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斜陽,晚霞漫天,當(dāng)黑色的幕簾遮住天地時,這座邊陲古城,從滿城喧囂,化為寂靜之地,縈繞在一股淡淡的血色之中,看著格外邪性。
鼎皇洲的黑夜最為兇險,充斥著殺戮,不知多少生命埋葬其中,就算處于城里,各家各戶都早早的閉緊了屋門,啟動了法陣。
而在祁濼宮內(nèi),行客一個接一個離去,只有云辰幾人所在的庭室,長燃靈火,不時有侍者奉上烹煮好的靈茶。
縱觀幾人的神情,也不焦急,慢慢的品嘗著冒著熱氣的上等靈茶,當(dāng)夜月高升時,庭室的珠簾被掀開,那管事男子,一臉笑顏的走了進來,將一個須彌袋,放置在桌案上。
打開須彌袋,云辰細數(shù)了內(nèi)面的寶物,靈母之源宛如小山般,堆成四堆,當(dāng)中以靈道生靈的居多,更有數(shù)十顆展露強大威勢大能道果,橫掛當(dāng)空,而那最為珍貴的七顆菩提心,封禁在一團團靈光中,形似桃核,古老的木質(zhì)紋理,帶著一種天生的法韻,側(cè)耳一聞似乎還有陣陣玄音從菩提心中傳遞而出,至于天靈之氣,被承載于一尊金瓶中,四溢著通靈清光,確實過了百斗之?dāng)?shù)。
“不愧是魔道興盛之地,單單一個祁濼宮竟然都能拿出如此之多的靈母之源”云辰極為滿意,將須彌袋收入懷中,把桌案上的一方玉盒推了出去。
男子打開玉盒,一抹純凈的道光映照在面上,并有氤氳道氣溢了出來,這盒中正是道精蓮子,世間罕有,乃是魔氣侵蝕天地大道后,遺留在魔氣的大道精粹,兩道修士常融此寶,可化出先天道力,它的妙用更適用于玄道以上的強者,能增進他們的道行,助其體悟道諦。
這二十余間,厄難黑蓮一直淬煉魔氣,積攢了大量的道精蓮子與魔氣蓮子,云辰所要之物數(shù)量龐大,只得拿出此物置換。
男子仔細探查著道精蓮子,神情從驚愕轉(zhuǎn)為喜悅,體內(nèi)血液奔騰迅猛,此物引動了他的道性,若吞服能助其道根化形,于他這種靈道巔峰修士,極是珍貴,足足增加了證得道命的幾率。
“以閣下的眼力,應(yīng)該看出此物勝過我所要的珍寶,既然交易已成,我等就此拜別”不等對方開言,云辰帶著二人走出了祁濼宮,留下男子一直凝視著道精蓮子,流露出貪婪的目光。
寂靜無聲的城池,仿若一座死城,三人行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看到不到一個人影,只有血色的夜月,高懸于頭頂上,伴著一聲聲夜鶯的啼叫。
眼見離城門越來越近,云辰停下了腳步,眸中微微瞅向斜后方,帶著一絲警惕,他神魂生出十焰魂火,體內(nèi)又有一件魂器鎮(zhèn)守,自然神覺超凡,在其感應(yīng)中,幾道隱晦極深的神念,自離開祁濼宮后,就緊跟三人不放,隱約中還可察覺到一股殺念,但這些神念的主人,修為并不高深,尚未入靈道上三道之中。
“師弟?”依丹與羅仙也隱隱生出感應(yīng),卻見云辰抬手一阻,直接說道“出城再說,他們定會在渺無人煙之地動手,就是不知道那家伙敢不敢親身前來”。
踏出這邊陲小城,依丹攝出一艘御空舟,帶著兩人,飛入黑幕之中,果不其然,如云辰猜測那般,自他等離去后,有數(shù)道遁光緊隨其后,一直緊跟御空舟后。
