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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腳小醫生的幸福生活 第一百零一章 想老宅子了

作者/紅粟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哎喲,你聽說沒,人老李家閨女要上京城啦!”

    “俺娘,真假啊?上京城,那不是能見著領導人啦?”

    農村人沒出過門兒,最遠可能只是到過公社趕集,連縣城也沒去過,心里只知道京城里住著領導人,卻不知道,不是每個進京的人都能見到的。哦,不,是絕大多數人都見不上。

    這個消息風一般傳遍整個小李家,又傳向東屋子和王家屋子,甚至四鄰八村。于是,李紅巖又被鄉鄰們當成吉祥物圍觀了。

    她受不了這種喧鬧,借口去看二姐三姐,回家第二天一早,就騎了自行車離家了。

    可惜,她想象的太簡單了,能考上京城的大學,去京城上學的消息,在偏僻閉塞的鄉村里,走到哪里都屬于核彈般的新聞,于是,她走一個地方被圍觀一次,不過是地點變了、圍觀人群變了。

    到大姐家看到陸陸續續趕來的參觀的人,她就悟了,卻也不好甩手就走,畢竟還要顧忌大姐的婆家那些人的面子,不過,她心里做了決定,還是不去二姐家了。

    她算是想明白了,這種情況,她走的地方越多,只能重復被人圍觀,根本不可能找到清凈,除非現在就離開家。

    于是,捎了口信給二姐,讓她把孩子送回來,李紅巖就借口教孩子們認字,把自己和孩子們關在里間,玩游戲、讀書、寫字、講故事,那些來圍觀的人,也不好進去打擾,頂多透過玻璃窗看一眼。

    雖然還是要盯著無數目光的掃描,但總算不用強撐著笑臉寒暄應對了,李紅巖已經很滿足了。

    臘月廿三,陳家老大終于把彩電搬了回來。

    王秋萍看著擺在柜子上的方盒子,昏花的眼睛都重新變得晶亮,一臉喜氣壓也壓不住,手里拿著她自己的擦臉毛巾,擦擦電視機周邊的柜子面、柜子壁,就是不敢碰電視機,滿臉小心翼翼的。

    看了好半天,也沒看出朵花兒來,著急地催自家大兒子:“幾點才有節目啊?”

    聽收音機要按時間的,時間不到,沒有節目,天天陪著老頭子聽收音機,這一點見識王秋萍還是有的。

    陳東方正拿了一根長桿子在做電視天線,聽到老娘發問,頭也沒抬道:“電視機還得配天線,沒有天線收不到節目。”

    王秋萍聽得糊里糊涂的,不知道什么是天線,也不知道什么是信號,就知道現在還看不了,再回頭看閃閃放光的電視機,不免有些悻悻的。她還想著回東屋子叫小亭娘她們都來見識見識好東西呢。

    年前,終于整個南陳村都通了電,但是,東屋子那邊副業不行,出電線桿電線這些費用已經很肉疼了,電是通了,卻大部分人家都只買那種最小瓦數的燈泡,為了省錢,廚房、廁所這些地方,甚至連電線都不扯,更不用說按燈泡了。電線、燈口、燈泡再加電費,哪一樣不得花錢啊!

    她都想好那些人來了怎么說了,心里高興臉上卻還得裝作漫不經心才行,說一兩句淡話,不就是個日本國來的電視機嘛,不就是縣城里都沒幾臺嘛,不就是六百多塊錢買的嘛,如此種種,她搜腸刮肚地想了不下幾十條……小亭娘那些人肯定羨慕的不行,可,為什么,看個電視機還要裝什么天線啊!?

    王秋萍這邊滿心懊喪著,就聽陳金昌道:“就這么彎幾下子就能當天線?能不能行啊?”

    陳向陽沒啥底氣的回答:“東方畫的圖就是這樣啊,不能不行吧!”

    陳金昌:“……”

    王秋萍:“……”原來,大兒子根本不知道咋搗鼓?那她今天肯定沒辦法顯擺電視機了,哎,她還是趕緊跑一趟,不能讓那些人過來了。萬一過來,家里的電視機卻不能看,多丟臉啊!

    王秋萍的行動力一向挺強的,想到了就去做,把她的擦臉毛巾洗一洗晾上,匆匆出了門。

    從小李家往東屋子去,必須經過老李家門口,與往日她躲著避著不同,今天她經過老李家門口的時候,挺胸抬頭,一臉的驕傲:老李家蓋了大房子又如何?她兒子們說了,過了年就給她蓋小洋樓!

    這不,如今他們家的彩色電視機都買回來,老李家有嗎?別說帶色(shai)兒的,就連個不帶色(shai)兒的也沒有啊!

