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許氏資產，BR投行與SMG基金四家公司聯合投標已是不可改變的事實，而他們HY不打算提升報價，所以一切就在看NSA董事會最后的決定。
回到S城，葉臻將NSA項目放下，與陸懷遠前往醫院探望陸方女士。
陸方女士身體狀況恢復得很好，已經能坐起來同他們聊天。
三人說說笑笑時，病房門敲了兩下，護士推門而入。
“陸方女士，葉小姐過來探望您。”
話音落下，提著一籃水果的葉璃地站在門口，看到陸懷遠與葉臻他們時，先是一愣，隨即巧笑嫣然地開口：“姐，姐夫，你們回來了。”
葉臻看到她心情好不起來，但也不好當面趕人，只是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陸懷遠接過她的果籃，有禮地致謝：“有心了。”
“嫲嫲。”葉璃自來熟地望向床上的陸方女士，“你精神比前天好多了呀。”
也就是說，她已經不是她第一次來探陸方女士了。
陸方女士笑了下：“孫子帶著孫媳婦一起回來探我，心情好，精神自然就好了。葉璃啊，我已經沒什么大礙，不用麻煩你老是跑過來探我。”
“嫲嫲，您太客氣了。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嘛，過來探你是應該的。只是媽媽今天有事我才一個人過來。我削個蘋果給您吃，今天剛從空運過來的，可新鮮啦。”
說著，就要去拿水果。
“葉璃。”陸方女士叫住她，朝她招了招手。
葉璃腳步輕快地回到陸方女士身邊，微彎著腰，臉上蕩著甜笑：“嫲嫲，你想吃蘋果還梨？”
陸方女士笑：“不用忙，坐下陪我聊會兒。”
說著，又看向葉臻：“臻臻，你去洗水果。”
葉臻起身，應了聲：“好。”
“還是讓我去吧。姐，姐夫，你們……”
葉璃還想搶著，陸方女士牽住她手：“再怎么說，你也是客人嘛，怎么能讓你動手？阿遠，你跟臻臻一起去，把水果都洗了。”
“你去洗，我去拿刀跟果盤。”
陸懷遠一手牽過葉臻，一手提起葉璃送來的水果往廚房而去。
“看她們幾襯，對不對，我老太太看了都開心。”
“是呀。”葉璃還是笑，只是再也笑不出甜味來。
她在病房里與陸方女士聊天，耳朵卻豎著，聽著廚房那邊偶爾傳來的聲音-
……
“來，嘗一個看看。”
“呀，好甜……”
“還要不要？”
“要。”
……
不聽還好，越聽心里越覺得不舒服。
-
兩人端著水果出來時，葉臻一張粉臉紅若春日桃花，嘴唇濕潤，眼眸明亮，鮮艷得讓人移不開眼。
葉璃不得不承認，那一刻，葉臻的美勝過她不知多少倍。
雖然她們同父而生，雖然她們容貌六七分相似，但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她們不一樣。
水果洗好，切好，拿出來，陸懷遠便要回公司開會。
同老太太講聲后，他剛起身，葉璃也跟著起。
“嫲嫲，我有點事要回公司，過兩天再來看您。”說著，看向陸懷遠：“姐夫，方便搭個便車嗎？”
從醫院離開，葉氏與陸氏還真是同個方向。
陸懷遠點了點頭：“沒問題。”
“謝謝姐夫。”
這一回，她笑里的甜味都要溢出眼眸。
-
二人一同離開，葉臻叉了塊蘋果：“嫲嫲，嘗嘗看。”
陸方女士嘗了一口：“恩，很甜。”
“那就再吃一塊。”
陸方笑著拉住她手，眨了眨眼；“放心啦，阿遠鐘意的是你，我們陸家鐘意的也是你，葉璃再費盡心機也沒用。”
葉臻：“……”
她有說什么嗎？
不過呢？賣乖討巧她也會啊。
她笑咪咪地蹭著老太太的手背：“我最鐘意的就是嫲嫲啦。”
-
電梯里。
葉璃望著立在一邊接電話的男人，心碰碰地亂跳著。
這是她第一次單獨與他在一起，在這么狹小的空間之內，只有她與他兩個人。
明明知道，他與葉臻即將結婚是事實，明明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葉臻也是事實，可還是不甘心的。
明明，她也是有機會的，只是被葉臻搶了。
不過，這世上本就沒有什么恒古不變的事情，包括感情在內。
就算他現在喜歡的是葉臻，可優秀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有一個女人？
以前她也以為世上有純粹專一的感情，可是自從爸爸與孟清雨在一起之后，她在一瞬間似乎長大了很多。
