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你這是干嘛?!”張三叔爺哭著阻止,隔著牢門拉著張二叔爺?shù)氖钟袣鉄o力的哭喊:“都是我的錯啊!”
“要不是我一意孤行,讓大侄子帶我到這兒來探監(jiān),他也不會被形勢所迫辭了官!準(zhǔn)奏的折子已經(jīng)發(fā)了,這事兒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了!”
張縣令苦笑:“是啊二叔,我說幫不了忙,并不是推脫之辭,我現(xiàn)在是白身了。人不在官位上,誰把你的話當(dāng)話?而且太后在折子上說了,你們一家不忠不孝……”
似是不忍心再打擊張二叔爺一家,張縣令哽咽著沒有再說下去。
張二叔爺聽了這話,眼中光亮熄滅,頹然倒地:“造孽啊!都是我的錯!我被榮華富貴迷了眼,要不是我,我們張家也不至于落到這個下場!”
以為張縣令辭官是被他連累的。
張縣令又說:“二叔,留給咱們的時間只有一刻鐘,你們家四姐妹都在我家呆著,你有什么放不下的,我拼著這條命也給你辦妥!”
張三叔爺聽到這話,愕然的看向張縣令。
張縣令露出悲哀的神情又一眨眼,示意別讓二叔走的不安心!
張三叔爺就點(diǎn)頭表示明白了,然后繼續(xù)哭。
張三叔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張縣令的手:“賢侄啊,這事兒你一定得幫忙!朝廷禍不及出嫁女,看在我快死的份上,我就托大跟你定個親,我大孫女品貌俱佳,琴棋書畫無所不通,跟你兒子是相配的。而且我大孫女兒是是我女兒所出,女兒去的早,我就把她帶過家,按照張家的排輩算。姨表親不犯忌諱,你就讓你兒子娶了我大孫女吧!
張家的財(cái)產(chǎn)我給你一半!但你得答應(yīng)我,你要善待其余三個姑娘,你還要把你的孫子過去一個給我們家,拿我們家的另一半財(cái)產(chǎn)!張家二房的香火不能斷在我身上,賢侄,就拜托你了!”
張縣令沉重點(diǎn)頭:“二叔,你放心。我必不會負(fù)你所托。”
“那就好!”張二叔爺捂著臉哭的絕望,他何嘗不知道張縣令不是老實(shí)的人,可他實(shí)在沒辦法了。他們家的財(cái)產(chǎn)要不讓張縣令得了,那就落到外人手里。
張縣令總不會虧待孫子。
老三人好,就是沒能力,讓他以長輩身份監(jiān)管財(cái)產(chǎn),惡了張縣令不說,誰知道老三的子孫輩會不會對他的財(cái)產(chǎn)有想法?
都是報(bào)應(yīng)啊!
當(dāng)初君實(shí)不能考科舉,頹廢的時候他上門嘲笑,合該他把財(cái)產(chǎn)都留給君實(shí)!
張二叔爺哭的說不出一句話。
張三叔爺也陪著哭。
這時突然從牢房深處沖出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
她哭的凄慘極了,朝著張縣令咚咚磕頭:“大伯,大伯你救救我!爺爺把我四個姐姐安排的好好的,只有我要隨著張家上路,我太苦了,我什么事兒都沒做錯,姐姐們走卻不跟我說,其實(shí)當(dāng)初我對淑嫻姐姐做的事情都不是我情愿做的,都是我四個姐姐攛掇我的,我這么小,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張二叔爺聽到此話,鼓足力氣一巴掌扇的張麗娜摔倒在地。
“你給我閉嘴!”
