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難化道,幾滴血珠變成黑色魔蓮,噴薄不詳之氣,至邪至穢,像天道的惡之一面,掌罪孽之力,可令四極避退、乾坤拱讓,從天宇黑色深淵墜落時,寰宇中雨氣蒙蒙,太厄血雨隨它徐徐而落,洗刷世間光明。
此蓮于厄難中扎根,天生不詳,在毀滅中盛放,能截取一切力量,出世之刻,便昭示著大道的毀滅與終結,它在寰宇搖曳時,世間流離的罪孽,盡數涌來,被其根莖所吸取,從而衍生出一條條紅色的魔紋,加之不時有太厄血雨不斷從蓮朵上滴落,更平添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妖冶。
厄難黑蓮降世,連劫云都被一卷而過,吸食干凈,它只是沿途經過,還未出世的規則之獸,便被厄難氣息磨滅,只有有幾根鳳尾、一顆虎頭、一對蟬翅從空中掉落,而那仙魚、雷龍、牛魔也碎裂成塊,在虛無中沉浮。
被這厄難黑蓮氣息驚擾,藏于云辰體內的神道古玉,蘇醒而來,六種源光流轉不休,從他每一寸骨肉血液中綻放,浮出了一百零八道萬古不滅的神環,各盤坐一尊極道神祗闡唱道之經文,似在創造天地。
神玉還未出世,三千大道神象便顯化守護,撐滿了天地,將這方天道驅離,斬斷了一切痕跡與因果,不愿讓任何力量推演到它的存在,它似乎有意在守護著這副肉身,撲卷而來的厄難氣息被六色源光凈化,把一切罪孽力量隔絕在神環之外,不讓其壞此身道根。
云辰有感意志被驅離,肉身被占,不知何人在主導,已經恢復自如,他只能經由心念,去窺看一切事物,占此肉身的存在,面對滔天厄難巋然不動,睜開的眸中不帶一絲色彩,雙目里各自衍化奇異畫面,右眼萬古往事歷歷在目、左眼未來變化一目了然,猶如冥冥中的諸天萬界主宰一般,坐看世間沉浮變化。
他呆滯的邁動步伐,翻騰的古老氣息,在膝蓋下卷動,彌漫在了整個世界,懸在他身外的六色源光,如同一張旋轉磨盤般,將一切罪孽吞噬殆盡。
身還是那個身,可氣態迥然不同了,給人感覺太過古老,太初由它而衍、混沌因它而生,代表了一切的起源與終結,像一部無法言明的古史,從未在萬古中記載。
驅動云辰肉身的存在,微微抬起手掌,天穹道光四射,像是有無數日陽在升起,根本無法直視,天地間有名的道則,布滿整片天頂,如簾幕般垂下,將天地變為烘爐,去提煉黑蓮中蘊藏的神秘力量,可此蓮原本上次強大許多,容納了太多厄難之力,它搖曳蓮朵,太厄血雨傾盆而落,連道則都可腐化,想要破開這封禁。
無奈兩者察覺太大,神秘存在一舉一動皆是道,一言一行皆是法,他是起源也是終極,沒有施展什么術法神通,只是微微張口,太厄血雨便如溪流般,匯集到了口中。
被壓制在肉體中的云辰,看到瞠目結舌又膽戰心驚,這厄難之力莫說只是一絲了,連溢出的氣息都可將他頃刻間毀滅,他很擔憂進入體內的力量,有沒有被神道古玉完全凈化。
不知黑蓮是否存有意識,眼見不敵,竟然降臨世界之力助其逃回厄難之海,天穹中道則在沉陷,神威撕裂無盡寰宇,葬送了太多星辰,真有偉力在粉碎道的力量,乾坤都為之沉陷,欲將一切都湮滅。
那神秘存在眸中依舊毫無神采,波瀾不驚,他不知在口誦何等禁忌經文,連天地都臨摹不來這種語言,云辰雖聽不到任何言語,可是神覺卻清晰感覺到一種勢,一種很特殊的大勢,并非威能絕倫,更可說是言出法隨,說山是山、說天是天,一切的秩序都在由這張口制定。
天地之力退散,神秘存在平托手掌,任那厄難黑蓮自天穹降下,安靜的落在其掌中,隱隱能得見蓮體中,一股股神秘力量,被源光吸食干凈,化去了一切的厄難與罪孽,變成了最為本源的載體。
而那天宇中撕開的深淵,漸漸愈合,彌漫寰宇中的厄難氣息,在倒涌,重歸厄難之海,時間、空間從定格中脫離,與秩序重疊,萬象中的一切都回歸現實,魚兒掉回河中,魚鰭擺動漣漪,流風卷動,帶起落下的枯葉,群獸嬉戲,在群山中奔游,一切都像未曾發生一般。
劫難退去后,六色源光漸漸從云辰身軀上消去,臨行前那神秘存在,抬手一抹,消散的星辰,數百里沉陷虛無中的地域,皆被偉力恢復如初,連葬送在虛無中的生靈也重新塑造出了身軀,從輪回中奪回了它們的命數,很像是有六道之力在從中引導,歸還逝去的生命。
