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號角吹響,遠(yuǎn)山中走出一尊妖,身不過三丈,渾身金光燦燦,血肉中蟄伏著難以揣度的力量,它踏著彩霞而來,走過的地面,升騰起古老妖光,留下不滅的足印,像修煉在山川的古老山神,渾身溢出神性光輝。
此妖一步十里,未行幾步,就登臨至不遠(yuǎn)處的山巒上,云辰運轉(zhuǎn)目中劍,窺破妖體外,噴吐的大道之氣,看到了此妖全貌,金色毛發(fā)根根分明,流光溢彩,煞是神圣,緊蹙的肌肉,猶如熾盛的太陽仙金,沒有半分雜色,血液中都流淌著金色血液,那是一頭擁有古老血脈的金剛猿,于世間并不多見,肉胎先天含著金剛之力,可在幼時肩抗山岳,攪動河川。
金剛古猿,獨立山巒間,斥漏的氣息實質(zhì)化,震懾了一方生靈,它肉身微微一顫,山岳崩塌,河川倒流,藏于地心的地脈在上涌,根本不是靈道所能擁有的力量,是一頭玄道妖王。
“辰兒!回來,那是玄道妖王,你遠(yuǎn)不是對手,莫要莽撞”云樂山急切呼喚著,頭頂?shù)奶婏w出,鎮(zhèn)壓在那片天地中,垂落守護(hù)之光,謹(jǐn)防妖王突襲。
神覺非凡的云辰,捕捉到金剛猿的狀態(tài),這血脈非凡的妖王,不似之前妖獸,眸中毫無神采,元神像是迷失了,不畏生死、不存喜悲,恐怕是修煉時出了很大問題,可哪怕這般,御妖號角依舊難以完全掌控這只妖王,只能在其本能行事下,從旁引導(dǎo)。
“操控之人,修為定不會太過高深,不然也不會處處算計,而引導(dǎo)一只玄道妖王,御妖號角需將力量集中在一點,那人恐怕離妖王不遠(yuǎn),若要成功,應(yīng)該可以……”默默盤算,云辰愈發(fā)篤信心頭推演,那吹動的號角,固然遮遮掩掩,聲音卻不再那般遙遠(yuǎn),定在幾座大山之中。
“有師父的太玄鐘護(hù)體,可以一試”不再躊躇,云辰渾身藥光蒸騰,古藥之力從周體中復(fù)蘇,像仙精般從血液中往天靈之處匯聚,經(jīng)歷幾次天劫,古藥之力只殘余些許之量,無法渡過下次劫難,云辰索性驅(qū)動全部力量,打出一擊,嘗試能否擊殺那蟄伏黑暗中的敵手。
靈臺升光,云辰整個人伴著光羽浮起,他的頭顱中,一面古鏡升起,耀射大道之光,此寶名喚“太明神寶鏡”,鏡面圣潔如雪,形似日盤,不過九寸大小,它造型古樸貴胄,邊緣雕紋著纏繞的仙藤,像無暇仙玉般的鏡面,氤氳霧絲搖曳,用玄光擦拭鏡面,天地之形盡顯無遺,甚至還可映照出大道經(jīng)文,境后鑲嵌五枚色澤不一的神秘寶珠,內(nèi)斂五色神力,不知封存著什么樣的力量。
這亦是一種絕頂法器,不過器靈不知何故,一直不顯,云辰將其孕養(yǎng)在神庭中,日夜浸泡三道之力,使之愈發(fā)出塵脫俗,與他心念相交。
凡道本無力施展法器之威,可古藥之力很奇特,從云辰體內(nèi)盡數(shù)流出,將法器之力強行復(fù)蘇,但見此寶奪空而去,懸在天穹之下,化為神鏡法相,遮掩天地,擾亂了大勢。
