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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雪歸春 第一百二十一章 抓周

作者/陌上殊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她說完之后,謝淮安沉默了。

    他單手抱著毛毛,另一只手用帕子在盆里沾了點說,給毛毛擦著臉。

    “他平常哭鬧起來總是大喊大叫的,就算不小心摔了個跟頭,抱起來掂兩下,也就哄好了,還沒見過他這么悄無聲息的哭呢!先前嬤嬤給他穿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弄疼他了,他當時嚎的可大聲了,我覺得他現在應當不是被弄疼了。”他那些帕子,丟進盆里,“好了,這下就干凈多了。”

    阿蘅知道謝淮安不是推卸責任的人。

    她也沉默了下,才低聲道:“毛毛才那么點大,連話都說不全,除了被弄疼了會哭以外,他還能因為什么哭呢?”

    謝淮安從前都是被人照顧的那一個,他這還是第一次照顧別人。

    其實說起來,他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

    哪里會知道要怎么回答阿蘅的問題。

    他不開口回答,阿蘅也沒放棄,就自己在一旁琢磨。

    指尖在毛毛的臉上輕輕按壓了兩下,軟乎乎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

    她又去拉毛毛的手:“我忽然想起來,有些孩子天生就比旁人要聰明,小小年紀就能聽懂大人們說的話。謝淮安,你說毛毛會不會就是這樣的天才呢!”

    話本里的天才許多都是生而知之。

    實際上是否真的有人能夠生而知之,阿蘅是不清楚的。

    謝淮安嘆了口氣,他懷里的毛毛已經不哭了。

    他只專心的伸手和阿蘅抓著玩。

    謝淮安認真的看著懷里小孩的眼睛。

    良久之后,轉頭看向阿蘅:“這種說法我也是聽過的,但是我覺得毛毛應該不是那樣的人。他如果真的那樣聰明的話,就應該知道我一開始是不喜歡他的,又怎么還會傻乎乎的非要黏著我,連我爹娘還有大哥都不能入得他的眼……”

    “你忽然這樣說,是因為你發現了什么嗎?”

    他對毛毛的感情有些復雜。

    起初確實是不喜歡的,可養孩子的時間久了,又是寸步不離的相處,感情自然是一點一滴的培養出來了。

    但毛毛如果是話本中的天才,那就大不一樣了。

    謝淮安看向阿蘅的眼中充滿疑惑,天才都是聰明的,看人的眼光應該也是好的。

    又怎么會喜歡黏著一個討厭他的人呢!

    除非這個天才就是個瞎的。

    謝淮安低頭看向懷中的毛毛,這孩子眼睛珠子靈活的很,看上去也不瞎啊!

    阿蘅解釋道:“因為他有時候看上去確實不像是個普通孩子呀!”

    普通的孩子哭哭鬧鬧都吵得很。

    至于那些不吵鬧的都是被人欺負慣了的。

    毛毛是樊家留在京都的唯一血脈,又與謝家有親,謝家的人護著他還來不及呢!

    哪里會欺負他!

    這樣的小孩忽然無聲無息的哭出來,肯定是因為他就不是普通的孩子呀。

    謝淮安順著阿蘅的話往下想,忽然覺得也有幾分道理。

    他伸手戳了戳毛毛的臉,又碰了碰毛毛的手,掐著他的腰往上舉著,讓兩人能面對面。

    毛毛略顯抗拒的推開越靠越近的謝淮安,努力看向一旁的阿蘅,嘴里喊著:“蘅蘅……”

    謝淮安回憶著發現毛毛流眼淚之前,他和阿蘅都說了那些話。

    對著毛毛一一重復之后,終于瞧見毛毛臉上露出不一樣的神色來。

    “阿蘅說她不去抓周宴……”

    毛毛的眼淚說來就來,一點預兆都沒有。

    單手托著下巴的阿蘅瞧著這對表兄弟你來我往,當然大部分情況下,是謝淮安在一旁嘚啵嘚啵的說個不停,毛毛始終保持一成不變的模樣,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謝淮安。

    只是沒想到謝淮安會忽然說到她的名字。

    而毛毛還恰好在這個時候哭了起來。

    謝淮安瞇著眼睛,沒有上手給毛毛擦眼淚。

    “剛才說了那么多,也不見他有什么表示,現在一說到你不去抓周宴,他就哭了起來,難不成他還真的是天才……”

    他小聲嘟囔著。

    為了驗證心中的想法,謝淮安又擦干了毛毛臉上的淚珠,將人給哄住了。

    來來回回的試驗下,他們不難發現,毛毛確實是因為阿蘅不去抓周宴才會哭的。

    謝淮安:“我就奇了怪了,這有什么好哭的……”

