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王府走一遭?
世子聞言只覺得忽然一股燥熱的血液涌上頭顱,隨后又感覺一陣眩暈,似是雙腳踩在一片棉花上,直至堂內(nèi)一聲驚堂木響來,才似一道驚雷灌耳,雙膝一軟被身旁護(hù)衛(wèi)連忙攙扶住。
“世子大人,咱們...何時起駕啊?”
墨子柒安靜的瞧著羽王府世子的窘狀,哪里還有那份客氣,暗中擺了擺手,所有的衙役便將手掌放在了刀鞘上。
其用意非常明顯,若是羽王府世子膽敢抗命從梅城縣衙逃出去,那么他便算是拘捕,梅城縣衙上下便不會再顧忌他的身份。
“呵呵呵...起駕?”世子重重的咳嗽了兩聲,隨后雙眼遍布血絲的盯著墨子柒,竟然冷聲笑道:“姓墨的丫頭,你還真以為羽王府是誰都能進(jìn)的地方嗎?”
“你別忘了,你不姓羅,你公堂上的這些人,也沒資格姓羅。”
“皇親國戚的府邸你們也敢查?且不說此時本世子還未定罪,即便是定罪了,我父王那也是圣上的血親,而我!是羽王唯一的兒子,是羽王一脈的獨苗!”
“你若是敢未經(jīng)允許,踏入羽王府一步,本世子便敢叫人將你梅城縣衙屠個精光,先斬后奏,即便是景王來了,也絕對挑不出毛病!”
聽得出來,此時的世子心中極度排斥墨子柒前往羽王府,具體什么緣由無人知曉,不過在場所有圍觀的百姓與衙役卻是清楚,羽王府世子今日恐怕是真的要完了。
回想起不久之前他來到梅城縣衙那副囂張的模樣,在場受過欺壓的百姓,頓時覺得此刻的世子似乎并不那么可怕了,而他身上那身華貴的官袍,又顯得他是那么的滑稽可笑......
“世子大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您如今百般阻撓我等前往羽王府取證,恰恰說明了您心中有鬼。”
“或者,您再推出來一個能頂罪的也行。”
此話一出,縣衙內(nèi)外同樣傳來哄笑聲,世子精神本就處于極度緊繃的狀態(tài),一揮手便瞧見周圍的護(hù)衛(wèi)又將刀從鞘中拔出,而此時梅城縣衙的衙役們也有了動作,同樣將刀從鞘中拔出,與公堂內(nèi)的世子護(hù)衛(wèi)們兵刃相向著。
“世子大人,您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墨子柒站起身來,遙遙望著堂內(nèi)難以接受現(xiàn)實的世子暗自嘆了口氣。
“您在強調(diào)自己是皇親國戚,可皇親國戚究竟代表著什么,您卻從頭到尾都沒弄明白。”
“六百年前,大夏帝國建立,先皇有好生之德,擬定律法,統(tǒng)一度量,至今帝都刑部石碑上都還刻著先皇親手寫下的九個大字。”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此言并非裝飾,它既代表了先皇對大夏帝國繁榮昌盛的期望,也警示著自己的后人,萬事要按照章法,按照良心,按照世間的公道來做事。”
“皇親國戚代表著可以為所欲為嗎?或許可以,生于此種家庭,天生不知道什么叫做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他們總認(rèn)為自己高人一等,踏出府衙半步,入眼的黎明百姓便皆是蚍蜉,卻看不清楚自己剝?nèi)ヒ律眩c街上百姓有何不同之處。”
“很顯然,世子...不,羅弛,你就是這種人。”
“秦府八十個還未懂事的孩童,有些人家期盼著孩子能過上好日子,有些弟弟妹妹還在等著被賣出去的姐姐能回來看看他們,你卻指揮著手下,用你先祖當(dāng)年征戰(zhàn)沙場的斬馬刀去向一個孩子的脖頸砍下去。”
“何府那些可憐的雜工,有些人以為能夠安心回家團(tuán)聚,有些人籌備著回家結(jié)婚,甚至有個小姑娘早已芳心暗許,愿意陪伴另一個孩子走過一生,只是因為你一句話,數(shù)十人坑殺于桑舟縣的一處密林內(nèi)。”
“你算什么東西?你一句話便結(jié)束了數(shù)十人的生命,為了你一人的利益,所有人便需要奉獻(xiàn)自己的幸福與未來!”
“是你覺得所有人都是蚍蜉?還是你覺得自己是皇親國戚,所以理應(yīng)為所欲為?”
“還是說,你當(dāng)真認(rèn)為這天下沒有王法了!”
“本世子姓羅!本世子是皇親國戚,本世子就是王法!”
羽王府世子聽到墨子柒的指責(zé),紅著眼用最大的氣力咆哮,隨后指著墨子柒,咬牙切齒道:“別以為你背后是景王府,便可以對本世子不敬!”
“還有,你以為你吃定本世子了?你這破縣衙,你這破官沒資格審判本世子,你上面的人也沒資格,大不了去帝都轉(zhuǎn)一圈,不肖三年,本世子還會堂堂正正的回來。”
“而你,墨!子!柒!你會跪在梅城門口,哭著喊著求本世子原諒你。”
“知道為什么嗎?因為這就叫做皇親國戚......”
死到臨頭,這羽王府世子還是這么囂張!
在場圍觀的百姓們?nèi)颗瓪鉀_沖的盯著世子,似是想剖開他的肚子,看看他的心肝脾肺腎到底是什么顏色的,到這個時候竟然還不知悔改!
當(dāng)然,墨子柒此時也有這個沖動,盯著堂內(nèi)笑得極為囂張的世子,暗自攥緊了拳頭。
“案已至此,本官宣判!”
“秦夫人暗中配合秦壽屠害孩童,幫助刺客謀害梅城知縣,理應(yīng)斬立決!”
“何員外暗中坑殺數(shù)十人,雖是為其子謀生,但并非正當(dāng)理由,看在營救孩童、指認(rèn)幕后黑手有功,故判其終身監(jiān)禁,所有家產(chǎn)分發(fā)至遇害家屬手中。”
“參與其他刺殺的人士,按照大夏律法關(guān)押牢內(nèi)十年。”
“刺客‘魍’,殺害無辜百姓數(shù)人,企圖謀害本官及沈捕頭,理應(yīng)......”忽然間,墨子柒瞧見白師爺暗中朝自己擺了擺手,似是不讓自己斬立決,故此只得改口為:“秋后問斬。”
“羽...羅氏,因并未參與案件,并未傷害百姓,三日后便可離開縣衙。”
“而你...羅弛,你暗中派人買賣孩童、殺害百姓、刺殺官員,連帶著之前你寵妾在梅城殺害數(shù)十位衙役的罪過一起還了吧!”
“本官判你斬立決!”
“姓墨的丫頭,你沒資格砍本世子!本世子是皇親國戚!”
世子羅弛依然在肆意的笑著,似乎是不相信此處有人能夠給自己定罪。
可誰知,此時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便安靜下來,隨后不知何處來了兩隊金甲武將,硬是將人群擠出了一條過道,而中間一個身著紅衣的姑娘用手指轉(zhuǎn)著一塊金牌玩,跨步邁入公堂的同時,歪著腦袋朝面色僵硬的世子羅弛笑道。
“你瞅瞅,我有資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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