群星璀璨,灑下清柔的星光,鍍?nèi)驹诖蟮厣希罩垌樦ネ鶍X犀城的方向,橫渡了一片片山河,眼見百里少有生靈行走,那幾道遁光,突生極速,離于不遠處的一座山頭上,為首的一個黑袍人,雙手托起一副熠熠生輝的陣盤,射出一條條赤紅色的陣紋,化出一座封禁大陣,籠罩天地,阻在了御空舟的前方。
御空舟重重撞擊的封禁大陣上,蕩起一層層靈光漣漪,并未沖破這座大陣,只見御空舟上,姿態(tài)慵懶的依丹,舒展著腰肢,凌空走出御空舟,頗為不悅的說道“你們也太小心謹慎了,等了這么久,現(xiàn)在才敢動手”。
見到被人識破,一直緊跟的幾個黑袍人,御空而來與依丹對峙,沒有多言廢語,只見那為首的男子,右掌燁燁生輝,體內(nèi)涌出一道道駁雜的魂力,聚入掌中,斥出一股震人神魂的壓迫,連同行之人都避讓三丈之外,竟然是修士中少有的真靈修。
“落魂針”男子單掌平伸,一根根無形的魂針,從凝聚魂力的掌中射出,穿過虛空,范圍之廣,遍布御空舟周圍,乃是一門真靈神通,威能雖不強悍,可依仗他的修為,也足以擊傷同境之人。
帶著一絲驚愕,依丹也未曾料到對方竟是真靈修,她剛欲展開魂力時,御空舟內(nèi)射出一幕璀璨的金色魂光,連同她與御空舟守護在其中。
金色的魂光,化為一座虛幻的魂宮,闡唱起擾人心神的魂音,襲來的魂針,一根根刺的宮壁上,鏗鏘作響,盡數(shù)被這虛幻魂宮震滅,男子一臉震撼之色,似乎見到那雄偉的宮殿內(nèi),盤坐了一尊金色神祗,以一種俯瞰的姿態(tài),凝視于他,讓其神魂都在顫抖,隱隱出現(xiàn)屈服的意志。
“神魂大成之相!不可力敵,快走!”男子心頭大感不妙,有股生死之危襲上心頭,他剛說罷,卻見依丹拇指壓在中指之上,微微彈動,一股無形的靈魂劍波,掃向四周,湮滅一切。
男子神魂劇痛,魂體內(nèi)的六簇魂火,漸漸微弱下去,出現(xiàn)了熄滅的征兆,幸得其神魂內(nèi)一顆殘破的寶珠撥動一圈圈光暈,護住了魂體不滅,他渾噩之前,看著同伴一個個墜下,生命之火熄滅,顯然元神被絞殺,而那御空舟中走出了兩個男子,淡然的看著這一切。
“師弟!這些家伙如何知曉我們的行蹤的,難道修有什么跟蹤之法”依丹也是不解,御空舟曾數(shù)次消失在廣袤山河中,可他等依舊追了上來。
掏出在祁濼宮所得的那個須彌袋,云辰將其中的寶物,收入須彌鐲中,隨后將之仍在山間,他帶著一絲戲謔說道“不愧是魔道盛行之地,果然殺機四伏,須彌袋中,應(yīng)該是藏有祁濼宮那個管事所留下的印記,不過這個家伙還真是謹慎,透出消息,引這些盜匪前來,無非是想試試我等力量”。
云辰抬掌將幾個黑袍人腰際的須彌袋攝來,他看了看那陷入昏厥的為首男子,思忖片刻,將其卷入御空舟內(nèi),隨后幾人消失在群山中。
當(dāng)初升的朝陽,漏出山頭,神色匆匆的祁濼宮管事,來到這片山間,他望著幾具冰冷的尸身,檢查了一番,又拾起了不遠處的那個須彌袋,喃喃自語道“這幾人元神潰散,看樣子遭受了強大的真靈神通,一擊致命,難道謝景游,擊殺了同伴,劫走了所有寶物,不該啊,須彌袋中的印記藏匿的隱晦,他斷然發(fā)現(xiàn)了不了,為何獨獨扔下?”。
十幾日后,御空舟在一條浩瀚的長河上,隨波蕩漾著,不時有一尾尾靈慧不強的妖魚越出水面,試圖撞翻御空舟,卻一直受阻陣法之外。
