股邪性,此處趨近內圍,難不成是上古遺民在供奉嗎?”。
神廟輪廓確實為人族手筆,雖是上古風貌,可依舊能從中辨別出一二,可令云辰大惑不解的是,神廟雖有上古風貌,但丹楹刻桷的造型與那個紀元時代截然不同,一個鴻圖華構供奉世間神祗與圖騰,一個氣韻古樸處處透露著清靜無為,這種差別代表著廟中所供奉的神圣,大相徑庭。
“避無可避,若是另擇生路,也許此生都難出九宸洲”云辰神覺安寧,沒有絲毫不妥之處,但其心理很清楚,很多至兇之地,就連先天生靈的神覺都可以蒙蔽,不能全然依靠神覺,尤其山川隱伏的諸邪有意無意在避讓此處。
“師弟!有多少把握”千玉慎重言道。
“白氏幾人,依照山圖而來,想必也曾遇到過此廟宇,他等既然無恙,應該沒有大兇”云辰說罷環顧四周,定了定心神,以神覺為指引,徒步進入山中,薛濤二人緊隨其后,保持著一個微妙的距離,稍有不慎可以施以援手,不至三人都入險境。
山峰不過百丈之高,林間稀薄霧靄繚繞,古老蔓藤交織,參天巨樹成蔭,花草盛放生機,只是凡種,連靈氣都不能滋生,整個山間未聞蟲豸鳥獸鳴叫,一切看似祥和寧靜,卻又仿若死寂一般令人膽寒。
行至半腰,奇峰山壁陡峭起來,一條古老的棧道恒古永存,被人鑿出修在那里,云辰邁步而上,雙腳剛落入第一層石階,眼前的景象便迥然不同了,原本纖塵不染、平滑如玉的階梯,滿目瘡痍,處處皆是器物征伐后留下的劃痕,甚至于術與法的烙印,至今還流轉在石階上。
云辰展望高處,一些破損較為嚴重的階梯,有色澤不一的古老圣血,浸染在石階上,未曾干涸,流露磅礴的攝人氣息,震的他心神發顫,誰也不知圣血是哪個時代遺落而下,時至今日還在放染神性光華,冒著圣潔仙舞,個別色澤貴胄的圣血,還有己道真紋涵蓋其中,若得之與本血交融,可以觀摩道圣血主人生前的道和感悟,算是難得至寶。
“一切都是幻象作祟嗎?是有秘力在蒙蔽神覺嗎?”云辰抬手觸向第三出石階的一道劍痕上,一層鋒銳之芒閃過,割開虛空,還未真正觸摸到,便被劍痕冒出的灼灼劍光,崩斷了其手骨。
望著碎開的手骨,云辰微蹙劍眉,有些吃痛,流淌的寶血失了神性精華,逐步化為黑色,被那股劍光磨去血力,變為了廢血,他極力驅使磅礴血氣對抗,依舊無用,劍光侵蝕不斷反抗的血氣,哪怕施法者不在,劍光蘊含的力量依舊無止無盡,迫于無奈他削去掌中的一片血肉,連帶附著劍光的區域一同斬掉,才免除這危機,索性沒有真正觸及,不然破極寶體也承載不住這種威力。
灼灼劍光漸漸沉入劍痕中,歸于平淡,棧道似乎有一種難以道明的力量,在壓制這些烙印與仙血,不然任其真正展露威能,坤乾承載不住,蒼穹都將傾覆。
“退!”云辰心生懼意,拉著剛剛邁入棧道的薛濤、千玉,退離了石階,他們飛奔密林中,突見來時道路被堵,大日之光再也照射不進此山中,一股股濃郁不散的灰色霧靄,由土石蒸騰而出,向這里擴散開來,令人膽寒的是,灰色霧靄中,影影綽綽的鬼魅身影,游蕩其中,飄來一股腐朽的味道。
幾人毛骨悚然,那鬼魅如同冥道逃脫的惡靈,黑光幽幽,死意濃郁,似有意無意往此聚攏,波動出饑餓的意念,萬般無奈三人連施術法,既有血色月牙的“殘月”斬出,也有皎月神鏈穿去,連云辰也凝結出四象劍力,以銀色劍水群伐,想要開拓出一條路。
一時間光華燦爛,靈力翻涌,可匪夷所思的是,所有的術法還未臨近灰色霧靄,便接連潰散,內含的靈力血氣腐蝕殆盡,山中似乎有種秘力在鎮壓,且這種秘力還在不斷增漲。
“我的修為!”情況最為嚴重的是薛濤,隨著鎮壓之力逐漸壯大,一身靈道修為被封,等若打下凡塵,只能驅動凡道力量。
