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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橫北故人歸 (十三)離開

作者/茶煙善綠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晚間安越打水洗漱好,瞧了瞧外間的天氣,去敲了敲范文書的房門,她在門外開口道:“熱水鍋里還有,要洗漱你自己去打水~”

    房中的男子聽見她的聲音,心里雖是還有些氣,可等了這么一會已經(jīng)消了一分氣,他還是應(yīng)聲:“嗯~”

    門外的安越有些無奈,不知他是生哪門子氣,難道是因?yàn)橐粋(gè)荷包,可一個(gè)荷包下回做有什么關(guān)系?

    不過她今日也有做的不對,她也不該那樣回他~

    安越想了想,只好回了自己房間拿出自己洗臉的木盆和洗臉用的帕子來,又去灶房打了熱水兌了涼水,端著來到范文書門前,吸了口氣,帶著戲謔道:“開門了,開門了,要伺候公子洗漱了~”

    房中的范公子一聽,嘴角一抽,可還是開了門,門口的安越正端著木盆,一臉無辜地望著他,他沒好氣地接過,端進(jìn)自己的房中,洗漱~

    安越跟在他的身后進(jìn)了他的房間,瞧著他的背影,想到他晚間可能又會走~

    她心里有些難受,又上前走了幾步,盯著他的背影,想了想,想伸出手抱住他不準(zhǔn)他走,可她盯著他的背影,想到他因?yàn)橐环鈺抛吡藒

    她垂下眸子,到底沒那么做。

    范文書洗漱好,端著木盆去了灶房,順便還喝了一大碗涼水,喝完涼水又回來,瞧見安越正站在他房間門口,等著他。

    范公子想到昨日荷包的事情,心里嘆息,努了努嘴,還未說啥,安越瞧著他那熟悉的眉眼,嘆了口氣,先開了口,“早點(diǎn)歇息,明日見~”

    范文書點(diǎn)瞧著她,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晚,兩人沒有再睡到一塊,已經(jīng)躺在床榻上的安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閉上眼睛,又睜開眼,還是睡不著,她想到今晚他可能又要走,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這里,隱隱作痛啊~

    她又摸了摸,想到隔壁屋那男子,她干脆起身,穿衣,下床坐在案桌前等著,然后她去把房中的窗戶打開,外間不知何時(shí)又下起了細(xì)細(xì)陰雨。

    她朝著窗外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干脆坐在窗臺前,案桌旁的繡凳上,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瞧著外間的細(xì)細(xì)陰雨。

    房中的油燈她沒吹滅,油燈閃著淡淡光芒,她又抬起頭,往夜空瞧了一眼,今夜和那夜瞧著很像啊,沒有月亮,也沒有閃閃發(fā)光的繁星。

    可又有些不像,那夜沒有陰雨,今日倒是下起了陣陣陰雨。

    鷺橋鎮(zhèn)街道上,不知是誰家馬車在搶道爭先,為了超前,急繞道邊、奔馳而過,馬車一路駕著到了鎮(zhèn)上唯一的那座書院門前,馬車?yán)锏男腥四弥话延图垈阆聛頁伍_,匆匆忙忙下了馬車,車夫穿著蓑衣靜靜在外間等著。

    只見下了馬車的男子敲響了書院大門。

    前院中,有還未睡的學(xué)生聽見了聲響,撐著一把油紙傘前來開了門,只見門外一個(gè)穿著黑色行衣的男子看著那學(xué)生道:“在下有急事找登州范公子,我是范公子的侍從,我從登州趕來~”

    那學(xué)生看了那黑色行衣男子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讓他等一下,匆匆忙忙撐著油紙傘跑去后院,敲響了范公子的房門~

    隔壁房中,一直待在窗臺案桌前的安越也聽見了聲響,把頭往外探了探,見一個(gè)學(xué)生在敲范文書的房門,范文書開門,然后兩人在說著什么~

    她收回目光,望了一眼外間的陰雨,聽著隔壁的動靜,突然就笑了,那笑容卻帶了幾分凄涼之意。

    然后她起身,繞去自己房中屏風(fēng)后,換上同那夜一樣的白衣,照著那夜那般披著上白色外衫,重新坐在案桌前候著。

    果然,沒過多久,隔壁房中又傳來了收拾東西的動靜,然后,那動靜停了,接著便是開門聲,然后是腳步聲,再是敲門聲。

    安越閉上眼睛,又睜開眼睛,站起身子,走向房門處,開了房門。

    房中亮著油燈,房門一開,屋檐外也灑出一絲微弱的燈光,籠罩在一身素雅白衣的安越身上。

    門外的范公子瞧見了開門的她,她身上披著一件白色外衣,身后的廂房里亮著盈盈燈光,她的青絲長發(fā)隨意散落腦后,一張明艷動人的小臉今夜瞧著格外白皙,泛著盈盈亮光的水潤眸子正看著他,眼底還帶了一絲他捉摸不透的情愫。