回歸本體的云辰,癡癡的望著掌中的黑蓮,又摸了摸身軀各處,之前的一切如夢似幻,太過神異,他甚至不由得生出了大恐懼,神道古玉是否真的寄生著一個古老的禁忌存在,他很怕有朝一日,這副破極寶體,圖做嫁衣,真會被那神秘存在奪舍,那種身不由己的滋味,他不愿再體會第二次。
“力量!我不想再被他人左右,命不由己,玄道的力量遠遠不足抗衡厄難之劫,包括那玉中的神秘存在,也需多加防范,回宗定要查詢一下神道古玉的事情”云辰于心頭默默念叨,愈發看到自身的渺小,總覺有利劍懸在頭頂,危險時時刻刻都在逼近,迫使他不得不渴望力量。
就這般默默靜思三日,云辰的傷勢痊愈了,心思也澄清了不少,不會再為心頭執念,阻撓前行了,他縱身奔波于諸山群岳中,尋回了規則之獸的殘體,果然不出其所料,這種劫難所化的生靈,在劫后歸于原始之態,不再具有所化仙獸的一切特質,只剩規則之形,不然一具具殘破的仙獸之身,連上界仙圣都會眼紅,是煉藥、制寶的不二之選。
不過規制之形,這種東西修道界沒有記載,云辰始終覺得大有妙用,肯定不是俗物,不惜施展須彌之法,塞滿了整個須彌鐲,至于如何施用,還需慢慢琢磨。
萬事終了,破極以成,體、法二道力量終于并立,難分軒輊,這其中涉及到了本源承載的極限,像一條分水嶺,將兩道力量阻隔在一條線上,也正是云辰推演出最為可能衍生祖炁的一條路。
能否登臨胎體境,便在于胎炁的形成,若說歸胎境是封己身周竅、氣孔,讓世間外氣難侵,那炁便像是胎皮,將修者孕育其中。
炁者原始本質也,孕育生靈之初的根本,這種純凈無暇的先天物質,會隨著破胎而出,被天地間的濁氣,消融殆盡,無法挽留,只能通過歸胎六境重拾這種先天造化。
關于胎炁種種妙處,在修道界有最廣泛的定論,若有生靈長存胎體中,肉身、靈魂乃至本源,便會被這種先天之精一直滋養,直至無缺無暇,世間大多靈體,多在母體孕育多年,孕育越久天資越好,曾有永恒仙身影響到了母體,讓其與之共同沉睡萬年之久,傳說中一些極道生靈后裔,甚至能在母體中孕養一個紀元,塑造它們無敵之身,先天就立于不敗,難以讓仙身、道體比肩。
上古之時,體系修煉與今世有所差異,有人以自身道體本精為源,糅合靈力,衍出上品炁,也有人以命精為源登臨此道,多是損身之法,短時是看出什么,可隨著修為精深,弊多利少,先天被傷,大道難期。
直至今世革舊圖新,有不世鬼才,創出捷徑,胎炁可尋來天材地寶與之融合,賦予許多難以揣測的威能,在歸胎六境中取得更多造化,不過外力始終是外力,能達到哪種品階,全憑融合天材地寶的珍貴程度,這種生成的胎炁,失了部分原始之精,總歸難以補全修者先天之根。
云辰藏有不少瑰寶,若配與兩道之力一同衍生胎炁,遠超尋常絕品胎炁,不過他對歸胎六境甚是看重,有著不小的野心,尋常胎炁難以入其法眼,絕品胎炁也不甚滿意,只有最為貼近自身本源的祖炁,才能將禁忌破極之路,開拓到極致,越發強悍。
“神聚先天之精,開玄天之力,如周天大相而歸于炁之原始,以三神氣化開大道枷鎖,通己身玄妙,外融一切諸法,內斂一切真意,衍周天之變,身為神主,唯我九真”輕誦母字經文,云辰讓心境沉浸在經文的奧義中,整個人如神如圣,綻放萬彩華光,似一道巨大神環,在身外上下浮動,他肉胎炁光熠熠,閉合的毛孔,泄流出醉人的道香,乳白的霧絲被風一吹,縈繞了十里范圍。
飛蟲鳥獸觸之,眸中現出一種很奇特的欲念,貪婪的吸食著這種氣味,連食草小獸都流出晶瑩的涎絲,吐出口中草植,癡迷的吞吐霧絲,這種道香太瘆人,令聞者失了本性,喚醒了生靈壓制的最原始欲望,花草樹木也不能幸免,朝著根源之處拂動枝丫,不斷搖曳。
只是胎炁衍化的初端,便造成了這等狀況,云辰像是一塊不老仙肉,引發了長生禍端,他的肉胎不知蘊藏了什么物質,每一寸血肉都含有大造化,連其自身也不甚明了,隨著修為的高深,這種變化越發明顯,逐漸凸顯出神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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