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們兩個在這里等會我們,一會兒我們一起下山好嗎?”
舒曼看了看要跟著他們一起的兩個男孩,溫聲道,見兩個男孩子都點了頭,她笑了笑,轉頭拉著卿云緩緩進了側殿。
一進側殿撲鼻而來的便是沉淀在寺廟中的香味,方才指引他們進來的師父正擎著香看著他們,舒曼看了眼卿云學著他接了師父手中的香,對著寺廟里供奉的佛像莊嚴行禮。
他們跪下行禮時,那師父敲著木魚不知念了什么經文,舒曼不知曉要如何做,只是雙手合十前所未有地在佛前虔誠許愿。
一直到那師父誦完經,舒曼才睜開眼睛,眼見那師父轉身要走,舒曼待要出聲,手卻被卿云拉住了。
卿云搖了搖頭,舒曼不知他是何意,但還是沒有出聲。
待他們出了側殿,眼前便沒了那師父的身影,寺廟又陷入了靜寂中。
舒曼平了下呼吸,“我們再……”
“我們先下山吧。”
不待她說完,卿云便接了話。
舒曼愕然地看向卿云,她想知道的事情還沒有問呢,也沒有見到那位大師啊。
可……卿云他好像很急著要離開這里一般。
不行再來這里一次便是。
舒曼很快就想通了,順著卿云的意思直接出了寺廟。
大抵是她看起來神色不好,一路上兩個活潑健談的小少年都沒再多話,一行人就這么沉默著回了旅館。
卿云拉著舒曼的手一直到回了房間,關了門,他立刻轉身抱住了舒曼,眼中是不容錯認的歡喜,“舒曼,那位師父說我可以留在這里……”
舒曼不可置信地盯著卿云的眼睛,看到他眼中滿滿的歡喜,她的腦子更是轉不過來。
那位師父什么時候說了?
那位師父不是只念經了……還不是用普通話念的……
“是那位師父念的經?”
舒曼想了又想,試探著問道。
見卿云點了點頭,舒曼心中一時歡喜一時不安,“你能聽懂那位師父念了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卿云又點了點頭,和舒曼解釋了一遍那經文的寓意,見舒曼依舊滿頭霧水,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總之,我們不會分開了。”
該開心的,該歡喜的,該像他一樣笑起來的,舒曼牽了嘴角,最后卻落了淚。
淚水抑制不住,笑容也同樣抑制不住,她就這樣又哭又笑地看著卿云,回抱了過去,“嗯,不分開了。”
天知道她有多么提心吊膽,跟卿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像是偷來的一般,她連閉上眼睡去都不敢,夜里總是要醒上好幾次,每次都要確認一下身邊這個人是不是還在,她才敢安然閉上眼睛。
有時恨不得時間就停止不再向前,有時又盼著時間能走快些,最好一輩子一下子就到了盡頭。
卿云見了舒曼的淚,自己心間也發澀起來,只是他卻不愿再落淚了。
他極盡溫柔地替舒曼拭了眼淚,輕輕道,“以后我來照顧你。”
舒曼用臉貼了貼卿云的手,翹了嘴角,“好。”
再多的話她也說不出來,只知道現在無一不好。
直到現在,舒曼才正式跟卿云商量起兩人的以后。
之前怕卿云會像她之前那般回到他自己原本的時間,她連明天做什么都不敢和卿云說,只是不說就不代表不會想,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幻想兩人的未來。
“我想送你去讀書,就跟一佲一個學校,這樣也好你們相互照顧。”
舒曼輕輕說著自己的安排,忍不住摸了摸卿云的頭發,“我媽媽他們想讓我去公司幫忙,我不能去,我會說服媽媽讓我自己創業,可能以后會很忙,我不想你一個人留在家中孤孤單單……久久,我希望你能喜歡這里,除了我之外,你還可以認識一些朋友……”
他也可以去學堂讀書嗎?
卿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舒曼,心中也有些許激動。
可這激動在聽到下面舒曼說她以后可能會很忙便減弱下來,他咬了下唇,他不想認識什么別人,只要有舒曼就可以了,可是……他也不是從前不知世事的模樣了。
“讀到大學嗎?讀完書是不是就可以找工作養家了?”
猝不及防聽到卿云這么問,舒曼著實愣住了,他從哪里知道的?
不等她問出口,卿云就自己跟她解釋了,“我們在等,嗯,飛機時,我聽別人說的,他們說在這里至少要讀到大學才能找個好工作,才能養家糊口……是這樣嗎?我還聽到他們說,現在娶妻很難,彩禮都要許多,還要買房子買車……”
這下舒曼是結結實實愣住了,她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沒跟卿云一起,怎么她就沒印象當時有人說了這樣的話?
而且……不過是閑聊而已,從前卿云他哪會在意別人在說什么?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他就算聽到也不會說出來的。
偏偏他聽了,關心的都還是與他們的將來有關的事情。
舒曼心中更是百感交集,要她如何去不喜歡呢?
和卿云解釋了下讀書上學的事后,舒曼咬唇笑了下,“至于娶妻,彩禮房子車子你都不用擔心,我的就是你的,等你滿18歲,我就轉到你名下,然后你找個自己喜歡的工作,不想出去的話就待家里,想出去的話就出去,怎么樣都好。”
“我讀完書能不能跟你一起工作?”
卿云不確定地問出了口,他其實還是不太明白這里的工作,可讀書不能跟舒曼在一起,舒曼又沒說她以后可以待家里,那便是只有工作才能同她在一起了嗎?
像舒曼說的那樣,她的父母會接受他嗎?
卿云不知道,卻無法問出口,他如今確實什么都沒法給舒曼。
也許讀書上學工作后,他就會知道了,舒曼她總是心疼他,不愿告訴他,他不能再只聽她的了。
即使下著雨,舒曼還是迫不及待就帶著卿云返程了,她空閑的時間并不多了,每一天都不能浪費。
比起來時的憂心忡忡,歸程時舒曼跟卿云兩人都異常輕松,到達蘭湖市已經是深夜,坐在出租車上,舒曼卿云兩個人依偎著看著高樓大廈上的零星燈火,毫無疲憊之意。
躺到床上后也毫無睡意,舒曼便抱著卿云開始安排他們倆接下來幾天要做的事情,絮絮叨叨不停說著一直說到了凌晨,第二日兩人都賴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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