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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第一錦鯉 第8話 聽法與再逢

作者/葉辭雪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這是天歌第一次真正來到皇寺,第一次真正近距離看到那九層佛塔和巍峨的摘星攬月閣。

    在過去的記憶里,她離這兩座神圣建筑最近的時候,也僅僅是在那被關押蝸居的小院里遙遙望著那孤絕的塔尖閣頂。

    褚流說過,她是在摘星攬月閣落成的那一夜出生。

    彼時異稟天象,而佛塔與高閣在多次封頂失敗后終于順利竣工,使得齊帝當即以帝姬為大周福壽命數所在,宣布帝姬滿月之禮,將親登摘星攬月閣,為長公主慶賀祈福。

    只可惜,寶壽帝姬終是沒有如她的父皇期待的那樣,為大齊帶來福祚,更沒有讓大齊國運昌盛,以治千年。

    相反,甚至不足一月,這個在中州大地上延續了百年之久的王朝,便輕而易舉的亡了。

    在那個大火漫天的夜晚,葬送在了本該戍守西北,卻借著為帝姬賀禮的名義來到上都的魏氏手中。

    一夜之間,風云驟變,國朝更替。

    那是血腥的一夜,卻也是平和的一夜。

    因為宮變突然,那一夜上都城中的百姓又都早早歇下,風云變色里,尋常百姓居然無有太大的損傷,成為有史以來最少殃及池魚的叛亂。

    然而林氏皇族就不一樣了。

    數百人在那一夜命喪黃泉,濃稠的鮮血與那熊熊燃燒的火焰染紅了整座宮城,一直流淌到安順門之外,直到宮人們洗刷了整整兩天,那漢白玉欄桿才恢復原有的色澤。

    天歌不曾親眼目的那一夜的慘烈,但僅僅聽褚流的敘述與他忍不住的咬牙顫抖,也能想象到那一夜的宮城是何等凄慘。

    據說齊帝至死,也沒能完整的看一眼他盼了三年的九層佛塔,沒能真正登上那順利竣工的摘星攬月閣。

    在帝姬出生的那一日,他曾放言要在帝姬的滿月禮那一天,帶著上天賜予他的女兒一道登上上都城的最高處,一道看著腳下的大齊山河,接受萬民的朝拜與祝福。

    只可惜,那一日,再也不會到來了。

    ……

    天歌深吸一口氣,默聲與寒山在那沙彌的帶領下跨過朱漆大門向前走去。

    天音壇位于皇寺九層佛塔的正前方,分為上中下三層,每層四面各有九層極寬的臺階,而最上面一層壇面中心,則有一塊白玉圓石,稱為“天音石”。

    之所以稱此壇為天音壇,是因為站在此石上說話,會有仿佛自天空而來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傳來,使得場中眾人清晰可聞。

    而此刻,皇寺住持釋慧大師便坐在天音石上放著的蒲團上,盤腿緩聲將神靈的奧秘與法門道與臺階上或站或立的信眾

    ——最上面一層壇面周圍,放置了一圈蒲團,那是以供內場達官顯貴坐而聽法的地方,剩下的中下兩層壇面,則不必多說,是外場尋常百姓站立聞聲之處。

    中上兩層間,每隔一丈便有一名黃寺護衛,以免這些百姓對上方的顯貴們做出什么不當行徑。

    從專門留出的過道拾級而上,天歌與寒山坐在了上層僅剩下的兩塊蒲團之上。

    沒有人關注這兩個晚了片刻才到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注于最中間的緩緩講法的老和尚身上。

    烈日當空,投射于高臺之上,那如同從天靈蓋里響起的禪語讓天歌莫一凜。

    可是說話的人,明明與她有數尺之遙。

    想著聽寒山講過的天音臺的獨特之處,天歌的目光從那些虔誠而靜穆的信眾專注的面上掃過,終于明白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人愿意聽一個老和尚講那些枯燥的話。

    釋慧大師開壇講法十三載,不算特殊的佛誕與盛典,僅僅每月初一十五兩次,這些年加起來也遠超三百余次,但次次來的人都擠滿了天音壇。

    是佛法真的讓人著迷么?

    顯然不是。

    那些人聽的不是佛法,而是聽這來自“天上”的,神明在他們耳畔,在他們腦海中炸響的好似只獨屬于他們自己一人的指引。

    只是沒人知道,這所謂的天音,不過是一場騙局。

    一場由當年名滿大齊的工造大匠蔣云山織就的騙局。

    而坐在最中間和佛祖一般蘭花捻指,開口談禪的老和尚,也不過是一個老騙子。

    可是看著看著,她又忽然茫然了。

    如果說這“天音”是云山先生在設計上略施手段達成的把戲,那么上一世這老和尚最后說的那些話,又作何說?

