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強學了一個小時，一對答案，平時還能保證四分之三正確率的選擇題，現在的正確率已經降到了二分之一，葉寶珠只能妥協了。

    如果不順從自己的渴望，她現在什么也學不了。

    祁裕修見葉寶珠愿意勞逸結合，恨不得舉雙手贊成。

    兩人又看了一個小時才稍稍滿足地各自忙碌起來。

    葉寶珠要準備晚飯，祁裕修則回去繼續做作業。

    到了晚飯，兩人就定下了學一節課時間就看一集動漫的規矩。

    或許是因為心里有了盼頭，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今天浪費了太多時間，再次面對作業的時候，她的態度要端正了許多。

    因為元祁舅舅、舅媽對電腦一竅不通，白天又不在家里，晚上通常也是要到了關店的時候才回來。

    這樣的規矩執行了兩天也沒有被發現，而且，如祁裕修說的那樣，他們兩個的作業其實也都完成了。

    而且自從祁裕修發現她同樣喜歡動漫，又跟他一樣總是喜歡有人陪著自己一起討論之后，他也會主動幫忙她干活了，要么幫她整理衣服，要么在她做飯的時候替她打下手，就為了她能夠盡快完成后跟他一起坐那里專心看動漫。

    這個周六日算是真正地勞逸結合了，等到再回到學校上課的時候，葉寶珠就沒有前些天那種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了。

    不過她也只是得了片刻喘息的機會而已。

    一回到學校就是進了監獄，而周六日的休閑只是短暫的放風，終歸她還是要被困在籠子里。

    跟她一樣感受的人不在少數，她周圍坐著的同學也都會時不時地這樣抱怨。

    可能是因為蔡老師說過的要分班的緣故，這一次連座位都沒有調，所謂的變動也就是前排跟后排換，左、右、中就各自交換了一下位置而已。

    她身邊坐著的還是張靜，也幸好是張靜。

    她雖然也不喜歡看別人不好，但是人總是對比著，才能找到些許安慰，張靜期末考試還比她考得要好，可是這次考試比她還差了五名。

    也是看到張靜跟她在同一個班級后的學習狀態，她才能勉強找回一些自信告訴自己只是一班的同學太厲害了，并不是她自己太差勁。

    而且，張靜跟她一樣，是被蔡老師重點約談的人，她們兩個也更有話題可以聊，像分科的話，她不能跟元祁她們說，但是跟張靜就可以討論了。

    最近張靜已經跟她說過好幾次了，說還不如快點分科，她直接去選文科得了。

    她本來沒有多想，可是聽張靜說得多了之后，她漸漸也覺得文科好像沒有什么不好的。

    就像老師說的那樣，她的文科更占優勢，如果去了文科班之后，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無論再怎么努力還是要一直面臨成績下滑的趨勢。

    而且她的文科真的很不錯，雖然在他們班排不上號，但是，就算她們一班二班也要挑出來一些學生分到文科班，她也未必比他們差。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之后，就慢慢的在她的心底深處扎根了。

    在準備期中考試的煎熬的這些日子里，她不斷地在考慮分科的事情，也在不斷地面臨著他們一班這些優秀的尖子生對她這樣只能勤奮刻苦來保持成績的學生的各方面的碾壓。

    每節課都是新內容，對于他們班的尖子生，像元祁他們根本來說都算不上什么，甚至他們完全都不用再聽老師講課就可以自學下去，而對于他們班市區的學生來說，因為有假期的補課做基礎，他們接受起來也并沒有那么難。

    只有對于她這樣寒假里就沒有怎么學習，現在只能一夜比一夜睡得晚才能將這一天學的內容記個大概，到了第二天又要學習新內容毫無復習時間的學生來說，這樣的學習就跟地獄受刑一樣沒有盡頭。

    而她到了周六日還要去工作，根本沒有時間來復習，連最后一批的學生都不如。

    每天都是新內容，每周都要迎接新的內容，周而復始，她只能一直往腦海里填啊填的，元祁還沒有放棄她，總是要給她梳理。

    她根本不敢告訴元祁她已經跟不上她們的進度了，哪怕她聽得再認真還是聽不進去，而旁邊的葉明珠一句話都不說，表情都足以讓她明白這些已經是元祁掰開了揉碎了來教她的，葉明珠甚至都沒有耐心聽元祁給她這樣細心講下去了，她原先那么愛纏著元祁的。

    也許是因為上課的節奏太快，快到她根本跟不上來，也許是因為她已經到達極限，也可能是她自己有些想放棄了，所以到了周六日她越來越想沉浸于動漫之中。

    對于即將到來的期中考試，葉寶珠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別說是老師口中的進步了，就是保持住之前的成績，可能也完全不能夠了。

    她真的已經到了極限，學到了晚上閉上眼睛后眼前都是跳動的數字、跳動的字，有的時候看著書本、坐在教室里，她就一陣陣地反胃惡心。

    在這樣的折磨中，期中考試還是迫不及待就在她的時間表中跳了出來。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跟葉明珠一個考場了，說來，她似乎一直都是在這個考場的水平，無論再努力，出現在前五十名都只能是曇花一現。

    開考前總是最容易讓人心亂如麻的時候，第一場依舊是語文，候考時總覺得有很多需要記憶，可是翻開書本，攤開筆記，卻又無從下手。

    葉寶珠不自覺地抬頭去看掛在教室正前方的表，上面的秒針在她看過去的時候就已經不知道動了多少下。

    只是一晃神，一分鐘就已經過去了，她趕緊收回視線，卻又被中間的葉明珠吸引了目光。

    從開學后，不，應該更久遠一些，也許是還沒有進行上一次期末考試還要往前，葉明珠就已經跟她最開始認識的她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了。

    而到了現在，她每每看到葉明珠專注的樣子還會覺得不適應。

    葉寶珠掐了掐掌心，強迫自己又收回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到筆記本上。

    時間不夠看書，看筆記還可以。

    她也不知道自己看沒看進去，但是忽略周圍確實做到了，以至于聽到老師說話的時候，她被嚇了一大跳。

    依舊就是跟以前一樣的考試流程，但是也有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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