一縷縷恐怖至極的威壓,從太明神寶鏡中斥漏,更是照下法光,蒸滅百里虛空,本能受到挑釁的金剛猿,猛力拍打胸口,朝天咆哮,金色毛發(fā)亂舞,震散滾蕩仙霞,它自行法天象地,單手托住神鏡法相,使之難以落下,毛茸茸的金色拳頭當(dāng)下轟出,金剛之力鎮(zhèn)壓蒼穹,搖動星辰,一幕幕體道異象跌生,讓眾生拜伏,足讓虛空開裂,迸射出暗世界的虛空之力。
這股撼天震地力道,神鏡法相都難以阻擋,竟然被擊碎了一角,這是單純的肉胎之力,若這絕世妖王,元神無缺,以神道宗之力,根本不可能鎮(zhèn)壓。
云辰第一次見識到體道卓絕修者,尋常大能恐怕難以擋其一拳之威,這頭金剛猿絕非等閑之輩,古老血脈倒是其次,它似乎掌有妖族秘法,不斷淬煉過肉胎之精,同境之中,少有能比肩者。
索性云辰早有盤算,不是與其爭鋒,他流轉(zhuǎn)心念,古藥之力在太明神寶鏡中綻放萬縷精華,將法器之力喚醒,神鏡背面鑲嵌的五枚寶珠,燁燁生輝,珠體中浮顯神秘符號,整個神鏡仿佛活了過來,法光爛漫,道光灼灼,無暇鏡面大道之形映照而出,一幕元磁仙光,伴著大道之氣,從鏡中斥下。
元磁仙光之下,萬物皆毀,河川、山岳覆滅,大地沉陷,彌漫毀滅氣息,連日月之光都在消散,云辰左眸目中劍,望穿一切,看到覆滅的大山中,一道身形破虛逃走,一灘血液留在原地,他無法在元磁仙光再顯身形,會受到死亡之災(zāi),迫不得已只能遁走遠(yuǎn)山中。
“師尊!快,以神念入主妖王之身,落入禁制,讓其受你操控”云辰忙不迭喊著,之前他就有此打算,以自身為誘餌,讓神秘人掉以輕心,不會第一時間驅(qū)策妖王退離。
御妖號角固然奇妙,無奈那人修為不高,需要在一定范圍內(nèi),才能從旁引導(dǎo),元磁仙光帶來的死亡威脅,讓神秘人退居遠(yuǎn)山,沒有御妖之術(shù),這元神迷失的妖王,根本抵御不住一個大能的神念。
凌空而來的云樂山,聽到幼徒指示,斬出一截神念,入主被元磁仙光鎮(zhèn)壓的金剛猿妖體中,不得不說,這妖王太強悍了,身負(fù)不破之力,元磁仙光照下,根本無傷,只是磨滅些許毛發(fā),那金燦燦的妖體,皮表都未能破裂,盡管太明神寶鏡沒有綻放全部威能,可一個沒有神智的肉身,僅僅依仗本能就可抵擋,太過不可思議。
云樂山神念壓制金剛古猿本能,他見妖王沒了抵擋,展動衣袖,以太玄鐘收了這具妖身,當(dāng)即笑逐顏開,連撫胡須。
“辰兒做好的,有了此妖,便是多了一種對敵手段,兩位玄道鎮(zhèn)守,應(yīng)該能守護(hù)你師姐出世”成了大能,云樂山心性依舊一如往常,眸中帶著狡黠之色,呵呵偷樂起來。
“奪我妖王傀儡,你我不死不休,且等著吧”遠(yuǎn)山中,一個氣息陰冷的男子,站立一座峰巔咆哮著,他有秘寶遮身,周身縈繞詭霧,很難看清容貌。
“既然膽敢來犯,何來和解一說,若有本事盡管再來,坐看你能驅(qū)動多少妖族,只不過御妖之術(shù)一出,恐怕妖族大能斷不會容你,你比我等窘迫多了”云辰反唇相譏,隔著無盡大山回應(yīng)道。
“哼!”神秘男子從峰巔消失,不知是退去,還是繼續(xù)暗伏黑暗中,云辰對著云樂山輕聲言道“師尊,這妖族大能,元神只是暫時迷失,還需趕緊煉出禁制,恐防生出禍端”。