    阿蘅也覺得很奇怪。

    謝淮安懷里的毛毛已經快要哭成小水壺了,一雙眼睛又紅又腫的,看得人心驚膽顫的。

    “謝淮安,你要不要哄哄他呀!”阿蘅攔住還想要試驗下去的謝淮安。

    離抓周宴的日子沒有兩天了。

    謝淮安今明兩天內肯定就要回謝府去。

    可若是讓毛毛繼續這么哭下去,回去后讓謝府的人瞧見毛毛如此可憐兮兮的模樣,謝淮安肯定又要被說教的。

    雖然阿蘅現在就挺想說他。

    毛毛聽到她不去抓周宴就會哭起來,看上去確實挺有意思的。

    但也不能一直將人哄好又逗哭呀!

    小孩子才那么小,哭多了對眼睛不好的。

    阿蘅不大明白謝家的人怎么就敢將毛毛交給謝淮安照顧,身邊還不跟著其他的人。

    謝淮安倒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的。

    大概是因為他比較粗心吧!

    懷里的小孩眼睛是有些紅了,但他每天早上醒來都能瞧見一個眼睛紅通通的小孩,習慣以后,也就不覺得現在的毛毛有什么不對勁了。

    不過阿蘅都已經開口了,他也不好繼續再逗孩子了。

    謝淮安思考片刻,他養小孩也有一段時間了,卻沒有送小孩什么東西。

    小孩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從謝府直接送過來的,也不用他擔心。

    現在毛毛就想要阿蘅去抓周宴。

    他不能強迫阿蘅一定就得去抓周宴,但勸上兩句也是可以的。

    聽著謝淮安勸說的話,阿蘅有些遲疑。

    她先前一定答應過溫三夫人,一定不會再讓自己出意外,也不會再讓她擔心。

    故而在書院的這段日子里,她都是特地小心翼翼的,能不亂走就一定不會亂走,只在學堂與小院之中來回,努力減少著自己的存在感。

    若是當真應下謝淮安的邀請,阿蘅就得回京都去參加抓周宴。

    想想她今年參加的唯二的兩場宴會,最后的結果可都是不怎么好的呀!

    前兩次的經歷,阿蘅還沒有忘記。

    要是這次應下了謝淮安的邀約,再發生些意外的話,溫三夫人生起氣來,是真的會將她拘在院子里,不許她繼續再外面亂跑了的。

    她一抬頭就瞧見一大一小都在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尤其是那個小孩子,一雙眼睛剛哭過,這會兒正水汪汪的,看上去就讓人提不起拒絕的心來。

    一次兩次的才能叫做意外,接二連三的就是命中注定了。

    阿蘅覺得自己的運氣應該沒有差勁到那種地步,便在小孩期盼中的眼神中,應下了這件事情。

    ……

    毛毛周歲宴的前一天,下了場大雨。

    到了第二天,地上都還是濕的。

    常嬤嬤正指揮著丫頭準備送人的東西,都是些孩子喜歡玩的小玩意兒。

    阿蘅看了有些奇怪。

    她雖是應下了謝淮安的請求,答應了要去抓周宴。

    可她今天是跟在溫二夫人身后的,送禮的東西也是走的府中公賬,常嬤嬤準備的這些東西豈不是多此一舉么!

    她看向常嬤嬤:“嬤嬤準備這些做什么,今天我去謝府也不用帶其他的東西呀!”

    常嬤嬤笑笑:“姑娘不是說,在書院中時常看望樊家的小公子么!”

    “別院那邊沒有店家,買不到小孩子能玩的東西。咱們好不容易回京都,當然是要提前將東西準備好,到時候回了書院,姑娘想要送樊家小公子東西的話,也不會再出現無物可送的情況了。”

    可是在書院之中,都是謝淮安抱著毛毛來找她的。

    也不是她刻意去找毛毛的。

    這樣的話,也還是需要她每次都備上禮物的嗎?

