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的心理活動。
艙門再次打開,柯伊踱步,一下一下踩在簡清之心頭,廁所小門被鑰匙扭轉的聲頓打開。
柯伊沉著臉,寒著目掃向廁所,眸色對上簡清之的小臉,微微一變,瞬間換上淡然的臉龐“夫人。”
這一聲夫人和平常喚她的聲沒兩樣。
她卻在這聲里聽出了幸災樂禍的意思來。
柯伊看她不順眼,一直都是,奈何葉塵在前擋著,柯伊也不能對她做什么。
如今逮住機會,柯伊可不得想著法折磨她。
她忘了是怎么下的飛機,更不清楚是怎么回到飛羽閣的,總之,當她清醒時,已經被帶回上清殿,鎖在臥房里,禁足,哪也不能去。
被禁足的第二天,秦韻笑意盎然,面上的春光明媚,與她交談時,偶爾露出小女人般的嬌羞。
她聽說了,葉塵昨夜在秦韻偏殿里留宿。
阿梅說“閣主只在韻致殿待了一小段時間。”
一小段時間,誰知道是多久,多久也和她沒關系。
她不喜歡葉塵,她想離開這個鬼地方,這個地方陰郁的讓她自甘墮落,沒有任何反擊能力。
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沒有拼勁,沒有干勁,葉塵帶給她的只有消極情緒,沉溺在現世安好的局面。
她更喜歡南尋,那是她的白月光,光是一眼便能撩起她的猛勁,哪怕沖撞得頭破血流都心滿意足。
秦韻在她面前揮了揮手“夫人,怎么了?”
簡清之飲下涼透的茶水,涼心又刺骨“沒什么。”
她的待遇變了,以往溫熱的茶水送到她嘴邊卻早已變得涼薄,和她如今的處境差不多。
“夫人,你說閣主怎么狠心將你禁足,往昔還疼惜著,唯恐你不快。”秦韻聲線溫和,嘲諷起來還挺悅耳。
簡清之扯嘴干笑了笑,沒話。
秦韻不是頭一次,也不是最后一個。
第一個來她面前示威的是余柳,言詞沒有秦韻那般婉轉,句句誅心,說到骨堆里去。
易錦也來看過她,倒是沒說什么,純粹來看她的笑話。
百無聊賴的胡扯了幾句,便沒了趣,她不說話,秦韻也接不下茬,待了會便走了。
小離進來收拾茶具,拿出去清洗。
擦拭干凈后,重新擺放好位置。
簡清之敲了敲木桌,咚咚聲極為清脆“坐下。”
小離也不客氣,嫻熟的坐下。
簡清之托著下巴,偏頭看著木門,掃了眼站在木門旁的兩位門侍,輕聲道“你說我什么時候才能出去。”似感嘆似緬懷。
以往自由的日子太多,不曉得珍惜,如今失去了自由,才開始感嘆往昔的渾渾噩噩。
小離搖頭“不知道。”
微動的脖頸牽扯到背部,不由得吸了口氣。
“傷還沒好?”簡清之直勾勾的盯著庭院里的花草,問得漫不經心。
她逃走了,處罰的卻是小離。
也是,她那身衣服確實是從小離身上扒下來的。
小離替她受了罰,整整一百鞭,后背被抽得皮開肉綻,她替小離上藥時,手都在抖。
“快好了。”小離冷淡道。
“注意別碰水。”簡清之告誡。
別人都說她冷,骨子里性子里冷,可她卻不這么認為,和小離相比較起來,她熱絡不少。
沉靜了好一會,簡清之冷不丁冒出一句話“最近怎么樣?”
小離直述“你出事的那天,離先生便對飛羽閣動了手,如今內憂外患,無暇顧忌你。”
“看來我挺幸運。”簡清之冷冷一笑。
她被柯伊帶回飛羽閣的當天,直接被關在地窖中,陰暗潮濕的厲害,處處都滲著水,空蕩的空間里說話還帶回聲。
待了五分鐘,身體也開始黏糊,也不知是水是汗。
葉塵是在半個小時后出現的,隨他一起出現的還有小離。
比起他的泰然,小離是被人強架著進來。
推開地牢的鐵門,小離被狠狠摔在地上,她只聽見了肉體與地面相撞發出的悶響聲,她想就算摔得沒有痕跡,也已產生了內傷。
葉塵一改往日溫和的目光,雙眸充血,陰狠狠的盯著她,她坦蕩的回視。
回應給她的是葉塵更加狠厲的怒目。
葉塵扣住她的手腕,把跌坐在地上的她一把扯起,另一只手攥住她的下巴,兩只手的力道都不小,發了狠的蹂躪她。
手腕下顎都被攥得通紅,骨骼被他緊鎖,擠壓,疼得她面色白態,不流通的血液造就了蒼白無色的唇瓣,如是她狠咬唇瓣分解疼痛都無法讓唇瓣充血。
“我對你不夠好嗎?你為什么要逃。”葉塵仿佛入了魔障,每說一個字,手上的力道便會加重幾分。
溫態的面孔因話語變得扭曲,清秀帶著痞像的面容頃刻間化為惡魔,整個人都顯得暗深幽沉。
簡清之提不上氣,說不出話來,只能張著嘴無聲的嚷嚷。
“你為什么要逃?為什么?”葉塵松開了手,指尖下垂,挺立的身軀癱倒在她肩頭,呼吸噴在她鎖骨處,有些溫溫濕濕的。
簡清之好不容易得了口氣,一個勁的呼氣吸氣,不急于回答葉塵的問題。
葉塵在她肩頭,沉聲道“你還有什么不滿?”
簡清之平復好氣息,繼而無言,她沒有不滿,只是不喜歡而已,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論在他身邊待多久都不會喜歡。
葉塵嗚咽喃喃了會,又挺起身子,雙手扣住她的肩膀,發狠的扣住,像是要把指頭都戳進骨血里“你想去哪!?找南尋嘛!?你準備找他!?”
聽起來是詢問,實際上是反嘲,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嘲笑她放肆的舉動。
簡清之悶聲不理,她和他說不清楚,永遠也說不清楚。
葉塵被氣紅了眼,不禁搖晃她的肩膀,頭被甩得上下左右搖晃,沉悶悶的,他想讓她清醒一些,卻不想又讓她陷入了昏沉。
“你以為我不敢動你?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她不說話,葉塵更加惱怒了,怒聲粗魯把她的體恤給扯爛,圓領的體恤從領口破開,從肩側向下破開,包裹住手臂的袖口被撩破,一攤破布掛在她身上。
雖然被扯壞了,卻不至于讓皮膚暴露在外。
簡清之不動聲色的將破布裹在身上,雙膝曲著,雙手環抱住自己,用這種姿勢安慰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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