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說,只要十萬兩以內,都可以按照您的意思來……”
說出十萬兩這三個字的時候,饒是見慣了錢財的王掌柜,也不由抖了抖。
“不過,您若是急用,眼下青城分行只怕拿不出這么多,得到附近的分行去調用,就算是從最近的安陽,最快也得兩日才能……”
“用倒是不用。”天歌道。
她能說自己拿出這個錦鯉令,其實只是想著試試看到底好使不好使嗎?
當初重生的時候,那鬼差曾告訴她,若是直接重投新的胎,那么所有贊助商提供的福利在出生的時候,就會全部配備到位。
但若是選擇重回舊身……
地府錦鯉應得的東西,少是不會少,但所有的一切,都得她自己去拿。
運氣好的,贊助商直接就給了;若是運氣不好的,能不能拿到還得另說……
而那列出的一長串錦鯉專屬的清單中,有一項,就是隆昌錢莊所提供。
白銀十萬兩。
那天小千要來隆昌錢莊存錢,她忽然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最后仔細一想,才記起還有這茬。
在青城蟄伏的這一年多里,天歌從未想過注定出擊,或是去用自己所知道的往事去改變什么。
這一年來,她只有一個目標。
那就是,像一只眼睛,藏在暗夜中,仔仔細細的看清楚,在彼世渾噩的一年中,青城這個地方,到底隱藏了多少她不曾留意到的,不知道的線索。
幸運的是,這一年的努力,并沒有白費。
當青城的手腳被看清楚后,接下來,才是她卯足力氣,避免重新走上的上一世迷途的時候。
而隆昌行,正是第一步。
等到那些人假意來接寶壽帝姬的人出現,青城便再不能待下去。
離得最近的,或許能用得上的,就是眼前的隆昌錢莊。
說或許,因為對天歌來說,她也不是很確定,自己手中的錦鯉令到底好使與否。
畢竟青城只是一個小小的分行。
好在眼下看來,倒是不錯。
尤其是當方才王掌柜說出十萬兩的時候,莫說是他,就連心中早有準備的天歌自己,也是有些詫異的。
不過王掌柜更詫異的,是這個少女在聽到自己的回答后的反應。
沒有吃驚,沒有詫異,沒有尖叫,更沒有暈過去。
而是……
“用倒是不用……”
那這是幾個意思哇?!
看著王掌柜差點抬起那半只屁股跳起來,天歌輕“唔”一聲道。
“不過,以后可能會用得到,所以提前跟貴東家確認一下。”
王掌柜擦擦冷汗,這丫頭一句話,能讓他的心瞬間騰起又瞬間落下。
“我們老東家因為上了歲數,在路上不敢太急,所以還有些日子才到青城,不知趙二小姐和令尊令堂何時有時間,屆時東家設宴,還請賞光。”
“你是說,你們老東家要來?”
天歌有些錯愕。
“姑娘先前說與我們東家有舊,這話果真不假!”
提起這茬王掌柜還有些感慨,“據那送信的小子說,我們少東家看到信后,當即就將信送到了老東家手中,已經多年不理事的老東家聞說后,立刻起身提筆,給小的寫了一封信,讓小的聽憑姑娘的吩咐,還說自己要來青城見見故友。”
故……故友……
天歌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聽這姓王的說話,這老東家年紀不小了吧?
跟她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成為故友?
何時的故,何處的友?
難不成這老爺子也是冥府來的?
天歌才不相信。
當初像那長須老頭一樣,抽中平行令投胎的人都去了新時空,根本不可能像她一樣重走一遭。
若是這樣……
這隆昌行的老掌柜說的話,可就值得好好考慮一下了。
畢竟十萬兩銀子并不是什么小數目,就算是隆昌錢莊這樣的大老虎,被迫拔出這一把毛來,也得看看動手的人。
只是對于天歌而言,見隆昌行的老東家,怕是沒有這個時間了。
不過……
“方才王掌柜說,要請我的父親母親一起?”
“是啊。”
王掌柜點點頭,沒覺得有什么問題。
這丫頭十幾歲的樣子,肯定不會跟老東家有什么關系,那么很明顯,東家認識的舊人,只能是她父母那一輩兒的。
雖說當時這丫頭走的時候,沒有說身份,但憑他在青城這么多年,自然而然知道這孩子就是云來居趙家的二小姐。
這也讓他想起先前鬧出的一件案子。
……
……
據說云來居的老板娘李氏的族兄和嫂子前來青城,狀告李氏因惡了李家的財產,這才開了云來居這家店。
所以她的兄嫂向府尹大人請求,讓李氏將所有錢財歸還,此外,還要將云來居的店面也要歸還。
但是這樁案子最后卻是李氏贏了。
因為最后證明李家數代窮困,根本拿不出這么多的銀子,所以李氏的錢肯定不是從娘家拿來的。
對此,李氏表示自己的銀錢是婆婆臨終給的。
可是在青城,關于這點,其實還是有些不一樣的說法。
但不管怎樣,眾人都認為,能開起這么大一家店面,肯定不會是趙家祖傳的積蓄。
有了今兒個這一出,在王掌柜看來,這件事就很容易解釋了嘛!
跟隆昌錢莊東家做朋友的人,還能缺了銀子去?
就像現在老東家發話,十萬兩隨便用,青城不夠了還能從安陽往來調。
這么多銀子墊腳,開區區云來居一家小店算什么?
就是再來一百家一千家都不成問題!
看著眼前兀自樂呵的王掌柜,少女帶著幾分狐疑。
“您……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少女組織著措辭,想著怎么樣才不會嚇到眼前這個前一刻還心驚膽戰,后一刻便異常亢奮的神奇掌柜。
“我的意思是說,嗯,你們東家,是怎么跟你說的?是他說,讓我再帶上我的父親母親嗎?”
天歌是真的不解。
難道,在大周也有像地府那些剪著短頭發,穿的衣服露胳膊露腿的人所說的什么未成年人監護人?
所以,這錦鯉令的使用,還得在趙海和李氏的監督之下?
嗯,雖然不是親生的,但至少在那些人所說的什么法律名義上,也應該這樣?
是這樣嗎?
“難道不是這樣嗎?”
王掌柜想著老東家寫給自己的信,再回味著少女的問題,忽然站起來,指著她“啊,啊”起來。
“掌柜的怎么了這是?”
天歌見過王掌柜的次數不多,但少有的次數中,還從來沒見過他會這樣。
王掌柜“啊”了半天,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舌頭。
“你的意思,你說的我們東家的舊識是你?!”
天歌疑惑:“你們老東家想要邀請的人到底是誰呢?”
“老東家說……說……持令之人。”
“持令之人啊……”
天歌沉吟,然后將掛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的黑色木片拿出來,確定道,“那么,應該就是我了。”
話音剛落,旁邊傳來什么東西撞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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