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十周大概懂了,他還需要更多的思考,讓他接受他曾經(jīng)在家族中沒有接受的東西。
他處于支脈,所以在家族中相當于一個隱身人。
而且他也本身不喜歡和其他人有什么太多的交往,所以除了悶頭讀書學(xué)習(xí),還有就是聽那些叔叔伯伯們講課,剩下的時間鄭十周并沒有用來去社交。
所以他身邊的朋友也少的可憐,對于叔叔伯伯們來說,鄭十周的魯莽就是一笑而過的笑談而已,甚至大家伙輕輕一笑,就這么過去了。
對他的忍讓也是非常之大。
如果同樣的事情出現(xiàn)在同齡人的身上的時候,就不會像這個樣子了。
在他們當中,這些孩子也都不愿意帶著鄭十周一起玩,而鄭十周也從來都沒想過去參與他們。
所以你有沒有感受過那種被人隔離在外的感覺了。
通常他都是把其他人排除在自己的感覺之外。
鄭十周一直以來也沒有感覺這有什么不妥的,對于書上的知識他只是記得很牢固而已。
因為經(jīng)常和叔叔伯伯在一起討論各種事情,可能這也就是他的樂趣所在,鄭十周說起理論來是一套一套的。
叔叔伯伯們各種各樣的大道理,他都是信手拈來。
但這個世界并不是按照手冊在運行的,不同的公司發(fā)生了同一間的事情,可能導(dǎo)致的原因是千奇百怪的。
所以解決的方法也都是各種各樣的,并不能一套俗成。
鄭十周沒有經(jīng)營過公司,他們的支脈是不可能提供這么一個好去處給鄭十周的,就是他們支脈的那些叔叔伯伯,所處在的崗位都是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地方。
而鄭十周他們安排進去也完全學(xué)習(xí)不到任何有關(guān)管理的知識,我也還不如多買一些書放鄭十周學(xué)習(xí)了。
從小到大的思維教育,鄭十周本身對社交的恐懼,才塑造了一個現(xiàn)如今的他。
他單純,真摯,只是和他相處在一起的成道然和魏成天沒有察覺到。
鄭十周哪怕和他們相處,一天說話也都不超過了五六句,唯一一次說話比較多的也就是在會議上說話。
哪一次他就是和所有人宣告他準備查線索。
鄭十周不太理解成道然和魏成天的為人,不過現(xiàn)在他還是要按鄭家的要求做,所以不得不混跡于他們兩個人當中。
石磊沒太理解鄭十周的意思,皺眉看著鄭十周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鄭十周茫然的看了看幾個人,道:“沒事兒,我就是問問你們繼續(xù)聊你們的。”
成道然卻是悄悄給石磊破了功,這臉上的表情豐富的,都能拍幾集電視劇了。
石磊臉色變化,他剛才也著急了,就是想他們能夠重新回去,自然也就產(chǎn)生了些許的激動。
李樹很無奈,人家就是問問,你有什么可著急的?
想要回去是不可能的了,這些人不光是想吃了肉,就是骨頭,他們也想一起咬碎。
現(xiàn)在回去他們能干什么,把自己剩下的最后那么一點點肉送到他們嘴里嗎?
所以說這有什么激動的呀?
李樹早都已經(jīng)想明白了這件事情,沒想到都已經(jīng)這個關(guān)頭了,石磊還想著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甚至他來之前都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石磊結(jié)果還是表現(xiàn)了一個他不想看到的樣子。
這些人是打算來求他們不要把這件事情和云羽說,畢竟他們之間不和諧,對于云羽來說是有大麻煩的。
等到事情結(jié)束,就算他們沒怎么樣,云羽要是翻臉不認人,那么他們的付出不就白費了。
他們其實也不怕云羽,但對于他們投資了這么久的“生意”,家族不想虧本,而他們也不能虧本。
一旦在后面那件事情上出現(xiàn)問題了,那么他們的位置很可能就會開始動搖了。
稍微一不小心他們就會從上面摔下來。
甚至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可能完了以后大家還用腳踩一踩。
看!這家伙摔下來了。
活該,讓你蹦跶的那么歡。
李樹很清楚的知道這個家族當中有太多復(fù)雜的東西,哪怕大家身上都流著同樣的血液,有著親屬關(guān)系,但是彼此的私心確實誰也不能消除的。
“李總。”成道然笑了笑道:“對于之前生意上的事情,我先給你道個歉,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你們二位不作為,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的,就生意上面的問題,其實本來我是不打算拿出來說的,畢竟也怕你們傷面子。”
成道然笑了一笑,道:“以前剛來的時候我也說過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嘛,把這兩個搞混了,那真的朋友就不好做嘍。”
李樹冷笑了一下,道:“你說這話也沒有感覺害臊嗎?這個事情是怎么回事兒?你們不清楚嗎?”