他現在不喜歡她，沒關系。
只要有機會讓她靠近他，讓他了解她，相信假以時日，他一定會被自己堅定的情感而感動。
畢竟，哪個男人不喜歡被仰慕？而且來自一個不求回報，一心一意只是喜歡著他的年輕女孩？
她要做一個與葉臻完全不同類型的女人來吸引他的目光，她相信，總有一天，會有那么一天，他會將落在葉臻身上溫柔的目光移到她身上。
葉臻，到時候，哭的就是你了。
電梯下行中，他一直在聽電話，偶爾應一兩聲。
她也就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不吵不鬧。
一直到電梯抵達一樓，他還未掛機，但依舊對她做了個紳士的手勢，示意女士優先。
她朝他淺淺一笑，邁著優雅的步伐步出電梯。
停車場里，司機已經站在車邊等候。
看到陸懷遠走過來時，打開車門。
快要走到車邊時，陸懷遠才掛了電話。
“上車。”
他站在門邊，親自請葉璃上車。
“謝謝姐夫。”
葉璃羞澀地看了一眼陸懷遠，白皙的臉蛋飛上兩朵紅霞，甜著聲音道。
“不客氣。”
陸懷遠依然溫和有禮，等葉璃落座后他才朝站在駕駛室門前的司機道：“送葉小姐到她公司。”
葉璃聞言，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姐夫你不是要去公司嗎？”
陸懷遠點了點下巴：“我還有其它事情，再見。”
話音落下，他推上了后座的車門，轉身往另一方向而去。
隔著一層玻璃窗，葉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身影越走越遠。
“葉小姐，您要到哪里？”
司機的聲音將她從失落的底端拉了回來，有氣沒力地報了葉氏的地址，再抬頭望出去時，已不見男人的身影。
-
葉臻在醫院陪了陸方女士一個下午，晚餐是安女士親自從家里帶過來的，一起過來的還有陸懷柔與明月母女。
原本安靜的病房瞬間熱鬧起來。
三個大人圍著老太太說話的檔口，明月將葉臻拉到沙發上，親呢地靠著她露出甜得不行的笑：“謝謝小舅媽。”
葉臻捏了捏她軟呼呼的臉蛋，嘴角彎了彎：“月考考得怎么樣？”
向明月臉上的笑垮了下來。
在這么高興的檔口，咱能不能不提這成績這敗興的話題？
不過，她腦子一轉，甜笑又堆上了頰畔，滴溜溜的眼眸轉了轉：“其實有進步的哦。”
“真的假的？”
聞言，葉臻驚訝地挑了挑眉。
“珍珠都沒那么真。小舅媽，我是看在你不同我媽她們那些迂腐腦袋才能跟你講的哦。不過，還有個小小的請求……”
“說來聽聽。”
“周五你能不能來給我開這次月考的家長會？”
葉臻：“……”
“小舅媽……”向同學將小臉貼了過去，“行行好，再幫我一次啦，要不然下個月我媽會扣完我所有的零花錢，可憐可憐我這個凄慘的未成年少女吧……”
葉臻好笑。
“先說說看你進步了多少？”
“你先答應我。”
“你先說。”
向明月：“……”
葉臻：“你不說我去陪太婆了啰。”
“行了行了，我說。”向同學無奈地扯住她手臂，不讓她起來，嘟了嘟嘴：“排名進步了一名。”
“進步一名？”葉臻挑眉。
“第二名。”向同學也挑眉，“倒數第二。”
葉臻：“……”
徐宓會不會吐血？
向明月有些心虛地瞧了眼陸懷柔女士那邊，眨眨眼在葉臻耳邊低聲道：“小舅媽，你要知道我在翰林永恒而堅定地占據年級倒數最后一名的位置多少年，現在這個位置拱手讓人了，難道不值得慶賀？難道不是進步？你不能因為我進步得慢而否認我也是進步的事實對不對？”
“說得也是。”葉臻點頭，不能一味地否認她，要不然她失去了信心了怎么辦？不過，她好奇的是，“你保持多年的寶座讓給誰了？”
“呵……”向明月得意一笑：“唐慕巖啊。”
果然是一對好閨蜜啊！
“明月，你巴著小舅媽不放做什么呢?過來陪太婆說一會兒話。”
陸懷柔轉身過來，朝她招了招手。
“答應過我的事情不許反悔。”
向明月起身之前，眨眨眼交待。
-
在醫院里吃完晚餐，葉臻與向明月率先離開。
葉臻要回公司，晚點搭直升機去H市，向明月則是要回學校。
但是-
“你不是要回去上晚自習嗎？”
葉臻看著比她還快上車的向明月。
陸懷柔女士的司機與車子明明在那邊，她卻上了要送她去公司的車。
坐在車里的向同學開心地眨著眼：“小舅媽，學習要勞娛結合的嘛，我辛辛苦苦了兩個月，好不容易進步了一名，總要放松放松一下的嘛。要不然哪天我也因為學習過渡而抑郁就得不償失了對不對？上車呀，我陪你過去。”
