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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第一錦鯉 第280話 貪官與開誠

作者/葉辭雪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上一世天歌并沒有見過劉擅,如今曾經耳聞許久的人出現在面前,甚至主動找到自己頭上,這種感覺不得不說有些微妙。

    天歌默默算著時間,大概估摸出了劉擅尋上自己的原因。

    如果她沒有記錯,劉擅是在元和十三年,也就是今年的州試中取得蘇州府的頭籌的。

    也就是說,今年正是他以拜謁詩得到蕭恒的賞識,在學業上加以指點的關鍵時期。

    九月州試在即,按理說劉擅搭上了蕭恒的那條線。

    想到蕭恒,天歌忽然明白了過來。

    是了,怪道劉擅會找到她頭上來,原來并不是因為她如何,而是因為看上了她與蕭家的關系。

    前些日子盡管一直在忙攬金閣的事情,但天歌卻還是抽出了功夫去調查蕭家相關,在今日登門之前,便已經明白蕭恒會客的規矩。

    平素因為身體原因,蕭恒會見來訪學子每次最多一盞茶的功夫,可是今日自己足足在蕭家待了半日有余,這也難免會讓有心盯著蕭府的人生出旁的心思來。

    若是她沒有猜錯,此刻的劉擅應當還在琢磨求見蕭恒的法子,所以才會有了今日的“偶遇”。

    琢磨明白了這些,天歌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正待她開口的時候,外面小二傳菜的聲音傳來,使得她不由禁住了口。

    等到桌上飯菜鋪滿,屋內重新剩下她與劉擅兩個人的時候,天歌忽然改了主意。

    “小弟初來姑蘇,也不知這家口味如何,若是有不得劉兄心的地方,還請劉兄莫怪。”

    聽著天歌這般客氣,劉擅有些受寵若驚,忙不迭應聲道:“不不不,林兄弟盛情款待,愚兄感激還來不及,哪里至于如此。倒是這么多東西,讓林兄弟破費了。”

    天歌笑了笑,拿出一雙新筷子親自給劉擅布菜:“我與劉兄有緣,又向來仰慕劉兄才華,如今有緣見到,自然得好生款待劉兄。餓了這許久,劉兄多進些。”

    大半桌子的菜,天歌挨個兒給劉擅面前堆,看著自己面前的肉越來越多,剛吃過午食的劉擅哪里還吃得下?

    但偏生他想跟天歌套近乎,如今聽來天歌還對他頗有幾分熱情,便是再吃不下,也得硬著頭皮扒拉。

    關鍵那頭天歌手還不停,酒也是一杯一杯的與他灌。

    一餐飯吃下來,劉擅不僅沒有感受到美味,反倒焦頭爛額地一遍遍跑茅房,直到最后一次回來,整個人已經虛的有些走不動路。

    劉擅原本便有幾分虛胖,如今渾身無力地癱在椅子上,瞧上去哪里還有先前的諂媚勁兒?

    天歌抿著茶水,等劉擅歇得差不多了,這才緩緩開口:“劉兄今日尋上我,非是偶遇吧?”

    這話一出,劉擅登時一個機靈坐直了身子,因為氣虛無力,面上難得顯出幾分被戳破的尷尬:

    “林兄弟這話是什么意思?”

    天歌笑了一聲,放下杯子看過來:

    “劉兄的錢袋子不僅沒有丟,反而在見我之前,便已經食過午飯,不然唇角也不會還有未擦拭干凈的辣醬了。”

    聽到這話,劉擅登時又悔又惱,不過后悔過后,他望著眼前的飯菜,忽然了悟。

    “怪不得你一直勸我進食,原來你早就……”

    話到一半,劉擅沒有再說下去。

    到底是自己先扯謊在前,如今被人戳破戲弄,倒也算在情理之中。

    若在平時他或許早就羞地沒臉尋個由頭趕緊溜了,可不知道為什么,聽著這少年人當著他的面坦然道出實情,再一想方才這小子直接道出自己的籍貫,心中的好奇占了上風,屁股便連在了椅子上。

    “得了得了,被看穿就被看穿了吧,得虧我還覺得自己裝得挺像。”劉擅嘆了口氣,人往椅背上一靠,倒是顯出幾分破罐子破摔的認命來。

    上一世的記憶中,天歌對劉擅此人的認知都來自于盧光彥在她面前提說過的那些事。

    根據一個人的行事作風去一點點琢磨揣度一個人的為人,的確可以勘破一些東西,但到底比不上真正接觸過眼前活生生的一個人來得準確。

    許是如今劉擅仍在微末之時,也沒有過分掩飾自己的意識,看著他如今的樣子,天歌忽然覺得這或許也是一個妙人兒。

    心中結交的念頭深了幾分,天歌笑了笑道:

    “所以下次劉兄若是再要如此狂騙人,可得把戲做足了些,不然功夫不錯,卻輸在小細節上,難免得不償失不是?”