“不易耽擱,回棧道!”云辰喝道,灰色霧靄擴散極快,如同浪濤般,滾滾襲來,隱伏其中的那些鬼魅好似不是活物,混合著老土與腐朽的氣息,莽撞與之相遇,實屬不智。
重臨棧道,正如云辰預料到那般,棧道可以庇護他們,因其存在一股無法揣度的力量,不僅可以鎮壓絕世大能留下的烙印,連灰色霧靄也于幾丈外不斷翻滾,停止了蔓延。
“那些鬼影究竟什么”薛濤追問因由,那層灰色霧靄他窺看不破,只覺周遭一雙雙帶著兇芒的眼睛,在不斷審視著他們,等待他們踏入霧靄中。
“不知!只覺的充斥著詛咒與不詳,十分詭異,還是不要接觸的好,免得沾染上厄運”云辰回應道,抬首凝望棧道頂峰的那座神廟,那里沒有灰色霧靄侵入,依舊青煙裊裊,帶著祥和寧靜。
“這棧道上的印記與圣血,莫不是有人征戰神廟所留”千玉望著石階上遍布的印記,大驚失色,那些痕跡蘊含著一種特殊法則波動,可以從中體悟到術法真意,仿佛是有強者,刻意留下了傳承。
薛濤也無法淡然,他望見那些圣血中,流淌的繁瑣真紋,一時失了神,只是看上一眼,就有各種感悟融匯心間,若是與之結合,將有多大變化,稱之為脫胎換骨也不為過,不提這些感悟傳承,單論圣血價值,能量何其磅礴,可氣沖云霄、淹沒八荒,若熔煉武器、淬煉丹藥時加上一些,將具有匪夷所思的變化。
薛濤拿出一個玉盒,想收取圣血,卻被云辰連忙阻止,后者慎重說道“眼前的烙印與圣血,只能留在棧道上,沒有石階鎮壓,就是大能來了也要飲恨,我們所見的威能,根本就不足本來之萬一”。
眼見空入寶山而不得,三人只好打消念想,云辰頻頻望向神廟,心頭暗思若想走出困境,非要冒險不可,他與二人商討了一番,決定一同啟程,去探一探究竟。
此山太過詭異,莽撞飛天恐怕容易沖撞禁忌,棧道上,三人小心翼翼,步履極其緩慢,盡量避開著術法烙印與灑落的圣血,行至一半棧道時,終于停下身來。
那余下的石階,涇渭分明,沒有絲毫損壞,與下方的滿目瘡痍形成了鮮明對比,不知是否真如千玉所言,有強者攻打神廟,卻止步于此,連頂峰都未登臨。
踱步在纖塵不染的石階上,云辰躁動的心漸漸平息下來,極為空靈,看待萬事萬物都有一種極為超然的心境,似乎有種力量在影響他的情緒,這種狀態很適合悟道,神融天地,觀世界規則,腦中無上術法真意在碰撞,破譯著其中的奧妙。
正當沉浸于,無法自拔的悟道狀態中時,云辰赫然一驚,身側悄無聲息走過一個男子,只是匆匆一瞥便驚為天人,讓人此生難忘。
他俊美無濤,神態安之若素,美的不像真實存在,劍眉星眸、挺鼻薄唇,五官挑不出一絲缺陷,宛若天工雕琢,一頭隨意束起的紫發,讓飄逸若仙的氣質平添一股妖嬈,身外染血圣甲充斥殺伐之意,集眾多氣韻于一身,惹人沉醉。
男子更令人稱奇的是其天資,得天道鐘情,大道真意在靈臺明露真形,篆刻五行道則,五種天光如同神盤浮在身后,有開衍萬物的異象相伴其中,眸中五色神輪,不休不止,似乎諸法皆逃不過其制約,只是無意行走,四方就有源源不斷的五行精氣,匯集而來朝拜。
“師弟!他……”薛濤二人也發現此人,剛欲追問,便被云辰抬手禁聲,他專注觀看男子步伐,其中含有一種很特殊的規律,應和著大道規則,那是一門步法,可迷惑先天秘力,依仗此驚世之法,可隨意進出各種的兇地,不受侵害。
“不是當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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