    王秋萍目不斜視地都要走過去了,卻聽有人從李家大門里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感嘆:“哎娘耶,瞧瞧人家老李家這日子,閨女要進京念書就不說了,如今連電視都看上了,你說說,那么個小東西,怎么就能藏下那么多東西啊,有山有水有人的,我好幾回想過去瞅瞅,那些東西都藏在哪里,可就是沒好意思……”

    “哎娘,他嬸子你可真能逗笑兒,那么小個東西,別說山山水水,就是人也裝不下啊,我給你說哈,我可是聽見他們家紅巖說了,那東西和咱們見過的戲匣子一樣兒的,都是啥信號發過來,戲匣子只能聽聲兒,這個則是連影兒也看見了,比那個更科學一點罷咧。”

    本來都走過去的王秋萍,突然走不動了,她愣在那里,很有些不敢置信:老李家也買了電視了?怎么聽著,好像還能看了?難道他們家不需要裝天線嗎?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又有人從大門里走出來,王秋萍不想讓人看見她站在老李家大門口,一閃身,躲到了大門口一側的陰影里。天色已經昏暗下來,她又穿著一身灰藍色的衣裳,往暗影里一躲,還真不咋顯眼了,不細看不會發現有人。

    她剛躲好,就聽到腳步聲從門里走出來,李紅巖送了陳東方出來,笑著向他道謝:“我娘都做好飯了,還特意炒了兩個好菜,陳二哥,吃了再回去多好。”

    陳東方看著暈黃的燈光下,漂亮的仿佛籠罩了一層柔光的女孩子,心中的苦澀卻越發濃重。他心愛的女孩兒越走越遠,越走越高,終于走到了他只能仰望的高度。

    他為她歡喜,但更多的是望之不及、愛之不得的苦澀、失望……甚至,漸漸變成了絕望。他仍舊心心念念著她,恨不能多看一眼,多近一分……但是,看了、近了,卻明確地知道,不可企及,那種隱隱地撕裂滋味兒,太痛苦,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事、說出什么話傷害了她。

    之前,他還想著全心全力地對她好,不求回報,但真的到了絕望的邊緣,他才發現,連對她好都越來越心虛、氣短,他怕自己的好,給她帶了困擾,更怕自己的言行,讓人誤會了,再次傷害到她。

    所以,他破天荒地沒去接她,之后也沒有見她,知道電視到了貨,需要安裝天線,李新社出車回不來,他只能把早就裝好的電視天線送過來,給李家裝好,并把電視信號調好,然后,就匆匆告辭。哪怕李大河趙春芝挽留,李紅巖親口留飯,他都不敢多做停留,堅決辭了出來。

    他不敢抬頭看她,卻不舍得轉身,目光落在她的鞋子上,她穿了家里做的手工布鞋,半舊的,卻并不土氣,反而秀氣質樸。她要是穿上他買的皮靴會更好看吧?可惜,他從沒見她穿過。

    “不了,我還要家去看看,大哥沒見過,不一定能弄出來!”

    見他這么說,李紅巖不再勉強,目送他離開,才轉身回屋里去了。

    有了電視機這種新鮮事務,鄉鄰村民們終于不再逮著她看稀奇了。

    電視機就放在堂屋一角的高低柜上,小小的14英吋彩電,正播放新聞,表情肅穆穿著中山裝的播音員坐播音,然后是首都各界喜迎春節的鏡頭,有加緊生產的,有救死扶傷的,有春節期間也沒辦法回家團圓的……當然,也有普通老百姓貼春聯、掛燈籠、買年貨的鏡頭。

    看著標志性的廣場和大門在畫面中一閃而過,屋里的人都叫起來:那是京城啊!京城的樓真高、車真多啊!

    李紅巖站在屋門口往里一看,黑壓壓地擠了一屋子人,還有人聽到消息不斷地往這邊來,她眼風掃過,就看見有人進不去門,甚至趴到新房的窗臺上,透過玻璃窗往里看了……

    這樣不行,人再多,別說自家人的活動受限,只怕家具、門窗、甚至屋檐下擺的幾口大缸,也要慘遭厄運了。

    她瞅個人縫兒,好不容易擠進去,找著自家大哥,把自己的擔心說了,李新國也正想這事兒呢,一尋思就很快做出決定,把電視機搬到門外,讓人都去院子里看電視,那樣,至少房間里不這么擁擠,自家被鬧騰的,連晚飯還沒吃上呢。

    拿好了主意,實施起來其實簡單,李新國一吆喝,好幾個小伙子過來幫忙,抬桌子,搬椅子,李新國抱著電視機走出來,看桌子在窗前放好了,就把電視機放下,然后,把天線和電線從窗縫里順進去,再打開開關,剛才那個方臉盤的播音員又出來了。

    原本在屋里的人早就出來占位置了,李家的板凳椅子有限,自家還要坐呢,離得近的飛奔回自家拿板凳,也有就地一蹲,一會兒也不舍得離開的,又有人聽到消息趕過來……李家人自顧自在屋里擺飯吃飯,擺飯的功夫,十間房子的大院子里,已經被人擠滿了,塞地滿滿騰騰的,四圍院墻上都坐滿了人,院墻外的樹上也有人,李大河吃飯快,吃完了搬個板凳出來看會兒電視,吆嚯,一抬頭看見一個小青年往倒座屋頂是爬呢!

