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溫暖和煦，懶洋洋的灑在君臨城外的比武場上。

    比武場一角豎起了一個簡單的矛靶。孩童高度旋轉(zhuǎn)軸，與綁在上面的橫桿構(gòu)成了一個十字；橫桿的一端綁著一面盾牌，另一端懸掛著一個裝滿了稻草的布袋。

    艾莉亞騎著她的小馬，腦袋上松松垮垮地頂著一個半覆式頭盔，揮舞著一把短劍——對她來說長度剛好，用稚嫩的嗓音大喊，雙腳夾住馬肚，朝矛靶沖去。

    蘿婭塔和她的兩個女兵，還有幾個看熱鬧的侍從參差不齊地喝采。

    「二丫的氣勢還是很足。」

    威廉從比武場旁經(jīng)過，正好看到這一幕，于是控制馬匹停下，觀察下這個弟子的水準。

    小馬速度很快，經(jīng)過矛靶時，艾莉亞猛的揮出短劍，結(jié)結(jié)實實地擊中橫桿上的盾牌。矛靶轉(zhuǎn)了一圈，布袋繞回來，狠狠地擊中艾莉亞的后腦勺。

    “呀！”艾莉亞發(fā)出一聲慘叫，手忙腳亂，好險沒從馬上掉下來，短劍也不翼而飛。

    四周哄笑響起，聲音可比剛才的喝彩大得多。

    威廉和身邊的侍衛(wèi)們也不禁露出微笑。

    一個侍從熱心的幫艾莉亞把短劍撿回來。接過短劍，正正頭盔，小狼女準備再試一次。

    本納德說道：“阿利很勇敢。如果……會是一個好騎士。”

    沒有回答，威廉只是笑著搖搖頭，一抖韁繩，策馬向國王門奔去。

    「除了勇敢，二丫的其他條件都不合格呀。」

    騎士是典型的力量型職業(yè)，身披重甲，手持巨劍，崇尚正面強攻，所以女騎士罕見，不是沒有原因。

    像美人布蕾妮，或者旅息城的二小姐可以算是女人中的異類，不僅身高接近一米九，而且肌肉非常發(fā)達，力量甚至超過了大部分男子，她們走騎士路線叫人盡其才。

    但艾莉亞一看就是那種較小玲瓏的類型，最適合的還是敏捷型職業(yè)。

    西利歐·佛瑞爾教艾莉亞“水之舞”的時候，就有種教導衣缽傳人的感覺。

    賈坤也非常看好艾莉亞能成為頂級的刺客，費勁心思引導她前往黑白之院。

    慈祥之人也欣賞她，明知道她不可能忘記史塔克的身份，成為真正的無面者，還是耗費大量的資源培養(yǎng)她，甚至賠上了另一個候選無面者。

    「不過現(xiàn)在也就騎士訓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先讓二小姐陪她玩一段時間，省得給我找麻煩。」

    至于艾莉亞的未來，威廉打算找到前布拉佛斯首席劍士，讓他完成對艾莉亞的教導。

    據(jù)說真正的水舞者能夠在水面上比試、戰(zhàn)斗，而水面上不會泛起一絲漣漪。

    威廉也很想看看艾莉亞能不能練成如此絕技。

    街上的喧嘩打斷了他的思緒，威廉扭頭看去。他們正行經(jīng)臨河門附近的魚民廣場，大批民眾聚集在一起，人群中有一個人正聲嘶力竭的叫喊。

    他身穿未經(jīng)染色的羊毛衣，腰間系著一根麻繩當腰帶，枯黑、干瘦的臉上布滿了溝壑，看著像一位老農(nóng)，但聽他說話又像一位先知。

    “這就是警告！”他指著空中，紅彗星在白天不如晚上明亮，此時只是一道模糊的紅色影子，“這就是天父之鞭！”

    “墮落啊！姐弟在國王的寢床上茍合，亂倫的后代在王宮里翩翩起舞。就連總主教也忘記了諸神！他用香水泡澡，享用鰻魚和云雀，卻坐視他的子民挨餓！傲慢先于祈禱，黃金就是一切……這些都必須終止！”

    廣場人太多，威廉和侍衛(wèi)們走得很慢，斷斷續(xù)續(xù)的聽到了“先知”的宣講：用王室的桃色新聞開頭，吸引人們圍觀，接著把矛頭指向七神教會的總主教。

    「有意思，這就是所謂的麻雀嗎？這忽悠平民的套路熟練得很啊。」

    原著中那位順水推舟，讓瑟曦自己把自己給坑進去的總主教，神秘的大麻雀，就是在這些麻雀們的支持下上位。

    前一任總主教意外身亡后，在選舉新總主教的過程中，麻雀們高舉斧頭、肩扛大麻雀沖進會場，害怕不已的大主教們因而屈服，并選擇大麻雀為新一任總主教。

    廣場中的那只麻雀再度伸出干瘦的手指，指著彗星，“看哪，那就是上天的預示！諸神在吶喊，要我們自我凈化，否則便把我們自世間完全抹除！沐浴正義之酒，否則便會烈火焚身！烈火焚身！”