成道然看著李樹,有些緊張的問道:“這?出什么事了?李總可不能隨便怪罪人啊,我們之間這么多年的交情……”
“行了,哪里有交情?”李樹皺眉看著成道然,道:“我知道你們來的目的,你放心,這個事情我指定要扳回一成,收起你這副可笑的嘴臉吧,也別談什么交情和人情了,和你談有關(guān)情感的東西,就好像焚琴煮鶴,讓人倒胃口,對于生意上的問題,在座的一個個應(yīng)該比我清楚,我們做了什么你們難道沒看到嗎,那是我們能做的所有了,我們在盡我們所有的力量,結(jié)果沒想到背后被自己人捅了刀子,你們給我們?nèi)酉码y題的時候,我們沒有去解決嗎,你們做的事情要我一件件都說出來嗎?我們手里的產(chǎn)業(yè)出售不出去,你們可別否認跟你們的關(guān)系,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直接擺上桌面說了,非得這么拐彎抹角,你們不難受嗎?”
成道然等人臉色都很不好看,只有鄭十周依然坐在角落里沉思。
“李總,你這話就說的有些嚴重了。”成道然深吸了一口氣,他們當然知道李樹對這件事情的清楚程度,但他們就想知道,李樹接下來的準備。
反正他們也沒有傷害到李樹和石磊在未來參與云家之爭的基礎(chǔ),只是讓他們喪失參與現(xiàn)在事情的可能。
再加上云羽那個時候?qū)顦溆行┎粷M,當然也是他們旁敲側(cè)擊出來了。
得知這些也都很不容易,所以他們才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為了以防萬一,云家之爭事情上李樹和石磊和他們鬧矛盾,幾個人決定今晚來安撫一下李樹和石磊。
不過對于李樹說的什么要扳回一成的話,他們都當時聽個熱鬧,就現(xiàn)在李樹,就算鬧起來也不會怎么樣。
只是會讓他們臉上不太好看而已。
而且李樹這要鬧起來,那更是讓人看低了他們,但是要是真的鬧起來,李樹和石磊下了這個狠決心,那說實話對他們也不是什么好事兒。
“我說的嚴重嗎?”李樹笑了一下,道:“只是很簡單的把事實說了一遍,怎么你們就聽不下去了嗎?”
李樹靠在沙發(fā)上道:“今天你們干什么來,我也不是不清楚。”
鄭十周突然抬頭和李樹問道:“李總,元泰集團和誠宇集團應(yīng)該算是受害的一方吧?”
李樹一愣,心臟猛的就“嗵嗵”一下。
這話是在敲打自己嗎?
因為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和元泰集團,誠宇集團一樣,都是這一場競爭中的犧牲品。
而他們所經(jīng)歷的也都是非常普通的商業(yè)競爭,只是因為他自己的過錯,給他留下了這么一個致命的把柄。
在商業(yè)合作上面,不簽署合同會帶來什么后果他們早都知道,所以說其實這個責(zé)任還是在他自己的。
就像元泰集團和誠宇集團,他們?nèi)フ夷切┤耍鋵嵕褪菫榱俗屗麄兎艞壓驮┘瘓F的合作,方便他們完成自己的計劃。
鄭十周想了一路上,現(xiàn)在終于想明白了,商業(yè)上面是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的。
就好像李樹和石磊對他們那么的信任放心,甚至連合同都沒有簽署。
結(jié)果現(xiàn)在是一個什么樣子?