    阿蘅對這些個人情世故的東西,并不太了解。

    從來都是別人看著她的臉色行事,哪里會需要她去遷就別人。

    常嬤嬤的解釋有些不大清楚。

    阿蘅沒有理清其中的關系,但也沒打算細問。

    反正她看毛毛也還挺順眼的,到時候給他送些小玩意兒,哄小孩子開心,也不是不可以的。

    常嬤嬤讓丫環備下的禮物是等回到書院的時候,再送給毛毛的,倒也不用這會兒就帶到謝府去。

    阿蘅也就隨她去了。

    梳妝打扮之后,阿蘅就帶著侍女先去溫三夫人的院子略坐了一會兒。

    同娘親一起用了頓早膳,又說了會兒話后,這才轉道去了溫二夫人的院子。

    溫三夫人有孕在身。

    一般就算是有宴會邀請她,她也只會備好禮物送去,人卻是不會到場的。

    也沒人會質疑她的做法。

    因為京都中人都是這般做的。

    溫三夫人因為身體的緣故沒辦法去謝府的抓周宴,而溫三夫人年前帶著孩子回老家探親,這會兒還沒有回來呢!

    因此阿蘅是跟著溫二夫人一起去的謝府。

    小孩子的抓周宴大多雷同。

    四方桌上擺滿了各種小玩意,小巧玲瓏的印章與書本,就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謝淮安與毛毛都換上了新衣服。

    他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玄衣,只從背后看上去,是很不近人情的。

    毛毛卻換了一套正紅色的衣服。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大紅包似的。

    謝淮安把毛毛放在了四方桌上,與一堆的小玩意放在了一起,便退到了一旁。

    毛毛這會兒看上去可不像是聰明的樣子。

    他撿起了銀質的小鋤頭放在嘴里啃了又啃,似是覺得又不大喜歡,便隨手丟到了一邊。

    在四方桌上爬了好幾個來回,幾乎是所有的東西都被他撿了又丟。

    唯有印章與書本,他是碰也沒碰的。

    毛毛每次拿起什么東西的時候,旁邊觀看的人總會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一個個的都緊張的要命。

    尤其是看到毛毛最后什么也不拿,就坐在桌上玩手的時候,旁邊的人就更是緊張了。

    阿蘅站在溫二夫人的身后,瞧見周圍緊張的人,也看見了不緊張的人。

    謝淮安就很不在意。

    據說他當年抓周的時候,就死死的抱著一桿毛筆不肯松手。

    抓周宴上的人都說他將來會成為遠近聞名的大才子。

    可事實上,他一點也不喜歡寫字。

    更不喜歡讀書。

    舞刀弄槍才是他喜歡的事情。

    因此謝淮安對抓周宴上抓到的東西能夠明確志向的這一說法,是完全不贊同的。

    阿蘅自己則是在信與不信之中徘徊。

    謝夫人心焦的看著已經不打算在抓東西的毛毛,他的手上現在是空無一物。

    只可惜毛毛自到了京都之后,大多數時間都是由謝淮安照顧他的。

    謝夫人就算是在一旁,想要催促毛毛抓些什么東西,毛毛基本上都是不會搭理她的。

    親近與否,是她們自家人之間的事情。

    她也不打算將這些暴露在外人的眼中。

    謝夫人推了推身旁的謝淮安,示意他上前去同毛毛說話。

    毛毛最是黏他。

    他要是開口,毛毛十有八九是會聽從的。

    謝淮安如她所愿的上前一步,低聲說:“毛毛……”

    也沒有更多的話。

    僅僅只是喚了他一聲小名。

    毛毛回頭看了眼謝淮安,很快就跟打雞血似的,在桌上快速爬了起來。

    左手拿著一把銀質小長槍,右手捧著一本書,興沖沖的朝著謝淮安爬過去。

    眼看著毛毛下一刻就會從四方桌上滾下來,謝淮安大跨步上前,揪著小孩的衣領將人給拎了起來。

    他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

    謝夫人瞧見了倒是不露痕跡的瞪了他兩眼,其他的人大多是熟視無睹。

    就站在原地夸起人來。

    大多都是說樊家的小公子在抓周宴上有了個好兆頭,將來長大后,肯定能成為文武雙全的奇才。

    好話一籮筐的往外說。

    阿蘅卻是不大習慣這種氛圍的。

    她不是很擅長夸獎旁人。

    站在角落里,看著其他人有說有笑,阿蘅倒也沒有覺得無趣。

    溫二夫人今天不止是帶了她與溫芙、溫蓉,席柔也是來了的。溫芙與溫蓉站在阿蘅的身邊,席柔則是站在溫二夫人的身邊。

    有其他夫人同溫二夫人說話時,總會先夸一夸席柔。

    阿蘅在一旁看的愣神。

    席柔來京都應該也沒多長時間吧!

    居然已經這么受歡迎了嗎?

    阿蘅看過之后,只覺得驚訝,倒也沒有其他的情緒。

    她旁邊的溫芙與溫蓉卻有些擔心她會失態,正在打算要如何安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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