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那男人也是將近十點才把水送過來，仍舊是那一副老實樣子，好像是他不曾做錯了一樣。“我這不是比較忙嘛，我也不是故意的。”不過經歷了這么多次她們也早清楚了他的不靠譜程度。他的態度向來是“我跟你道歉，但我仍舊不做改變。”
把水搬回寢室放到飲水器上，黎妙和劉曉坐在椅子上喘氣。“就這說好九點前他還能給推遲一個小時多，早點跟他說是八點前了。”
“這種人就不能退讓，讓他一次，他只會得寸進尺。”
“剛開始的時候說實話還真以為他是那種比較靠譜的人，這么久半學期偶讀下來了，才知道他是如此的不靠譜。”
“人不可貌相。”
劉曉本來是要走的，這桶水她是一口也喝不上的，結果正好讓她給碰上了。劉曉拿起自己的杯子，“怎么著我也得接一杯水喝了再走哇。”
林召航：“對，大功臣得喝了水再走。”
劉曉走的時候快十一點鐘，林召航和黎妙她們把她送到校門口。“行了，你們回去吧，我的行李也不多，等會兒車來了我直接就走了。”
“年后見。”林召航說。
“年后見。”
和劉曉告別后，林召航和黎妙一起回去。經過校園的時候看見大都是推著行李箱出來的學生。林召航說：“我記得咱們剛來的時候還是和大二學生們挺好區分的，現在我都不太確定哪個是大一哪個是大二了。”
“這說明大家都被校園同化了，之前咱們和這里邊簡直格格不入。”林召航入學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仿佛昨天。那是一種什么感覺呢，大概就是這個地方是你向往的，但是因為剛進入會有一種無言的排斥反應。
“是啊，那時候一看就知道是新生入學。”
黎妙又說：“其實主要的區別還是精神氣吧，那時候大一入學都帶著一股子怯生生，很容易區分出來。”
“對的，那時候來這里感覺哪哪都不對，自己就像是一個外來者。”林召航十分同意。
黎妙提議去老餐廳吃飯，林召航欣然同意，畢竟也是很久沒有在那里吃過飯了。
一樓的麻辣燙還開著門，黎妙推薦林召航吃這個，“有不辣的嗎？”
“到時候你可以跟她說不要辣或者微辣。”
“行，那我嘗嘗。”
兩人選了菜之后拿了號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正好看見班長小馬走過來，打了招呼。“你們也在這兒吃啊。”
“對啊，心血來潮來嘗嘗。”黎妙笑說。
“那你們在這等吧，我去那邊去。”
“去吧。“
沒想到碰見這一位熟人還不夠還碰見了關言霞和她又一位新男友，據說初雪那位已經下崗，這位是新上任的。
關言霞和她們算不上熟悉，簡單打了聲招呼就上了樓。
“航航，咱們換個位置吧，要不然我估計得沒完沒了的打招呼。”
“我也覺得。”這一放假似乎班里的學生都不約而同來了老餐廳吃飯，不過也許是今天她們才發現。
兩人就重新找了個位子。
黎妙：“你知道關言霞給我什么感覺嗎？”
“什么感覺、”林召航問。
“她這是要集齊一百零八單將的節奏啊。”
“哈哈哈。”林召航笑出聲，“你這什么比喻啊你。”
“咱們平時不去刻意觀察就能看到她身邊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她這不算瘋狂集郵算什么。”
“確實哈，她真的可能有獨門秘籍。”
“而且她眼光還好，找的都不賴。我實話說啊，有很多和她搭配確實綽綽有余，當然這是咱們在這里討論，忽略其他因素了。”黎妙解釋。
“你還別說，上次我和劉曉一起去開一個會，就指定學生那次。她和之前的對象還一起去了。那個真挺周正的。對她說話也溫溫柔柔的。”
“是吧，這讓咱們羨慕不來。”黎妙說著也忍不住拿出自己作對比。
“黎妙，你也別這樣說，你要愿意不是也可以喲。”林召航實話實說。
“可是咱們就是放不開啊。你說是吧，咱們某種程度是精神上的想象，行動上的矮子。現在要有個男生要牽我的手，我會立刻躲開。”
林召航：“你這也算是潔癖的一種。”
“那能怎么辦，反正也有好處。”
林召航點了點頭，“這是真的。”
窗口喊出號碼的時候，林召航和黎妙一起去端飯。“聞著還不錯。”
“你嘗嘗就知道味兒也不錯。”黎妙已經開動了。
吃完一份兒的時候，林召航感受到自己的肚子已經被撐大成為一個圓球，鼓鼓的。
“你吃飽沒？”林召航問黎妙。
“我都快吃吐了。”黎妙指了指自己的胃。
“看來咱倆的食量也差不多。”
結伴回寢室的路上。兩人胳膊挽胳膊。“吃完飯遛食還是挺美的。”林召航說。
“尤其是在考試結束了以后。”黎妙補充道。
“咱們繞著學校走個大圈怎么樣？”
“好啊。”
走在大路邊上，法國梧桐的葉子基本掉光，零星的掛著幾片葉子也是搖搖欲墜。一月份的時間里似乎把所有寒冷都匯聚。
兩人沿著路邊走著閑聊著，從這個話題跳到那個話題。女生之間的話題跳躍性大，這一刻還在說著這一件事情下一刻就已經討論別的事情了。
“怪不得說女人善變。”
“為什么？”黎妙問。
“咱們上一刻還在討論這里太美了，這一刻的話題已經變成了等水票用完就不在用他們家的了。”
“說明咱們思維發散快，收不住哈哈。”
兩人經過有健身器的地方就站在上面玩了一會兒。
林召航站在上面晃蕩著，說：“這里要是有秋千就好了，”我喜歡玩秋千。上幼兒園那時候，我們是中班。秋千這一設施只有七八個吧。一到下課立馬就成了大班學生的所有物，看著她們坐在上邊來回晃啊晃我也想玩，但就是沒有機會去玩。你知道那個年紀吧，有點兒恐懼大孩子雖然和她們相差的不多。等到我終于上大班了，我自以為終于可以去玩了，你猜怎么著。學校竟然把秋千都給拆了。”
黎妙：“怎么這么慘。“
“我去看秋千的時候，早已經沒有了那塊中間橫著坐人的木板，就剩兩邊的鐵鏈子在空中孤獨......“
黎妙笑，“連孤獨都整上了。”
“反正我是記得很清楚當時是真的很失望。”
“當你以為自己可以玩兒的時候，秋千走了哈哈。”
“就是這樣啊，所以我后來一直跟自己說什么事情都別高興地太早。”林召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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