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梓棠就順著這些動物的尸體一路尋找,中途也遇到過襲擊,但她沒有多花功夫在戰斗上,直接將那些靈獸冰凍住后就直接離開了。
等靈獸掙脫,已經至少是幾個月后了。
幾日后,東方梓棠來到了一處山谷,山谷中再無食人樹,但毒霧更是繚繞,靈獸也更是變得兇惡了起來。
天空中飛過一只五十余米長的綠毛大鷹,大鷹敏銳地注意到了東方梓棠,它朝著東方梓棠飛掠而去!東方梓棠本想直接凍住這只大鷹,可卻毫無效果!
一時間的停緩致使東方梓棠來不及躲閃開,直接被這大鷹抓在了鷹爪之中!
東方梓棠又使用雷電直接劈在了綠毛大鷹的身上,可綠毛大鷹依舊安然無事,它發出了刺耳的鳴叫聲,但東方梓棠知道,這并不是因為疼痛。
各種元素打在綠毛大鷹的身上,可綠毛大鷹卻依舊無事。
東方梓棠的肉身何等的強硬,可卻無法奈何這大鷹絲毫。
大鷹將東方梓棠先摁至地面,在荒漠上拖得她渾身是沙,大嘴一張,它直接將東方梓棠吞入了體內。
大量的毒氣和黏人的液體將東方梓棠團團包裹,東方梓棠全力放出靈力防衛自己,毒氣滲透了她的靈力,卻好在她的萬毒之體將毒氣所化無。
四壁烏黑,東方梓棠的頭腦越發昏沉,她以堅強的意志力抵御著昏沉感,最終抵抗了昏沉,她雙腿有了著落。
“這里是……”東方梓棠看著周圍,以她強大的夜視能力,竟然也只能看清附近兩米內的范圍,就連靈識能力也徹底消失了。
而且……
東方梓棠能明確地感受到,她縮小了,現在的她不過十厘米高,即便她使用放大和縮小的功法,可都能在功法運轉完的那一瞬間,剛剛變化又回到這個大小體型。
理論上,這里面應該是綠毛大鳥的體內,可是東方梓棠卻絲毫聞不到半點異味,也感受不到之前的黏液和毒氣了。
東方梓棠將太白和羽毛放了出來,在靈寵空間內,一只小倉鼠吱吱吱地叫喚著,似乎也想要出來,可東方梓棠對此熟視無睹。
羽毛和太白也都變成了十厘米身高的體型,和東方梓棠眼瞪眼。
“主人,羽毛和你一樣了!”羽毛非常激動,甚至不斷地抑制住想要把東方梓棠抱起來的沖動。
太白也蹭著東方梓棠的臉,哼唧著。
東方梓棠雖然也覺得有趣,但此時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你們觀察觀察附近。”
羽毛動了動鼻子:“主人,羽毛的鼻子不怎么靈了!
太白也嗷嗚嗷嗚著,表示自己也一樣。
“那你們回去罷。”東方梓棠只好將兩個小家伙收了回去,這種未知的地方,隨時可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危險,人多未必是好的。
將太白和羽毛收入了靈寵空間內,東方梓棠開始向前前行。
她從未想過,這綠毛大鳥的肚中竟然會另有乾坤,這使她不禁在想……食人花所拖下的人也會出現在這么個奇怪的地方嗎?其他的靈獸呢?
如果都是這樣,那此處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然災害星球,而是被人創造的!
創造此處的人的目的是什么?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
重重疑惑。
她又確定了自己和神墓之間的聯系依舊還在,稍稍松了一口氣。
東方梓棠踏下一步后,突然后下層似有著無數雙的手抱住了東方梓棠的腿,她想要抽身而出,可卻絲毫無法動彈!
她召出火焰,直接將那疑似為手的東西燃燒,它們發出了食人草被灼燒時的痛苦叫聲,松開了東方梓棠。
趁機會,東方梓棠腳踏天火流星,逃離了此地。
可她并未安全下來,逃脫后僅兩個呼吸后,無數的聲音于她的腦內響起。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我……就因為錢嗎?”
“你這個惡心的女人,手上沾滿了鮮血,不配活著!”
“你認為我死有余辜,可又想過我也有妻兒,也有寡母!你殺了我,沒了我的庇護,這些無辜的人都得因你而死!”
“你殺了我,殺了這么多人,何必扮演圣人寬恕其他人的性命,你沒有資格!”
“……”
一道道的聲音在東方梓棠的腦內響著、響著,每一道聲音東方梓棠都知道來自她的記憶深處,哪怕她曾將這些人遺忘于垃圾堆放處,可并不代表他們不曾存在。
上一世,這一世,她的手上都直接間接地死過不知多少生命,血孽之重非常人所想,但是……她都沒有后悔過。
“想要靠這些聲音來擊潰我的意志嗎?”東方梓棠冷笑一聲。
她留下一些罪人的性命,并非是因為她寬恕了那些罪人,即便她寬恕了,這樣的寬恕也毫無意義,之所以留著這些人的命,是因為這些人活著比死了更有價值,逝者已逝,生者尚在,讓罪人活著終身為自己的罪孽懺悔,償還,這才是東方梓棠想要的。至于逝者會不會原諒罪人?原諒是逝者的事情,要罪人贖罪,只是東方梓棠的選擇。
至于她前世所殺之人?死有余辜。在問她孤兒寡母要怎么辦的時候,他們犯下重孽的時候,又哪里想著未來自己遭殃,孤兒寡母怎么辦呢?
身為至親尚且不考慮,讓她來替罪孽者償還罪孽?
縱使在上一世所在的社會上會有人責難,即便那些人真的該死也不應該由她來懲處,且她懲處這些人也只是因為她是個無情的殺手,有著自己骯臟的私心。確實如此,可那又如何?
若上一世的她因此死了,她依舊毫無怨言,行走在刀尖便終有一日會被刀尖所傷,而事實上她也因為自己的選擇而逝去了自己上一世的生命……十六歲未至。她確確實實地為此付出了代價,她也或許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上一世執著的結果。她又何必在對自己上一世的事情背上枷鎖,耿耿于懷?
甚至……她很清楚,上一世的自己雖不像各大組織形容的那般毫無人情、知覺的殺手,卻也并不是一個擁有三觀的人類。這并非是狡辯,只是一個單純而殘酷的事實。
“無論你的目的是什么,你的主意一開始便打錯了,因為我自始至終都以自己的性命為賭注,從未動搖!”
東方梓棠以靈力震開這句話,話畢,腦內吵鬧的聲音瞬間消失不見,好似從未出現過。
或許設計機關之人認為東方梓棠并不是濫殺之人是因為她心中善仁,而對自己下手過的每一個生命都有著愧疚,但他打錯了主意,東方梓棠的意志和覺悟,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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