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那官差胸有成竹的模樣,看著李氏等人的眼光不由變了變。
官府辦案,若是沒有絕對的證據(jù),不會這般興師動眾。
能到了上門搜查的程度,想必是這云來居當(dāng)真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但是百姓們卻忘記了,官府的雷厲風(fēng)行,除卻有十足的把握之外,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上峰的威逼,或是旁人的利誘。
栽贓嫁禍,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只是今日這臟水,想就這么潑到云來居頭上,潑到李氏的身上,卻不是那么簡單的。
……
那官差頭領(lǐng)依舊一臉自得,只等帶來的差役們找到人之后,好讓眼前的婦人閉嘴。
他甚至已經(jīng)能想象到眼前的婦人一臉詫異,不得不跟跪在自己面前求饒的場面。
然而,這樣的期待,卻始終沒有到來。
不管是從后院屋子里搜騰回來,還是從樓上翻騰下來,甚至廚房的大蒸籠里,也有人揭開了去看。
但最終,卻都是同樣的結(jié)果。
“頭兒……沒,沒找到人……”
“你說什么?!”那官差頭領(lǐng)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一雙眼睛噴火似的盯著自己面前的手下。
“真……真沒找到任何人影!
那小差役帶著些許忐忑,說出的話都有些結(jié)巴,但后來還是一咬牙,硬著頭皮說了實(shí)話。
“找!繼續(xù)找!”
那頭領(lǐng)氣急敗壞。
且不說大人那里如何交差,方才自己信誓旦旦表示云來居肯定藏著人,可是如今要是一個人都搜不出來,那不是當(dāng)眾打自己的臉么?!
如今這么多青城的百姓可都看著呢,尤其是那個婦人,更是一臉要吃了自己的模樣,這事肯定沒法善了。
頭領(lǐng)有令,其他人不敢不從,是以原本翻過一遍的地方,又一次被翻騰起來。
看著那官差頭領(lǐng),李氏眼中寒冷若冰。
昨兒個晚上才有的事情,今兒個就倒打一耙,還是這么早就讓官差上門來……
若不是天歌和易廷益提出早早將人安置到別處,今兒個云來居就算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好!還真是好得很!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尤其是當(dāng)李氏看到,大堂中擺設(shè)的盆栽都被人連根拔出,抖了兩下泥的時候,她終于忍受不了了。
“難道大人們覺得,我們云來居還能將你所說的人埋到地下做花肥不成?”
此話一出,門口同樣看到這一幕的吃瓜群眾霎時齊齊笑了起來。
那頭領(lǐng)聞言目眥欲裂,沖著正在店中翻騰的差役們大喊:
“聽見老板娘的話了么?人都從來做花肥了!既然如此,那就挖開云來居的地面,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將那兩個人找出來!”
李氏容色大變,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才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掘地三尺?!
簡直笑話!
而同樣覺得笑話的,還有圍觀眾人。
就是先前不明白,如今也算是知道事情如何了。
這云來居是真的招惹了官家人嗎?否則何至于此吶!
那頭領(lǐng)竟能做得這么絕……
就在眾人詫異又同情的看向李氏的時候,卻見原本氣怒非常的老板娘,卻忽而展顏一笑。
“大人方才說,您奉王府尹的命令,是來我府中搜人的?”
那頭領(lǐng)見李氏態(tài)度變好,以為她終于明白什么叫做識時務(wù),所以在回答的時候,自然便趾高氣揚(yáng)起來。
“那是!我們做這一切,都是有上頭的安排在,否則怎么會無緣無故闖入民宅?”
“既然如此,那王大人可說過,這人要怎么搜?像您這樣搜尋完畢之后,砸碎那些罐子,還有翻騰起院中那些碎土,這些是不是都是王大人授意的?”
李氏笑意盈盈,然而這笑容看在那頭領(lǐng)眼中,卻忽而覺得有如陰風(fēng)陣陣。
這怎么可能是王大人授意的?!
他要敢承認(rèn)堂堂府尹大人讓他這么搜人,民眾的唾沫星子只怕都淹了府尹衙門!
更別提王大人到時候會怎么跟自己算賬了!
然而不等那頭領(lǐng)開口否認(rèn),李氏卻忽而坐在他的對面,拿起桌上的茶碗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悠悠然開口:
“前面事發(fā)突然,小婦人我也沒什么時間好好理一理,方才官差大人說,為什么要來我們店中搜人來著?”
這話一問,周圍眾人也是一愣。
一直都說云來居斗毆生事,兩個來店里吃飯的人找不到了,可這事情啥時候發(fā)生的,具體是怎么回事?
眾人還真不知道。
“就在昨天晚上,有人報官說在你們云來居吃完飯之后,生了一些事端,最后同行的兩個人被你們扣住,是死是活不知!
看著民眾們巴望的神色,官差說這話的時候,正義凜然。
“昨天晚上?”
李氏重復(fù)一句,忽而笑了起來,對著圍在門口的群眾們道:
“諸位父老,可有昨兒個從我云來居路過的人,能否站出來,公允的說說昨天晚上我們云來居外面貼了什么?”
還別說,云來居店面在鬧市,在場諸人中還真有留意到的。
當(dāng)即就扯著脖子在人群中喊道:
“昨兒個你們不是設(shè)家宴不待客么?!”
李氏聞聲,雙手一拍,看向那頭領(lǐng),“大人可聽清了,有人可是看得分明,我們家昨天晚上可是沒有宴請外客的。既然沒有外客,那這斗毆還扣留外客一事,又從何來?”
那頭領(lǐng)眼皮一跳,呵斥道:“放肆!沒有外客是你說的,到底有沒有,得衙門里說了算!既然你這樣說,那昨兒個晚上來你們家中吃飯的人呢?!不算客人嗎!都喊出來,我要一一對號!”
李氏等的就是這時候。
當(dāng)即站起身來,走到被官差圍起的云來居眾人當(dāng)中。
“大人說的是,既然都算客人,那我就跟您指指客人!
說著,李氏伸出手來盤算:“昨兒個晚上,云來居共來了兩家客人。一家,就是官爺眼前這位。”
李氏伸出手,向那首領(lǐng)示意易廷益道。
“這位呢,是犬子子同窗的師兄,昨晚恰好來家中做客。”
說著,李氏開口便問易廷益,“易公子,既然官爺在此,那小婦人就冒昧問您一句,我云來居可有扣押您,或是您身邊的什么人?”
“夫人說笑了!
易廷益邁步出來,對著李氏施了一禮,這才站直了身子,卻是面向門外眾人道:
“昨日在下隨禾嘉只身前來,受到趙老爺和夫人的熱情款待,更是留宿趙家,與禾嘉師弟秉燭長談甚是盡興,趙家雖是商戶,但卻門風(fēng)嚴(yán)謹(jǐn),哪里會做出這樣的荒唐事來?”
這話是回答李氏,但卻是向所有人表示,云來居昨兒個晚上可是和諧的很!
圍觀人士中,不少是那天看過盼山堂入學(xué)測的人,易廷益本就風(fēng)姿不凡,說出來的話眾人自然是深信不疑。
可是這話,卻并不能讓那頭領(lǐng)滿意。
嗤聲一笑,他晃了晃腰間的刀:“夫人說的是請了兩家客,跟這一家沒關(guān)系,但是另一家,可就不好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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