而在船艙之中,當(dāng)空懸掛的精氣蓮子,散溢出龐大的圣地精氣,化入沉心修行的三人體內(nèi),已經(jīng)勘破解法境的依丹,體內(nèi)仙骨微微發(fā)出神性光輝,引得大道倫音轟鳴,正穩(wěn)固著照骨境的修為。
船艙內(nèi),昏厥多日的黑袍男子,指頭微微動了動,神魂中的魂火漸漸熾盛起來,他體內(nèi)的那枚寶珠很不凡,斷斷續(xù)續(xù)流出某種有益神魂的能量,只用了十幾日的時間,就修復(fù)了靈魂劍波所受的創(chuàng)傷。
“我這是在哪里”男子神智昏沉沉的,他撐起雙臂,盤坐了起來,見到眼簾中出現(xiàn)的三人,不由得大驚失色,喝道“你們擒住我,有何意圖”。
云辰睜開眼簾,抬眸望去,回道“意圖!按說你截殺我們,斷不能就這般輕饒,可眼下我們?nèi)绷艘粋護衛(wèi),在離開鼎皇洲前,你便聽后差遣吧!到時候自會放你離去”。
“護衛(wèi)?”男衛(wèi)顫顫巍巍站起,身為真靈修,自然有著一股傲氣,他冷笑道“不提修為遠超你等,單單我精修真靈一道,就足讓各方勢力重視,那女子我尚能考慮,你們兩個凡道小修想要驅(qū)使我?也配!”。
也不失望,云辰意味深長的一笑,周身魂光灼灼,照亮了略顯昏暗的船艙,整個人像是覆上了一層神靈之衣般,他是先天生靈,自然有著折服眾生的神圣之韻。
男子目瞪口呆望著,感到那血肉之軀內(nèi)浮出的神魂之影,正斥出一股強大的真靈壓迫,逼向于他,令他更為之震撼的是,那神魂之影中有十簇仿若昊日一般的金色焰火升騰而起,雖不灼熱,可卻焚的旁人神魂生疼。
“我并非在征求你的同意,若是不愿,一個真靈修我也并不是太過在意,殺了便殺了”看著云辰望來的眸子出現(xiàn)一抹極致的冰意,男子略有猶豫,便低下了頭顱,表示屈服。
一個魂生十焰的真靈修,這是無敵的資質(zhì),若是成長起來,足以成為至尊人物,莫說他一個普通真靈修,縱然是大能也會折首,為其護道。
見男子心悅誠服,云辰詢問一番其來歷與名諱,便攤開掌心,只見一股股金色魂力,聚攏而來,塑成一枚放染金光的魂印,其下有古篆紋刻著,正是滅神七魂印,那魂印一成,便化為一道流光射入其體內(nèi),鎮(zhèn)守神魂之上。
“你若心生背叛,此印會生出感應(yīng),噬你神魂,也不白白讓你護衛(wèi),待你神魂之傷痊愈后,我會傳下一招真靈神通,足夠你受用終身”云辰淡淡說道,名喚謝景游的男子,神色一喜,他所施展的魂針神通,很是粗鄙,耗費魂力不說,且難真正受創(chuàng)敵手,若得一門強大的神通,確實戰(zhàn)力倍增。
敕令謝景游去掌控御空舟,依丹不由得出聲道“師弟,他體內(nèi)的那件殘破魂器為何不取?”。
“左右不過是一件殘器,作用不大,不過有了此人護衛(wèi),會省下不少麻煩事”云辰說罷,運轉(zhuǎn)《坤水仙章》接著修煉,第二本尊的無上境已經(jīng)圓滿,他需要趕快獲得足夠強的戰(zhàn)力,方能真正替本尊行走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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