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之后,結(jié)束工作閑下來的時候,她常常會感覺到孤獨,不過,只是一察覺到這樣的孤獨,她通常都能找到事情來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長大后能做的事情實在太多,做小手工,鍛煉身體,跳舞,學樂器,健身,或者什么也不做,就窩在沙發(fā)里看劇也能打發(fā)時間。
所以即使她知道自己是孤獨的,但是所有的時間都沒有被浪費過。
但是現(xiàn)在卻不一樣了,又回到這個年紀,她能做除了學習就只有大把的空閑時光,什么也做不了。
她連轉(zhuǎn)移注意力的東西都沒有,轉(zhuǎn)移注意力就往往是再去回憶,可是回憶那些她已經(jīng)丟棄埋葬的往事怎么可能讓人愉快起來?
她甚至沒有一個親人,沒有一個可以傾吐心事的朋友,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閑話的人,重生在這個年紀的她成了一座真正的孤島。
在這樣的時候卻又看到了從外面回來的沈宜言,目光撞在一起的時候,元祁不能不感慨,她跟這個沈宜言實在算得上太過有緣了。
對上他燦爛的笑容,元祁就知道她這會兒想安靜也安靜不了了,但是這樣的預感卻是她心中隱隱盼望著的,所以哪怕知道調(diào)頭就走就可以擺脫,她卻還是慢慢地朝著他走了過去。
沈宜言是剛吃完飯從校外回來的,一起的男生都出去打游戲了,他不想出去,所以就一個人先回來了。
本來是想回宿舍休息的,誰知道才剛轉(zhuǎn)過彎就看到了一個人慢騰騰走著的元祁,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元祁!”
他笑著叫了她的名字,快步跑到了她身邊,自然地轉(zhuǎn)到了跟她同一個方向慢騰騰地挪著步子。
“你是要去哪里?去教室嗎?”
少年的語氣是熱情的,聲音里也滿是活力,連一舉一動都帶著無與倫比的青春氣息。
元祁沒有直接對視過去,可是不管是余光,還是耳朵都在不受控制的捕捉著這個少年的一言一行。
沈言順從自己的心意,搭了話之后才后知后覺又想到了昨天自己辦的尷尬事,那尷尬場面讓他一個上午到現(xiàn)在都沒能跟她說上一句話,他不由撓了撓頭,慢慢的安靜下來。
“我去教室。”
元祁本來并沒有去教室的打算,她確實是縱容了這個少年來接近她,可當他到了身邊,她卻覺得少年的熱情有些太過炙熱了,她承受不住。
她怕她說自己隨便走一走的話,這個少年真跟著她在校園里面一起走了。
她原本想的不過是能多看兩眼他的笑容然后各自走各自的,但是他總是比她以為的還要熱情。
“那我也去教室吧,本來還不知道去哪里好,一起吧?”
她一說去教室,這少年果然如她所料的也接了話說是要去教室。
語氣是征詢的語氣,但是腳步都跟她保持了一致。
雖然并不出乎意料,可是聽到她說一起去的時候,元祁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狠狠的跳了兩下。
她以前其實很少很少能從那個沈宜言口中聽到一起這兩個字。
那時的他總是不愛說話,即使想跟她一起去哪里,也總是低著頭等著她主動開口或者一句話都不說就直接跟到了她身后。
聽到一起這兩個字,還是在最后他不知怎么回事張口跟她表白的時候。
他說了好幾個一起,可是她一個都不能答應下來。
回想到了這里,跳動得過快的心臟又慢慢的開始僵硬起來,連帶著她走路的姿勢都有些僵硬起來。
她明明已經(jīng)過了回想到這件事還會難過許久的年紀,但是好像重回到這個年紀,那種感覺也跟著回來了一樣讓人根本無力抵抗。
“你的嗓子還是有點啞,你得記得吃藥。”
沈宜言其實不想再主動提起自己的尷尬事來讓對方想到,可是聽到元祁咳嗽的聲音,他又不自覺地開口關(guān)心道。
這個關(guān)心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聽到的時候還是會有異樣的感覺,元祁只胡亂點了點頭。
可就是這么簡單的回應動作也讓身邊的少年身上立刻就迸發(fā)出了雀躍的氣息,即使一句話也沒有再說,她卻明顯的能感覺到他的心情立刻蹭蹭攀升上去了。
可是她怎么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情呢?
元祁打住了自己繼續(xù)想下去的念頭,安靜地扮演著她一貫在他面前的沉默形象。
“元祁,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出來!”
兩人沉默著走了沒一會兒,沈宜言突然開口道。
說完后也不等她表示或者應該說是怕她開口拒絕一般就直接跑開了。
元祁看了一下沈宜言跑過去的方向正是學校食堂,她隱隱能猜到他是要去小超市買東西,
有心想走,但是一想到剛才少年轉(zhuǎn)頭跑開的時候緊張萬分叮囑她說自己很快就會出來的樣子,不知為何還是沒有邁開腳。
一個人站在這里等著,卻跟剛才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了。
元祁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再次看到沈宜言從食堂出來時的心情。
高興開心當然都有,可是難過悲傷卻也如影隨形。
“你喝點綠茶吧?綠茶應該對嗓子好……”
沈宜言說著把手里的綠茶飲料遞向元祁,見元祁盯著自己手里的另一瓶綠茶,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了一句,“我不常喝綠茶飲料,就買了一瓶,想嘗嘗,要是不好喝的話,以后就不給你……”
話說到一半,沈宜言趕緊住了口,他的臉色不由發(fā)紅起來。
這樣的變化想要不注意到實在太難了。
他們的距離這么近,他要遮掩的動作、神態(tài)又太過明顯。
元祁的心跳又開始亂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記得她跟這個沈宜言才是剛認識而已。
甚至連話都沒有說上幾句,可是她到了一班,這個少年就跟注意她許久了一樣對著她很是親近。
在月考之前她分明沒有見過他。
難道他跟她一樣是帶著一點點記憶嗎?
元祁不由自主的在沈宜言的臉上搜尋著答案,可是就像她之前每一次忍不住從這張臉上尋找答案一樣,每次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一無所獲。
如果沒有記憶,如果只是初次見面,他這樣的示好要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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