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整個人被水泡的浮腫，嘴唇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身的衣服雖然凌亂，但是程子昊還看得出，那是不久前他剛定制的高檔品牌。

    雖然那樣子很難看但是程子昊也一眼看出，那人就是林玲。

    說警察搞錯了人，已經(jīng)無法欺騙自己的程子昊，不由得將疑惑轉(zhuǎn)向其他地方。

    他緊緊盯著那沒有一點神采的眼睛說道：“不她沒有死，你看她眼睛還在動，她怎么會死。”程子昊大聲叫著，努力掙脫身體，想去證明這一點。

    然而早就一動不動的尸體，在別人眼中也沒有任何生的氣息。

    許嘉海拍著程子昊的背，安慰說道：“冷靜一點，子昊，法醫(yī)已經(jīng)鑒定，她已經(jīng)死了，而且還死了幾天。”

    程子昊卻完全聽不懂他的話，他轉(zhuǎn)頭求助似的看向了楚寒冰，“寒冰，他說的不對，不是真的，小林她沒有死，沒有死，他們騙我的。前幾天她還好好的，怎么會這么突然就死掉。”

    程子昊眼神里的悲憫與低落全都被楚寒冰盡收眼底，他抱著他的肩膀，以至于能夠安定他的情緒，沉聲說道：“小海沒有騙你，她的確是死了，而且死了好幾天。”

    一瞬間，程子昊感覺自己的天仿佛塌了下來，他最經(jīng)不起這種生死離別的場面。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曾經(jīng)與他朝夕相處，并且最不希望死去的人。

    他呆滯的目光又轉(zhuǎn)向地的女人，眼里涌出洶涌的淚花。

    他泣不成聲，反復(fù)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甚至還有去探一探她鼻息的想法，然而楚寒冰緊緊抱著他，讓他不能動彈的同時，也阻斷了那些想法。

    程子昊就那樣哭了很久，一輛開來的殯葬車打斷了程子昊的哭聲，隨即幾個工作人員過來抬林玲的動作更讓程子昊激動萬分。

    楚寒冰和許嘉海一起拉住程子昊，控制著他身體不讓他再妨礙工作人員工作，程子昊只能叫喊著：“她沒有死，她沒有死！”

    在場的任何人，沒有一個相信程子昊的話，他們面無表情的就像一個機器人一樣工作著。

    程子昊渾身透著無能為力的感覺，坐在遠遠的地看著他們忙碌。

    許久以后，這里的一切終于被清理干凈，警戒線也被撤了下去。

    一身黑色牛仔服的男人走到許嘉海面前來，禮貌又別有深意的望著他說道：“許隊，這人認識死者？”

    許嘉海點點頭，“嗯！”

    “頭把這個案子交給我們這邊，所以我希望他能和我們走一趟，我們有情況需要向他了解。”

    許嘉海和楚寒冰紛紛看向程子昊，他們都不覺得程子昊情緒可以做到配合調(diào)查。

    許嘉海猶豫了一下，“緩緩再說吧！你看他這情緒，太不穩(wěn)定了。”

    “我去。”

    卻不想一旁的程子昊站了起來，答了一句便主動了許嘉海的車。

    因為一心想知道林玲的死因，程子昊很是配合警方，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了出去。

    警方根據(jù)現(xiàn)場認定，林玲是他殺，而且兇手是有預(yù)謀的，因為她身現(xiàn)金和背包都尚在。

    殺死死者的胸器被推測為一把水果刀，所以根據(jù)這一切根本就不具備隨機殺人和劫殺的特征。

    因為程子昊是最后見過林玲的人，所以警察也把程子昊列為懷疑對象。

    警察正在盤問程子昊時候，隊里的同事也恰巧找到了兇器。

    當(dāng)他們把刀放在程子昊面前時候，程子昊整個人都震驚了，因為那把刀就是自己家里一套刀具中的一把。

    刀具是高級定制，就算程子昊不承認，警方也很容易查到。

    更何況程子昊也沒想隱瞞，當(dāng)他說出關(guān)于那把刀的出處時，程子昊便被當(dāng)成了犯罪嫌疑人。

    后來警方化驗了刀的指紋，又看了程子昊家小區(qū)的監(jiān)控錄像，比對了林玲出離家的監(jiān)控視頻，以及其他證據(jù)，才洗脫了程子昊的嫌疑。

    從警察局出去，程子昊便像瘋了一樣跑了出去，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了翰龍大廈。

    頂樓，最里面的房間，程子昊沖進去以后，抓起沙發(fā)的男人衣服領(lǐng)子問道：“是不是你做的？”

    程子昊眼神里不再是溫柔的光芒，而是充滿戾氣，他修長如同白玉似的手指，此刻因為用力而變得通紅。

    男人看了看他，一臉錯愕，“怎么了昊昊，我做什么了？”

    辦公室里幾個來開會的人，更是臉色驟然變化，自從加入這家公司，他們還從未見過，有誰會和老板這么說話，更別說是揪住他衣領(lǐng)。

    門口也迅速的進來幾個黑衣保鏢，他們迅速包圍并且隨時準備將程子昊拿下。

    男人平靜的掃了他們一眼，隨后對他們輕輕擺手，那幾個人又迅速撤了出去，整個過程速度之快。就像從未發(fā)生過一樣。

    辦公室里的人看到擺起的手，也跟著離開了。

    偌大的辦公室里。只剩下兩個男人。

    一個表情猙獰，滿眼殺氣。

    一個表情平靜，眼神溫和。

    安靜了一會兒，程子昊帶著質(zhì)問的開口，“她死了，林玲，她死了，是不是你做的？”

    男人一臉驚訝，看去是剛知道此事，“林玲死了？”

    隨即他表情凝重，“她怎么死的？”

    “謀殺，是你找人做的吧？”程子昊冷冷看他，然后大聲質(zhì)問，同時手力度也開始加大，逐漸讓男人呼吸不暢。

    男人揚起唇角笑了，笑得諷刺，“你覺得她也值得？值得我找人去做掉她，然后搭我們公司的前途和我的命！昊昊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一個父親嗎？”

    程子昊神情微怔，父親這個詞，在他口中很少使用，更是無法與對面這個人結(jié)合在一起。

    他又想起某些舊時回憶，眼神里突然多了幾分篤定，“在我心里，你就是這樣一個人，為了控制我，不惜傷害我身邊的人，為了控制我，不惜犧牲我的自由，為了傷害我不惜讓我身邊的人離開我。”

    男人聞言眼神黯淡下來，他從未想過，在自己兒子心中，自己竟是這般形象。

    “昊昊，你真的這樣認為？”

    “是，從小到大，我不止這樣認為，我還知道你就是這樣一個人。”

    頓了頓，程子昊又加大了力度，讓男人的臉瞬間紅到發(fā)紫，“既然你殺了林玲，那我也要用同樣的方法殺了你，殺了你之后我再自殺，讓你沒有兒子送終，還要讓你所有產(chǎn)業(yè)，無人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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