張家其余人也怒瞪著張麗娜,張家只有四個女孩了,誰都想讓她們活得好好的,張縣令心眼本就不大,聽了這話再對四姐妹不利,那她萬死難辭其咎。
張麗娜可能是太害怕了,求生的唯一機(jī)會就在眼前,她怎么樣都得抓住。
被打翻后她額頭碰到石頭上,血立刻涌出來,涌到臉上。
她一抹臉,爬過去繼續(xù)苦求:“大伯,你救救我吧,我真的沒做錯事,那些話那些事都不是我想做的。我?guī)讉姐姐本就不滿家里安排的婚姻,要不是這樣,她們這次也不會逃走,如果上次淑賢姐姐真的進(jìn)了宮,您和爺爺給她們說了親,她們也要逃跑的。
只有我傻,以為這樣做是替幾個姐妹出頭,其實(shí)她們心里早有打算,只是把我當(dāng)做槍使。大伯,你救我出去吧!我腦子蠢,好掌握,你救我出去張家的財(cái)產(chǎn)你怎么用都行。我?guī)讉姐姐就不一樣了,她們個個精明,為了張家的財(cái)產(chǎn),肯定得出國找關(guān)系近的叔伯跟你爭搶的。
說不定會利用美色請外國的大律師……到時你忙活一場,一個子兒都得不到!”
“你給我閉嘴!”張二叔爺又一巴掌扇過去。
“老三,把張麗娜嘴給我堵住!”
“是,爹。”
“大伯,大伯!嗚嗚嗚……嗚嗚……”
張麗娜被人堵著嘴拖到后面。
張二叔爺為難的笑:“賢侄,你別聽她瞎說,麗娜自私自利慣了,什么都要最好的。不必把她的話當(dāng)真。你湊近一點(diǎn),我要跟你說個誰都不知道的秘密。”
張縣令湊近,張二叔爺手遮著小聲說了幾句話。
張三叔爺一直不停的哭。
“聽清楚了嗎?”
張縣令點(diǎn)點(diǎn)頭,張二叔爺說了他在三個地方藏著的幾壇子黃金,這些意外之財(cái)都是給他的。
張縣令比較滿意,覺得不虛此行。
這時候獄卒主要時間到了,讓人出去。
張三叔爺依依不舍,大聲哭號,哭的喘不過氣,張縣令只好做出哀痛的樣子扶著張三叔爺出去。
獄卒甲有些無語:“這是哪家親戚?”
獄卒乙說:“就那家,全家問斬的,連三歲小孩都不放過的。”
獄卒甲感嘆:“可憐呦,多少年了,頭一次連十四歲以下小孩都不放過的。”
獄卒乙咂嘴:“可不是嘛,也是這家老頭蠢,大好的逃跑機(jī)會給了賊首,太后生氣,一家子全遭殃。聽說家里有大筆財(cái)產(chǎn),都被抄了充公。”
張縣令和張二叔爺不忍心看他們?nèi)祟^落地的樣子,只讓幾個傭人呆在這兒,等秋后問斬把一大家子尸首帶回老家。
回家的路上張二叔爺一直悲痛的不能起身,就呆在轎子里。
張縣令志得意滿,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就想快點(diǎn)回去,聽說張三叔爺路上還買了個女人,張縣令不禁嘲笑道:“這個老不休的,說什么可憐二叔一家,到頭還不是照樣玩女人,也不看自個兒多大年紀(jì)了。”
懷著我目的不純,他也不是好人的同理心,張縣令放任了這件事。
這時候呆在牢里的張麗娜趁獄卒送飯的時候爬到牢門前大聲叫:“我要舉報(bào)!快把我拉出去,不然張家人要打死我!”
獄卒心想立功的機(jī)會來了,立刻拿刀把張麗娜從牢里撈出來。
張二叔爺一家面色大變,個個朝著張麗娜唾罵,張二叔爺恨的青筋外露,惡狠狠瞪著張麗娜,一字一字往外蹦:“你!不!得!好!死!”
張麗娜小人得志,大笑道:“你們張家不讓我好過,把我當(dāng)替罪羊犧牲品,我就讓你們每個人不能好過!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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