    “屋頂上哪能上人啊?瓦片兒都踩破了!”李大河才不當小隊長幾年啊,當年吆喝人的威勢還在呢,一聲吆喝,兩個小青年差點兒從屋頂上滾下來。

    李新國緊跟著出來,看著臉色不好的老爹,扶著他到電視機前坐下看電視,這些事兒他去管,李大河那年氣得大病一場,身子骨明顯不如從前,林廷輝可是叮囑了,再不能生氣了,不然說不定在厥過去就醒不了了。

    李新國繞著院子轉了一圈,把墻上的、樹上的都攆下來,他們小隊的都怕他,別的小隊的小青年卻有些耍賴皮不想下來的,人太多,下來看不見啊!李新國就一嗓子吼過去:“不下來是吧,來人,往樹上潑水!”

    立刻就有小年輕笑哈哈地提了水過來,作勢要潑,樹上的小青年哪里還敢再賴皮啊,這數九寒天的,兜頭被潑上一瓢涼水,那和鉆冰窟窿差不多了吧!想一想都冷啊!

    轉了一圈,李新國回來,新聞也播完了,接下來電視里開始播放足球賽。

    村小學里豎了兩只籃球架,破破爛爛的,一些年輕人有時候還去打會兒球。但足球這東西普及度還不夠,村里根本沒見過,連李新國都不知道是啥玩意兒,就看一群小人兒在一片大場子上追著一只皮球跑,看半天都不一定碰一下子的……

    最開始,村里人的關注點根本不在比賽上,就看著那些黃發白皮兒、黑發黑皮兒的外國人驚訝了,還有人的頭發是黃顏色的?有的是紅色,哎喲,瞧瞧那個人黑的,真是跟炭頭似的,比咱們村里最黑的大老黑也黑多了……

    稀奇完了這個,漸漸就有人說了:“照我說,外國人的日子也過的不咋地啊,這么些大老爺們兒追著一個皮球跑,多買倆不完了嗎!”

    “多買什么多買,看著這么些身強力壯的大老爺們兒,正經活兒不干,玩什么皮球啊,這得多不過日子啊。不種地不干活兒的,吃啥喝啥?這些人都沒老婆沒孩子要養活嗎?!”

    后邊這句豪言壯語是趙春芝說的,那真是一臉的不理解、一臉的鄙夷。

    李紅巖聽得差點兒笑死,連忙給老娘解釋,這些人的工作就是踢球,踢球也拿錢,而且,拿錢挺多呢。

    “玩皮球也掙錢?比工人比當醫生還掙錢?”旁邊坐著的韓玉玲也驚訝了。

    李紅巖點點頭:“這些人都是球星,他們的比賽按照輸贏和進球算,贏了多少錢,進一個球多少錢,具體數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頂級球星的收入非常豐厚,一年幾百萬呢!”至于,歐洲國家的貨幣與本國貨幣的匯率啥的,她就沒說了,說多了反而更容易糊涂。

    “幾百萬……嘶……”

    “哎娘啊,那不得把屋子里都裝滿了啊……”

    李紅巖的科普,為身邊人推開了一扇窗的時候,陳家那邊,王秋萍卻爆發了。

    她拉著二兒子一邊嗚嗚哭一邊數落,李家那閨女明擺著攆不上了,你咋就不知道醒醒神兒,還往他家跑啥呢?看二兒子垂著腦袋不吭聲,任她數落的樣子,王秋萍又心疼上了,轉了方向開始罵老李家人不地道,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就是拖著你給他們家當牛做馬的使喚,這是使喚傻子憨子吶。還有老李家那個閨女,二十好幾了,也不說婆家也不結婚,打扮的妖妖悄悄的,勾搭這個勾搭那個的,哄得小青年暈頭轉向的……

    “夠啦!”陳東方一聲低喝,立刻就讓王秋萍住了嘴。

    陳東方拖著他老娘回了家,把王秋萍往炕上一推,王秋萍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坐在炕沿上,又驚又氣地瞪著二兒子說不出話來。

    陳向陽和陳金昌爺倆剛剛把天線架起來,正在調試信號呢,見老二拖著王秋萍氣咻咻進了屋,連忙追著進來。

    陳向陽拉著陳東方,呵斥道:“老二,你干啥呢?她是咱娘!”

