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教訓的在理。”
佟灝立馬轉換了謙卑的態度，但是這在外人看來，卻有那么幾分衛殊在仗著身份教訓前輩的意思。
好在，目前店內的人人員都已經被衛殊收買，根本不是佟灝幾句眼藥水就能改變的。
在老店員們心里大多都清楚，衣香鬢影的生意之所以會做成如今這樣。
都是因為管事的佟灝不干人事。
老爺那么相信他，可是他這些年辦的事，怎么看都想是故意要把自家生意拖垮一樣。
對此，老店們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好了，大小姐來了。
原先他們也以為大小姐是個女子，不會懂得生意上的這些事。
可是如今看來，未必，大小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不管大小姐將來會做的如何。
愛這些老員工的心里，只要比佟掌柜做得好就行了。
畢竟若是繼續任由佟灝這么做下去，那衣香鬢影恐怕還到不了今年的年關就的關門大吉！
衛殊琢磨著他的話，帶有幾不悅的挑了挑眉，“教訓？您是長輩，我可不敢教訓您。”
她說著又往前走了兩步，一遍檢查著那些專門畫圖找木匠定制的衣架，一邊說道，“我爹爹說了，以后衣香鬢影的大掌柜依舊是佟叔您，我只不過是來將生意帶上正軌而已。”
什么
佟灝猛地一怔，他完全沒料到衛殊會這么說。
原本還以為這是要秋后算賬，卻沒想到，老爺還是讓他繼續當大掌柜
他就說嘛，老爺怎么可能真的讓一個小丫頭片子出來管事。
女人畢竟是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干不成大事的。
但嘴上還十分自謙的道，”不敢，不能把鋪子的生意做好，我已經是難辭其咎，如今老爺竟還能讓我留在這大掌柜的位置下，小的實在是汗顏。”
“汗顏？那您的意思是要離開衣香鬢影？”
衛殊挑了挑眉問道，她還真巴不得佟灝是這么個意思，省的她接下來還得做戲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佟灝一荒，趕緊解釋，留在衣香鬢影，他就即可以拿這邊的利潤，又可以拿那個人給的好處。
一旦衣香鬢影沒了，他的價值也就沒了。
到了那時候，日子可就不會再像現在這么好過。
“老爺待我有恩，如今衛家正逢難關，我就算要離開，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離開。”
佟灝小心翼翼的說道，看了眼衛殊的臉色后又繼續道，“大小姐，我的意思是，從今往后這衣香鬢影還是由您來掌管，或者老爺令派別的管事過來都行，我可以留在這兒打下手，也算是略盡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了。”
所謂，樹沒皮則不成活，人沒皮則無敵。
說的就是佟掌柜，衛殊在心里冷笑，不要臉到他這份上，估計也就只有二十一世紀的國總統可與之一較高下了。
“佟叔，您言過了，這樣的決定，即是我的意思，也是爹爹的意思，您啊，就安安心心的做您的大掌柜，不過這段時間我還是留下來坐鎮的，等生意穩定下來后”
衛殊說著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您知道，我畢竟不是男兒，還是要回到閨閣的，以后還是得仰仗佟掌柜您。”
這樣說，對佟灝很是受用。
他只覺得，這終究還是衛如海如今手底下沒有可用之人了，必須得留下他佟灝！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佟灝說完，腰桿都比之前要挺直了幾分。
蓉兒看在眼里，低下頭，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冷笑
衛殊不動聲色，微微點了點頭，看了眼柜臺上的沙漏，問道，“時候也差不多了，人怎么還沒來？”
蓉兒回道，“應該快道了，我再去看看。”
“也好，”衛殊淡淡的道。
蓉兒轉身正準備往外走，就聽到了店鋪外面響起一陣笛聲
“小姐，他們到了。”
衛殊微微勾起唇畔，轉身往門外走去。
佟掌柜不明所以，這整的又是哪一出？
他不作多想也跟了出去。
一走到門外就看到了門外不知何時已經搭建起了一個丁自形的臺子，臺下，左邊是一對正在奏樂的樂人。
左邊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年齡高低不一，有十幾歲的，也有三四十歲的。
“大小姐，這是要做什么？”
佟灝莫不著頭腦的問道。
衛殊微微一笑，并未說話，反而是她身邊的蓉兒麻利的上前開始招呼那些女子，“姑娘們都進店里來吧。”
那些女子們一聽，臉上一喜跟著一擁而上進了店鋪。
店鋪的后面，有一個小院子，衛殊早已經命人打點好了，并且有專門的化妝和梳發鬢的手藝人在。
其實不要以為只有現代有化妝師和發型師。
古代人們早就有了，而且古人的妝容和發鬢弄起來都要比顯得妝容要困難。
所以窮人家的女子都是鄰里之間互相梳發的，而那些大戶人家都有專門的妝容團隊。
在青城最有名的團隊便是牡丹園，梳發化妝穿衣一條龍服務！
今天衛殊請來的就是牡丹園的人。
“大小姐，您哪兒找來的這么多姑娘？”
佟灝擦了把額前的冷汗，問道，心里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秦國的女子，一般是不會輕易拋頭露面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這些女子都是來自妓院！
“她們都是楊柳江畔的清倌人。”
衛殊淡然的說道，全然不顧佟掌柜那雙幾乎快要爆出來的瞳仁。
“她們可不是什么青白女子啊，咱們這做青白生意的怎么能和技女扯上關系呢？”
衛殊看了眼佟灝，這次去并未反駁他，因為他說的沒錯。
這青城的人，不管私下里有多磨骯臟不堪，至少表面上的羽毛都是光鮮亮麗。
那些世家夫人、小姐、又怎么愿意與一群妓女扯上關系。
可是她要創新，要改革，今天這臺就需要人走秀。
除了這群技女，她還能找誰？
很快，衣香鬢影的門口就吸引來了一大群人聚集，一個個的伸長了脖子往里張望。
他們方才看到了很多園子里的姑娘進去了，外面又搭起了臺子，這是要干什么？
接著又見到一支十來人的隊伍，抬著七八只大箱子進了店內。
這到底是要干什么？
衣香鬢影的鋪子開在這條街也有好些年，平時鄰里街坊也都熟悉這個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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