葉臻：“……”
-
一到公司，向明月直接按下頂樓鍵，葉臻也管不了這匹脫韁的野馬，嘆著氣按下66樓。
陸懷遠正在辦公室里與幾名主管開會，葉臻沒去打擾他，回了自己辦公室。
打開筆電時，順便拿起手機才發現十分鐘之前，孟清雨回了信息給她。
【他們要跟SMG聯合投標的事，你說了我才知道的。事先你父親并未跟我透露半分，不過我看你們有點懸了。】
【沒事。幾時有空，一起吃個飯？】
【你幾時有空才是真。】
【今晚返港。】
【我隨時都可以。這么好心情請我吃飯？有好事？】
【送你喜帖算不算？】
【呵呵……你跟陸生的訂婚宴，你想我以什么名義參加？】
【你喜歡就好。】
【安排我坐主桌？】
【沒問題！】
【你不怕我砸了你的訂婚禮？】孟清雨發了個捶地狂笑的表情。
【我相信你。】
【多謝你的信任。】
……
葉臻：【對了，都還沒問你，怎么忽然辭職了？】
孟清雨：【這個說來話長。】
葉臻：【那就長話短說。】
……
兩人聊天之際，辦公室門敲了兩下，葉臻迅速回了一句：見面再談。后放下手機，陸懷遠推門而入-
“過來陪我吃飯？”
-
說是陪他吃飯，結果都一直在喂她吃東西。
每道新鮮的菜式，他都先夾一筷給她嘗嘗，嘗著嘗著，葉臻發現自己肚子再也裝不下了。
都是貪嘴惹的禍！
“你是不是真的要把我養成三百斤的胖子？”她哼了聲，開始拿筷子喂他，一邊喂一邊道：“我也要把你養成五百斤的胖子，看哪個女人還會多看你一眼。”
這話聽著，怎么都覺得醋味十足。
陸懷遠漆黑的眼底笑意流淌閃爍，眼角眉梢含著溫柔，揚聲笑問：“瞧瞧，是誰惹陸太生氣呢！”
“誰在生氣呀！”陸太反問，又夾了一筷子遞到他唇邊。
“沒生氣那就是吃醋了？”在含進去之前，他語氣略帶戲謔道。
“誰吃醋呢！”
對葉璃拈酸吃醋的話葉臻無論如何都不愿意說出來。
不過，一想到今日在病房里她對他一臉傾慕向往的模樣，心里頭就是不爽。
“呵呵……”見她崩著一張小臉的模樣，陸懷遠輕笑出聲：“我讓司機送她走，自己搭了計程車回公司的。”
“人家又沒問你怎么回公司的。”
葉臻哼了哼，笑意卻又慢慢地浮上了頰畔。
“恩，你沒問，是我要說的。”陸懷遠看著她溫柔地笑。
-
H市，夜色繁華璀璨。
某露天咖啡座，孟清雨關掉筆電，撩了撩被清涼海風吹亂的長發，伸手正欲將面前的水杯拿過來喝一口，卻抓了個空。
下一秒，微溫的水迎面撲過來，潑了她滿面。
“有病啊！”
震驚過后，孟清雨伸手抹掉臉上的水珠，瞇眼看了下眼前的三十多歲的陌生女人。
“你才有病。”陌生女人雙眼冒火地瞪著她，眼底的恨意像是要殺了她一般：“你這個賤女人！勾引有夫之婦！你為什么要勾引我老公?為什么？我那么愛他，你卻要搶走他……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
真是無妄之災，莫名其妙。
而女人一番動作與言語已經惹來周遭的好奇與探究的目光。
正室打小三的戲碼，誰不好奇？
不過，孟清雨可不想讓自己成為新聞頭條的主角，媽B的，她根本不認識這個瘋女人。
拿起筆電就要走，可那瘋女人沖上前扯住她不讓她走－
“勾引有夫之婦的賤人，休想走，你還我老公，還我老公……破壞別人家庭不得好死……”
那女人緊緊地摟住她胳膊，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來，交頭結耳，看她的神色皆是鄙夷致極，真是日了狗了。
“神經病，我不認識你老公是誰，走啊。”
孟清雨想推開那瘋女人卻怎么也推不開。
在一片吵吵嚷嚷聲中，一個男人推開看熱鬧的人群，快步跑到孟清雨身側，一把扯開纏著她的瘋女人，將她拉到身后護住－
“這位太太，她是我女朋友，你老公被哪個女人勾引了就去找哪個女人算帳，別像只瘋狗一樣逮到人就咬。”陶熙環罵了那女人一通，低頭問氣得臉色發白的孟清雨：“有沒有怎樣？”
“沒事。走吧。”
陶熙環擁著她的肩膀想要從人群中離開，那個瘋女再度撲了上來－
“賤女人，不許走，不許走，還我老公……”
這回，陶熙環的火氣也上來了，大手再度扯開女人的爪子，用力地將她推倒在沙發上－
“我警告你，再撲上來我對你不客氣。神經病。”
一場雞飛狗跳的橫禍讓孟清雨的心情郁悶到極點，坐在車里望著窗外一直不出聲，陶熙環也沉默地開著車.