    劉擅也沒有想到天歌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而且聽這話的意思,這小兄弟好像并沒有跟自己計較扯謊騙人的意思?

    若是這人真氣急敗壞跟自己計較,劉擅許還會賴皮一通,可是如今人不僅不氣,反倒還比先前和善,倒是讓劉擅自己覺出幾分不好意思來。

    摸了摸鼻子,劉擅不由尬笑兩聲:“不會了不會了,斷不會再有下次了。”

    天歌笑了笑,沒有再就騙或不騙的話題再說下去,而是直接開誠布公:

    “劉兄找上我,應當是為了蕭先生的事情吧?”

    劉擅聞言一愣,今兒個這一句一句的,他從來沒有過這種好似被人看透,如同不穿衣服一般明晃晃站在人前的感覺。

    這種感覺雖然不是很美妙,但他也并不是那種扭捏之人,話到這份兒上也不再否認。

    坐直了身子,他點了點頭:“林兄弟果然眼辣,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愚兄的確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寒門難出士子,縱然如今圣人選賢舉能,但各地卻也難免蠅營狗茍之輩,若是像愚兄這般尋常讀書人,自己不為自己想想辦法,那便再也沒有出頭之日。”

    天歌聞言若有所思,忍不住問出了另一個問題:“那若是劉兄有朝一日青云直上,又當如何做?”

    劉擅顯然之前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在他此刻看來,最重要的事情是出人頭地,不再被人壓過一頭,但至于真的有一天可以官居高位之后,到底要做什么,怎么做,都不在他的考量之內。

    或者可以這樣說,就他眼下的身份而言,還不夠格去考慮這些問題。

    在劉擅愣怔的時候,天歌緩緩開口:

    “劉兄先前在鄉試中的遭遇,小弟曾有所耳聞。雖是糊名閱卷,但那縣令卻憑借自身關系,打通上峰,用自己的兒子頂替了本該屬于劉兄的鄉試頭名,害得劉兄不得不再耗三年光陰。經歷了這等不公,若是劉兄有朝一日成為掌權之人,會如何做呢?”

    鄉試冒名頂替之事,不可謂不是劉擅心中最悲憤不平的經歷,只是當初被頂名之后,他曾不止一次擊鼓鳴冤,可官官相護之下,莫說是訴訟無門,甚至就連同窗學子也覺得他異想天開得了癔癥。

    后來還終是有人好心提醒他莫要再鬧,免得后頭連重新參加鄉試的資格都沒有,他這才咬著牙忍了下來,趕上三年后昭文縣換了新的父母官,點了他為鄉試頭名。

    可饒是如此,當年那件事在絕大多數人看來,依舊是他想中舉想瘋了的狂言。

    自那之后,劉擅便將這樁事藏在了心底,再也不會如先前年少時那般莽撞的說與人聽。

    然而他沒有想到,今日卻有一個少年郎親口對他提及當年之事,而且顯然是全然相信他。

    傷心事重提的感覺并不好,但相較于終于有人明白自己,終于有人體諒自己,劉擅甚至生出浮三大白的痛快來。

    別過臉去,劉擅拿起酒壺給自己倒滿酒水,仰頭連灌幾次之后,這才對著天歌拱手:

    “讓林兄弟見笑了。”

    看著劉擅的失態,天歌越發覺得此人本性與上一世聽聞的那個劉擅有著截然不同。

    這中間發生了什么天歌并不知道,但或許此人的確值得相交——或者說,至少不能交惡。

    天歌喝了一口茶水:“劉兄見外了。”

    許是酒水起了作用,又許是憋悶許久的氣兒終于有了可以派遣的出口,劉擅徹底打開了話匣子:

    “林兄弟方才問我,若是有朝一日青云直上,會如何做,我便告訴你該當如何——前昭文縣令陳安以公徇私,科考舞弊,按大周律例當以問斬之罪!不止陳安一人,各地但凡查出科考舞弊之舉,不管官職大小,不論皇親貴胄,也當一律按律處理絕不姑息!”