    當初寶壽帝姬方出生,釋慧大師便出言批命,稱帝姬之命“貴不可言”,可結果呢?

    大齊亡了,帝姬也死了。

    哪里來的半分貴?

    誰曾想當初她臨死之前,這老和尚又來見她,說什么她命將盡,命數卻未盡,又告訴她且放心去,到的來日必有一番造化。

    那時候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個人連命都沒有了,命數又能有怎樣的變化,到了地府魂歸黃泉,來日又能有什么造化。

    直到時隔多年,她帶著記憶回到年少之時。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她才終于知道那老和尚當年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釋慧那時候的話當真是對她重生的讖語,那么他或許不是那么的欺世盜名。

    ……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

    寒山走到近前的時候,天歌這才回過神來。

    看著已經逐步在往外涌動的人群,天歌撐地站了起來,活動活動有些酸的腰腿,隨口問道:

    “結束了么?”

    “結束了。”寒山點了點頭,有些意外道:“我本以為公子只是來聽熱鬧,卻沒想到竟也如此沉醉。”

    年輕人能這般心如止水坐得住的已經不多了。

    天歌略帶幾分羞赧笑了笑沒有說話,卻心道我其實就是來聽熱鬧的。

    方才釋慧那些盡管已經盡量通俗的佛法,其實她一句也沒有聽進去,自打坐下來之后,思緒就開始翻飛飄遠,前世今生來回梭巡,哪里還顧得上什么佛祖菩薩。

    但這話自然是不能直接說的。

    百姓們沿著外場寬道臺階下壇出寺,最上層的貴胄們則在黃寺守衛的護衛下,沿著來時沙彌引領他們走過的內場小路下了天音壇。

    此刻的上層除卻寒山和天歌之外,已經沒有了其他人,釋慧大師也早已不知去向。

    天歌看著有女眷朝與寺門相反的方向走去,不由奇道:

    “那些人是?”

    “每次開壇講法之后,釋慧大師還會留出三個幫人解簽的名額,這也是那些顯貴們唯一可以與釋慧大師本人對面坐談的機會。”

    寒山解釋完這些之后,從袖中拿出另一枚紫檀木牌:

    “昨兒個聽說公子想進內場聽禪,我便自作主張,順道替公子求了今日第三塊紫檀牌。”

    天歌有些意外的看著寒山手中的紫檀木,再將目光落到往內寺而去的幾道身影之上,不由眨了眨眼:

    “這紫檀牌得來不容易吧?”

    釋慧大師不輕易解簽的規矩,天歌是知道的。

    皇寺內寺唯有皇族可進,但外寺是卻是供百姓跪拜祈福的,也提供解簽的事宜。不過外寺當中,不管身份再尊貴的人,也沒有資格讓釋慧大師幫著解簽。

    換言之,除卻大周帝王不被約束外,唯有每月開壇講法后的三塊紫檀牌,才有見到大師并獲得解簽的機會。

    方才帶著婢女侍從往內寺走去的人,光看那衣著便知非是尋常,天歌還記得其中一人曾坐在天音壇上層最接近釋慧大師的內圈。

    那便是貴胄中的貴胄了。

    寒山聞言一笑:

    “皇寺雖然風光,但要養活寺里那么多張嘴,陛下又厲行節儉,僅靠國庫分撥的那點例銀可不夠。”

    天歌頓時明白:

    “說吧,添了多少香火供奉?”

    按照皇寺這規格,一千兩白銀怕是不夠看。

    五千兩?好像還是差那么點味兒,畢竟勛貴們來的話,皇寺多少得礙著情面,不會張口太大,但遇見財大氣粗的商戶可就不一定了……

    就在天歌嘖舌老和尚出場價的時候,寒山已經笑著用下巴指了指那頭等著他們說完話再過來領路的小沙彌,提醒道:

    “公子再不走,一會兒輪到給咱們解簽的時候,可就要錯過去了。”

    ……

    雖然皇寺最出名要數那九層佛塔和摘星攬月閣,但若是真的來過這里,定然也會為那宏偉的內寺大殿和四周的花木禪房驚嘆。

    天歌曾在云山先生的圖冊里見過皇寺的設計稿被備份,那是蔣云山在離開攬金閣北上之前所畫,盡管據說當時佛塔和攬月閣封頂不順,蔣云山曾修改過數次,但對于大殿和后院禪房的設計卻基本沒怎么動。