車子回到深水埗舊公寓樓下停下來.
“不下車?”
陶熙環問.
見她不應，他又道:“我讓安仔去查那女人的來頭了。”
聞言，孟清雨終于轉頭過來看他，眼底冷冷的：“可別是賊喊捉賊。”
陶熙環瞇了瞇眼，惱火地垂了下方向盤，咬牙切齒：“孟清雨，你就這么看我？”
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不對的事情，他也不可能這樣毀她的清譽。
她真的是！
“那你要我怎么看你？感激你及時前來救了我？OK，多謝。”
說著，推開車門下車。
陶熙環跟在她身后下來，一起走了進去。
老舊的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默默相對。
“給我兩天時間，一定查出那個女人是誰。”
電梯門打開時，他沉聲道
“好啊。”
孟清雨昂首走了出去，拿出鑰匙開門。
陶熙環想要跟進門，被她擋住。
“今晚我想一個人靜靜。”
陶熙環看著她微濕的頭發，略略疲憊的神情，喉嚨滾動幾下后，退到門外。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樓下，有事電話。”
他交待著，門已在面前關上。
-
房間里，孟清雨身上穿著浴袍坐在陽臺的飄窗上望著窗外的靡靡夜色點上一根煙。
裊裊上升的白色煙霧中，咖啡座里發生的那一幕在眼前再度浮現，那女人犀利難聽的言詞，憤恨不已的目光揮之不去。
那女人她并不認識，她罵的不是她，罵的好像也是她。
吐出一口煙，她看著玻璃窗中自己模糊的臉，像她，又不像她。
她嘴角揚了揚，笑了。
她也曾經善良，美好，純潔，可最終她也變成了自己最厭惡的那一類人。
那又如何呢？
她的仇恨，她的卑鄙，她的陰暗，她的殘忍，也是被人一步步踐踏出來的。
-
S城，葉家。
“媽，給你看個東西。”
羅依蓮正在書房里處理公事，女兒推門而入，臉上笑意滿滿。
“什么東西值得你這么開心？”
葉璃只是抿著嘴笑，將手機放到母親面前，打開視頻-
“你這個賤女人！勾引有夫之婦！你為什么要勾引我老公?為什么？我那么愛他，你卻要搶走他……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
“勾引有夫之婦的賤人，休想走，你還我老公……破壞別人家庭不得好死……”
……
視頻里放著正是兩個小時之前，孟清雨在咖啡座里碰到的那一幕鬧劇。
羅依蓮看完，臉色卻依然沉沉的。
將手機推還給女兒，聲音毫無波瀾：“少看這些無聊的東西，有時間不如放在工作上。”
“媽，你不覺得大快人心嗎?如果我把這個視頻放到網上，夠她火一把了。”
葉璃越說，笑得越開心。
羅依蓮卻狠狠地潑了她一盆冷水：“璃兒，把視頻刪了，孟清雨的事情你不要再動手腳。”
“媽，你到底在怕她什么呀？”
葉璃一臉不解。
羅依蓮重重地放下手上的筆；“她背后有靠山。”
葉璃瞪大眼：“誰？”
“別問那么多。總之，最近你不要去惹她，免得讓她起疑心。你出去吧，媽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羅依蓮將女兒趕了出去，卻無心在辦公了。
視頻里發生的那一幕，不僅影響著孟清雨，同樣也讓她坐立難安。
只是，她一向不信什么報應，天道輪回，她只相信她自己。
她緊了緊顫抖的手，撥號出去-
“杰森，查得怎么樣？”
“葉太，駱家的信息被掩蓋得很深，我還在一點點剝絲抽繭地查……”
“恩，小心一點，不要讓他們發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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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把小叔跟霍小姐關小黑屋幾天先！
看文不留言等同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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