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澤坐在王位上,撫摸著寶座旁那等比高的獅子像。這獅子尊像由純金打造,線條精致氣宇非凡,正是盤古國至高無上的王位象征。
真是美麗啊,多少年前,他就在幻想著坐在這個寶座上,撫摸著這頭獅子尊像是什么滋味。
現(xiàn)在,他夢寐以求的東西,終于到手了。
原來這就是萬人之上的感覺,如此美妙,那個老頭,就該早點死。
古澤身心舒暢,仿佛出了多年壓在心口的惡氣。
“陛下?陛下?”這是身旁侍者小心翼翼喚他的聲音。
古澤從沉醉中醒來,看見堂下站著四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古澤不禁冷靜下來,自己還不能太高興,這幾個煩人的老鼠還在。
于是古澤露出和善的笑容,看著四人說道:“我聽星月說,你們來自晟朝京都,千里迢迢趕來是為了幫你們的朋友求取佛霖果是嗎?”
這是一句問句,但古澤不等四人回答,就又繼續(xù)說下去。
“我也聽說了,星月不小心掉進了洞中昏睡了過去,是你們帶的鮮血才讓她醒來。你們是我們盤古國公主的救命恩人,我們盤古國自當重禮相待,區(qū)區(qū)佛霖果當然沒有問題,只是……”
古澤說著,又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補充道:“這佛霖果,是必須將所用之人的鮮血,滴入佛霖花中才會結出的。如今沒了鮮血,佛霖花恐怕無法結果。這樣吧你們把你朋友在京都的住處告訴我,我派遣我國最快的腳力來去一趟,幫你們盡快取回血液,如何?”
這人當真如此好心?還是灼心的鮮血有什么奇怪之處,讓古澤想通過他們知道灼心的住處。
湯湯剛想開口,逍遙先生卻搶先一步上前回話。
“陛下無需如此掛心,我們幾人不過是游山玩水恰好路過盤古國。聽說佛霖果乃貴國圣物,因此好奇想要觀賞一二。星月公主心善,便答應了我們,沒承想星月公主竟然為了我們想了這樣的借口。我等今日才知道這佛霖果的由來如此珍貴,讓陛下掛心,著實有虧,這佛霖果實在不敢取之。”
不要了?湯湯心中疑惑,但也沒有說話。
古澤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掃了掃臺下四人說道:“原來如此,這佛霖花其實尚未花開,還需再等些時日。既然你們只是想一睹風采,那花開之日我便讓人帶你們開開眼界就好。”
“如此,便先謝過陛下了。”逍遙先生笑臉相謝。
湯湯心中覺得奇怪,但見逍遙先生給她拋了個眼色,也就隨著他拜謝下來。
等到四人離開了大殿,古澤遣退了一眾宮人,只身一人留偌大的宮殿內,好像是在等待什么。
黑暗里,緩緩走出一個男人的身影,黑色的斗篷將他全數覆蓋,只留出半張蒼白的臉頰,和黑色的頭發(fā)。
這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修士,無論從其外表還是身上的靈力波動來看,都是一個十分普通的靈動階修士。
但他一出現(xiàn),卻帶來了無比詭異的沉悶感,這種沉悶感甚至讓整個大殿都更暗了一些。
這個男人很詭異,尤其是他的背上還背著一個極大的箱子,幾乎有他等人的身高,里面不知是藏了什么東西。
那男人開口,聲音卻十分好聽:“如愿了?”
古澤聽到這句話后一笑,說道:“大人,您來了?”
這話雖說地恭敬,喚得也是大人。但古澤卻絲毫沒有要從王座上起來拜見的意思,還是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王座上,一臉沉迷享受。
才剛踏上王座,就已經沉不住氣了嗎?那男人沒有生氣,換句話說也根本看不出來他是否生氣。
他的臉就像是上古石雕一般,塵封著歲月和古老的痕跡,輕易不會有所變化。
“如愿倒還是沒有。”古澤說道:“你是沒有見朝堂那些老家伙們,在下面嘰嘰歪歪,非要舉行盤古祭祀大典來證明我的身份。不過是那老頭以前養(yǎng)的狗,看他們能叫到什么時候。”
盤古國的國君從來都是經過祭祀大典而選拔出來的,只有被盤古大帝光芒照耀的人,才會被認定為是盤古之子,有能力成為守護盤古人民的國王。
對于盤古國國民來說,盤古大帝便是一生的信仰。
當然,除了眼前這個坐在王座里的男人,古澤。他從不信盤古大帝,他只信他自己。
“大人就不必費心了,這祭祀大典我勝券在握。那些……”
那男人似乎并不怎么想聽古澤的話,說道:“來了幾個人類?”