    院外陣陣寒意襲來,陰雨綿綿,他也是一身白衣,安越抬頭望著他,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氣息。

    范文書對上她的眸子,又盯著她,有些不知所措,他突然想伸手摸摸她那白皙的小臉,可腦海中又想到那荷包~

    他把想法壓下去,想了想,把心里話說了出來,他開口道:“你要不要跟我去登州?”

    安越扶著房門的手抓緊了些,沒說話,記憶里的畫面一擁而上。

    她知道,他這是又收到了那苗姑娘的書信,要急著趕回去呢。

    安越突然有些想狠狠的嘲笑自己,今日之前,她心里何嘗沒有過一絲期待?

    她望著眼前這張臉,望著這個(gè)男子,他曾經(jīng),對她那般溫柔過,又那般傷害過。

    可是即使早就知道了事實(shí),重活一世后,在瞧見了他的第一眼,數(shù)年來的思念一擁而上,他的溫柔又使她所有的怨恨瓦解,接著由她親手一層一層筑起的防線也被擊得潰不成軍。

    她還幻想過,今生,也許她懂事點(diǎn)?再嬌俏些,再魅惑些,會不會就有些不一樣了?

    而他,是不是不會再輕易走了?

    她還想起,今日他們吵架后,她不是已經(jīng)示弱了嗎?

    她又瞧了他一眼,他說跟他走?

    難道他真的不知道聘則為妻,奔則為妾嗎?

    還是在他的眼里,一直把自己看的很輕?

    他不知道嗎?

    像她這樣的出身,沒有可依附強(qiáng)大的娘家,若是就這般跟著他跑了,連做妾都不夠格!

    也許她這一輩子就只能做個(gè)沒名沒分的外室,然后她的孩子生來便會低人一等。

    夜黑陰雨綿綿,時(shí)不時(shí)又刮來一陣涼風(fēng),吹打在兩人身上,那男子站在她房門前,屋檐下,有那綿綿陰雨飄了過來,他的后背染上了許些陰雨,已經(jīng)有些微濕了。

    他問出了那話后,纏在袖子下的左手便握起了拳頭,接著又慢慢地松開,他心跳得有些快,全然不在乎背后長衫微濕。

    他剛剛接到了苗姑娘送過來的書信,還有~

    可是,他又想到安越,安越怎么辦?

    他想啊,即使她心里可能也沒自己,即使她心儀的男子可能是牛婆婆的兒子。

    可是他,還是舍不得她。

    他想,到時(shí)自己先去處理一事,然后再帶著她順便去處理苗姑娘的事情,等處理好了,他還能……帶她去.......范府......

    他身前的安越久久沒說話,瞧著很平靜,可她的內(nèi)心早已經(jīng)波濤洶涌,她瞧了一眼外間的陰雨,感受著涼風(fēng)的氣息,又想起一件事來。

    她抬頭望了望比自己高了一個(gè)頭的他,張了張嘴,“我想問你一件事情,可以嗎?”

    “何事?”范文書開口。

    他眼神盯著安越,見她又垂下了眸子,只露出一張格外白皙的小臉,心里莫名其了緊張。

    “你可曾歡喜過我?”

    她想親口問的,終于是問出口了。

    怦,范文書的臉一陣詭異的紅暈出現(xiàn),瞬間移開盯著她的目光,不敢再直視她,歡喜?歡喜?安越?

    他又低下頭,藏在袖子下的手又悄悄握成拳頭,然后又悄悄展開,又握成拳頭,又展開,再握成拳頭,如此反復(fù),手心冒出了汗。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又不知說些什么,“你...我...”砰,砰,砰,他心臟跳得很快,聲音有些抖,手心的汗水越來越多,拳頭越握越緊。

    這時(shí),一名黑衣男子突然闖進(jìn)了后院,他瞧著一眼立在一間廂房門前的公子,那黑衣男子朝著自家公子喊道:“公子~”

    范公子聽見喊聲,習(xí)慣性回頭,望見了是自己派去照顧苗秀姝又來登州送信的男子,他看見男子,腦海中突然又想起了那苗姑娘。

    他又望了安越一眼,張了張嘴,有些不知所措。

    歡喜安越嗎?

    不歡喜嗎?

    那他為什么會想要帶她走?