就好像早上宋于輝和劉總留個聯(lián)系方式,說以后要有合作,可是明明他們之前,是為了解決元泰集團的事情,才去找他們興師問罪的。
鄭十周因為在家族里面待的時間太長,這些道理他都明白,但實際上這種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她并不能去想到那邊,但因為他的人際交往能力實在太差,對這些反而產(chǎn)生了一些迷茫。
就好像主脈那些人對他們所有人都是信誓旦旦的保證,但當他得到繼承人之位的時候,幾乎全場所有人對他都冷淡下來了。
鄭十周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夠好,所以才會出現(xiàn)這樣的場景。
但實際上他知道不是,只是一直在騙自己而已。
缺乏人際關(guān)系交往的鄭十周,在一件事情上反應(yīng)能力是很慢的,他只能保證自己不斷去聽,不斷去看,去捕捉別人的思想。
甚至因為從小缺乏朋友,他經(jīng)常都是一個人待在家里面,而他也迷戀上了看武俠小說,喜歡上里面中的快意恩仇,也喜歡里面的仗劍走天涯。
所以雖然他表面是很文弱的,但他的心中也有一腔江湖俠氣。
這也就是為什么他在第一瞬間會議上宣布要找到那個人,為什么今天早上會那么義憤填膺的質(zhì)問劉總。
而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仗劍走天涯的能力,只是空有一腔抱負而已。
而這個江湖還是那個江湖,沒有什么改變。
是他自己高估了自己,所以才在這片江湖中迷失了。
鄭十周思考了一天,就好像行尸走肉一樣跟在魏成天和成道然身后,就好像那平時待在家里一個人看星星看到很晚。
鄭十周現(xiàn)在懂了,江湖上其實每一個人都是大俠,每一個人看到的方式都不一樣,所以每個人采取的措施也都不一樣。
劉總為什么不能和元泰集團合作,就因為觸及到了他們的利益嘛。
鄭十周心里冷笑,自己曾經(jīng)幻想的大俠,他自己這個大俠,卻已經(jīng)變成了別人手上的匕首。
鄭十周從來沒感覺像今天這么一天突然接受到了一些與自己原本接受到的不一樣的東西。
鄭家灌輸給他的思想,在潛移默化之間已經(jīng)改變了他的三觀。
鄭十周現(xiàn)在其實心里很難受,他原來一直認為的鄭家,也存在那么多的齷齪也不堪。
當你處在他的其中時,你并不能感覺到他有什么?
但當你離開了他的時候,站在遠遠的去看這一片風(fēng)景,就突然會發(fā)現(xiàn)你并不是身處在一片鮮花當中,其實放眼望去,還能看見雜草和荊棘。
鄭十周突然沒有一刻有這么強的傷感。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去改變鄭家,這個從他出生就生活的家族。
但他這一句話,確實給現(xiàn)場帶來很大的波瀾。
李樹本來醞釀的情緒突然就戛然而止,對啊,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他們自己發(fā)展出來的后果。
石磊也是茫然看著鄭十周,這哥半天不說話,一說話直接就全是殺傷力。
鄭十周又陷入了沉思,并沒有關(guān)注這一句話帶來的殺傷力。
本來如膠似漆的黏著場面,突然就會化解的一無所有,這可是他自己都想不到的。
鄭十周還需要自己理理自己的思緒,本來對于鄭家繼承人之位,他沒有多少的揣測之心。
到現(xiàn)在他有無比強烈的信念,要坐到那個位置上。
“是。”李樹笑了一下,道:“這話說的在理,其實大家都是受害者罷了,這件事情我們大家肚子里面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兒,所以咱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也知道你們?yōu)槭裁炊鴣恚贿^你們可以大切放心,我李樹不是那種挨了打就回去找家長打回去的人,我會直接打回去的,想盡一切辦法。”
成道然聽到這些話心里也都安定下來了,雖然在來之前他們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會是這么一個情況,但真正聽李樹這么說出來確實讓他們安心不少。
魏成天看著成道然微微笑了一下,這樣的結(jié)局對他們來說是很滿意的。
董天賜也只是笑笑,看了一眼一眼又安靜下去的鄭十周。
心理產(chǎn)生了些許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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