    “科舉是為國儲備賢良最重要的一條通道,想要直接廉政治國,那是天方夜譚,人皆有私,便就如今朝野來說,又有哪個官員不見蠅狗之舉,但老樹根深,想要徹底拔出,定會惹得朝野動蕩,因此最穩定卻也最有效的方式,便是讓新的血液能夠以公正的方式流入朝中。”

    “便是再大的蛀蟲,總會老死,當朝中皆是賢能,又哪里還需再愁不能海晏河清?我重科舉之廉,雖有自身之因,但卻也著實覺得此事乃選賢舉能之重。”

    “朝有貪官污吏并不可怕,怕的是黑夜中連通往光明的路都找尋不見,到得那時,才是真正的絕望與終結。”

    聽著劉擅的話,天歌好像忽然明白了劉擅的選擇,也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劉擅,還是那個劉擅。

    只是眼下的劉擅還會在意別人的看法,愿意去道出自己哪怕會為人詬病的立場,而往后的劉擅,卻不會再與旁人敘說這些。

    他不需要人懂,也不需要向別人解釋自己的所為,罵他也好,彈劾他也罷,他始終記得自己最初的目的,并不遺余力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元和二十年,也是天歌喪生的那一年,朝中發生了一件事。

    掩蓋在西南和西北兩方夾擊的動亂中,顯得并不是那般轟動。

    但天歌卻清楚,那件事帶給了大周讀書人什么樣的震撼與希望。

    那一年的大周律里,將七品以下官員科考舞弊奪職處決,七品以上官員科考舞弊降職一等,應舉學子舞弊停考三年的條律該做但凡牽涉科場舞弊,悉數三族連坐處決。

    條律一出,有不少人深夜給提出這一條律的劉擅家中投石潑糞,但卻都被劉家護衛捉住,架了高臺給栓了繩子挨個兒掛在上頭。

    一時之間在上都鬧得沸沸揚揚,雖然最終以笑話和再次對劉擅暴虐的批判謾罵收場,但那條律令,終究成為白紙黑字歇在大周律上的律法條文,成為約束所有人的懸在頭頂的一把明晃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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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舉是為國儲備賢良最重要的一條通道,想要直接廉政治國,那是天方夜譚,人皆有私,便就如今朝野來說,又有哪個官員不見蠅狗之舉,但老樹根深,想要徹底拔出,定會惹得朝野動蕩,因此最穩定卻也最有效的方式,便是讓新的血液能夠以公正的方式流入朝中。”

    “便是再大的蛀蟲,總會老死,當朝中皆是賢能,又哪里還需再愁不能海晏河清?我重科舉之廉,雖有自身之因,但卻也著實覺得此事乃選賢舉能之重。”

    “朝有貪官污吏并不可怕,怕的是黑夜中連通往光明的路都找尋不見,到得那時,才是真正的絕望與終結。”

    聽著劉擅的話,天歌好像忽然明白了劉擅的選擇,也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劉擅,還是那個劉擅。

    只是眼下的劉擅還會在意別人的看法,愿意去道出自己哪怕會為人詬病的立場,而往后的劉擅,卻不會再與旁人敘說這些。

    他不需要人懂,也不需要向別人解釋自己的所為,罵他也好,彈劾他也罷,他始終記得自己最初的目的,并不遺余力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元和二十年,也是天歌喪生的那一年,朝中發生了一件事。

    掩蓋在西南和西北兩方夾擊的動亂中,顯得并不是那般轟動。

    但天歌卻清楚,那件事帶給了大周讀書人什么樣的震撼與希望。

    那一年的大周律里,將七品以下官員科考舞弊奪職處決,七品以上官員科考舞弊降職一等,應舉學子舞弊停考三年的條律該做但凡牽涉科場舞弊,悉數三族連坐處決。

    條律一出,有不少人深夜給提出這一條律的劉擅家中投石潑糞,但卻都被劉家護衛捉住,架了高臺給栓了繩子挨個兒掛在上頭。

    一時之間在上都鬧得沸沸揚揚,雖然最終以笑話和再次對劉擅暴虐的批判謾罵收場,但那條律令,終究成為白紙黑字歇在大周律上的律法條文,成為約束所有人的懸在頭頂的一把明晃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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