    可歡喜嗎?

    不,她把荷包送給牛婆婆的兒子了,他不歡喜她,他不僅不喜歡她,還想狠狠的捏腫她的小臉來,問問她什么意思?

    為什么和自己在床榻間是那般,轉(zhuǎn)眼又把荷包送給別的男子?為什么?為什么?

    即使是昔日聽著苗姑娘親口說不歡喜他時(shí),他也沒這般糾結(jié)這般痛心~

    他想起了那昔日的苗秀姝來,苗秀姝和安越一樣,也過他無限遐想,可到頭來親口和他說,她心儀之人是旁人??

    他閉上眼睛,又睜開眼睛,瞧著安越,閉上了嘴角,沒再支支吾吾說話。

    安越也聽見了那侍從的聲音,她低著頭等著范文書回答,可瞧著他好像欲言又止,接著便是沉默,沉默,沉默。

    那自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明明早就聽見過他說過不喜自己啊?

    她的淚水已經(jīng)涌了上來,她頭垂得更低了,眼眶中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她張了張嘴,一顆淚水砸在繡鞋上,她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把門關(guān)上,有些哽咽道:“你走吧,我曾經(jīng)心儀過你~”

    她的淚水已經(jīng)涌了出來,她伸手捂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他心里到底是沒有自己的,沒有的。

    她明明是知道答案的,可為什么還要問?為什么?

    因?yàn)椴桓市膯幔渴堑模桓市摹?br />
    還有呢?

    是因?yàn)椴幌嘈艈幔?br />
    是的,是因?yàn)樗臏厝崾沟盟词挂馔馑廊ビ秩チ粟そ缱吡艘辉猓睦镞是存了一絲不相信。

    她不愿相信他從未心儀過她的。

    她轉(zhuǎn)身,把背靠在房門上,剛剛他未答,她搶先說出了口,還存了一個(gè)心思。

    她怕,怕他真的對著她親口說出心里沒她的話來。

    若是他不說,若是她沒親口問出答案,若是他沒有親自對她說,她心里那個(gè)念想,便能一直可存啊。

    她卻不知曉,剛剛在門外時(shí),他身后陰雨漆黑,他瞬間移開目光又低下頭后,臉上起了一抹詭異的紅暈。

    門外的他此時(shí)若是和往日一樣細(xì)心些,也能感覺出她的語氣不對勁。

    可他分心了,心里一邊被形多提醒苗姑娘的事情,又一邊想著荷包的事情,還一般想著她說的曾經(jīng)?心被分成好幾瓣來,如何能如往昔那般細(xì)膩。

    他又瞧著已經(jīng)緊閉的房門,愣了半響。

    已經(jīng)走近他的形多又叫了幾聲公子,提醒著他,要趕路。

    范文書回頭愣愣地看著形多,反應(yīng)過來安越的“曾經(jīng),曾經(jīng)心儀過”是什么意思。

    他又伸起手來想要敲響她緊閉的房門問問她,為什么是曾經(jīng)?

    為什么是曾經(jīng)?

    難道現(xiàn)在不心儀了?

    是啊,她把荷包送給牛婆子的三兒子了......

    他又把手垂了下去,又看了一眼安越關(guān)緊的房門,到底是轉(zhuǎn)身跟著形多走了。

    夜間的江南小鎮(zhèn),清明過后細(xì)雨紛紛飄灑,路上馬車奔馳經(jīng)過,馬車?yán)锏陌滓履凶佑行╊j廢,馬車中的另一名黑衣男子瞧著自家公子精神有些頹廢,他輕聲道:“公子,不用太擔(dān)心了,苗小姐應(yīng)是無事的,屬下出發(fā)之前,瞧著苗小姐精神還算好。”

    他雖不知苗小姐的信中寫了什么,也不知道苗小姐究竟為何要他快速請回公子是個(gè)什么心思,可他知道,公子把他留在苗小姐身邊保護(hù)她,全因公子在乎苗小姐。

    范公子瞧了一眼一旁的黑衣形多,沒說話,他掀開馬車上的布簾,瞧著外間的一片漆黑,又放下布簾,像是惋惜不舍又像是在遺憾無奈“就要離開這了嗎~”

    形多聽了有些疑惑,“公子是舍不得這?”

    范公子看了形多一眼,搖了搖頭,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

    陰雨中的鷺橋鎮(zhèn)街道陰風(fēng)陣陣,路過那座青石板小橋時(shí),馬車輪子滾的有些響,范公子聽著馬車輪滾聲,閉上了眼睛。

    陰雨還在下著,好似這一整夜都要綿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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