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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雪歸春 第二百零九章 送行

作者/陌上殊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覆雪歸春正文卷第二百零九章送行比起暗恨背后之人的壞心腸,阿蘅心中更多的是慶幸。

    慶幸她時刻惦記著溫如故記憶中的事,這才能提前做出應(yīng)對,請了裴音幫忙做說客,成功將溧水上的匪患清理干凈。

    如此一來,溫桓等人即便是在原定的那一日離開,死劫應(yīng)該也都過去了的。

    府里的丫環(huán)們都在說著外面盛傳的消息,說那位李參將英明果敢,一眼就瞧出溧水上的動蕩,在水匪還沒來得及害更多人之前,就直接帶兵將匪患給清理的干干凈凈了。

    至于前幾日流傳的那句圣上大怒之類的話,是已經(jīng)沒有人再會提起的。

    “姑娘瞧上去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青蕊將換好了銀絲炭的小手爐送到阿蘅的面前,又將她面前的冷茶換成了姜湯。

    阿蘅看了眼味道濃郁的姜湯,不僅沒有像往常一樣插科打諢,反而是直接端起來,咕咚兩口就給喝完了。抱著小手爐,懶懶的趴在了書桌上,她的不高興顯然是暴露無遺,甚至沒有絲毫遮掩的想法。

    她對青蕊說:“阿兄再過兩日就要出遠(yuǎn)門了……”

    溫桓早早就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外出游學(xué)的事情,卻是在去年冬日才抽了個空閑時間說給家人聽的。

    一個冬天過去,到現(xiàn)在連元宵節(jié)也都已經(jīng)過去了。

    按理說,她們姑娘應(yīng)該早就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事實才對。

    青蕊想了想,勸著阿蘅:“姑娘是在擔(dān)心少爺?shù)陌参繂幔颗疽詾楣媚锊槐靥^擔(dān)憂的,先前李參將在溧水清掃了一遍,抓住了不少窮兇極惡的匪徒,我聽老太爺院子里的人說,老太爺因為溧水的事情,后來又特地給少爺安排了更多的護(hù)衛(wèi),比之前足足多了一倍呢!”

    “少爺只是外出游學(xué),又不是要去剿匪,有那么多人護(hù)著少爺,想來是不會有太多危險的……”

    阿蘅倒不是擔(dān)心溫桓出行的事情。

    她只是在聽說了李參將將溧水上的水匪全都清理干凈后,再去找自家兄長時,卻發(fā)現(xiàn)兄長的面容忽然變得模糊不清,她雖然沒有在上面看到具體的死相,但兄長現(xiàn)下的模樣又與其他避開死劫的人大不相同。

    就拿一開始的裴將軍做范例吧!

    阿蘅從前雖然沒有瞧見裴將軍的死相,但在茶水鋪子上看見裴將軍時,他已經(jīng)與正常人無異。這個無異指的是阿蘅能清楚的瞧見他的五官長相,而不是被其他幻象所代替。

    除此之外,她還在瞧見裴將軍的一瞬支流,,間就昏厥過去,等她親身經(jīng)歷了裴將軍本該經(jīng)歷的死劫之后,才重新恢復(fù)過來。

    就算撇開裴將軍的這個例子不談,她在這些年陸陸續(xù)續(xù)做過的試驗也都是大同小異。

    那些成功避開死劫的人,在阿蘅眼中就恢復(fù)了正常人的模樣,她在瞧見那些人后,雖然并非都是立即昏厥過去,但白日見過人,夜里肯定是要親身經(jīng)歷對方原本應(yīng)該經(jīng)歷的死劫,她感受到疼痛與死亡的威脅,都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著。

    原以為溫桓的死劫應(yīng)下溧水之上,如今溧水的匪患已經(jīng)不在,兄長的死劫也就成功避過了。

    可現(xiàn)下在她眼中看不清模樣的兄長,還有依舊不曾被她感知到的死亡經(jīng)歷,就如同一把利劍懸在了她的頭頂,危險分明是觸手可及,卻又不清楚它會在什么時候到來。讓她時刻都提心吊膽,又哪里會高興的起來。

    聽著青蕊勸說的話,可惜她說的那些全都不在阿蘅的顧慮范圍之內(nèi)。

    阿蘅扁了扁嘴,甕聲甕氣的說:“爹爹和娘親大概只會讓我在城門口送一送阿兄。青蕊,你說我要是執(zhí)意送阿兄到溧水登船的話,爹爹和娘親會不會不許啊?”

