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茸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那人,那幾天我沒上工,她回去就把我教訓一頓。實在是最近忙,等我得空一定會看你。”
金苗一聽,尷尬的笑笑:“原來是這樣。”
她低下頭,等再抬起頭的時候就淚流滿面了:“我一直當你是朋友,是你救了我,你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你……你覺得我討厭,不想跟我有過多牽扯了嗎?”
李茸看不慣人動不動就哭,把手帕遞給她說:“先擦擦淚吧,我沒有那樣想。”
金苗接過帕子卻不擦淚,她紅腫的眼睛盯著李茸說:“你騙我,你明明就是覺得我煩。如果真的擔心我的話,沒有時間你也會擠出時間來看我。還是你覺得我是金家人,你討厭金麗蓉,就連我一起討厭了?”
李茸很無奈,她皺著眉說:“我不是討厭你,你和金麗蓉是什么樣的人,我分得清。不會因為她做的錯事遷怒你。我只是看不慣你現在的行為。”
金苗一聽哭的更厲害:“還說不是討厭我,小時候我對你多好,經常給你摘果子吃,見別人欺負你還幫你……”
“苗苗姐!”李茸阻止了她追憶往昔。
“我知道你以前對我好,我看不慣的是你現在的行為。”
“我怎么了,我什么行為讓人討厭。”
“苗苗姐,我就直說了。以前你為人樸實善良,有什么話直說,就算被你家里人欺負也樂觀向上。可你現在動不動就哭,就像你跟金叔說起金麗蓉做了壞事的時候,你直接坦蕩的說不行嗎?你們是一家人,這有什么不能說的,非要拐彎抹角的陷害。
金叔雖然公平公正,但他畢竟是金麗蓉的親爹,他哪有不盼著自家閨女好的,現在對金麗蓉疾言厲色也是恨鐵不成鋼。
人家在社會上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你話里隱藏的小心思,以為人家聽不出來?你這樣算計她閨女,雖然看來是你受了委屈,但是以后人家可不得疏遠你?
所以這一次看著是金叔為你做主,但人家能一直幫著心里算計他女兒的人嗎?你還動不動就哭,就是逼金叔在大庭廣眾之下,懲罰金麗蓉。以后他們一家都把你當眼中釘,這樣你的日子能好過?”
金苗聽完大驚失色:“怎么會,怎么會這樣?我不能讓二叔討厭我,金家一家人都恨不得我死,要是沒有二叔,他們肯定得讓我死!”
想到以后的悲慘處境,金苗的淚流的更兇,但這次的淚是恐懼的淚水。
“李茸,你幫幫我,只有你能幫我了,我整天流淚裝柔弱是迫不得已啊!你不能見死不救!”金苗哀求說。
“也沒人打你罵你,你裝什么可憐?你裝給誰看?”
李茸問話毫不留情:“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以前你挨那么多打,你奶奶讓你閉嘴你就閉嘴。現在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卻哭得比死了全家還凄慘。村里人表面安慰,心里不定怎么說你。
誰都能看出你是裝的,只不過沒人提醒。今天來你家那么多人,都是為金叔來的,就算事情都是金麗蓉做的,他們看著金叔的面子,也不會在今天就要求懲罰她,你現在提前了這個過程,讓金叔打她一頓,以后村里人還怎么提讓金麗蓉接受懲罰?”
金苗的臉逐漸蒼白,她捂著臉蹲在地上:“我沒想這么多,我只是想讓金麗蓉被二叔討厭啊。金麗蓉小時候為了躲避懲罰哪次不是裝可憐把壞事推到我身上。
我實在受夠了這種替人挨打的經歷,我就想著以前是我老實,現在我哭得凄慘一點,別人就能知道金家是怎么對我的。可為什么她能做這種事,我卻不行。
我只是學著她的做法,想讓自己活得好一點兒。就這么一個簡單的要求都不行嗎?老天不公啊!”
李茸看著她哭得凄慘,也有些可憐。
走到她面前蹲下去,拿過她手里的帕子,替她擦眼淚:“人誰不想讓自己過的更好,可是這也要講方法講策略。你以前哪種樣子大家都知道,現在突然性格大變,是個人都知道不對。”
“那我怎么辦?我該怎么辦?茸茸,你幫幫我好不好?你要不幫我,我真會會被金家打死給金麗蓉頂罪的。”金苗握著李茸的手手足無措說。
“唉,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你就趁著沒人的時候找金叔,向他認錯,說你不該耍小心思逼他打金麗蓉。”
“可金麗蓉確實逼我去死啊。”
“金叔不會相信女兒那么狠毒的,要真相信,金麗蓉就不是被打一頓那么簡單了。所以你道歉的重點是你不該愚弄他,拿他當刀子,而不是金麗蓉對你做的壞事。
你就說如果不趁著人多,大家都了解情況的時候說出這件事,家里所有人都站在金麗蓉那邊,過了今天之后再說,怕金叔不信。還有,金叔還不知道柱子一家和楊鐵的事吧,你仔細跟他說說。”
“他本來就生我氣,我再跟他說這么多金麗蓉的壞話……”金苗心有疑慮:“二叔不會更討厭我嗎?”
“到時候他氣都氣死了,哪有時間討厭你,去吧,阻止你二叔打金麗蓉,并找他認錯。”李茸鼓勵說。
金苗擦了眼淚,感激的說:“李茸,謝謝你給我想辦法,你放心,以后我做人也要光明正大,像你一樣。說實話,我也討厭這種裝可憐扮柔弱陷害別人的人,以后我一定改。”
“那就好,這幾天你們家肯定不上工,你有事兒就到地里找我。”
“唉,好。”
金苗回到金家,金愛國正拿鞭子抽金麗蓉,周圍人都在勸阻,金愛國抽的更兇,金麗蓉止不住的慘叫。
金家人十分擔憂,卻不敢上前。
金苗看得心頭一陣暢快,卻作出一副憂傷的表情往金麗蓉方向沖,她一把抱住了金麗蓉,金愛國的鞭子也正好到了眼前,啪的一下抽到金苗背上。
金苗一聲悶哼,咬著牙心想抽的真痛,金麗蓉剛才不知受了多少下肯定更痛,這樣一想就覺得身上一道傷痕也算不了什么。
“金苗!”金愛國不敢相信。
金苗忍著痛說:“二叔,您抽了這么多下也該停了。是我跟你說了金麗蓉做的壞事,萬一她有個好歹,我還有什么臉面呆在家里。”
“你也知道自己是攪家精!”金奶奶拿著掃帚氣沖沖地走過來。
金苗錯愕的叫:“奶。”
“別叫我奶,我沒有你這么晦氣的孫女!”金奶奶拿著掃帚劈頭蓋臉的往她身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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