    “烈火焚身！”人群中有不少人附和。

    臨河門附近都是窮苦百姓，生活境遇只比君臨著名的貧民窟“跳蚤窩”好那么一點點，對于神職人員的腐敗行為更加義憤填膺。

    看到平民臉上的狂熱，威廉心中一沉，宗教狂熱會給社會穩(wěn)定帶來多么巨大的危害，他比維斯特洛所有人都更清楚。

    如果任憑大麻雀當選，固然對蘭尼斯特是個麻煩，但等將來威廉掌權(quán)，又何嘗不得為此頭疼？

    「等教會選舉的時候，派兵保護會場？咦，這好像是個辦法，既能阻止大麻雀當選，又能賣教會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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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堡的議事廳極為華麗。密爾的地毯，盛夏群島的木屏風，自由貿(mào)易城邦的精美織錦，還有一對瓦雷利亞的獅身人面獸雕像，整塊的黑色大理石雕成，圓潤的紅榴石雙眼看著會議桌旁的蘭尼斯特姐弟。

    “不行！我絕不允許那個魔法騎士帶兵進入君臨。他打傷了詹姆，還抓住了詹姆。”瑟曦說道。

    她穿著一襲翡翠色絲質(zhì)長袍，邊上繡了白如浪花的密爾蕾絲，頭上帶著象征她攝政身份的金冠。

    “好了，老姐。魔法騎士是救了詹姆一命，否則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史塔克家的小子攜手去見七神了。”提利昂坐在椅子上晃動他的短腿，臉上微微變色，“雖然據(jù)說他把詹姆打得有點慘，希望詹姆的鼻子還是和從前一樣挺直。”

    “你居然幫他說話？”瑟曦怒視小惡魔，“你知不知道他在戰(zhàn)場上殺了多少蘭尼斯特？成千上萬！”

    “我當然知道，我自己還差點死在他劍下，就差這么一點點。”提利昂舉起右手，三指蜷縮，拇指和食指伸直幾乎貼在一起。“但魔法騎士現(xiàn)在效忠鐵王座，他不是越兇狠越好嗎？現(xiàn)在應該是藍禮怕他，應該是史坦尼斯怕他，我們怕他干嘛？”

    “河安家還沒有宣誓！等他老子在喬佛里面前下完跪再說。”瑟曦揮了下衣袖，向后倚靠到椅背上，不去看小惡魔。

    提利昂耐心勸說，“現(xiàn)在君臨人心惶惶，昨天的事情就是個例子，這樣一只軍隊進城，有助于加強防御，穩(wěn)定治安。”

    瑟曦給了小惡魔一個白眼，“得了吧，這是一只騎兵，不能守城，你以為我一點軍事都不懂嗎？”

    提利昂皺了皺眉頭，心想，該聰明的時候那么蠢，需要你蠢一點的時候，這么聰明干嘛？

    不等他繼續(xù)勸說，議事廳的門被推開，君臨的重臣們走了進來。看到已經(jīng)在座位上的太后和代理首相，眼中都有些驚訝，趕快上前行禮問好。

    眾人落座后，提利昂正準備宣布開始會議，向來很少參加會議的國王也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兩個御林鐵衛(wèi)。

    喬佛里剛滿十三歲，但個頭極高，有著蘭尼斯特家族特有的金發(fā)碧眼。

    雖然提利昂很奇怪國王會突然到來，但也故意不去詢問。

    會議進行了一小會，喬佛里突然說道：“聽說那個魔法騎士到了君臨，親愛的舅舅？”

    提利昂點點頭，“是的。沃爾特伯爵率領(lǐng)大軍在后面，威廉爵士率領(lǐng)一只騎兵先行前來。”

    “太好了。”國王嘴角咧開一個笑容，扭頭看向站在身后獵狗：“狗，馬上把他抓來。”

    “等等！”提利昂和瑟曦一起叫道。

    姐弟二人對望一眼，由提利昂發(fā)問，“陛下，請問這是為什么？”

    “為什么？”喬佛里露出自信的微笑，“抓捕北境余孽的時候，馬林·特蘭爵士在首相塔被殺，史塔克家的族劍寒冰不翼而飛。不久之后魔法騎士就拿著寒冰出現(xiàn)在河間地，他肯定與此事有關(guān)聯(lián)。”

    提利昂的心直往下沉，“誰說魔法騎士拿的是寒冰？”

    喬佛里瞇起眼睛，“無數(shù)人看到過那柄劍的模樣。還有魔山的劍，他的武器比尋常巨劍還要厚重，依然被魔法騎士砍出了深深的缺口，除了瓦雷利亞鋼，普通的武器不可能做到！”

    提利昂怔怔的看著侄子，不明白他怎么會突然邏輯嚴密，條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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