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林煙和程森一前一后走進嫣集團，員工們對于公司老總和副總一起上下班已經司空見慣了，見到二人，也只是尊敬的打招呼，神情中不帶有一絲探究。

    程森走進辦公室，常夏隨后跟進，附道程森耳邊說道：“已經派人打點過了，青哥在牢里不會太難，只是十五年的刑期只能青哥表現好點以期減刑。”程森眉頭微蹙，出聲道：“你先去安排今天的會議吧，問一下林總要不要出席。”“是。”

    看著關上的門，程森沉沉思索著常夏剛剛說的話，十五年，不能減刑嗎？也未必。

    林煙并沒有以公司總裁的身份出席會議，但她在監控里看完了全程。

    會議進行的很快，不知林煙，很多人都發現程森的行事風格發生了變化，更加銳利而迅速，根本沒有和赫氏的何總周旋，在那個何總因為嫣集團副總是程森而驚訝時，程森就已經放出了錄音。

    “卑鄙。”反應過來的何總粗聲嗤道，他已經慌了，強忍著心下的擔憂瞪著程森問道：“你打算做什么？”“如你們所愿，解約。”那個何總用懷疑的目光看向程森，不敢相信程森要的竟然是解約，但他自然不會給程森反悔的機會，要知道赫茗聲要求的就是讓他順利和嫣集團解約。

    “好，拿合同。”合同很快就簽完了，那個何總哼了一聲趾高氣揚地離開了嫣集團總部，坐在會議室主位上的程森露出了一抹笑容，把錄音筆扔給常夏：“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后，程森踏入頂樓，敲響了林煙辦公室的門，不等回答，便推門而入。

    林煙坐在沙發上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視線繼續看向眼前的大屏幕，程森自覺地坐到林煙身邊，就著她的杯子喝了口水，眼睛也看向屏幕。

    屏幕上是財經報道，專業的主持人介紹道：“今天上午，嫣集團發布同赫氏解約的公告，之前有傳言說赫氏要單方面和嫣集團解約，不料今日竟然是由嫣集團率先發布合作終止的公告，公告之外還附帶著一段錄音，由錄音內容可知，赫氏是因為私人恩怨棄企業誠信于不顧，嫣集團憤怒之下同意解約......”

    輿論矛頭直指赫氏，嫣集團就這樣虛偽的站到了受害者的位置，冷眼旁觀著群眾對赫氏的攻擊，林煙彎彎唇：“什么感覺？”相同的情況，曾經的程氏也是這樣在群眾的攻擊之中茍延殘喘，而且比之赫氏更加嚴重，赫氏總會度過這次微弱的打擊，而程氏早已在其中變成了煙集團。

    “感覺你就像我的師傅。”

    林煙聞言笑了出來，偏頭看向程森：“你出乎我的意料。”程森默，他也沒想到自己竟也會如此卑鄙，但這的確沒他想象的那么難，也許他的本質就不是那么坦蕩，多年前用在林煙父親身上的手段也許本就是他心底的骯臟。

    “之前的副總明天會回來，頂替你的位置。”

    程森倒水的手一頓，杯子里的水漫到了地上，他轉頭看向輕輕松松一句話決定他的去留的林煙，神色莫名。

    林煙眼睛瞥向程森倒水的手，右手覆上去，帶著他的手將水壺放下，輕聲說道：“冉玉是冷四的人，明天起你在我身邊做事。”

    良久之后，程森將視線轉向窗外，出聲道：“好。我先走了。”林煙還有話要說，但來不及阻止，程森已經離開了。

    回到辦公室里的程森終究沒有忍住，將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部甩到地上，急促的喘息著癱在椅子里，剛剛林煙說之前的副總要回來，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緊緊攥在手里，他以為他又要被遺棄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但林煙的下一句話，瞬間讓他從地獄回到了天堂，雖然是助理的身份，但他清楚，那是最接近林煙的位置，也是掌握事情最多的位置，代表著他獲得了林煙的信任。可那種時刻擔憂被拋下，被丟棄的感覺讓習慣掌握，習慣主導的程森要命的痛苦，回到辦公室的那一刻，洶涌的孤獨感蔓延他的全身，麻痹他的神經，毀掉他的淡然。

    手機鈴聲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程森看到來人，發現自己心底竟然毫無波動，接通后赫茗聲的聲音傳來，很平淡，但程森聽出了其中的薄涼：“程森，我低估你了。”“我以為你一直清楚我的實力。”“我低估的是你的絕情。”“你可以推何宗義出去。”“不勞程總費心了，祝程總往后前途似錦。”“多謝。”

    掛斷電話，赫茗聲深吸一口煙，看向對面愣怔的古錦，殘忍說道：“阿古，你也聽到了。”古錦回神，眼里的失落失望卻是無法掩蓋的，他出聲：“我只是沒想到。”“我們都以為他只是一時看不清，與我們決裂，可他出手如此之快，毫不留情，阿古，或許我們真的看錯了程森。”“我不相信，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他一向溫潤，和我們相比，他根本不向個商人。”

    赫茗聲許久之后才緩聲說道：“所以才是我們低估了他，他曾經行事溫和，卻能讓程氏坐大，從不吃虧，可見他根本就不是表面的溫良，而如今的林煙，激發出程森心底的猛獸，現在我們看到了程森，才是真正的程森。”古錦依舊不肯相信，還欲辯駁，赫茗聲突然站起身，拔高聲調說道：“由不得我們不相信，這是事實。”

    愛欲混雜獸欲

    一旦開閘釋放，便是洶涌澎湃。

    晚飯林煙和程森回了別墅，冉玉將做好的飯擺到餐桌上，正欲去幫林煙熨衣服，卻被林煙叫住。

    程森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幫林煙挑著魚刺，林煙看著冉玉說道：“你可以回去了，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了，以后程森會代替你的位置。”

    冉玉一愣，擔憂的問道：“林總，我是哪里做錯了嗎？”

    看上去不算慌亂，冷四教的人不錯，可是林煙并不會改變主意：“程森在就可以了，你回冷四那邊，你做的很好。”冉玉見林煙已經開始吃飯，收回了想要說的話，改口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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