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西腳樓廣場,人流穿行不斷,三個身影窩在角落。
“這位道友,實在抱歉……沒想到我們的品味這么相似,連荷包都是一樣的。”
湯湯綻放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看著那個藍(lán)袍道人。
之前沒有仔細(xì)觀察,如今才發(fā)現(xiàn),這道人雖然看著瘋瘋癲癲,但實質(zhì)也是不過二十的年紀(jì),生得頗為干凈英氣。不知是不是因為這酒的緣故,讓他的眉宇之間還多了瀟灑快意。
“這自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如果湯湯妹子能出一些小錢安慰一下我這……”
“不行。”湯湯捂著自己那只有一錢銀子的荷包,嚴(yán)詞拒絕。
這人不說話還有那么些游仙道人的意思,一開口形象簡直破碎一地。虧他還取名叫什么逍遙先生,明明就是一個摳唆鬼!
灼心看著這兩個守財奴,伸手霸氣地拍了拍兩人的后背,打著圓場道:“大家都是要報名散人賽,不要置氣要好好相處,來我們握手言和。”
兩人正對峙著,猝不及防受了灼心這一大掌,差點被這巨大的力量拍得背過氣去。兩人同時抬頭,熱淚盈眶地看向灼心。
灼心靦腆一笑,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知道我很會安慰人,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不用謝謝我了。”
湯湯垂下頭,這熟悉的感覺到底是怎么回事。
逍遙先生拍了拍灼心的手臂,含淚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道:“替我謝謝你全家。”
灼心哈哈一笑,感覺自己又幫助了一個迷途少年。伸手親熱地?fù)е鴥扇思绨颍哌M(jìn)散人賽的報名隊伍。
“別客氣,別客氣,以后我們?nèi)硕际桥笥选!?br />
湯湯生無可戀地擠在灼心那大手下,簡直覺得自己肩膀都要別捏碎了。
“哎不對,灼心你怎么要來散人賽,你不是考進(jìn)摘星院了嗎?”
灼心撓撓頭,好似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退出了。”
“退出了?”湯湯看著他問道:“好不容易考進(jìn)去的,怎么就退出了?”
湯湯的臉陰沉了下來,說道:“該不會,是慕容紋霜做的手腳?”
灼心搖頭道:“那……不全是因為她,是我覺得摘星院不適合我,而且……”
湯湯有絲聽懂了灼心的話,試探地說道:“你是因為我才退出的?你覺得考核的時候我被淘汰,是因為你的緣故?”
“盤古大帝的孩子不能做虧心的事情!”
湯湯心中觸動,拍了拍灼心的手臂說道:“誰要你這么大義凜然了。我被淘汰是因為我打不過慕容紋霜,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灼心憨憨一笑,說道:“我沒拖住她,你不怪我就好。”
湯湯看著那身高九尺,卻是一臉憨羞少年模樣的灼心,忍俊不禁道:“怪你做什么,以后切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
灼心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道:“灼心做事無愧于心。”
旁邊的逍遙先生嘆了嘆氣,笑著搖搖頭嘆道:“鮮衣怒馬少年時,一日看盡長安花,少年錦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果然讓人留連。”
湯湯聽著這話,看著逍遙先生那一副道人裝扮,卻是酒不離身,詩不離口,忽然間某些記憶就上了心頭。
方孟曾說過,他是在賭場里從一個道人的手里,贏來了這本萬鬼朝月的巫術(shù)冊。
“你……你該不會就是那個給方孟大荒巫術(shù)冊的道人吧!”
“方孟?”逍遙先生一時有些想不起來,反問道:“誰是方孟。”
“就是那被滅門的方家大少爺方孟,從小因患隱疾,所以身高不及常人。”
逍遙先生這才好像有點印象,說道:“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上次手氣不好,輸了一小童子不少寶貝。
不過,輸了什么書我倒不知道了,總歸都是山上哪個老爺子用來墊桌角的。”
因為逍遙先生一次醉酒賭局,輸了這一本巫術(shù)秘籍,造就了方家三十余人滅口,少女夜間連環(huán)被害的慘事。
而如今自己破了這方家滅門案,卻又遇見了這個最開始的源頭。世間的事情竟然如此巧妙,湯湯不禁為這前因后果的聯(lián)系感嘆萬分。
“這整個世界都是相互統(tǒng)一的整體,看似紛亂復(fù)雜的世界,其實都逃不過一個圓。”
逍遙先生在聽過湯湯的解釋后,嘆氣總結(jié)道:“比如今日我們?nèi)讼嘤觯阋彩且粋圓。只是不知道這個圓,日后會在這世間里帶起多少波瀾。”
灼心聽得一頭霧水,什么圓不圓的,自己今天早上吃的餅倒是挺圓的。
“我說你們,報名不報名?”
那報名處的文書看著三人,不耐煩地敲桌問道。
“報名報名。”
三人中也就只有湯湯還未報名,聽到這話,湯湯一個箭步?jīng)_到那桌前,將一錢銀子放在桌上,。
那文書寫下湯湯的姓名籍貫,頭也不抬地問道:“師出何門?”
我有師門嗎?湯湯想了想那匾額上的三個字,猶豫地開口:“閑人居?”
那文書寫下這三個字,忽然抬頭震驚地望向湯湯,重復(fù)道:“閑人居!”
“怎么了?”
雖然湯湯也覺得自己這個師門名字有些奇怪,但也不至于這么震驚吧。
身邊瞬間射來數(shù)道目光,皆是詫異地看著湯湯,盯得湯湯整個都不舒服起來。
“那人是閑人居的,我沒聽錯吧,就是那個閑人居?”
“閑人居怎么了,你們怎么這么震驚?”也有不明白事情的人問道。
“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閑人居啊,別看了別看了,人家背后也許不少勢力呢,再看我們就要被記恨上了。”
逍遙先生見湯湯愣在原地,上前將湯湯手中那一錢銀子一推,沉聲對那文書說道:“只管記下來,其余的輪不到你管。”
說罷,在眾人的目光中,拉著湯湯就走出了這西腳樓廣場,灼心見狀也立馬跟了上去。
湯湯拿著逍遙先生的帆布招牌,直到走出了好幾條街,腦子里還是一頭霧水。
“就算閑人居相傳是個鬼宅,但他們也不至于這么驚奇吧。”
逍遙先生懶懶地說道:“湯湯妹子,你轉(zhuǎn)轉(zhuǎn)你那生銹的小腦袋想想,要學(xué)會思考。”
湯湯吃了閉門羹,悻悻地轉(zhuǎn)過頭,忽然驚聲說道。
“不會吧,難道他們也都知道閑人居可能是和宮里有關(guān)系?”
逍遙先生在湯湯腦袋上敲了一棍,拿走她手里的招牌說道:“算了吧,這么笨的人還是不要碰我東西了。你都知道的事情,你以為那些修真的人精都不知道嗎?恐怕,他們比你懂得更多。”
湯湯不服氣道:“何以見得啊,說不定他們就只是驚奇我是鬼宅出來的。”
逍遙先生停下腳步,朝湯湯拋去了一個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眉間一挑,用下巴指了指前方。
湯湯順著看去,只見閑人居那向來冷清無比的門口,竟然前前后后圍出了三四圈的人。
那些人一看見湯湯,立馬叫喊著蜂擁跑來。
湯湯被這景象嚇得呆在原地,而逍遙先生則拍了拍她肩頭,在她身邊輕輕做了個揖,一笑說道:“湯湯妹子,我還是先祝你,冬至快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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