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一走到聶崢嶸跟前,就做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聲音響亮地對聶崢嶸說:“聶老先生,你瞧你剛才都在說的什么話!我們鐘靈公主殿下在自己家里好好的走路,高高興興地哼歌,你躲在一旁偷聽了也就算了!”
“偷聽完后,你居然還因為貪圖她的歌寫得太好,要強行征用她的曲子,來給你填詞,還為了讓她屈服,一再地挖苦她填的詞不好,你怎么就這么不要臉呢?”
“就是!聶老先生,你說你都這么一大把年紀(jì)了,你還這么明目張膽當(dāng)著我們太子殿下的面,搶我們鐘靈公主的曲子,你的老臉平時是往哪里放的呢?”
“怎么就透出這么重的城墻氣息呢?”張管家緊跟在羅成后面,心平氣和的說。
他是讀書人出身,用語比羅成要婉轉(zhuǎn)不少,不過,更狠。
聶崢嶸氣得臉色鐵青,結(jié)巴說說:“我、我什么時候搶你們鐘靈公主的曲-”
“就剛才,我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怎么,這種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氵想抵賴不認(rèn)?”羅成不等聶崢嶸話說完,就大聲插話反駁。
“是呀,聶老先生,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說出來的話,不能像隨地吐痰一樣,隨意亂吐,要實事求是,一字千金才行呀!”
“哎……”張管家迅速打斷聶崢嶸的話,緩緩的說,說完,還特意語氣悠悠地長嘆一聲,顯得似乎對聶崢嶸的人品十分失望。
“你、你們-”
“我說聶老先生,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不要理屈辭窮,說不過我們了,就拿手往我和張管家的眼睛、鼻子上指。我們可不像我們鐘靈公主那么好脾氣。”
“你要是戳傷我們的眼睛和鼻子了,我們絕不會因為你年紀(jì)比我們大,敢倚老賣老,就不找你要賠償?shù)模 绷_成不給聶崢嶸分辯的機會,緊接著又打斷聶崢嶸的話,語氣飛快的說。
他擅長學(xué)以致用,前面訓(xùn)斥聶崢嶸時,還顯得很直接,現(xiàn)在,明顯是學(xué)了張管家訓(xùn)斥聶崢嶸的方法,帶著點婉轉(zhuǎn)文藝范兒了。
蕭瓊枝聽到這里,心里暗暗好笑。
她之前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聽覺和視力已經(jīng)比正常人要好很多倍了。
不久前,她照著虬太子說的,在輪回鼎里,抓緊時間,像平時練習(xí)內(nèi)功一樣,靜心打坐,使鼎里的輪回不滅香迅速替你洗心滌神,恢復(fù)原本的記憶后,還得到了瑤光釵所說的好處。
那就是,通過輪回不滅香洗心滌神的功效,具備了強大的魂魄之力,五識六感,都已經(jīng)比常人要敏銳萬倍。
比如,剛才,她離開楓林的小亭子以后,本來走得很快,可蕭鎮(zhèn)家后來跟聶崢嶸的對話,以及蕭鎮(zhèn)家吩咐羅成、張管家訓(xùn)斥聶崢嶸的對話,她都聽得非常清楚。
她心里很好奇,聶崢嶸這種挺會擺架子的人,在羅成和張管家這種聶崢嶸眼里下人的訓(xùn)斥下,會是什么反應(yīng),特意在走到逾百米遠(yuǎn)處的一個路口拐彎處時,悄悄停下了腳步,傾聽他們?nèi)说膶υ挕?br />
這不,就聽出趣味來了。
“聶老先生!你、你把手往懷里伸干什么?你是要掏匕首出來砍我們么?”緊接著,小亭子里,張管家的聲音突然顯得有點驚慌失措。
蕭瓊枝嚇了一跳,連忙從岔路口探出頭,往小亭子里看。
這時,羅成已經(jīng)眼明手快地、拉住了聶崢嶸作出伸向懷里狀的那只手。
他一臉憤懣地沖聶崢嶸喊:“住手!君子動口不動手,如果一定要動手,聶老先生,請你看在我們一直在勸導(dǎo)你改邪歸正的份上,仁慈一點,不要直接掏匕首砍我們,你沖我們揮拳頭吧。”
“我保證打不還手!”
“是呀,聶老先生,你誤會了。”
“我剛才是看你一時糊涂,想要指點你,才說你的,雖然可能話說得有點重,但是,絕對是出于一番好意。”
“我根本沒有想到,你會為了這么點事情,生這么大的氣,否則,我一定不會指點你的。”
“如果你不拿匕首砍我,只是拿拳頭打我,我也保證打不還手!”張管家隨后一臉認(rèn)真的說。
而聶崢嶸聽了他們的話,臉色飛快由青轉(zhuǎn)白,目光剎那渙散,身子也像是有些支撐不住似的,緩緩?fù)蟮埂?br />
“太外公!你怎么了?”就在這一刻,虬太子突然出現(xiàn),他身形迅速閃到聶崢嶸的身后,及時托住了聶崢嶸后倒的身子,低聲問。
“虬兒,我、我、我心口痛!”聶崢嶸的臉色仍然發(fā)白,但目光漸漸有了焦點,沉吟一會兒,才顯得很是有氣無力地低聲說。
“好好的,你怎么會又犯心病了?”虬太子顯得很吃驚。
說完,他就把手伸進(jìn)聶崢嶸的懷里,摸出一個銀色小藥瓶,從中倒出兩粒烏黑的藥丸,遞進(jìn)聶崢嶸的嘴里。
聶崢嶸服下藥丸后,精氣神一下子好轉(zhuǎn)不少,臉色不再發(fā)白,目光也顯得清明了很多。
他看向一旁的羅成與張管家,指著他們,告訴虬太子:“虬兒,我是被這兩個下人給氣得。”
“你們-”
“虬太子,事情與他們沒什么關(guān)系,與我有關(guān)系,既然你湊巧碰上了,就由我親自給你解釋一番吧!”虬太子才沉下臉,準(zhǔn)備訓(xùn)斥羅成與張管家,蕭瓊枝就縱身躍到了虬太子的跟前。
羅成與張管家都是奉了蕭鎮(zhèn)家的命令行事的,并沒有錯。
但他們相對于虬太子和聶老先生來說,顯得有些人微言輕。
何況,虬太子可不是聶老先生這么好對付的,蕭瓊枝怕他們在虬太子面前吃虧。
“哦?那么,請解釋吧!”虬太子攙扶著聶崢嶸,在一張石凳上坐下,看向蕭瓊枝,溫聲說。
蕭瓊枝點點頭,如實說:“是這樣的……”
接下來,她把跟聶崢嶸為她那首歌,產(chǎn)生不快的來龍去脈,大致講了一遍。
其中,她特意略去了她那首歌的具體歌詞,也特意沒有提羅成與張管家訓(xùn)斥聶崢嶸一事。
聶崢嶸在一邊聽得不服氣,等她說完后,馬上就對蕭瓊枝說:“鐘靈公主殿下,其實事情都是因為你哼的歌歌詞有問題,才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你既然把事情經(jīng)過中、對你有利的方面都跟虬兒說得差不多了,為什么卻沒有把你那首歌的歌詞,也作為對你有利的方面,說給虬兒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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