    “我認得她是咱娘。她是親娘,她想罵我就罵,想打也行,可她不該又發瘋,在大街上罵李家,罵紅巖……她做出那等事兒,人家都大仁大義地抬手放過了,還接納咱們搬到這邊來蓋屋安家。她倒好,還不知悔改,居然還用那么骯臟的話罵人家……你是不是覺得,人家放過了你,就是軟和好欺負啊?你也不看看,我爹為了給你打掃,給人家低三下四地賠情道歉,就差當眾跪下給人磕頭了……”

    王秋萍緩過一些來,仍舊有些不服,嘟噥著反駁道:“我難道說錯了,明明他們家閨女不肯跟你,卻還拉著你們爺仨使喚,他們才是黑了心……”

    “你聽聽,你們聽聽!”陳東方都懶得和她計較了,丟下一句話,回頭走進自己房間,將有限的行李收拾一下,騎上車子當夜回了縣城,連晚飯都沒吃。

    本來喜氣迎面的陳金昌、陳向陽父子,也是面沉如水。

    王秋萍追著二兒子喊了幾句,沒能把二兒子喊住,再對上這爺倆怒氣沖沖的目光,撇了撇嘴,趴在炕上嗚嗚哭開了。

    陳金昌好像一瞬間老了十歲,一臉灰敗地,佝僂著身子吧嗒吧嗒抽了幾袋旱煙,然后,一咬牙道:“你也別哭了,既然你看不慣老李家,那收拾收拾東西,明兒一早,我就陪著你回老宅子里去吧。省得,你天天在這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氣悶。”

    “當家的!”王秋萍驚呆了。

    雖說她厭棄老李家,但在新房子里住慣了,哪里還愿意回老宅里去……再說了,大過年的,這邊房子都收拾妥當了,那邊的房子一年多沒住了,估計灰都老厚了……咋住人啊!

    但陳金昌顯然是下了決心,就不容易質疑,更不容更改的。

    他根本不聽王秋萍說話,磕了磕煙袋鍋子,抬腳走出去,吩咐大兒子幫忙收拾東西,他們老兩個搬回老宅子去住。

    陳向陽張張嘴,到底不忍:“爹,那邊的屋子一年多沒住,房頂啥的都沒檢修,怕是漏風漏雨的,哪里就要搬回去了……李叔他們又不知道……”

    他的意思是,老娘犯糊涂,李家又不知道,沒必要這么大張旗鼓地搬回去,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當兒子的招不得爹娘吶。

    陳金昌不容置疑地抬抬手:“我想好了,就這么辦吧。”

    他算是對老婆子死了心了,這個糊涂蛋怎么也明白不過來了,與其在這里和李家比鄰而居,說不定哪天她一番糊涂,又做出啥事兒,那就不可收拾了。還不如趁早搬回去,離得遠一點兒,兩家子至少還能保持表面上的和諧。

    老大的買賣可是人家小閨女給出的主意;老二的買賣也脫不開李家孩子們的全力合作,以后,倆孩子的日子想越來越好,李家兄弟姊妹可都是得力的伙伴,可不能讓老婆子犯糊涂給攪和了。

    陳向陽了解老爹的脾氣,說一不二慣了,拿定主意的事兒不容人反駁的。于是,只能跟著老爹一起,拉了輛地排車來,把行李家什兒收拾著裝車。

    前一天晚上,老李家看電視的人多,一直看到電視里沒了節目,簌簌地下雪花了才不舍不愿地散了。老李家眾人跟著熬到大半夜,早上起得就有點兒晚。

    李大河是幾十年的老習慣,又上了年紀,倒是照舊天蒙蒙亮就起,背了個糞筐出去遛彎兒,順道撿糞,天色昏暗未亮的,卻意外碰見了陳向陽陳金昌爺倆兒拖著地排車往東屋子去。

    他好奇問了一聲,陳金昌臉色挺尷尬,干巴巴地笑著說還是愿意回去住老房子,那邊也通了電了,搬回去住也行了。

    李大河當時想到的,就是陳家大兒媳婦要從縣里回來過年了,陳隊長這是怕他家的糊涂老婆子和兒媳婦兒鬧出矛盾來不好看?

    因為,陳向陽娶得是他們李家的閨女,李大河就覺得不得勁兒,這樣子,好像是老家里教的閨女不孝公婆一樣啊。

    他朝著陳向陽就訓上了:“向陽啊,你們夫妻倆是咋回事兒?前兒我還和莊老們說你們小夫妻倆懂事兒,蓋了新房子知道把老的接過來一起住。這咋就糊涂上了?你也不看看,這眼瞅著就過年了,讓你爹你娘住到老宅子里,你們小兩口住著新宅子大瓦房,不覺得虧心嘛?!”

    “叔,不是我,紅芝也是個好的,從結了婚,都沒跟我娘紅過臉兒……”陳向陽也是一肚子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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