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將東方梓棠所說的條件帶回了忘憂皇宮。忘憂皇帝聞后大發(fā)雷霆,大皇子怕受及牽連,早早便退下了。傳聞忘憂皇帝這夜在御書房整整罵了兩個時辰,宮人們紛紛不敢靠近御書房。
早朝之前,大臣們也紛紛商量著要如何才能讓氣極的忘憂皇帝息怒并且答應(yīng)雪圣國太女的條件,可早朝開始后,忘憂皇帝反而一臉平靜。
正當(dāng)大臣們思考著該如何開口之時,忘憂皇帝卻搶先說道:“昨日眾愛卿們見過東方梓棠了?”
眾大臣們面面相覷,這不是大家都既知的事情嗎?皇上為什么又突然問起來?難不成是反悔了,想把我們一個個都抓進大牢里?
“你們不說話,朕替你們回答。昨日你們不僅去見東方梓棠,還帶回了她的條件。眾愛卿們,你們倒是說說,東方梓棠手上的御獸粉,到底值多少錢?”
“皇上,臣以為這御獸粉價值之高值半邊國庫。”說話的是一個新官員,他官職在大朝上算是極低,他并不想放棄能簡單在皇上面前就露臉的機會。
“半邊國庫會不會太少了?”
“是啊!依我看,若是只論銀兩,就算是傾盡國庫,也難以與那御獸粉達成等價。”
“有理,可我們也不可能真將國庫傾出啊!”
馬上就有朝臣開始議論了起來。
“非也,非也。”那位年輕的官員又說道,“那雪圣國太女原本就是想將御獸粉贈給我國,若不是生了誤會,我們就可以分文不拿,就可以將它拿到手上,雪圣太女提到錢,也就是想看看我忘憂國的誠意。難道半邊國庫的誠意還不夠嗎?”
聽這位年輕的官員這么一說,眾大臣們又覺得他說的更有理。是啊,人家本來就是要送給他們的,給她半邊國庫已經(jīng)是我忘憂國最大的誠意了。搖擺不定的大臣們大多都站在了年輕官員的一邊,只剩下了少許城府較深和位高權(quán)重的大臣們還沒有張口。
“好了,你們別吵了,吵得朕心煩。右相,你乃朕之智囊,你說吧,該怎么辦?”忘憂皇帝左手撫了撫額頭,右手?jǐn)[了擺說道。
右相向前走了一步,對著忘憂皇帝躬身行禮。眾大臣們對著右相投出了羨慕和敬畏的目光,右相大人自忘憂皇帝登基后就一直輔佐于君前,深受忘憂皇帝的信任。
可右相卻深知這位九五之尊喜怒無常,殺伐全憑其心情,她如此這般叫自己說話,并非一定就是好事,但既然忘憂皇帝點名他了,他也必須得說出自己的看法了。
“陛下,臣以為應(yīng)傾盡國庫,甚至動用靈修之資源,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御獸粉拿下!”右相此話一出,群臣驚愕。
傾盡國庫?動用靈修之資?右相大人是不是太夸張了些?不用回頭,右相也知道,他的身后雖然沒有質(zhì)疑聲,卻都是一些質(zhì)疑的眼神,但又絲毫不在意他們的想法。這些蠢蛋,只看見眼前的利益得失,卻根本看不到未來龐大的山圖,要知道若是能弄到這個御獸粉,忘憂國的國力定能花上數(shù)年便火超天羽國,直擊烈虎國都有可能啊!
想到這兒,右相又說道:“此御獸粉若是在他人手上,皇家御獸粉的生意將會直線下降,所有人都開始唾棄皇家御獸粉。因為只要新的御獸粉輕輕一灑,他們花費無數(shù)心力馴服的野獸,本以為忠誠無比的野獸,立馬就會對著他們露出鋒利的獠牙,將他們撕成粉碎。屆時,忘憂國的昌盛又能持續(xù)多久呢?皇家御獸粉不過就是農(nóng)民的一件農(nóng)具罷了!”
“所以,這個超越皇家的御獸粉既然出現(xiàn)了,那便一定得是我忘憂國的!”右相雖上了年紀(jì),可是他的目光依舊鋒芒,氣勢逼人。
聽右相這么一說,那些較為年輕的官員們又立刻覺得右相說的才對。
可那個之前發(fā)話的年輕官員卻還是不服氣道:“右相大人說得極是。可是,聰明如您,會不知道若是國庫清空,忘憂國將要面臨什么樣的災(zāi)難嗎?煥水縣數(shù)日前才剛剛水災(zāi),這銀子的市都還沒撥下去,空林城的官道嚴(yán)重受損,同樣急需銀兩,這些銀兩難道右相大人還能變出來不成?”
年輕的官員看似說得很有底氣,實則他官袍下的雙腿已在顫抖,天啊,他這可是在得罪堂堂右相大人啊!若是右相大人有心要報復(fù)他,他就像是貓一樣有九條命也不夠死啊!可是,這可是他,要被皇上重視的大好機會,要是能為皇上省下半邊國庫,皇上一定就會記得他的功勞,加官進爵,屆時即便是右相要報復(fù)于他,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來了,為了他的官途亨通,拼了!
右相就知道這蠢蛋一定會想著來堵塞自己的話,像這樣的小年輕官員,右相見的可不止三個四個,他們總以為自己才華橫溢,當(dāng)上了京城的官員就可以一步登天,可他們產(chǎn)生這個想法的同時,也同樣證明了他們不過是天真的井中之蛙罷了。輔佐君王,行的就是經(jīng)驗之事,他們的一字一句注定要影響天下之百姓,從弱小的青蛙慢慢爬上井口,腳踏實地能真正看到這浩瀚天空之時,才擁有資格生出翅膀。
古往今來,不缺乏能人才子,可這并不代表他們便能成為天生的智者。這一點,右相最清楚不過了。
“愚蠢!昨日雪圣太女所說的話,你全當(dāng)耳邊風(fēng)了?你要用這一半價值不到的道歉禮去賭這忘憂國唯一一次的機會?可別忘了,那御獸粉的秘方在雪圣國太女的手上。若是她一個不滿意,回手就能賣給可以給出雙倍甚至更多價格的黑市,這其中的風(fēng)險誰來承擔(dān)?就憑你九族的腦袋嗎?”
右相氣勢凌人,字字鏗鏘有力,嚇得那位年輕的官員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他又趕緊換成了跪下的姿勢,不停地對著忘憂皇帝和右相磕頭:“右相饒命、皇上饒命,是卑職考慮不周、考慮不周,卑職只是個七品芝麻小官,眼界遠不如右相大人。之前全是戲言,當(dāng)不得真的。”
右相冷哼一聲,區(qū)區(qū)七品小官,也想要斷絕忘憂國之生死,真是可笑至極。
此時,忘憂國皇帝拍了拍手:“好啊!不愧是朕的右相,朕當(dāng)初就是看中了你眼界非常。可那什么芝麻小官,說得也不錯,國庫空虛將引起國之動蕩,右相你又打算怎么解決呢?”
右相大人跪在地上,雙目明凈道:“臣愿奉上右相府地契!”
什么?地契?右相大人居然將自家府宅都給奉上嗎?右相府可是除王府外忘憂國都內(nèi)最大的府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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