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之敏最近天天在兵部忙著擬定北境新的戰(zhàn)馬糧草畜養(yǎng)種植方案,已經有好一陣子沒顧得上府里了。
后院的女人也有六七個了,一桌半的麻將配置,少了唯一的男人,真要組局打牌也不是不可以。
芍藥哀莫大于心死了好一陣子,突然又開始勤快起來,具體表現為日日去正院請安,和劉夏玉珠一起伺候王妃,完全沒把自己當侍妾看。
梁婧對后院這幾個跟自己分恩寵的女人都沒有好感,但芍藥把姿態(tài)放這么低,又沒了生育子嗣的可能,也算是脫離了情敵的隊伍。
比起得到王妃好感的芍藥,童漫嬌這個側妃,才是真正的眼中釘肉中刺。
然而童漫嬌實在是太聰明了,不論自己怎么折騰,總能想到辦法避開,最拿手的就是拿王府庶務來堵自己的嘴。
請安晾上半個時辰,就會有一堆管事來求見,說有要事需稟報請示側妃,吃飯讓她伺候用膳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前院又會有人找來請示側妃今日要為王爺準備什么點心。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梁婧這個正妃要想拿捏側妃,居然無處下手。
“娘娘別生氣了,今日梁夫人要來府里,您可不能讓她覺得您一個正妃還過得不如側妃院那位。”
玉珠說的梁夫人就是春娘,梁婧始終看不上眼的嫂嫂。
梁若風沒有中狀元以前,梁婧就看不上這個鄉(xiāng)野村女。
在那樣的小山村,春娘的容貌身段已經算得上一等一了,梁婧之所以覺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兄長,是因為春娘使了手段才成了自己的嫂嫂。
想到當年春娘用計讓一心讀書考取功名的哥哥娶了她,如今輕而易舉當上了官太太,梁婧就恨不得是扇她兩巴掌。
在梁婧的認知里,要是沒有春娘,憑兄長的學識,加上自己毓王妃的身份,如今肯定能娶個門第更高的女子。
“娘娘,梁夫人來了。”
劉夏一早就去了跨院候著,遠遠瞧見顏掌事引著位珠光寶氣的女子過來時,就跑回來報信了。
“玉珠快幫本妃看看,可有何處不妥?”
梁婧從榻上起身,轉了個圈讓玉珠看自己的妝容。
玉珠搖了搖頭,滿眼都是鼓舞的光芒。
“娘娘美極了,氣質可甩了那梁夫人好幾條街。”
劉夏是遙遙看了眼春娘的,就那暴發(fā)戶的裝扮,哪里比得上裝扮得宜的毓王妃。
春娘被一個丫鬟引著往正院花廳走去時,終于憋不住開始套話了。
之前那個顏掌事冷著一張臉,春娘客套了兩句也得不到半點回應,不得不放棄套話的打算,可這個小丫鬟看著就是個活潑的,應該好交流。
“王妃娘娘最近可好?我本該早些來探望的,可進京這些日子,我家老爺天天帶著我出去轉悠,說是讓我熟悉京里的環(huán)境,所以不得已到今天才來探望娘娘。”
春娘也不是個傻子,知道該怎么說才不會讓人看清了自己,果然那小丫鬟一聽說官老爺這般看重自己這個糟糠妻,眼神立刻熱絡了起來。
“王爺對娘娘可好呢,也就最近朝政繁忙,王妃才有閑功夫,否則啊只怕夫人來探望,娘娘也沒時間招待您呢。”
這個小丫鬟雖然只是正院的三等丫鬟,但今日來迎春娘,也是受了玉珠提點的,話里話外都在告訴春娘王妃的得寵。
事實上毓王對王妃也的確不差,雖不是日日宿在正院,可只要回府,總會抽時間到正院坐坐,哪怕只喝口茶。
春娘看小丫鬟神態(tài)自然不似說謊,頓時對這個小姑子刮目相看了幾分,從前那個成天對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犟丫頭,真的麻雀變鳳凰了。
春娘能把梁若風把的牢牢的,在駕馭男人上自然是有幾分能耐的,從前對這個小姑子,春娘一點不看好她的性子,總想著等她成婚了要看笑話,沒想到居然能把一個王爺籠絡住。
京城果然是個好地方,那么沒腦子的小姑子才來不過一兩年,竟然這般厲害了。
春娘一路琢磨著梁婧,梁婧也在琢磨著見識了京城風光更會牢牢把著兄長的春娘,該怎么把她擠兌下堂,好讓兄長娶個更有助于他的女子。
如今的梁若風只不過是一個翰林院編修,雖說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從一個七品翰林編修熬到內閣,即便年歲熬的起,背后勢力若是不足,也當不成內閣。
毓王有意無意在自己面前提過幾次,可惜了梁若風已經娶妻,否則若是與京中哪家大族聯(lián)姻,說不定以嘉康帝對其的喜愛之心,不出十年便能進內閣了。
楊之敏閑來無事與梁婧念叨了一兩句,卻不想梁婧這個表面看上去心無城府的女子,真的聽進去了,并且計劃著讓自己的兄長休了春娘。
“小婧,你真的是小婧?哎喲喲,我滴個神哪,你現在這樣跟神仙有什么區(qū)別啊,瞧瞧這簪子這衣裳,哎喲喲……”
梁婧的思緒被一聲女子的驚嘆拉了回來,等反應過來,自己的衣袖已經被春娘扯住了,還未來得及說話,劉夏已經先一步譏諷出口了。
“我說梁夫人,見了毓王妃卻不行禮,梁大人就是這么教您京城規(guī)矩的么?”
春娘滿臉的笑容在劉夏充滿譏諷的問話里一僵,桃花眼微微一瞇,依舊笑看著梁婧,嘴里的話卻是句句難聽。
“小婧啊,你哥哥告訴我說,你如今成了王妃了,全家人哪怕爹娘看見了你都要下跪行禮,更別說我這個嫂嫂,我說不會的,小婧對長輩一向孝順,怎會有這么無禮的要求呢,除非爹娘教養(yǎng)出了個白眼狼啊,沒想到你這身邊就養(yǎng)了個沒眼見的狗東西。”
劉夏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剛想出言反駁,梁婧接過了話茬。
“嫂嫂說的哪里話,我這丫鬟是純妃娘娘賜給我的,學的說的都是宮中的規(guī)矩,我可不敢隨意教訓她,也就嫂嫂你厲害,敢說叫她。”
梁婧無視變了臉色的春娘,眼風掃了眼劉夏,笑吟吟的開口。
“劉夏姑姑別見怪,我這嫂嫂出身......你也知道的,初來京中尚未來得及學習規(guī)矩,純妃娘娘那兒千萬要替我這嫂嫂遮掩幾句才好。”
劉夏只是微微一愣,就反應過來了梁婧的意思,說起來出宮的宮女都能被敬稱一聲姑姑,梁婧也不算是撒謊。
春娘看著仰著鼻孔看自己的劉夏,暗暗磨了磨牙,掙扎片刻最后還是屈膝行禮。
“臣婦是個粗人,沒什么見識,還望劉姑姑海涵。”
“梁夫人還知道自稱臣婦,也不算是個粗人,不必自謙。”
梁婧忍著笑看著劉夏奚落春娘,看著她敢怒不敢言的攥緊了手,粗糙的手背青筋畢露,才出言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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