古澤剛想開始一場慷慨激昂的演講計劃,卻被無情打斷,沒有什么好語氣地說道:“是啊,來了幾只麻煩的老鼠。他們帶來的血竟然破了封印星月的結界,這倒有點讓我吃驚。不過……也成不大事。”
“不要貿然下手。”那男人說道。
“憑什么,我還怕他們?”古澤不以為然說道:“如今民心所向,我就是盤古國未來的王,幾個外來人能掀起多少風浪?”
那男人重復道:“不要貿然下手,你會后悔的。”
古澤“嘖嘖”了兩聲,撫摸著身旁的金獅子,說道:“謹遵大人教誨。”
當古澤感到那個男人的氣息消失在了殿內后,又陰惻惻地笑了笑:“束手束腳的懦夫,我若是做了,你又如何能發(fā)現(xiàn)。”
……
冬生這幾日變得乖巧了許多,也不知道逍遙先生是和他說了什么,竟然讓這個倔強的小屁孩開了竅,不僅沒有一意孤行,反而多了許多沉斂。
不僅如此,湯湯還發(fā)現(xiàn)冬生對待逍遙先生的態(tài)度也起了變化,變得崇敬而尊敬。雖然冬生表露地一點都不明顯,但湯湯還是一眼看了出來。
逍遙這是給他下蠱了嗎,冬生看他的小眼神怎么儼然有了一種迷弟崇拜偶像的味道。
為了確保自己的冬生沒有被拐走,湯湯輪流找兩人談了一遍。兩人竟然是異口同聲說是因為被逍遙的才情所征服。逍遙有什么才情,真的是信了你個鬼。
不過好的地方是,冬生確實聽話了許多,看來兩人可能真成了什么非名義上的師徒關系。
湯湯相信逍遙的人品,也覺著冬生難得有了教導的人,于是也就由著他們去了。
湯湯幾人,連日來在盤古國內是整日游山玩水,吃喝玩樂,擺足了游人的模樣。
這遛貓逗鳥的日子過了幾日,宮里人大多都摸清了他們的作息和性格,于是那小心思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而湯湯他們等的就是這些心思,這是他們?yōu)榇舜卫Ь扯ㄏ碌牡谝粋計策。
要說他們這幾日四處閑玩,一是在等冬生手下的小六子取血回來,二是因為眾人皆能夠感受到國舅爺古澤那要除掉他們的意圖,因此假意游玩讓他的眼線看輕他們,從而露出馬腳。
雖然他們能夠推斷出這老國王發(fā)瘋殺害國民一事一定有貓膩,但還是無法知道這國舅爺古澤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
既然如此,為何不順水推舟,將計就計,拖延時間來保全自己。
“按照時間來說,明日小六子就能到盤古國了,我們屆時按照前幾日觀賞佛霖話的路線,偷了佛霖果就走。”
城墻上,逍遙先生低聲對湯湯說道。
湯湯點頭,但還是有些猶豫地說道:“這里畢竟是灼心的家,我們若是什么都不做就走掉,豈不是……”
逍遙先生打斷道:“我們的此次的任務,就只是佛霖果,這朝堂上的易主我們不需要插手,更可況只靠我們,是敵不過的。”
逍遙說得在理,湯湯只得點頭,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忍,自己這一趟本就是為了向灼心贖罪。如今知道了現(xiàn)在當政者古澤的陰謀,真的要不理會這即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的盤古國,而就此離開嗎?這樣,豈不是越欠越多了……
她的目光掃過城墻下的街道,人們正在重建在火中倒塌的房屋。他們的臉上雖然疲倦而悲傷,但隱隱有一種力量在支撐著每一個人,讓他們的內心燃燒著希望。
想來這力量,就是將要上任的王,古澤。
古澤極其懂得人心,他不僅讓所有的國民都認為他是一個為了救百姓于水火而大義滅親的仁義君王,還讓他們對他敬仰不已,將他當作盤古國未來的希望。
但湯湯卻從中看出了疑惑的地方,說道:“有一點我一直很在意。當天晚上死了這么多平民,可是第二天,街道就被清理干凈了,一具尸體也沒留下。要說是親人收回去了,可也只見有幾人發(fā)喪。但死了這么多人,又怎么可能只有幾家發(fā)喪呢?”
逍遙先生同樣看向街道,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說道:“你說得對,更何況當晚全家人口都死去的也在多數,無人認領的尸體應該十分多。這么多的尸體,就算是堆積掩埋,也不應該消失地這么干凈。”
“確實蹊蹺……”湯湯喃喃道:“這數量上不對……尸體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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