“也是,只需一日,禁制便會與妖體骨肉交融,這段時間你等要辛苦了”云樂山微微嘆氣,當(dāng)下帶著云辰回去休憩。
入夜時分,戰(zhàn)鼓連天,雷聲大噪,破空之聲不絕于耳,彩色靈光從遙遠(yuǎn)四方蔓延而至,率先尋到靈安古峰舊址的各方勢力,從四面八方聚來,他們是先行人馬,各屬越澤洲的仙門與氏族,乃至妖族也摻雜其中,或駕馭碩大游空戰(zhàn)船、或是騎跨古獸異種,或御劍飛天,彰顯出傲視天下的上宗氣派。
自昨日起,各族先鋒,搜尋了十萬里的地域,終于找到天劫根源,眼下他們似乎各有忌憚,皆停在了十里之外,遙遙而望,等待時機。
靈丹舊址上,神道眾徒四人,呈四角之勢,盤坐在懸空的丹室下,吞吐仙體誕生時,溢流的仙靈之氣,修為逐漸劇增,每逢天地恩寵的生靈誕生之際,天道總會賜福人間,這種本該在上界存在的精氣,被規(guī)則繁衍出來,而云辰更是早早,在舊址中,埋下花成五朵的厄難黑蓮,攫取散溢天地仙靈之氣,不讓其泄露一絲一毫。
各族的目光,盡數(shù)被那中央丹室吸引,眼中哪還有旁物,那里仙光灼灼,圣潔光羽飄絮,在衍變周天之相,時而成獸、時而成神、時而成月,沒有固定的形態(tài),但凡天地內(nèi)的萬靈萬象,皆在其中衍化。
仙光之中,一尊古老的藥爐,載沉載浮,噴吐古老仙元始?xì),爐身結(jié)滿了不朽的仙晶,有神秘莫測的仙則,刻在無暇晶體上,像經(jīng)文一般含帶仙道之秘,而恰逢子正時分,仙霞之下的九輪大日,開始垂落第八道黑色仙命精華,孕育于爐中的依巧,早已無法窺視到真形,那里朦朧若混沌,生命之輪轉(zhuǎn)動,有天地規(guī)則遮掩一切,若非擁有一界之力,仙道中人到此,也難以看破。
身為一宗之長,薛濤自然要擔(dān)負(fù)起一切,眼下不利局勢,諸敵越界,需要警示一番,他背負(fù)雙手,步著足下滋生的靈云,登入半空,傲然環(huán)視四方諸敵,頭懸神月,靈道高深修為彰顯無遺。
戰(zhàn)鼓擂鳴的幾艘戰(zhàn)船中,飛出不少遁光,凌空望來,一道虹光鋪下,數(shù)十個化成人形的古老妖族,聯(lián)袂而至,帶著很強的妖氣,也有紫氣裹身的幾位靈道,站立在含有古老血脈的通靈異獸上,遙遙對峙,越澤洲近半數(shù)的大勢力,幾乎齊到,甚至還有經(jīng)年在俗世漂泊的紅塵散修,也組成聯(lián)盟,欲奪造化。
這些人中,不乏天資卓越者,有的身容偉岸,仙衣飄飄,三星之光長伴身側(cè),修有大法,有的則韻態(tài)如圣,氣沖斗牛,吐納周天菁華,一舉一動符合自然變化,也有的人神情冷淡、掌中劍氣橫空,眸中星辰覆滅,淌出毀滅之光,掌殺伐之道。
薛濤凝望這些天之佼楚,過往畫面歷歷在目,往昔他們都是高高在上,如今終于能平等待之,不由得感慨命運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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