    看圖稿是一回事,看到坐落在眼前的成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領著寒山和天歌來到花亭中等候,小沙彌小心的為兩位施主斟茶。

    “這花茶是師父親自晾曬焙制,最是消食解膩祛疲,兩位貴客且嘗嘗看。”

    “有勞小師父。”

    寒山笑了笑,接茶的時候從杯底遞了一塊銀子過去:

    “先前與放牌的師父請牌時,聽說今日還有兩位貴客,方才順路過來的時候,隱約見到乃是女眷,不知是哪位府上的夫人?”

    那小沙彌摸到那足量的銀子也不詫異,話里的信息也隨著那笑容深了幾分:

    “如今在里頭的安平侯府上的夫人并小姐,前些日子陛下給人指婚,如今侯爺夫人許是估摸著小郡主也到了年歲,有些事也該提上日程了。至于眼下侯在偏殿的那位,似是易家大夫人,為人母憂心人,大抵也還是兒孫之事吧。”

    天歌低頭抿茶,將寒山與那小沙彌的動作看在眼里,不過瞧著二人不避諱的樣子,看來這樣的行為在這皇寺當中也是常態。

    想到這里,天歌對這皇寺原本也沒有多少的敬重徹底消散。

    世外之人,食了五谷,與紅塵中的俗人也沒什么區別。

    這處處散發著銅臭的皇寺,看來連那些苦修僧人居住的野寺也不如。

    解簽需要的時間其實并不算多,先前天歌等人過來的晚,這頭寒山再與小沙彌相見恨晚的絮叨幾許,那頭釋慧大師的禪室門已經開了。

    這時,一個身材高挑體態婀娜的少女攙扶著體態豐腴卻保養良好的貴婦人從里面出來,婦人面上凝重,對旁邊的少女剛說了幾句什么,便見后者蹙了眉頭。

    根據小沙彌給的消息,二人不出意外便是安平侯夫人和其女寧馨郡主

    ——其實不用猜,在天歌看到少女的那瞬,便認出了這個昨兒個剛在城門口見過的郡主殿下。

    許是覺察到目光,寧馨郡主陡然抬頭,正對上捧著茶盞的啜飲的天歌的視線。

    天歌眨巴了兩下眼睛,正在思考怎樣才不顯失禮,不會惹怒這位脾氣不好的郡主時,那頭安平侯夫人已經再次開口,不知又說了什么。

    ……

    “方才大師說的話你可聽明白了?出什么神?聽見了嗎?”

    見女兒心不在焉,安平侯夫人的話里不由帶了幾分薄怒。

    寧馨郡主誰都不怕,但一聽到自家老娘說話就莫名覺得煩。

    為了讓這魔音趕緊打住,她不耐地收回目光,隨口敷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之后,卻又忍不住咕噥:

    “一個老和尚隨后胡謅的狂言,有什么好害怕的,真是越老越迷瞪。”

    聽女兒碎碎念著不知什么東西,安平侯夫人狐疑看她:

    “你剛在碎碎叨叨說什么呢?”

    “我能說什么,又敢說什么啊……您也別疑神疑鬼的了,還是趕緊回府吧,出來這么久都快累死了。”

    半攙半拽母親往外走,在過月洞門的時候,寧馨郡主再次回頭,朝著那隔了一片小花田的花亭看去,正瞧見方才那少年放下茶杯。

    先頭有茶杯擋著,她只瞧見了上半張臉,可是如今卻瞧見了一整張。

    俊秀輕逸,誠然是位翩翩佳公子,可是奈何與那段不好的記憶疊加起來,可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寧馨郡主冷哼一聲,順帶攙扶著安平侯夫人胳膊的手也用上了幾分力氣,疼得安平侯夫人“哎呦”一聲。

    “你這丫頭,怎么回事?”

    看著怪模怪樣的女兒,安平侯夫人本就不好的心情變得更差,也順著女兒的視線望去,“瞧什么呢?”

    安平侯夫人說話的時候并沒有刻意降低聲音,是以這聲一出之后,當即引了花亭那頭的人看過來。

    然而沒等安平侯夫人瞧個真切,已經被女兒攙走,順道聽到了女兒咬牙切齒的一句話:

    “瞧見了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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