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第一場雪如約而至,潔白的雪花像被寒風(fēng)吹散的蒲公英,踏著初冬優(yōu)美的旋律飄飛落下,沒多久就將輕而易舉的整個世界染成白色。
夜晚的燈光又給那片白色鍍上一道金邊,美的讓人炫目。
窗邊夏晨雪望著那飛舞的雪花有些失神,手里拿著半塊心形玉墜,用指尖摩挲著上面的字,耳邊仿佛聽到了一個充滿磁性的男聲,“以后每一年我都會陪你過生日,直到永遠(yuǎn)。”
她慢慢的閉上眼睛,將玉墜放在心臟的位置,好像這樣就能讓那個聲音更清楚一些,讓男人說這話時的神情也清晰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
直到永遠(yuǎn)!
他的永遠(yuǎn)似乎太短暫了,只有兩年。
說好了永遠(yuǎn),卻缺席了她的一切活動。
他沒有實現(xiàn)自己的承諾,沒有給她一輩子……
夏晨雪想著,念著……忽而一種錐心之痛突然蔓延到了她的全身,打破了回憶中的一切美好。
她驀地睜開眼睛,窗外分明還是紛飛的雪,可是她卻看到了滂沱的大雨。
畫面便猝不及防的回到了五年前下著大雨的那一天。
如果不是她早早的去找他,非要給他一個驚喜,她也不會看到她最不想看到又永生難忘的畫面。
如果不是她接受不了那個事實,匆匆的從他房間逃跑,他也不會那樣著急。
如果不是她關(guān)了電話,他也不會開著車出去,也不會發(fā)生車禍。
如果…
如果………
她需要太多的如果……
可惜這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唯獨沒有如果。
他走了,他就那樣走了,走的太突然,他一個字都沒留下。
甚至沒來得及和她解釋早晨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秦慕楚會出現(xiàn)在他的房間。
她連他的最后一面也沒見到,那一別就是永遠(yuǎn)。
從那一天開始,她便陷入深深的自責(zé)中,她的心里只有悲涼,她從未真正的開心過。
夏晨雪從桌上拿起一杯紅酒,仰頭喝下,一飲而盡的同時臉上滑下冰冷的淚水。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房門被輕輕扣響,她迅速的用手抹掉臉上的淚痕,掩飾過哭泣的痕跡之后低聲說:“進(jìn)來。”
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走進(jìn)房間,視線最先落在桌上空了的杯子和喝了一大半的紅酒瓶上,他墨染的黑眸里透著關(guān)心和擔(dān)憂,走到夏晨雪身邊說:“喝太多酒會傷身。”
頓了頓,又極其明白她情緒,站在她的角度說:“我知道你想喝,但是不要一個人喝,我可以陪你。”
隨后就要去拿酒杯。
夏晨雪阻止了他,“浩然不用了,我已經(jīng)喝了很多了,不想再喝了。球球睡了?”
白浩然重新回到窗前,與夏晨雪并肩而站,視線看似落在窗外的雪花上,其實他的注意力所有的心思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
提起那個男孩,他唇角上揚(yáng)露出一個陽光又幸福的微笑來,“睡了,今天看來他是玩累了,一個故事還沒聽完,就睡著了。”
夏晨雪此刻臉上也露出了同樣幸福的笑容,“這個小家伙,太淘氣了,總是要纏著你。”
白浩然笑容依舊,“男孩子到了他這個年齡就是這樣,喜歡纏著爸爸多一點。”
“爸爸”兩個字被他有意識的加重,透著幸福的味道和強(qiáng)烈的責(zé)任感。
夏晨雪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把白浩然意味深長的話迅速切換,“浩然,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白浩然看著手上的表說:“還有一個小時,你的生日就過去了,所以我再陪你待一個小時再走。”
還有一個小時,夏晨雪這一年的生日就過去了,她很想在最后的一個小時里,靜靜地緬懷一個人,和記憶中的那個他一起度過。
夏晨雪掩飾著自己的情緒,打了一個哈欠,“我困了,想睡了,明天還要上班,所以你回去吧,太晚開車會不安全的。”
白浩然眉心微皺了一下,早就把她所有的心思看破,可是他沒辦法說出來,也沒辦法硬賴在這里,他知道那是兩個人的世界,容不下三個人,至少現(xiàn)在還不行,不過他愿意等……
“好吧!你早點睡,明天早晨我來接你上班。”說完他的手帶著朋友之間的安慰,輕輕拍了一下夏晨雪的肩膀。
“嗯!路上慢點。”
聽見門被關(guān)上,夏晨雪確認(rèn)白浩然離開了,她所有的情緒也不需要再掩飾了,她拿起桌上的半瓶紅酒,倒了整整一杯子,然后窩在飄窗前的沙發(fā)里,看著雪夜,喝著紅酒,想著此生都無法忘懷的男人,流著最痛苦的眼淚……
不知何時,一整瓶酒都被她喝光了,不知她是喝醉了,還是哭累了,整個人直接睡著了,很快就進(jìn)入了一個有他的夢里。
樓下的停車場里,白浩然一次又一次刮開車窗前擋住他視線的雪花,他仰望著樓上窗前影影綽綽的身影,他早已習(xí)慣隔著玻璃看她,在不遠(yuǎn)又不會被她發(fā)現(xiàn)的地方看她。
他注視著她,直到那個影子讓他看不見,他才確認(rèn)夏晨雪睡了,他才離開。
…………
美豐公司辦公樓樓下,停著一輛救護(hù)車,公司董事長楚雄啟被救護(hù)人員抬了進(jìn)去,隨著連續(xù)不斷的響笛,救護(hù)車一路極速離開。
劉清遠(yuǎn)望著飛奔而去的車影,得意的笑容掛在臉上,已經(jīng)到了無法掩飾的程度。
“劉總,這…”他身旁的男人用別有深意的眼神看著他,又看看其他人,暗示著大庭廣眾之下這樣笑有些太招搖,想以此來提醒他。
沒想到話剛說了一半,就被劉清遠(yuǎn)打斷,“怕什么,他人都病倒了,還能把我怎么樣。”
隨即對幾個議論董事病情的人說道:“走吧!回去進(jìn)去繼續(xù)開會。”
“…………”
眾人都認(rèn)為現(xiàn)在的重中之重是董事長的病情,況且他們也不知道現(xiàn)在公司群龍無首,還有誰能主持會議,都用驚訝的神情看著劉清遠(yuǎn)。
劉清遠(yuǎn)此刻表現(xiàn)出一個高層特有的氣勢說道:“董事長病了,我們更要好好工作,要是公司業(yè)績下滑,董事長就是住在醫(yī)院里,也不會安心的,現(xiàn)在立刻回到會議室里,這樣其他員工才能安心回到工作崗位。”
聽到命令,眾人紛紛涌進(jìn)辦公樓,坐了電梯直奔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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