    這里得說一下溧水的位置。

    京都里有條橫跨整座城的河,是溧水的一條細(xì)小支流,城里的河道還算寬敞,但匯入溧水的那一段河道很是狹窄,小船興許還能通過,但大船連下水都做不到。

    而溫桓那一行人,除了他們準(zhǔn)備外出游學(xué)的學(xué)子外,還有沿路保護(hù)安全的護(hù)衛(wèi),尤其是在發(fā)生溧水的事情后,各家的家長給他們配備的護(hù)衛(wèi)人數(shù)又增添了一些。人數(shù)太多,只能乘坐大船,也就是必須要往碼頭去,才能乘上船。

    碼頭離京都的距離,大約有京都到白馬書院那段路的三倍長吧!

    青蕊搖頭:“少爺他們從京都到溧水登船,恐怕不是一天能做到的事情,說不定中途還要在路上過夜。夫人她們肯定是不會同意姑娘跟著一起的。”

    她頓了頓,又對阿蘅說:“姑娘是舍不得少爺嗎?可少爺這次游學(xué)是早就定下了的事情,也沒辦法帶著姑娘一起出門,就算姑娘再舍不得,少爺也還是要出遠(yuǎn)門的。姑娘在城門口送別,與在溧水河畔送別,又能有什么區(qū)別呢?”

    總歸都是要離別的,就算推遲了離別的時間,可離別最后還是要來的。

    阿蘅嘆了口氣。

    她并不害怕離別的,可她擔(dān)心一別之后,再無相見的機(jī)會,就如溫如故記憶中的那般。

    溫桓臉上的異樣一日沒有恢復(fù)正常,她就一日沒辦法安下心來。

    等到溫桓他們離開的那一天,阿蘅跟著溫三夫人等人一起去為溫桓送行。

    阿蘅原本是應(yīng)該跟著女眷一起坐在車廂里的,但臨出門之前,她纏著溫三夫人非要自己騎馬,溫三夫人耐不過她的撒嬌,便也只能同意下來。幸好阿蘅的那匹馬是性格溫順的小矮馬,又有人在一旁拉著韁繩,倒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阿蘅的安危。

    被阿蘅帶在身邊的青蕊心中很是不安。

    她看著為阿蘅牽馬的青泉,再想想阿蘅前些日子同她說的話,只能小心念著佛,滿心盼望著是她想多了,姑娘怎么會做出那種胡鬧的事情呢!

    阿蘅騎著小馬跟在溫桓的大馬身邊,她輕輕甩了下手中的長鞭,把韁繩從青泉手中給奪了過來,坐在車廂里的溫三夫人并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溫桓倒是看見了,但也沒當(dāng)一回事情,畢竟在他眼中,阿蘅的騎術(shù)還是不錯的,想要自己拉著韁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阿蘅這會兒則在心里運著氣,準(zhǔn)備在門口等溫三夫人與溫桓說完了送別的話后,就一馬當(dāng)先的沖出去。

    她已經(jīng)提前打聽清楚了,城外就那么一條官道,溫桓他們往溧水去,也是要走這條官道的。

    等她提前走了幾步,溫桓他們追上來后,她再先斬后奏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大不了就死纏爛打一番,不要臉皮的那種,想來兄長就不會拒絕她的要求啦!

    阿蘅都已經(jīng)在心中安排好接下來的一舉一動,就等著那股‘東風(fēng)’的到來了。

    然而到了城門口,溫三夫人從車廂里出來,一眼就瞧見了還騎在矮腳馬身上的阿蘅。

    她皺著眉頭,不是很贊同的對阿蘅說:“還不快下來……”

    事實上,來送行的人不止是溫家一家人,還有其他學(xué)子的家長,比如說謝老爺和謝夫人。

    因為還要寒暄一番的緣故,溫桓都已經(jīng)下了馬,如今還騎在馬上的,也就是阿蘅一個人了。

    似乎出現(xiàn)了一些意外。

    阿蘅戀戀不舍的下了馬,在走到溫三夫人身邊時,還時不時的回頭看著她的馬。

    溫三夫人搖了搖頭,同身邊的謝夫人說:“這些孩子總是一天一個想法,往日里也不見她有多喜歡騎馬,也不知今兒個怎么就一直惦記著……”

    謝夫人笑了笑:“要不怎么說,還是孩子呢!”

    阿蘅見溫三夫人在和謝夫人說話,再一抬頭,就看見了謝夫人身后的謝淮安。

    他沖阿蘅笑了笑,又指了下人群中央的溫桓與謝淮寧,小聲說道:“我剛才問過我哥,他說還有個同窗好友住的地方比較遠(yuǎn),大概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過來,等人來齊了才會離開。”

    “我還以為將阿兄送到城門口,你們就會離開呢!”

