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守護的信念

    天臺上，夜風輕吹，一身白大褂的太一與一身澀氣打扮的神裂火織相對而立。

    “八神太一？！”神裂火織試探性地出聲，語氣十分凝重。面對深不可測的不懷好意的來者，她的手一刻都沒有離開【七天七刀】的刀柄，隨時做好長刀出鞘，瞬斬敵人的準備。

    看著女圣人這副樣子，太一將【空間】記憶體收起來后，一手撫著額頭，稍稍嘆了口氣——果然，有些人調教的還是不夠啊！盡在背后說我壞話，看來……

    腦中閃過不少有意思的想法，太一的語氣卻表現得有些無奈：“雖然不知道一方通行和你們是怎么交流的，但是想來是不怎么愉快……也對，他就是那樣的人，哪怕在我不間斷的努力調教下，脾氣已經有所改善，不過還是很難和陌生人好好說話……”

    “對，我就是八神太一。看你的樣子，你的同伴伏恩顯然沒和你說過我的一些事情；這樣一來就有些不公平了，因為……我對你倒是了解不少……很多方面……”

    “你是來綁架茵蒂克絲的？！”無視太一話語中的超綱元素，不為所動的神裂火織直接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事。與此同時，握緊長刀的手又緊了一分，已經做好隨時戰斗的準備。

    太一雙手插入白大褂的口袋，作出表面無害的姿態；他的目光落在天臺下方的四人身上，說道：“如果我要綁架茵蒂克絲，那么昨天就不會把她放走。”

    “至于今天早上她掉到上條少年的陽臺上，那是命運的安排~”太一的聲音充滿了感慨，當真是皂化弄人啊！

    “你放心，我也不會阻攔你們，因為并不需要……你在看到擋下你劈向茵蒂克絲那一刀的東西時，應該意識到了吧？”

    是的，當然意識到了！神裂火織眉頭緊皺，那個風格如此獨特的東西，與昨天一方通行手中的【矢量記憶體】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回想起昨天一方通行強大的實力，神裂火織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帶著莫名的感嘆，太一的聲音在神裂火織耳邊響起：“某種意義上的記憶體之王——【永恒記憶體】，【幻想殺手】的掌控者，兩者的結合，會給我帶來多大的驚喜呢？我可是很期待啊！”

    在神裂火織與太一交流的同時，被伏恩以魔力、雷霆、魔法術式所塑造的三只鎮獄雷神從不同方向朝被包圍的少年逼迫而來。

    面對這這兇險萬分的局勢，上條當麻并沒有坐以待斃，他先松開茵蒂克絲的手，給了后者一個安心的眼神，便舉起拳頭，朝著正前方的鎮獄雷神沖去，想要在這三個雷元素完成包圍之前，從一點先行突破。

    “哈！”

    一聲輕喝，憑借多年與不良少年作戰而積累下來的戰斗素養和天賦異稟的【前兆感知】，上條當麻并不是很困難，便以自己的幻想殺手將最前方的鎮獄雷神給磨滅。

    而與此同時，另外兩個方向的鎮獄雷神也以遠超上條當麻的速度加快了步伐，金藍色的雷光重拳高高舉起，下個瞬間便狠狠錘下。

    身體急轉，可是上條當麻終究只是略強于普通人的身體素質，如何能比得過迅捷無比的雷元素造物？幻想殺手在倉促之間只來得及擋下一只鎮獄雷神的進攻，而另一只鎮獄雷神閃爍著電光的拳頭離上條當麻的臉龐只有一指之差。

    電流的激鳴在上條當麻聽過很多次，但從未有一次是如此地近在咫尺。縱然流竄在體內的魔法電流在接觸到右手的部分會被強制抹去，但是光是在身體其他部分流竄一圈，便足以對上條當麻造成嚴重的傷害。

    噼里啪啦，煙靄升起；然而，就算如此，上條當麻依舊沒有認輸，將身體下意識想要發出的慘叫給強行咽下。

    帶著滿身的焦黑，這個在保護他人時從來不在意自己的少年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即使所有的感官都傳來不堪重負的反饋，他仍然強撐著自己不陷入昏迷狀態，咬牙承受著來自周身各個角落的深入骨髓的痛苦，壓榨著瀕臨破碎的身體，想要再一次站起，擋在銀發修女身前。

    “當麻！”

    如同哀鳴的幼崽，茵蒂克絲驚叫出聲，望著那個重傷倒地卻掙扎想要再次站起的身影，她的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能夠微笑著接受“禁書目錄”這個凄絕宿命從未因此而流淚的少女，并非內心沒有悲傷痛苦，而是將它們都深埋在心中，以燦爛的笑容享受生命中僅存的美好。

    然而這一刻，淚珠滑落，映射著霓虹燈光，串成悲傷的一線……

    “如果伏恩能為了茵蒂克絲做到這一步，哪還需要費盡心思阻撓茵蒂克絲與上條少年的見面……你覺得呢，神裂火織？”

    后者沉默以對，冷艷的臉蛋不展露一絲情緒的變化。

    “跑啊！快跑啊！別管我！”上條當麻倒在地上，用唯一能動的眼睛這樣訴說。

    而跪坐在他身前的修女抹去眼角的淚珠，微笑著朝他搖了搖頭后，張開雙手擋在一臉愉悅表情的伏恩面前。

    “我不會再反抗了，也不會再逃跑了，你們可以抓住我，但是請你們帶當麻前去救治！不管是魔法也好，還是科學也好，請你們治好他！”

    茵蒂克絲說出的這番話語徹底改變了伏恩剛剛還快意非常的心情，本來在成功將上條當麻打成重傷之后，他是以接受戰利品的喜悅心態準備把茵蒂克絲抓回去。現在，喜悅消失不見，被憤怒和極度覆蓋，他的情緒開始扭曲！

    前世是死宅的伏恩很不成熟，穿越之后一路順風順水毫無挫折的他，在得到高超的天賦和力量后，更加不成熟。

    極端暴躁的情緒沖擊著伏恩的理智，看著眼前一臉視死如歸表情擋住自己，護住上條當麻的銀發修女，他伸出手，粗暴地抓住茵蒂克絲的手臂，拉著她就要離開。

    “放開我，快把當麻送去救治啊，不然我不會跟你們走的！”茵蒂克絲不斷掙扎，可是一個纖弱的女孩，如何能拗得過一個憤怒的少年？

    一步兩步，看著想要保護的女孩為了自己，而放棄抵抗被強制拉走的身影，上條當麻在承受著無盡痛苦的同時，心中亦是涌現極大的不甘和遠超伏恩的憤怒。

    他想，用自己的這雙手，保護下一切！

    極致的情緒波動近乎化作實質，有無言而深層的共鳴突然鏈接他的心靈，有什么東西，回應了他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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