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海在告訴夏晨雪田茹的資料之余,還旁敲側擊的問著幾年前沐春風在出車禍之前,誰動過他的車。
夏晨雪迫使自己回憶著,她好不容易就要忘記的那段記憶,沐春風出事的那天,以及那天之前的事。
她記得那段時間里,沐春風經常開車帶著她出去,還經常帶她到駕駛員練習路段去練車。
沐春風的車是鄭雨晨在出國前送給他的,有兩把車鑰匙,一把沐春風經常隨身攜帶,另一把他扔在排練室的抽屜里,誰要用車就隨便去拿。
在鄭雨晨出國后沒多久,張冬陽也離開了這個城市,剩下經常會來拿車鑰匙開車的人只有邱遠航和白浩然了。
夏晨雪依稀的記得,在沐春風出車禍的前幾天,白浩然和邱遠航都來拿過車鑰匙,其中白浩然還幫著沐春風去保養了一次車。
許嘉海的問題雖然問得很含糊,但是一旦涉及到了沐春風,她心里那道弦就會被緊緊的拉起,她所有的防線就會以的速度被擊潰。
她有意避諱著那個自己不敢提起的名字,說道:“那輛車在出事前,浩然和遠航都開過,浩然還幫著做過一次保養!
電話那面的許嘉海擰了擰眉,帶著疑問重復了一句,“白浩然去給汽車做過保養?”
夏晨雪從他的語氣中隱約的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她的心臟也跳快了幾拍,很是緊張的問:“是不是他出車禍和車有什么關系?”
當時負責事故勘察鑒定的交通警察,在事故責任認定報告很明確的寫著,事故原因是沐春風駕駛不當,負事故的全部責任。
對車輛檢查時也沒發現車輛有任何異常,由于事故雙方在事故處理中也沒有任何爭議,再加事故當天,天氣情況惡劣,很容易發生交通事故,所以只是把這起事故當成了正常交通事故來處理的,沒有人有過任何疑義。
至于那個巧克力瓶子也沒有被人懷疑過,只是車很多物品中的一個,因為一直沒有人來領取,所以只是被存放到了角落里。
許嘉海提起這個案子時,強子在調查時才把它拿到許嘉海面前。
那個瓶子在這場車禍中起到了什么作用,也只是許嘉海的猜測而已,他是不可能把他所猜測的事情向夏晨雪透露的。
為了緩和氣氛,消除夏晨雪的疑慮,他淡淡的一笑,說道:“沒有,小雪你別多想,我只是隨便問問!
頓了頓,又轉移了話題,“對了,小雪,你休息的怎么樣?”
夏晨雪在隱約中還是覺得許嘉海似乎對她有所隱瞞,但是她也明白許嘉海的性格,涉及到公事的事他不會透露,還有就是他有意隱瞞的事,一定也是問不出來的。
所以她也沒繼續問,而是接著順著他的話回答:“我沒事了,回家睡了一覺就好多了,今天已經班了。”
“沒事就好,那你就找忙,以后有什么事情解決不了,一定要找給我打電話!
許嘉海沒有明說,他的意思是比如這次的事,如果夏晨雪在事發當晚給他打個電話,他的能力可能遠遠不能插手M國,但是他至少可以陪著她去M國,怎么說都比Kevin那個家伙要靠的住。
夏晨雪當時也只是太心急,才錯信了Kevin。
她低聲回答:“謝謝你,小海,我知道了。”
許嘉海手里拿著馬克筆,在之前的白板白浩然的名字畫了一個問號,隨后又在旁邊寫了“保養車輛”四個字,嘴里叼著馬克筆的筆蓋,有些含糊不清的說:“別老是和我客氣,行了,不說了你忙吧!”
切斷了電話,夏晨雪再也沒有什么心思,去往新手機里下載App了。
沐春風的名字,每一次被提起時,都要勾起她的回憶,她的思念,和她的疼痛。
現在的她已經不像以前那么痛了,她知道,那是因為她心里住進一個人,這個人正在慢慢取代了沐春風在她心里的位置。
她的整顆心,將要被這個人完全占據,可是這樣,夏晨雪似乎覺得對不起沐春風,她知道沐春風沒有死,只是換了一個地方活著而已,那個地方就是她的心里。
如果夏晨雪給他的空間越來越小,那他就會慢慢死去。
她只有一顆心,沐春風的地方大了,留給楚寒冰的空間就會變小,對楚寒冰也同樣的不公平。
她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平衡這兩個男人。
一顆心里裝了兩個男人,這叫不叫三心二意?
經常說那些劈腿的人有多渣,可是自己這種行為,究竟又能比他們好到哪去呢?
她趴在桌子,想著這些事,她不喜歡這種糾結的感覺,她想有一個解決的方式………
她眸色漸漸地暗淡下去,她明白,就算是她想破腦袋,也不會找到一個合理的解決方式,所以,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跟著心走。
…………
醫院里,昨天Kevin錄完口供之后,第一時間用許嘉海的手機,給劉清遠打了一個電話。
躺在救護車的劉清遠,看著自己手機的陌生號碼猶豫了很久,都沒有接起來的勇氣,因為他怕呀!
怕,聽到什么壞消息……
他把手機交給了救護車陪著他的秘書,秘書接起電話,沒想到聽到里面叫了一聲“爸”,才神色復雜的把電話又還給了劉清遠。
劉清遠聽到了那個他期盼已久的聲音,頓時間老淚縱橫,知道Kevin在醫院里,他立刻吩咐救護車開往Kevin所在的醫院。
之后,這爺倆在同一所醫院里,戲劇性的成為了病友。
此刻,他們正在劉清遠的病房里,討論著下一步方案。
劉清遠本來對這次Kevin辦事不利耿耿于懷,但是好在Kevin肯花本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那里找了“專業人士”做事,在酒店沒有留下什么證據,就算留下了被抓了,他們拿了別人錢財,出于“職業操守”也會替人消災,不會把雇主出賣。
劉清遠躺在病床,手扎著針,點滴瓶里的三磷酸腺苷正通過針管注射到他的靜脈里,他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眸,注視著坐在椅子的Kevin,低聲說道:“那邊的事沒辦成,讓他活著回來了,還識破了你的身份!
隨后嘆息一聲,又接著問:“接下來,你想怎么辦?”
Kevin從那聲嘆息中聽出了一種失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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