    阿蘅見溫三夫人的視線不再停留在她的身上,便蹭到謝淮安身邊,同他交流著消息。

    “你上次說你要去邊關(guān)歷練,我聽別人說,邊關(guān)這些年看上去很平靜,但關(guān)外的蠻夷也不是蠢笨之輩,他們許是在謀劃著些什么,你將來要是上戰(zhàn)場的話,可得要小心一些。”

    溫如故畢竟是困于宅院之中的一介女流,外界的消息很少能傳到段府的后院之中,若不是溫檸還在溫氏族學(xué)讀書,時不時的從外頭帶回兩條消息,那溫如故真的可以說得上是與世隔絕了。

    可溫檸年紀(jì)太小,溫氏的族人又大多不喜歡跟著溫如故離開的溫檸,基本就是能不與他交流,就盡量不同他說話的。

    故而溫如故能得知的消息,通常都是真真假假,魚龍混雜,需要很高的辨別能力才能從中獲取真實消息。

    但在永安十七年到永安十年的時候,段家對溫如故的限制還并不是很多。

    那時她曾聽人說樊家鎮(zhèn)守的西門關(guān)險些被蠻夷給打開了,蓋因蠻夷不知何時竟買通了軍中的人,在軍中下毒,蠻夷扣關(guān)之時,將士們拖著筋軟無力的身體與敵對抗,那一戰(zhàn)死傷慘重,險險才保住了西門關(guān)。

    偏偏溫如故只聽人說了一兩句,在見到謝淮安之前,阿蘅甚至都沒有想起那件事。

    她看見謝淮安應(yīng)著她的話,然而面上卻依舊是如同迷霧一般看不清楚。

    思索再三后,她又小聲和謝淮安說:“你也聽說了李參將在水匪窩里找到了很了不得的東西吧!”

    “就連京中大官,時刻位于皇上眼皮子底下的人,都有不好的壞心思,更不必說是遠(yuǎn)在邊關(guān)的人,他們當(dāng)中有舍身為國之輩,可誰也不能確定里面有沒有喪良心的人。你到了邊關(guān),可要擦亮了眼睛,別被人給騙了……”

    阿蘅其實是想要說的更清楚一些,可溫如故當(dāng)初也是道聽途說來的事情,即便她想要解釋的更詳細(xì)一些,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就只能看謝淮安自己的領(lǐng)悟能力了。

    兩個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湊到了一起去,還在說著悄悄話。

    溫三夫人和謝夫人相互看了一眼,兩人臉上都帶著了很有親和力的笑,顯然是在私下里達(dá)成了某種一致的看法。

    謝淮安則是皺了下眉頭。

    他私心里是不想承認(rèn)阿蘅的這個說法,可仔細(xì)想想,在邊關(guān)參軍的人未必全都是抱著一腔愛國之心過去的,更多的是因為朝廷招兵的緣故,還有一些則是因為軍戶的原因,他們就算不想?yún)④娨彩遣恍械摹?br />
    所以說里面出現(xiàn)個別被人收買的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謝淮安想著阿蘅應(yīng)當(dāng)不會做出那種無的放矢的事情,就將阿蘅的話暫且先記了下來,等回頭到了邊關(guān)再同外祖父他們仔細(xì)商量一下,至少也得有備無患。

    阿蘅同謝淮安說著話,忽然就聽到身后城門口傳來的聲音,她往后面一看,就瞧見了騎著馬過來的白面書生,那人身上背著一個靛的包袱,顯然就是溫桓他們正等著的那位同伴。

    她看著那位書生騎著馬來到溫桓的身邊,同溫桓與謝淮寧友好的說著話。

    他們似乎是笑了吧!

    阿蘅卻看不清了。

    在溫桓一行人終于聚齊的那一瞬間,阿蘅只覺得自己瞧見了人間煉獄。

    血色染紅了她的雙眸,讓她眼前的世界都只剩下了一片紅。

    她先前還一直在為兄長等人擔(dān)心,現(xiàn)在卻是不必再擔(dān)心,因為她終于瞧見溫桓等人臉上的薄霧散去,露出真實的面容來。

    也只是那么一瞬間,在此之后,阿蘅就陷入了血色夢魘之中。

    刀劍刺入血肉之中的痛楚,是一下接著一下,她感受兄長當(dāng)初的絕望,試圖從滿船的匪徒之中逃生,卻發(fā)現(xiàn)身邊熟悉的人正在一個個死去,再回頭時,她就已經(jīng)墜入到河水之中,鮮紅的血液染紅了一片水域,流水沖淡了血色,除了隨波逐流的尸體以外,誰也不知道曾有多少人在那一處拼命求生。

    謝淮安眼疾手快的將突然昏厥過去的阿蘅抱在了懷里,面對謝夫人格外不贊同的目光,他連辯解的話都顧不上說,只焦急的問著可有大夫。

    “阿蘅……阿蘅她突然暈過去了!”

    他是將人抱在了懷里,憑借著武者過人的聽力,他分明感覺到阿蘅的呼吸停頓了兩三息,懷中人的身體在轉(zhuǎn)涼與轉(zhuǎn)暖之間徘徊不定,讓他時刻擔(dān)憂著阿蘅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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